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20章 離合之相

奶娘心思一轉,猜出餘氏沒有往更深層麵想,便放下心來。順了她的意思說:“十年前,米商與我薑家有所合作,後來,米商一家沒落了,就將孩子托付給了我。這之後一年,我家被柳家吞了,故而,我才帶著孩子入了柳家。”

奶娘這話說的,是那麽的順理成章。餘氏靜默的看了奶娘好一會,問:“那麽,柳岩是怎麽知道孩子是我的呢?孩子怎麽會易容成了美仙的樣子,出現在相府的?”

提到這一點,奶娘就尷尬了,她想了想,說:“餘小姐,柳家大小姐是怎麽知道孩子是您的我不清楚,但是你也應該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所謂下人,可不是主家讓幹什麽就得幹什麽?”

“況且。我說句不好聽的,那孩子又不是我親生的,她怎麽樣與我有什麽關係?反倒是我覺得的,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若不是我,那孩子早就餓死了,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若是流落街頭,豈不是必死無疑?”奶娘很是不屑的說,說出的話,頗為強詞奪理。

餘氏冷笑一聲,不在同奶娘說話,而是問侯府夫人:“娘,跟著柳岩的人在哪?”

“怎麽了,女兒?”侯府夫人疑惑的問。

餘氏冷眼撇了下奶娘,說:“娘,我不能光聽她一念之詞,萬一她說的話裏,有些誆騙我們的成分呢?”

奶娘心頭一驚,下意識回顧著自己與柳岩的對話,臉色不經意的變化著。心裏猜測著‘被聽到了多少。’

這邊,侯府夫人也明白過來,便說:“我這就叫那人過來。”

侯府夫人出了暗室,餘氏就看向了薑喜榮,靠近她的身邊,一手抬起她的臉,恰看到她躲閃的眼睛,便說:“究竟該是感謝你還是懲罰你,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算算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日子,那個時候,我和柳岩還橋歸橋路歸路,不曾交集。你說的也非常符合事情發展的走向。”餘氏涼涼的說。隨即,她目光突然發狠,說:“但是,我不相信你。”

薑喜榮心頭恰如重擊一般。這個時候,侯府夫人帶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黑色衣衫,黑色麵罩,一看就是那種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影子。

餘氏撇開了薑喜榮,來到這男子身前,問:“你可是一直跟著柳岩?”

“是。”男子回應。

薑喜榮瞬間臉色蒼白‘一直跟著說明了什麽?自己和柳岩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方才一回神,她就對上了餘氏審問的目光,她下意識的慌忙閃躲。

“說,你都聽到了什麽。”餘氏下令。

黑衣男子想了片刻,將他聽到的一係列通通匯報給了餘氏。

後者越聽,內心的寒意就越重,越聽,就越感到柳家的可怕,越聽,就越發的想將薑喜榮將柳岩將柳家通通撕毀,撕的慘不忍睹。

薑喜榮說給柳岩的信息量巨大。分為兩點:

其一,她從來都是柳家的人。十三年前,綏陽公主找上柳家。她奉主家之命前去相國寺接近餘氏。為的就是牽製如今的三王爺,當年的三皇子,搜集其不堪大任的證據。為的是幫助當今昆林國的皇帝當時的四皇

子登基為帝。三皇子因為和她有了男女之事,昆林國大將軍之女也就是如今昆林國皇後,傷心之餘嫁給了當年的四皇子。由於大將軍一派的力挺,四皇子如願登上皇帝寶座。

其二,她將彎兒,也就是她十三年前生下的女兒帶在身邊撫養,也是奉了主家之命。為的是,防止以後三皇子尋仇,有彎兒在手,與柳家就多了一層自衛的籌碼。

薑喜榮看著餘氏憤恨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今日危險了,便視死如歸的說:“餘氏,到底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殺就殺吧。”

餘氏卻是笑了,冷漠的目光中透著濃重的殺機,她說:“我不殺你,殺你的大有人在。我隻要你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餘氏對侯府夫人說道:“母親,我走之後,煩勞您派人好生招呼她,等她含著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請三王爺前來,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他。”

“好。”侯府夫人應了聲。隨同餘氏走出暗室,便吩咐人將暗室好生看守了起來。

容鏡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回到了王府,與他一道的,是一位高僧。

九野一見,便施禮道:“見過了然方丈。”

菩提則是愣了幾秒鍾,學者九野的樣子施了個禮。

容鏡溫柔的目光看著她,將她拉倒自己的懷中,便對了然方丈介紹道:“這位,扇菩提,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愛人,本王的女人,本王最最珍希的人。提兒,這位是相國寺的了然方丈。”

“貧僧見過王妃。”了然聽罷,行大禮。

“方丈快起。”菩提虛扶了下,便安排人去備膳了。

她一經離開,了然就對容鏡說道:“方才貧僧觀察王妃之相,結合王爺麵相,看出兩位不日有離合之相。”

“離合?”容鏡呢喃了聲。說:“可是因為本王命理的變動。”

了然方丈麵色一震,說:“王爺果然不愧是君主,不愧是帝王星,不愧是百裏大陸天生的另一位主宰。覺悟力非常人可及。”

容鏡感覺內心在一抽一抽的,他問:“如果不分開,會怎麽樣?”

