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3章 佟梓榮探監

佟梓榮出現在大理寺的牢房。

楊光碩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且迅速安排人手在暗中監視。見到佟佳樂,看到她衣衫破損髒不拉幾的樣子,佟梓榮捂上了嘴巴哭泣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佳樂,也對不起你的母親,也對不起佟家,可是我沒有辦法,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夫家的人,一切榮耀都仰仗夫家。我也是沒有辦法,即便當初去找你母親是懵懂無知,可之後呢,我一想便也就明白了。對不起,對不起。’佟梓榮內心極度愧疚著叨念著。

一遍又一遍,傾訴著永遠也無法說出口的內疚。她走進牢房,來到佟佳樂的身邊,帶著抽泣的口吻說:“孩子,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糯米糕。是你娘的手藝,早些年間,我說我喜歡,你娘就大方的教了我製作方法。孩子,你吃點吧。”

“伯母,你相信我,我沒有殺娘,我沒有殺娘,我是被陷害的。”佟佳樂一聽是佟梓榮,本能的就親近了起來,激動了起來。

佟梓榮見佟佳樂激動的抓著自己的手說著,她緊緊的握上了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伯母相信你。”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佟佳樂哭著笑了起來。兩人的手,就此分開。佟梓榮順勢打開了食盒的蓋子。糯米糕的香氣就飄散開來。

“好香,是娘的味道。”佟佳樂呢喃了聲,就開始摸索糯米糕。

“孩子,你怎麽了?”此時此刻,佟梓榮發現了什麽,一手擋在了佟佳樂的眼前揮了揮,見其沒有什麽反應,她又問:“孩子,你的眼睛怎麽了?”

佟佳樂終於拿到了糯米糕,吃了一口,她慘笑道:“哭瞎了。”

佟梓榮的眼淚瞬間就滑落。

“真好吃。”佟佳樂哭著吃著,一連好幾個。隨即,她呆呆的說道:“伯母,我左右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我不求別的,隻希望老天可以還我公道。我沒有殺娘,我不能一直背著這個罪名。”

“皇上喜歡西疆聖女的妹妹錦柔。這在宮裏不是什麽秘事。他借故推掉麗貴妃讓我去主持鬥菊大賽,並不是看中我,隻是為了方便那日素顏的陷害。回到宮裏,太後點醒了我,她要我閉門不出,謝絕一切來人,隻求避開陷害。可是,他居然盯上了擔憂女兒入宮來見的我的母親,還誣陷我毒殺了母親。傾顏公主一貫聽從他的指令,我真是千不該萬不該,在太後身邊的人回去向太後稟明情況的時候信了她的鬼話,將母親的屍體藏了起來。我真是糊塗,如此的欲蓋彌彰,豈不是結實的跌進了皇上的圈套。”

“方才坐實了我的罪名,他就迫不及待的針對上了我的父親,還逼得父親撞死在了金鑾殿上,還氣暈了老爺子!”

“皇上真的好狠的心。我聽說,如果不是將軍府的人出口遊說,怕是老爺子也難有好!”

“伯母,謝謝你,想來將軍府的出麵是有著伯母的麵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佟佳樂的手又緊緊的抓住了佟梓榮的手,一派感激。

佟梓榮受之有愧。

佟佳樂繼續說著:“皇上竟然半分不念夫妻情分。為了廢了我的後位,他真是用心良苦。興許,他更是存了心思除掉佟家吧。”

說到此,佟佳樂的眼淚流的就更凶了。佟梓榮著手撫摸著她的背以作安撫,她說:“好孩子,事情到這個份上,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能有什麽辦法呀。不過,伯母向你保證,倘若有一天佟家麵臨大難,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看護一二。”

“嗯。”佟佳樂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都說皇後是最尊貴的女兒,都說皇宮是最富麗堂皇的地方,可是誰有知道,宮裏女人的哭,皇後的可悲。”

“伯母,你我同時太後的親戚。早年我並不曾羨慕你,甚至覺得你可悲,你本來是有機會登上後位的,卻被皇上賜給了慕容瑾。可是如今,我巴不得自己是你。皇後有什麽好?攤上這麽個做夢都想要弄死你的皇帝,我真是可悲。”佟佳樂慘慘的說著。

佟梓榮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便是歎息了一聲:“這都是命呀。”

“皇帝心願達成,大婚一過想來就要公然處決我了。”佟佳樂流著淚說。隨即,她慘笑一聲,說:“不知道我在死之前能不能看到自己沉冤得雪。”

佟梓榮咬了咬牙,說:“好孩子,伯母托人盡快去查。你一定要等著。”

佟佳樂笑了,哭著笑了,說:“謝謝你伯母。”

