正文_第9章原是情敵
綜合科這邊主要還是以長期坐鎮辦公室的蕭何吏為主和陳方淩鬥嘴,段文勝和陳玉麒在家的時候偶爾插幾句嘴,而溫葉秋大多數時候是坐在那含笑不語,隻當看客。但三個人還是有不同,在蕭何吏和陳方淩言來語去不亦樂乎的時候,段文勝一般是中立的,陳玉麒則大多數時候是在陳方淩占下風的時候打圓場,而溫葉秋雖然話不多,卻每次都能精準地揪住陳方淩的小辮子。按陳方淩的話講,溫葉秋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是幫著蕭何吏的。
而蕭何吏和陳方淩也不隻是在鬥嘴。陳方淩慢慢發現,如果其他三個人都不在的話,他們其實也談一些或溫馨或平淡或傷感的事情。她尤其喜歡聽蕭何吏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喜歡聽他講的那些鄉間趣事。蕭何吏有時候也會談談自己的苦悶,而陳方淩也會變得像個大人似的安慰他。
一個單位,領導在與不在,一般來說總是有很大的區別。
喬玉瑩和郝海平前腳剛走,齊曉敏立刻對陸春暉說有點急事,拿起包就走了。自從郝海平書記來了以後,她上班逛超市的機會越來越少了。陸春暉也伸了伸懶腰,發出放鬆舒服的聲音,當著陳方淩,他不好意思提溜襯衣手拍肚子。
但偶爾陸春暉的原形樣還是被陳方淩看在眼裏,就覺得好笑,心想這個陸主任,在領導麵前一副很認真嚴謹的做派,加上小夥長得帥,挺人模狗樣的。可領導剛走就就原形畢露了。當她把這話說給蕭何吏聽的時候,蕭何吏忍不住哈哈大笑。
陳方淩也學著陸春暉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對陸春暉說:“陸主任,你聽會電話,我去綜合科玩會。”
陸春暉知道陳方淩又要去找蕭何吏,這也難怪,就算是他,也覺得其他幾個人太正經了,一起工作可以,一起玩就少了些樂趣。
他正起身子,故作嚴肅地說:“去綜合科可以,但蕭何吏不是個東西,你千萬別離
他近了。”
“就是啊,蕭何吏老欺負我。”陳方淩撅著嘴說:“還有王工,別看他笑眯眯的不言語,就連笑容也是跟蕭何吏一夥的。”
陳方淩與蕭何吏打鬧慣了,對別人都尊稱“工”,而對蕭何吏總是直呼其名。
“你去吧。”陸春暉知道這丫頭的心早飛過去了:“叫個人過來聽電話,我出去一下。”
陳方淩蹦蹦跳跳地來到綜合站:“陸主任安排的,說過去一個人聽電話。”
蕭何吏故作不解地問:“那你做什麽?”
“我來陪你們聊天。”陳方淩笑眯眯地說。
“我看不用了,你還是回去聽電話吧,我們幾個聊得挺好,不用有人陪。”蕭何吏笑道。
“你!哼……這可是陸主任安排的!”陳方淩背著雙手,仰著頭,搬出了她的領導。
“好了,我過去吧。”一般在這種時候,隻要段文勝在家,都是他出來解圍。
來到局辦公室,段文勝坐在陸春暉的座位上托著腮看著窗外沉思。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目光才會飄得很遠。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努力,從來沒有鬆懈過,雖說也達到了一些預定目標,可是有些事,他卻很有挫敗感。大學時,他曾經喜歡一個同班女同學,叫喬素影。一想起那張清麗俏皮的臉龐,段文勝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滿。在他心裏,喬素影幾乎是完美的,聰慧,善良,平和中微微有點清冷,卻又有時俏皮。學校裏曾有幾個家境特別好的同學送她昂貴禮物追求她,她連看不看就給退回去了。而他,當年也算是很多女生的傾慕對象,暗送秋波或直抒心意者也不算少。但他卻隻是對喬素影情有獨鍾,而喬素影對他,心卻仿佛比千年寒鐵還硬,總是委婉而不留任何餘地的拒絕。可是為了蕭何吏,她卻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最近聽有的同學說,喬素影
可能要調來東州,他心裏又歡喜,又有些擔心,歡喜的是離喬素影又近了,擔心的是,她來是不是為了蕭何吏呢?
一想到這些,段文勝的心就隱隱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愛就這麽失敗了,而且是敗在了一個跟自己一樣無錢無勢的農民兒子手裏,想找點虛偽的自我安慰的借口都難。
還有陳方淩,這丫頭看似天真爛漫,其實也是人小鬼大,古靈精怪,陳玉麒對她溫柔體貼,雖然蕭何吏粗枝大葉看不出,但這丫頭心裏肯定跟明鏡一樣。可她就一直裝迷糊,看得出她對陳玉麒,也包括對自己和溫葉秋都沒什麽興趣,倒是整天圍著蕭何吏轉悠,看著好像天天吵架,其實她的心思恐怕都在他身上了。就像現在,領導前腳剛走,這丫頭立刻歡的不行,蹦著又去找蕭何吏了。
蕭何吏到底好在哪裏呢?段文勝對自己的很多判斷多產生了懷疑,不但陳方淩,還有陸春暉,甚至連溫葉秋都與蕭何吏走得很近。更不用說陳玉麒了,看得出蕭何吏估計是他在局裏唯一信任的人。
想想這些,段文勝不禁有些微微有些煩躁。
正想著,陸春暉和齊曉敏前後腳回來了,陸春暉朝綜合科那邊怒了努嘴:“還在那邊呢?”
段文勝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陸春暉把手裏提的一包文件放在桌子上說:“文勝,你回去吧,我和齊大姐聽電話就好了。”
段文勝點點頭,剛要開門,門卻開了,原來是陳方淩撅著嘴回來了。
陸春輝笑道:“怎麽了,剛才出去還歡天喜地的,去了趟綜合科怎麽撅著嘴回來了?是不是蕭何吏那小子又欺負你了?”
“就是他!”陳方淩氣鼓鼓地趴在桌子上,眼裏還噙著淚。段文勝心裏一酸,蕭何吏啊蕭何吏,別人對你好,你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以前對喬素影如此,現在對陳方淩又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