“相愛想殺。”了然坦言。

此話一出口,容鏡隻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這個時候,了然微微一笑,說:“王爺太過緊張了。貧僧說的是離合之相,所謂離合,便是先離後合。”

“也就是說,最終提兒會回到本王身邊。”容鏡順利成章的這麽認為著。

了然卻是一個遲疑,說:“王爺王妃分開之後,兩人各自走的路,各自的經曆,都會影響著命相的走向。所以,貧僧無法給出絕對的答案。”

“而且,王爺與法陣的契合,是王爺脫胎換骨的絕佳機會。脫胎換骨,時日頗長,而且過程異常慘烈,但是,卻能夠讓王爺的實力更上一個不可估量的狀態。再者,王爺既然是天定的另一個主宰,那麽王爺與破天神君禁終究會有一戰。儲備實力,是王爺不可逃脫的命運。”了然悉心的為容鏡分析著。

後者在想,腦海裏回蕩著每次破天神君出現,傷害菩提的影相。他問:“脫胎換骨之後,本王可是能擺脫破

天神君?”

了然凝目看向容鏡,坦言道:“那就得看王爺的造化了。”

容鏡再三思索了許久,安撫著內心的不舍,問了然:“最遲什麽時間分開?”

了然神思了片刻,說:“端倪出現的時候,依著王爺的實力,會察覺到的。”

“但是,貧僧還是建議王爺,越快越好,最好是這兩天。畢竟,端倪一旦出現,很可能王妃的心中就被埋下了怨恨。”了然委婉警告著。

容鏡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了然走的時候,留下了句話:“王爺,貧僧所指的分開,是明明確確的表明分手,徹底的分手,斬斷一切羈絆。”

“王爺。”九野被震撼了許久,方才回神,就來到了容鏡身邊,安慰他。

“退下吧,今日的事,不許說出去。”容鏡下令。

菩提再來的時候,前廳隻剩下容鏡一人了。她凝眉打趣道:“親愛的,不是你把他們兩人都趕走了吧。九野也就算了,了然方丈那麽個高僧,你怎麽說趕就趕了呀!”

“提兒。”容鏡卻是深情的將菩提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菩提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撫摸著她的背的顫抖的手,他波濤洶湧難以平複的內心。她有些急了,擔憂的問:“親愛的,你這是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

容鏡想了想,定定的望著菩提,隨後他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說:“提兒,若是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開,你會恨我嗎?”

“必須分開?”菩提凝眉問了聲。狐疑的目光對上容鏡小心翼翼的眼神,她說:“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就要掌控天元國了,還有什麽力量能夠迫使我們分開呢?”

容鏡長歎一聲,說:“提兒,總會有超出我們想象的力量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用膳。”容鏡錯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菩提見他如此,也乖乖的順著他的意思。今天的用膳,兩人心思頗重,以往的歡聲笑語便沒有了,有的,隻是兀自的如同嚼蠟一般的吃著美味佳肴。

膳後,菩提與容鏡說了容連和樊汶熙的情況。後者一聽,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死人,隨即他說道:“這已經不是醫術能夠解決的範疇了,提兒好生休息,剩下的事,讓為夫來辦。等樊汶熙醒了,為夫第一時間將他交托給你。”

此話一落,容鏡狠狠的親了親菩提,人就消失了。

菩提看著容鏡離開的背影,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找到了插入點,當即派人將九野、了然方丈請來,分別安置在一間屋子裏。菩提先是去見了九野,如她所料,果然是問不出什麽。隨後,她去了了然方丈所在的房間。

“貧僧見過王妃。”了然方丈對菩提的做法十分了然,坦然的微笑著麵對著。

“方丈同王爺可是說了什麽?”菩提問的直接。

了然點了點頭,說:“一些秘事。”

“我能夠知道嗎?”菩提追問著。

了然神思了片刻,說:“可以。”

菩提便笑了,打趣道:“我還以為,方丈要說天機不可泄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