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初相識_第46章 處罰

一盞茶的時間,帶著人從碧水軒搜查的人已經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藍色的包裹,在眾人麵前打開一看,卻見正是金銀首飾,珠寶之類的,蘇嬤嬤唬的臉色都敗了,連忙跪在地上說不知道。

芸娘是個厚道人,雖然之前蘇嬤嬤那般的對她,但是在這個時候芸娘卻還是沒有落井下石,倒是滄海被蘇嬤嬤打了那麽一巴掌,心中不平,嘲諷蘇嬤嬤說道:“嬤嬤這才叫人贓並獲吧,這賊喊捉賊的本領可真強呢。”

見著贓物都擺放在她的麵前了,蘇嬤嬤一時慌了神,沒了法子拉著傅雲書的衣角說道:“小姐,奴婢是真的不知情啊,小姐要為奴婢說句話啊。”

傅雲書卻是用帕子掩麵,委屈的說道:“你做出這麽沒臉麵的事情,還有臉讓我替你求情,這件事情我不管了。”

裴月的臉唬了下來,說道:“實在可惡,原本是我將你指到雲書的身邊的,還指望著你能提點著雲書,沒想到你卻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傅家肯定是留不住你了,給我將這老貨趕出去。”

蘇嬤嬤平常諂媚主子,欺壓下人,見著裴月這般一說,竟然沒有一個人為蘇嬤嬤求情的,蘇嬤嬤環顧了下四周,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夫人救我啊……”

卻見吳氏一臉淡漠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將她與蘇嬤嬤的關係撇的開開的,哪裏還敢為蘇嬤嬤說半句話。

蘇嬤嬤在地上頭都磕破了,下人還是絲毫不留情麵的將蘇嬤嬤給拉了出去,鬧了一晚上,裴月揉了揉額頭,對芸娘與滄海說道:“這鬧騰了一夜了,雲書身子不好,怕是受驚了,扶雲書回去休息下,點上支安神香,讓雲書好好的休息。”

芸娘與滄海應下,眾人便也就散了,回到碧水軒的時候,滄海撐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今天一說這零嘴是我的時候,蘇嬤嬤那表情,現在想起來真的解氣啊。”

傅雲書看著滄海臉上那五個巴掌印,戳著滄海的額頭說道:“你隻當著解氣,這臉上難道不疼嗎?”

邊說邊讓小桃拿來了冰塊為滄海敷臉,滄海笑著說道:“能將她給趕走,不要說是兩巴掌了,就是十巴掌,我也挨得。”

芸娘拿了一瓶消腫的藥回來,見著滄海這般說,便說道:“這在說什麽胡話呢,你若是挨上十巴掌,小姐還不得心疼死。”

滄海笑了笑,芸娘將消腫的藥膏塗在滄海的臉上,滄海有些心驚的說道:“今天還好是小姐機靈,將那贓物放在了蘇嬤嬤的枕頭底下,若不是小姐的話,趕出府中的就是芸娘了。”

芸娘也皺眉說道:“這東西,是如何的到我的枕頭下麵的?”

傅雲書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自然是有些栽贓,今天在大廳中的情況,你沒有看見麽。”

原本,這些所謂的贓物在芸娘的房間內發現,隻要將這贓物拿走或者直接的拿到蘇嬤嬤的房間內就算是沒事了,可是偏偏,傅雲書命滄海與芸娘演了這麽一出戲來,為的就是鬧到裴月的麵前,借著所有的人都在的時候,看清楚眾人的反應、。

沒想到,反應這麽大的竟然是傅蓉與吳氏,前世的時候雖然二人時常的針對傅雲書,可是傅雲書與她們母女二人沒有任何的交集,這次的試探,算是傅雲書的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傅雲書的心中還是有幾分疑惑。

傅錦恨自己,針對自己算是可以理解,可是吳氏與傅蓉,為何還要在她的背後使絆子呢?

滄海聽了傅雲書的話雲裏霧裏的,倒是芸娘也明白了一些,說道:“雖然小姐方才從寧州回來,但是到底是相府的嫡長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著小姐呢,小姐以後行事說話,都要小心些才是。”

見著芸娘這麽一提點,傅雲書倒是明白了幾分,在曦國,最看重的便就是女子的出聲,尤其是像傅家這般的讚纓世家,因為“嫡長女”三個字,分量很重,以後皇子、親王選親聯姻,首推的便就是嫡長女。

滄海左右也聽不明白傅雲書與芸娘的話,便換了個話題問道:“小姐,你怎麽知道芸娘的枕頭底下會有東西的呀。”

滄海無心的一句話問出來,倒是讓傅雲書的心突了突,見著芸娘也一臉疑惑的樣子,傅雲書笑著說道:“這段時間被她們害怕了,聽了這件事情之後讓芸娘去房間查看,隻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沒想到真的被我猜對了。”

這般的敷衍過去,能騙的過滄海,也不知道能不能瞞的過芸娘呢。

芸娘也並沒有多問下去,而是問道:“雖然這贓物嫁禍的事情可以查出是二房那邊做的,可是榛子的事情還沒查出來,小姐便就這樣由著夫人將蘇嬤嬤趕走了嗎?”

滄海聽了也咋舌說道:“沒想到相府的規矩這麽嚴,蘇嬤嬤跟了小姐這麽些年了,之前又是夫人那邊的人,夫人一點的舊情都沒念,說趕走便就趕走了。”

見芸娘與滄海這般說,傅雲書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隱秘的笑意,說道:“若是不將蘇嬤嬤逼到一無所有的時候,怎麽會讓蘇嬤嬤說實話呢?”

