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4章 彎兒的臉沒有易容的痕跡

“前不久,為娘離開相府的時候,美仙就答應了為娘回來告訴為娘四字真經。”餘氏悠悠的講著回憶。

躺在床上的彎兒卻是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即,她便聽聞餘氏說:“美仙,為娘從相國寺回到相府,事情太多了,都沒有時間靜下來好好的聽美仙給為娘說說。眼下,我們都有些時間,美仙不妨就趁著今日,將那四言真經告訴為娘吧。”

‘果然。’彎兒暗道一聲不好。隨即她笑了聲,說:“娘,這麽重要的事情,美仙還是想挑選個好日子和娘說。”

“傻孩子,擇日不如撞日,別忘了,你可是答應了為娘的,為娘讓你什麽時候說,你就什麽時候說。”餘氏不依不饒著。

彎兒的心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她從餘氏的眼裏看到了堅定。便知道扯謊,已經不管用了。隨即她想了想,不知怎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說:“娘,女兒感覺身子不舒服,你快去給女兒找大夫來吧。咳咳咳!好難受!咳咳!”

餘氏已經可以斷定,這個人不是美仙了。因為根本沒有什麽四字真經,這個扇美仙一句也不反駁,隻能說明,她根本不是扇美仙。

“小姐,小姐。”門外傳來了四個丫鬟斷斷續續的聲音。

恰是阻斷了餘氏想要當下製住這個扇美仙逼問事情真相的舉動。她很快調整了情緒,一臉急切的說道:“美仙不怕,為娘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身為相府的夫人,何時需要自己動手了,什麽時候不是動動嘴吩咐身邊的人去做事。

餘氏出了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四個丫鬟,便說:“你們好生照顧著小姐,我去去就回。”

“是。”

待走出了仙樂居,遠離了人的視眼,餘氏的呼吸逐漸的就喘息了起來。心裏對柳岩更是恨到了極致‘柳岩,我不曾與你趕盡殺絕,竟然給了你傷害我女兒的時機。果然,當初的我就不應該因為你有了相爺的骨肉一時心軟放你一馬!你這蛇蠍毒婦!’

匆匆行進的步伐,在經過正廳的時候,恰是因為跪在地上的柳岩而留住了步子。

這個時候,喝著茶水的菩提與容鏡也注意到了餘氏。菩提心想著‘這麽快就清醒了。’看著餘氏一步一步的走進正廳,兩人的目光一個碰撞,均是笑了。

餘氏上前,施了個禮,跪在地上說道:“臣婦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免禮。”菩提說了聲。

餘氏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跪著的柳岩,隨後看向菩提,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是跪在了地上,說:“王爺,王妃,請為臣婦做主。”

菩提與容鏡當即就意識到了餘氏的心思。菩提心說‘餘氏,遠比自己想的要聰明。’

“你說。”事已至此,菩提便由著事情的走向了。

餘氏想了想,說道:“回稟王爺,王妃,臣婦從相國寺回來之後,就覺得美仙變了。”

柳岩一聽這話,心裏一咯噔。隨即,她就聽得餘氏繼續說道:“美仙,她變的愈發的懂事了。還給臣婦與

相爺做了早膳。臣婦的美仙,從來都是嬌滴滴的小姐,自視頗高,根本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日臣婦就指了出來。府中的這位美仙就回答臣婦,是她身邊的丫鬟做的,她不過是冒名頂替。”

“可是,臣婦見她在飯桌上對菜品的介紹,以及對每道菜吃下去對身體的好處都是解釋的頭頭是道。臣婦與她就有了懷疑。”

柳岩垂在衣袖內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餘氏繼續說道:“盡管如此,臣婦還是努力讓自己忽略掉了這些懷疑。試問,這人世間怎麽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呢?”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次讓臣婦生出了懷疑。臣婦的美仙,是從來不會放棄任何出名機會的女子。她固然任性,但凡事輕重緩急拎的清楚。她是斷然不會在皇帝宣布了她為祭天領舞,練習的時間不足三日的時候還出去好熱鬧的。”

“這好熱鬧也就罷了,還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餘氏恨恨的說。

菩提淡笑一聲,說:“大娘,是與不是,本妃與王爺不能光憑你的猜想就來斷定。”

“所以,臣婦就有心試探。臣婦想著,她是美仙最好。如若不是。”餘氏泛著狠意的眼裏露出了淚光,她繼續說道;“如若不是,臣婦定然要這女子生不如此,臣婦定然要找到臣婦的美仙。”

菩提看著餘氏。說:“說說你試探的結果。”

