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7章 梨花綻放危險的邂逅

餘氏深吸了一口氣,說:“是王爺與王妃。妾身的複活,是王妃的手筆,為的,就是給錦柔這個鳳星增添一抹傳奇的助力。”

扇文殊想了想,說:“你下去吧。”

餘氏聽著扇文殊頗為有氣無力的話,弱弱的問了一句:“相爺打算怎麽懲罰妾身呢?”

扇文殊苦笑一聲,說:“雪蓮,你無比殘忍的傷害了自己的女兒,那種深入骨血的愧疚,就是本相對你最好的懲罰。況且,你不是說了嗎?如果真是美仙,不用本相,你自己都會狠狠的懲罰自己。”

“所以,本相坐等你的自我懲罰。”說這一句的時候,扇文殊看向餘氏的眼睛,充滿了冰冷的狠勁。

柳岩目送著兩人離開,便叫人將彎兒抬了回仙樂居,隨即派人去請京都城裏最好的大夫,她這張臉得好好治治,彎兒的命也得好生保住。自個兒,則是頗為愜意的往住處走去。身邊的張嬤嬤見她心情不錯,便說:“今日可真是跌宕起伏,不過結果是好的。小姐是大富大貴之人,所以遇事才總會逢凶化吉。”

“餘氏跟小姐鬥,純粹是找死!竟然還打傷了小姐,她將來一定會不得好死,哼!得罪小姐的人,都注定會不得好死!”常嬤嬤頗為直接的說著氣話。

柳岩卻是笑了,說:“其實,今日能夠化險為夷,不但是我的功勞,更多的是我柳家門第眾人一早就栽出的樹在暗中幫扶。”

柳岩這是打了個啞謎,張嬤嬤還好,總歸是聽出了柳岩話中有話。常嬤嬤就愣了,柳岩這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艮。

離開了書房。餘氏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路上的走動,令她的心緒平複了不少。放眼一望,小院子的景物盡收眼底。怎麽能夠和往昔的主母大院相比。由於菩提與容鏡回門時候,將她的主母院改成了菩提在相府的閨房。就是衝著攝政王府的麵子,相府中人也不能說占就給占回來。

故而,她從相國寺回來之後,就被相爺與柳岩一合計,給送到了這麽個小院暫居。

對於此,她是沒有多大介意的。安坐在屋內的桌前,餘氏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思緒開始飄飛到十三年前京都城外的相國寺。‘如果,她真的是自己遺落在外的孩子,就應該是那個時間斷出生的了。’餘氏心裏這樣想著。

那年,她十六歲。昌林侯府在京都城中的地位斐然,在整個天元國威名赫赫。作為昌林侯唯一的女兒,上麵又有兩個同胞哥哥的疼愛,她自小就是侯府的掌上明珠。不但如此,先皇因為看重父親的關係,與她也曾經想要賜下異性公主封號,隻是被父親一口給回絕了,聽母親說,父親當時與皇上說:“身為您的大將,屬下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至於公主封號,屬下是萬萬不能接受。”

皇上當時還是頗為惋惜的輕歎了一聲,說:“朕也是真心歡喜雪蓮,朕膝下無女,本想將雪蓮當作親女兒在身邊養著。你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

此事就這麽揭過去了。事後,母親曾說過:“

蓮兒,其實你父親不想你成為公主,更多的是為了你的終生幸福。你看看這百裏大陸這麽多國家,年年都有公主和親的消息,成為皇家的公主,在享受尊貴地位帶來的榮耀時,肩上也同時承擔著一份責任。一旦他日國家需要你的時候,即便注定會不幸福,你也必須先國家利益為上。”

自她及笄後,前來府中提親的王孫公子就不計其數。父親母親哥哥都寵著她,舍不得她早早的就嫁做人婦。故而,就將前來提親的王孫公子推了又推。

那個時候的相國寺後山上,有一大片梨樹。每到梨花綻放的時節,她的母親總會帶著她去相國寺還願。從她記事起,就不曾間斷。而她,也總是在母親去聽了然方丈講法的時候,去梨花樹下享受那曼妙的時光。

她的母親曾不止一次的告訴她,這裏,是母親與你父親相遇的地方。

她有時會坐在母親的身邊,看著滿樹的梨花,憧憬著能夠像母親一樣,得到一份純淨而又爛漫終其一生唯一相守的愛情。

想到此,餘氏抿了一口熱茶。她當時真的以為她得到了,她幸喜若狂,她甚至把她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那個男人。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她如此珍視的那段感情,不過是夢幻泡影一般的脆弱短暫。

想想當時的自己,真的是好蠢好傻。

相遇的那天,她一襲淡青色紗裙在綻放梨花的樹下靜靜安坐。口中哼唱著隨意想來的歌:

雪從天上來,一瓣純,一瓣潔,匯成淨心蓮;

花在梨樹開,一點淡,一點雅,歌成花間樂;

我在歌,心中緣,一片一片一片落花間;

我在撥,夢中弦,一點一點一點樂成線;

插花與發間,眉間一點雪,秀雅天成佳人現;

豪舞一瞬間,眸中一片蓮,麗質天成美人臉。

啦啦啦啦。

“姑娘好生歌喉,愣是綁住了爺的的腳步。”

忽聞溫潤卻不失灑脫的男聲,餘氏驀然回首,隻見一青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青玉蕭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頓時,她的眼眸裏全是這男子的容顏,清麗絕倫,堪稱巧奪天工的極品。

自古,好看的人兒,不論男女,總能讓人一見傾心。餘氏自然是不例外的,初見,眼裏心裏就對此男子產生了幻想。體現在男子眼裏的她,便成了嬌羞妙人。不肖幾日,她就墜入了男子的情網。

思及此,餘氏握著茶杯的手突然緊了一緊,心裏則是一遍一遍回放著男子的容顏。恍然間,她終於釋然了內心的困惑‘那個男人,分明和攝政王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莫非,他和攝政王是有些源緣的?’

離開相國寺的前一天,她鼓足勇氣約男子在梨花林裏見麵,然後就把自己給了他。男子告訴她,他一定會娶她,會給她幸福的人生。一夜春宵過後,他便離開了,他要她等她,她認為男子氣宇不凡,定然是需要時間回家與父母遊說,然後請媒婆上門,正大光明風風光光的娶自己過門。

奈何自己左等右等,時間悄然有了兩個月,自己覺得渾身乏力,總是嗜睡,母親第一時間就窺探到了問題。再三詢問,自己才說出了緣由。當即母親就罵自己糊塗,連男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就敢跟男子在一起,說自己一定是遇上采花賊了。且婉轉的警告自己,高門大戶的女子,閨名愈發重要。自己若想嫁的好,這腹中的孩子必然是要不得的。

奈何自己的心對男子仍抱有幻想,認為他那樣絕色的男子絕對不會是騙子,便是死活都不願意打掉孩子。一拖再拖,過了兩月,母親見自己快要顯懷了,又怎麽也拗不過自己,唯有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將自己帶到相國寺,名義上是母親到相國寺修佛怕寂寞帶上自己作伴,實際上,則是安排自己養胎,直到最後生下一個女兒為止。

餘氏的眼裏,恍惚間就出現了繈褓中嬰兒的樣子,肥肥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像極了自己,卻是不像男子。

為此,當時的自己很失望,認為孩子的容貌扯斷了她對男子仍抱有的一絲念想。恰是這個時候,母親從她的懷中接走了嬰兒,告訴她,她會給孩子找一個好歸宿,讓自己不要擔心。自己便鬼使神差的將嬰兒交了出去,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孩子。

沒想到,十三年後,這孩子竟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到了自己身邊,她頂替了自己同母異父妹妹的容貌來到了自己身邊,還是作為柳岩陷害自己的工具出現。好糾結的一出戲,好悲涼的一段故事。

餘氏嘴角勾勒起了苦笑。想起她將那孩子傷的那麽慘,她的心裏就有一種難言的苦楚。再想想自己的美仙。她就恨不得將柳岩千刀萬剮‘是她,都是她。是她的手段讓她的兩個女兒深陷地獄,是她讓自己和那孩子結仇結怨。’

‘柳岩。’於是在心裏默默的發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她、她在乎的人,跟自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生不如死。’

轉而,餘氏又開始思索‘那孩子,怎麽會出現在柳岩身邊的?母親不是說,會給她找一個好歸宿嗎?她是怎麽到柳岩身邊的?’

暗自回憶著今日自己與柳岩之間的博弈,回憶到了自己執意滴血驗親時候柳岩的反應,她的緊張並不是裝出來的。這之後,血滴到碗裏,柳岩分明還是很緊張的。這就說明,她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此女就是自己的女兒。她隻是猜測,她在賭。

那孩子會出現在柳岩身邊,就代表,柳岩與那孩子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紐帶。那孩子無疑會是柳岩對付自己的絕佳棋子,她一定不會放過。

作為一個棋手,柳岩在坐實了猜測之後,就是要去掌握棋子的一切情況了。那就說明,自己隻要盯緊了柳岩,就一定能夠知道那孩子從哪裏來,她有著怎樣的過去。

餘氏如此想著,便動身前往昌林侯府。有關那孩子的一些事情,她還得問問自己的母親。

相府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攝政王府。菩提聽罷,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愣愣的脫口而出:“餘氏居然給父親帶了綠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