蘇嬤嬤在府中囂張跋扈慣了,又有裴月在蘇嬤嬤身後撐腰,傅雲書無論是怎麽威逼利誘,蘇嬤嬤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所以,借著裴月的手將蘇嬤嬤趕出去,到時候,蘇嬤嬤沒有了靠山,沒有了任何依靠,傅雲書再出現在蘇嬤嬤的麵前,給蘇嬤嬤一些銀兩,輕易的,便就能從蘇嬤嬤口中問出傅雲書想要知道的東西。

畢竟,傅雲書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從蘇嬤嬤身上得到答案了,前世她死的不明不白的,到了今生,她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是陷害她的真正凶手!

芸娘是看著傅雲書長大的,此時卻覺得傅雲書似乎有幾分陌生之感。從她發現栽贓陷害的贓物,再將東西放到蘇嬤嬤的房間中,再在夫人麵前演的那一出戲,這般的心計,一點都不像是才十四歲的孩子。

是因為到了京城傅家之後,遇見的事情多了,成長的也快了嗎?

這個晚上,許多人輾轉難眠,此時的朧月居內,裴月將桃花石的玉鐲細細的擦拭,如待珍寶一般,秦嬤嬤見著裴月這般模樣,說道:“還好這塊手鐲沒丟。”

桃花石的玉鐲,在一堆的金銀首飾麵前,十分的不顯眼,但是裴月卻待它如同珍寶一般,聽了秦嬤嬤的話,裴月笑著說道:“是啊,還好這桃花石沒丟,若是這手鐲丟了,我怎麽會輕易的饒了她?”

裴月口中的她是誰,秦嬤嬤心中清楚。

“二小姐現在還在外麵跪著呢,夫人要不要讓她起來?”秦嬤嬤看著裴月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裴月將鐲子用絲絹包了起來,厲聲說道:“讓她起來回去將女戒抄上十遍,好好的給我長長記性,看以後還會不會再聽二房那邊挑撥私自行動。”

秦嬤嬤見著裴月動這麽大的氣,忍不住為傅錦求情說道:“二小姐到底是年紀輕了點,這次因為棋局的

事情,難免的有些沉不住氣,夫人這般罰她,自己也心疼,何必呢。”

“雲書,越來越聰明了。”裴月卻沒有回答秦嬤嬤的話,而是感慨的說道,“就連我,都看不透她。”

第二天,應林姑娘相邀,傅雲書到錦衣坊。

到了錦衣坊的後院,卻見梨花樹下,一襲白衣,清豔絕倫,遠遠的五十米開外站著一個青衣男子,抱著劍站在那裏,應該是蕭闕的侍衛。

見到蕭闕的時候傅雲書絲毫的不覺得意外,撇了撇嘴,林姑娘將傅雲書帶到後院之後,便就離開了,傅雲書看著蕭闕說道:“蕭公子近期閑的很?”

如果不是閑的很的話,怎麽沒事就找她麻煩。

蕭闕一貫冷冰冰的態度,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挑眉說道:“蕭某最近最重要的事情便就是讓你成為蕭某的弟子,不能出任何的紕漏。”

傅雲書聽了蕭闕的話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蕭闕對她成為毓塵閣的弟子真的是執著的很,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竟然入了蕭闕的眼。

蕭闕見著傅雲書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豐富,低咳一聲,見臉上的笑意掩飾去,從懷中拿了一本棋譜丟給了傅雲書,傅雲書呆呆的看著棋譜,問道:“這是做什麽?”

“這是棋譜,你將它背會,三天後比試棋,你便就不會輸了。”蕭闕淡淡的說道。

傅雲書正在好奇的翻閱著棋譜呢,聽了蕭闕的話之後,一臉震驚的瞪著蕭闕,說道:“隻有三天的時間你讓我背會這麽厚的一本棋譜,根本就不可能。”

見著傅雲書炸毛的模樣,蕭闕淡淡的看了傅雲書一眼,說道:“你棋藝一般,若是背不會在那天比試上輸了的話,蕭某可不知會做什麽?比如說……將你在端月公主的香粉中加料的事情告訴端月?”

分明是威脅,傅雲書瞪著蕭闕的眼睛幾乎都要冒火出來,說道:“你沒有證據。”

“我說的話,便就是證據。”別看蕭闕平常裏對別人冷冰冰的,但是一到傅雲書這裏分明變成了一個無賴的模樣。

見著蕭闕這般說道,傅雲書默了默,依照端月對蕭闕的愛慕程度,就算是蕭闕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端月也會深信不疑。

見著傅雲書認命的看著棋譜,蕭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說道:“將棋譜背會,明天有什麽不懂的,便來問蕭某。”

“聽說昨晚傅家趕了一個奴才出去?”蕭闕手指敲著桌子,忽然開口問道。

不知蕭闕為何好端端的關心起了這點小事,忍不住譏諷道:“蕭公子對傅家可真的是關注的很啊。”

蕭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隱秘的笑容,說道:“毓塵閣以搜集信息聞名於江湖中,如傅家這樣的讚纓世家,蕭某自然是要更加關注一些。”

傅雲書養在深閨之中,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不過是在深閨中的那些話本上見過而已。但是跟在玄淩身邊這些年,倒是也知道一些,像他們這些大家族中,自然是少不了各方麵的密探。或許,皇上這般的看重蕭闕,是因為他身後毓塵閣收集信息的力量?

想到這裏的時候,傅雲書倒是難得好奇的看著蕭闕問道:“第一次見到蕭公子的時候,蕭公子正在被人追殺,若不是永安候府的人的話,究竟是誰呢?”

蕭闕似笑非笑的看著傅雲書,看的傅雲書背後一陣的發涼,說道:“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