“是。”餘氏應和了一聲,繼續說道:“臣婦胡亂的同府裏的美仙提起了美仙過去的事,當中提到了當年臣婦為美仙請來的舞房師傅許芝。臣婦謊稱美仙從許芝哪裏得到了跳舞的四字真言,且美仙答應,臣婦從相國寺回來之後就告知臣婦何為四字真言。臣婦問府裏的這位美仙,她竟然不知道。”

“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四字真言。在臣婦說這些的時候,府裏的美仙竟然一句也沒有反駁。”

“所以,臣婦認定,她不是真的美仙。”餘氏恨恨的說。

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柳岩的身上,說:“府裏這位美仙的身邊,有四個丫鬟,且全都不是以前臣婦給美仙安排的。”

“臣婦聽說,這些人,是二姨娘給美仙安排的。”此話一出口,餘氏就算是當中戳出了她心中認為的幕後主使。

二姨娘聽罷,堪堪是抽泣了起來。方才餘氏進來告狀,猝不防的令她吃了一驚,情緒上才會失了些控製。可是,餘氏說了這麽些話,她聽著的同時,心裏也在想著。很快,她就想到了母親說過的話:“藥王穀的千麵神手,經他之手易容的人,任他是神仙妖魔,都無法驗證出真偽。”

想到這一句話,柳岩的心就安定了起來。她堪堪是揚起了頭,正麵對上餘氏憤恨的眼眸說道:“夫人,你何故這般的汙蔑我!你不在府裏的這些日子,妾身何時虧待了美仙,妾身不知道您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您這般的汙蔑妾身就是不行,妾身聽聞,一個人的臉是不是真的,可以請人來驗。”

“王爺,王妃,攝政王府定是人才輩出,請王爺與王妃做主,請

個人來驗證一下美仙的真偽。莫要夫人冤枉了妾身!”柳岩抽泣著說。

餘氏的臉龐就陰沉了起來,目光看向菩提,發覺她也是眉頭皺了起來。菩提想著‘柳岩竟然如此的恃若無恐,她提出了要驗臉,定然是對府內美仙的易容術分外信任了。’菩提的目光看向了容鏡。後者說道:“此事,還是先讓相爺知道吧。”

扇文殊忙了一天,回府之後,就聽得了這樣的事情,便同柳岩的意思一樣,請容鏡與菩提找個人來驗證一下。容鏡便在菩提的示意下,對著虛空喊了一聲,吩咐了一句。若非他是個有龐大身份的人,怕是會有人以為他是位瘋子呢。對著空氣說話。

等待了良久,便見一位麵罩黑色紗笠的黑衣男子走了進來,衣擺飄飄,仿若暗夜使者。因為彎兒的行動多有不便,扇文殊便請這位黑衣男子去仙樂居為彎兒驗證。不消多時,黑衣男子的驗證結果就出來了,他躬身給王爺王妃施禮後說道:“這張臉,屬下看不出易容的痕跡。”

餘氏的心當即就跌落了穀底‘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娘,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是您的女兒美仙呀。您這麽做,您知道女兒的心裏有多難過嗎?娘!”躺在床上的彎兒大肆肆的抽泣了起來。

“小姐,您別哭了。”

“小姐,您受了傷,要好好養傷,心情可不能不好。”

“小姐,您別傷心了。”

“小姐,身子要緊。”彎兒身邊的四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著。

扇文殊也是很生氣,責怪的眼神看向餘氏,這女人,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去相國寺修佛把腦子都修壞了。竟然這麽的懷疑自己的女兒,害他在王爺王妃麵前丟這麽大的人。他當即就對餘氏說道:“既然你不想要這個女兒,以後你就別照顧她了。”

隨即大手一指,將照顧彎兒的事情交給了柳岩。後者默默的接受了。

餘氏當即一驚,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菩提。想要說什麽,卻被容鏡突然射過來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來人,傳令下去,夫人有些累了。從今天開始,就搬到祠堂居住。”扇文殊悶悶不樂的下令。

很快,餘氏就在她不停的回望扇文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中被下人給請走了。

待被扇文殊恭恭敬敬的送出了相府,上了馬車,菩提就問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柳岩今日這麽篤定檢查不出來易容,就更加的說明扇美仙的替換是她的手筆了,可是為什麽會看不出來呢?”菩提疑惑著說。

容鏡微微一笑,說:“傻提兒,看不出來有有什麽奇怪的?百裏大陸無奇不有,三百六十行,行行的技藝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小黑檢查不出來,是他的功夫不夠深。”

“小黑?”菩提擰巴的思維又被容鏡給岔開了。

“嗯。他是九野二十八宿內的易容師。全名,黑風烈。”容鏡淡然的說。

“哈!人家這麽霸氣的名字,被你一聲小黑全給毀了。”菩提打趣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