離開佟佳樂的牢房,佟梓榮神遊天外,險些就忘記了菩提交代的事情。在快出牢門的時候她迅速轉身,詢問了獄卒,直奔關押扇婉清與扇宛西的牢房。

“扇婉清,扇宛西,有人來看你們了。”獄卒吆喝了一聲,蜷縮在牢房內一角的兩姐妹才堪堪是將眉目看向來人,狐疑的皺起了眉頭。

佟梓榮進了牢房,走到兩姐妹的身邊,就看到了她們身上的衣衫淩爛,露在外頭的皮膚上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看樣子像是新傷。兩人瘦巴巴的,臉色蒼白。她仔細看了看,不見她們身上有什麽舊傷,便說:“是婉清和宛西吧。我受攝政王妃所托,特意來看看你們。你們若是有什麽話想要帶給誰聽,都可以和我說。”

扇宛西一聽這話,就要掙紮起來說話,卻被扇婉清一個眼神製止。她對佟梓榮說:“我們兩個很好,不用攝政王妃關心。”

佟梓榮定定的望了她們好一會,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好生照顧自己。”隨即,她就起身離開牢房。

扇宛西望著她的背影,淚水款款滑落,直到佟梓榮徹底消失,她才對扇婉清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她我們受到的委屈,興許,興許她能幫到我們。”

扇婉清卻是抽了抽鼻子,說:“如今,我連我外婆都信不過,更遑論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即便她真的是受菩提所托,就憑我們以前那麽的欺負菩提,你認為她會有那麽好心來救我們?不將我們的事抖出去被千夫所指已經是不錯的了。”

扇宛西順著扇婉清的意思

一想,卻是這麽個道理。這個時候,方才通報的獄卒在送遠佟梓榮之後趕回了牢房。他一手將錢袋拋上拋下,嬉笑了兩聲,說:“看來他們說的不錯,你們兩個就是會下蛋的母雞。”

“誰?他們是誰?究竟是誰指使你害我們!”扇婉清激動的問。神色帶著濃烈的恨意。

獄卒大笑了聲,將錢袋揣進口袋,離開了。

佟梓榮回到了慕容將軍府,她在牢裏的消息就被慕容風帶給了容鏡與菩提。

“我們要為佟佳樂平冤昭雪嗎?”菩提問。

“那是自然。”容鏡平淡的回答。隨即說道:“身為皇帝,陷害皇後,陷害忠臣。恰恰給明若帝坐實了昏君的名頭。這對我們的大計,有利無害。”

菩提心裏無奈,卻還是點了點頭。這時,她聽得慕容風說道:“提起大計,屬下恰是想起了太後同姐姐說的話,要姐姐告訴屬下過個幾日約王爺見麵。屬下就不明白了,那日王爺王妃恰在宮中,背著人與太後見個麵還是可以的,為什麽非要過個幾日。”

容鏡微微一笑,說:“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身為母親要縱然決定要對付自己的兒子,卻也磨滅不了她心裏對兒子存有的幻想。這個幾日,不過是她給幻想所加注的一個期限。期限一過,得不到回應,她便會死心。”

慕容風明白了,菩提也明白了。後者順勢靠到了容鏡懷裏,容鏡便一個眼神讓慕容風退出了書房。說:“提兒可是再想扇婉清與扇宛西。”

菩提點了點頭。說:“慕容風說,她們兩個身上隻是新傷。既是新傷,那就是近日才被毆打的。如此說來,她們之前在牢裏,不說多好,但至少沒有被打。可是為什麽近日又被打了呢?”

容鏡微微一笑,說:“傻提兒,想想扇美仙,想想餘氏的娘家,再想想餘氏與柳岩之間的恩怨,你大概就明白了。”

菩提一驚,說:“你是說,是餘氏命人動的手!”

“可是,她並不知道扇美仙如今怎麽樣了呀。況且,她一直聽我們的為了救出扇美仙而演著戲。她哪裏有時間去安排這些呀。”菩提不解著。

“傻提兒。餘氏畢竟是昌林侯的女兒,當年能從柳岩手中奪走扇文殊。盡管不久前相府內她的實力被柳岩清理,但也未保她一個影藏的親信也存活不了。柳岩有多恨她,她就會有多恨柳岩。柳岩命人抓了她的女兒又毒殺她,她又何嚐不會讓人去收拾柳岩的女兒。”容鏡分析著。

菩提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就問:“我們派去監視相府的人,可是發現了什麽?”

容鏡微微搖頭,說:“相府每日出府進府的下人那麽多,我們派去監視的人都有本職任務在身,自然是不會過多的注意這些小人物。當中有漏網之魚出去昌林侯府通風報信也未有可知。”

“所以,你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了。”菩提白了他一眼,說。

容鏡點了點頭,反問一句:“本王說什麽做什麽,需要證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