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興師問罪
同樣的文聖星,一個黑頭白衣的男子禦劍而來,目標便是那個無數文人夢寐以求而不得進的地方,聖賢莊。
來者怒氣衝衝,興師問罪。
聖賢莊上便是幾方大儒從中踏出,浩然正氣紫色直衝雲霄,文聖星上文人們無不望向那片聖賢地。
“儒門該給我們道門作何解釋?”同樣是興師問罪,文聖星這人顯然就要輕鬆了許多,雖說聖賢莊的大儒們亦不是那般隨意欺負,但至少沒有龍佛爺這邊拚得入魔也要攔下這些人的擋路人。
“你要我們作何解釋?”儒門雖是內部派係眾多,但真到一致對外的時候,眾多派係終究是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難道柳清風到玄武星殺人,你們就真的不管嗎?”聖賢莊這種明知故問的態度讓黑頭白衣男子生氣。
與聖賢莊遙望的小聖賢莊,成風儒泡著一壺名貴的茶,登臨小聖賢莊最高處,擺上一張簡易桌子,煮茶遙望聖賢莊,輕呡上好紫砂杯中那一邊茶水,暗自心道:“聖賢莊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下方一小童爬山而來,氣喘籲籲。
“柳清風所做之事自然有他個人處理,我聖賢莊已下命令,任何人不得插手玄武星之事,至於底下的人的行為,自然與我聖賢莊無關了!”以為略帶仙氣的碩儒說道。
黑頭白衣男子有些要翻白眼的意思,說道:“各位的意思是講我道門可以隨意擊殺柳清風了?!”
“你們可以試試!”一人怒氣翻騰,身上儒雅之氣變得凶猛。
“我說過,柳清風所做之事由他一人負責,但我沒說需要儒門以外的人來插手。”略帶嫌棄的碩儒說道。
黑頭白衣的男子愈加憤怒,道:“你們儒門如此護短,難道就不怕因為一個區區柳清風挑起道儒兩門之間的戰事嗎?!”
略帶仙氣的碩儒調笑道:“你當我儒門怕你道門不成?別以為你們道門名義上排第一,就真的是第一了!”
毫不相讓的針鋒相對,黑頭白衣男子雖是憤怒,但是他畢竟實在儒門地盤上,不敢有半點逾矩之舉。
“還有什麽事情嗎?!”另一位儒者說話道。
黑頭白衣男子冷哼一聲,不說話來宣泄對聖賢莊的不滿。
本想著聖賢莊會給點麵子,至少不會讓他更難堪,卻不想又是以為碩儒說道:“沒事就請回吧,我儒門招待不了道門的高人!”
直接下了逐客令,讓黑衣白頭的男子愈是難堪,冷哼一聲,轉生離開時不忘狠狠說了句:“你們就準備接受道門的怒火吧!”
坐在小聖賢莊最高處的成風儒拿出一隻杯子,放到對麵,然後對身後的小童說道:“小魚,把凳子搬過來,有客要到了。”
小魚不解,稚嫩嫩的問道:“先生,誰要來了?”他四處相忘,卻沒看到有人要來的身影。
先生這兩個字是他對成風儒的尊稱,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般成成風儒為莊主,他喜歡用先生來稱呼自己尊敬的人,猶如當年在漁村,稱呼那個教自己讀書寫字的男人一樣。
那個先生可是能斬
神的存在,為自己的村子報了仇。
先生這個詞語在文聖星上應該算得上外來詞,人們先是不懂這個詞語的意思,後來聽多了,又從柳清風那裏聽來了解釋,也便知道了這個先生的意思與文聖星上的老師相同。
雖說直接叫成風儒先生有對聖人不敬之嫌,但成風儒都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其他人也就不再說話了。
況且這個小魚也深受成風儒器重,經常教授一些經典,這便是所有小聖賢莊乃至文聖星的讀書人最羨慕的事情,這件事情久了,大家也就接受了小魚叫成風儒先生這件事實。
“自然是一個興師問罪的客人了。”成風儒呡了一口濃香的茶水,緩緩說道。
興師問罪這個詞語小魚還是理解得了的,自然就是來找麻煩的,他有些不願,問成風儒道:“先生,既然人家都上門來找麻煩了,那我們為什麽還要迎接他呢?!”
成風儒笑道:“來者便是客,我們擺好主人的事情,他就不好無理取鬧了。”小魚似懂非懂的點頭,跑去抱了一隻小凳子放在桌子旁,然後站到一株迎客鬆根下的一塊石頭上,四處遙望,期望早點看到先生口中的那個客人。
一道白影如飛虹掠過,快速朝這邊而來。
“先生,客人來了。”小魚從迎客鬆下的石塊上跳下,跑到成風儒身後。
“早看到了。”成風儒笑道,從身前的紫砂壺中倒出一杯茶到對麵的紫砂杯中,正襟危坐迎客。
黑頭白衣男子從天而降,收劍於懷,怒目而視,剛想要責問,就聽成風儒說道:“道友遠道而來,想來聖賢莊那幫老頭子肯定是為難了道友,來,先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男子本來就是滿腔怒火,但被成風儒戳中心事,再看桌上那杯已經泡好的茶水,桌旁放好的一隻小凳子,儼然一副開門迎客的態勢,與那聖賢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完全不同,心裏怒氣也就少了許多。
他坐下來,一口喝下那杯濃香的茶水卻沒有嚐出半點味道。
“道友,這茶如何?”成風儒笑著問道。
男子本來是想喝下茶之後就直接進入正題,卻不想成風儒這般問話,倒是讓他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此刻他就像是吞下一隻蒼蠅,說不出來的難受。
“沒嚐出?”成風儒皺眉,端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說道:“道友請。”
這男子端起茶杯,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發慌,成風儒這邊笑臉迎人,卻是讓他覺得比聖賢莊的那些人更難對付。
他細細品茶,眼神卻始終留意著成風儒,還有成風儒身後那個至始至終就沒動過的小童。小童的鎮定自若,喜興不形於色讓他暗暗稱奇,此童不簡單。
“醇香濃厚。”男子顯然不太喝茶,評茶用酒語。
成風儒也不糾正,輕抿一口,說道:“這茶算不上最好的茶葉,傳說道門冥帝有春繭茶,乃是世間絕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幸品上一次呢?”
男子坐著顯然有些不太自在,他有點尷尬的說道:“如若老師您跟我一同去道門,我想冥帝定然要用春
繭茶來款待老師的。”別人以禮相待,他自然就不能失了道門的麵子,如此順水推舟請成風儒去冥帝那裏,說不定能引來柳清風也不一定。
“想去,可實在走不動啊!”成風儒哀聲歎氣,男子詫異道:“老師若是要走,誰還能攔得住?”
成風儒起身望向小聖賢莊,轉身又摸了摸小魚的頭,說道:“小聖賢莊諾大一個莊園,現在救我一人能管事,再說你看這孩子,多好的一個苗子啊,我又怎麽能放著他不管,仍由他自由生長呢?萬一一步小心長歪了,豈不是毀了一個儒門聖人?”
男子的確一進來就看到小魚的不凡之處,現在經成風儒這般提醒,愈發覺得這小童不簡單了。
他沒說話,卻聽到成風儒繼續說道:“氣勢這都得怪我那不爭氣的徒兒,你說好好的小聖賢莊不呆著,偏要跑出去給我惹事生非,害得我都不敢到處去遊玩。”
這句話說道男子心上,竟生出一種同仇敵愾之感。
小魚有些納悶,先生怎麽說起柳叔叔的壞話了?先生明明是很喜歡柳叔叔的啊,不過他沒有多問,就讓疑惑自己在心頭,他相信先生這麽說必定有先生的道理,也許真是柳叔叔做錯事情了呢?
男子想要插話,卻不想成風儒說話比他還要快上許多,成風儒繼續說道:“如果清風在,我就不會擔心這孩子每人教了,想當年清風帶這孩子來文聖星時可是關懷備至,沒想到這才多久時間,就對這孩子不聞不問了。”
他歎了口氣,仿佛是在為小魚不值,他問小魚道:“小魚,你想不想柳叔叔啊?!”說話時他朝小魚使眼色。
小魚一看就懂,使勁點頭道:“想!”一雙眼睛硬是被他擠出幾滴眼淚來。
男子徹底愣住,他從冥帝口中得知,文聖星上除了柳清風有機會成為儒聖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有機會成為儒聖,雖說冥帝沒說這人的名字,但卻不會是聖賢莊的那群老不修,成風儒雖說修為高絕,但冥帝似乎說過他不可能成聖,再看成風儒對這小童如此看重,難道這小童便是能夠與柳清風同成儒聖的人?
他心中有些後怕,如果現在逼迫成風儒交出柳清風,要是成風儒不交,柳清風成了儒聖,他便是死路一條,就算交出柳清風,柳清風死於非命,就看這小童和柳清風的感情,想來要是小童成了儒聖,他同樣也得死啊……
成風儒一眼便能看出男子想法,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已經有了效果,便笑嘻嘻的問道:“道友這次過來小聖賢莊不知有什麽事情?”
男子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說道:“在下是奉冥帝之命過來,請求儒門稍事責罰一下貴徒柳清風,他可是在玄武星上殺了不少道門的人啊。”男子有些謹小慎微了。
“畜生!”成風儒看著男子罵道,不知是罵男子還是罵柳清風。
“等他回來,我定要關他一年緊閉,讓他不得出門!”成風儒豎目。男子起身,抱拳,告辭離開。
成風儒看著男子匆匆離開的背影,輕笑這喝下一杯茶,對小魚說道:“小魚,回去了。”小魚誒了一聲,跟在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