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悔悟過來了
第十五章 悔悟過來了
李城背著雙手,喜滋滋的出了廳堂,見到看熱鬧的一群人不哄而散,抬頭往小樓上看去,撫摸著自個剛被強吻過的嘴唇,大聲朝著半空中喊到,“歐陽淵!”
歐陽淵站在二樓,露出一半身軀,俯視著低下的李城,壞壞一笑,“城兒叫這麽大聲,為夫甚是興奮。”
“滾你的!”
誰知李城摸臉一笑,本來尷尬的臉紅場麵,一下子轉變成了奸笑,“小淵淵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本少爺呢?好吧,看在你這麽誠懇的說出來,本少爺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爺,今晚你要點我的燈哦。”
扭捏的一轉身,笑嘻嘻的看著一幹目瞪口呆的家仆們,心裏樂開了花。
想讓他出醜?
連窗戶都沒有!
李城還沒有走出多遠,腰身便被飛身而下的歐陽淵緊緊的摟住。
萬花叢中過,不及美人嫣然一笑。
“城兒可高興?”
李城的身軀被抱住,支不住的折著腰,心虛起來。
不好,不好,明明是讓他難堪的,這會竟然自個翻不了身了。
“那個,那個,爺,不要鬧了,都看著呢!”
歐陽淵長長的“哦”了一聲,幾陣疾風而過,周圍打掃的家仆們消失了。
“這會可沒人看了。”
李城捂著嘴,生怕他現在真的吻他。
“城兒,乖,鬆開手。”
“不要!”
“親一回給你一千兩。”
李城放開手,兩眼放光,“真的?”
“千真萬確。”
“那,那我來了!”
兩旁樹木的葉子有些發黃了,秋風吹來,搖搖晃晃的,也不知是上了年紀還是害羞的別著頭,有些站不穩了。
兩人站在庭院裏,目空一切,肆意的親吻著,迎來了今日的曙光。
李城摟著他的脖子,頂著可愛的樣貌,露出邪魅的微笑,離開了歐陽淵的嘴唇,意猶未盡的舔舐了一番,“爺,我的滋味如何?”
“不錯。”
“那,我的一千兩什麽時候給我?”
“年結。”
“年結?你耍我?我不幹了!老子要和你保持距離!”
歐陽淵輕咳了一聲,鬆開李城,望著他的身後,恢複了以往的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何事?”
呃?李城往後一看,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載在了歐陽淵的懷裏。
這是不是人啊?連腳步聲都沒有?!
一身黑色的衣袍,腰間佩戴著那閃亮的金色寶劍,再往上看,確實一副貌不驚人的男子。
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還有那差點擠到一起的臉龐,李城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的五官湊到了一起,是個看不清麵目的人。
“回堡主,門外有位女子求見。”
“哦,可有說名字?”
“沒有,手裏拿著您的令牌。”
李城見歐陽淵的臉色鐵青,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他的腰身,勒的生疼,讓他哀嚎了一聲。
“噝~”
“城兒?有沒有怎麽樣?”
歐陽淵一臉擔心。
那個黑袍的小人,不見了。
“你發什麽瘋?老子的腰金貴著呢!捏壞了你賠不起的!”
“是是是,來,為夫揉揉。”
“滾!我去找歐陽瑾去,你去見你的貴客吧,不用理會我。”
雖然心裏不痛快。
雖然那個貴客是女人。
雖然那個女人有令牌。
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令牌的樣子。
可是,那又能怎麽樣?他在幻鷹堡裏什麽都不是,頂多隻是一個,一個,被劫來的夫人。
自己說出來,竟然這麽的沒有底氣。
和歐陽淵保持著距離,不知所措的望著他的樣子,心裏極度的不甘心。
他,他,都是男人。
他,不可能是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在期待什麽?不甘心什麽?
這,大過節的,他怎麽就傷感起來了?他又不是歐陽瑾那家夥!
可是,伸手摸到的水漬,是什麽?
“城兒,你哭了?”
李城慌張的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霧氣,恢複了氣宇軒昂的氣勢,“誰哭了?老子是昨晚沒有睡好!打哈欠打出來的,現在回屋補眠去。”
“城兒?”
歐陽淵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因為,麵前的人兒,那眼角的淚珠,不停的落下,不停的滴落,一直落在了那炙熱的心頭。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微笑著摟過李城,“城兒可是在吃醋?”
“吃你個大頭醋!我和你又沒有關係,吃屁的醋!”
歐陽淵笑的更深了,揉著那柔軟的發絲,“城兒口是心非的性子,和女子有的一拚。”
李城推開他,“滾!老子是男人!”
“嗯,我驗證過了。”
李城臉一紅,手足無措的跑開了。
該死的,他怎麽就哭了?而且還是在那個家夥的麵前?
肯定會被笑一輩子的!
等等,他剛才說吃醋?
吃什麽醋?
等等,他跑什麽啊?
停下腳步的瞬間,才覺著這樣跑掉了,好似是落荒而逃啊!
不行,這樣豈不是更被笑話一輩子?回去!回去解釋清楚!
冷清的幻鷹堡,在這條路上格外的熱鬧起來。
絡繹不絕的家仆搬著不同大小的紅盒子,走在石頭小路上,朝著廳堂而去。
這是幹麽?送禮的?幻鷹堡不是不允許人進來的嗎?
隨手抓住一個家仆,厲聲道,“幹什麽的?”
“啊?夫人!”
李城一聽夫人兩個字,頭又開始疼痛不止。趕明個一定要和歐陽淵說說。
“快說,什麽事?”
“哦,那個,有人來下聘。”
李城驚呼起來,“幻鷹堡有小姐?”
他沒有聽歐陽軒那個大嘴巴說過啊!
歐陽淵也沒有提起過。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是,是,下聘給,給堡主的。”
什麽?!
抓著家仆的手有些發抖,“那,對方是什麽人?男的女的?”
“女,女的,聽說是,是堡主以前的情人。”
抓著的手鬆開了。
家仆小廝跑開了。
李城,他,呆呆的癱坐在了地麵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置身其中。
忘我的看著那陸續送進來的聘禮。
嗬嗬,好笑之極!歐陽淵竟然也能被當成女人被下聘?!
以前的情人?
猶昔記得,他與歐陽淵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他說,這輩子都別想再逃離。
現在想想,他們都沒有見過麵,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還是把他當成了什麽人?
難不成,他們劫花轎,是有預謀的?
而且,花裏胡哨的,劫錯了?
“哎,城少爺,你怎麽做地上了呀?這過節的,你怎麽不去廚房湊熱鬧了?好多好吃的東西呢!要不要一起?”
歐陽軒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夜兮,見李城失魂落魄的坐在石路上,很是少見哪!便蹲下身,靠近他,詢問著。
李城沒有理會他,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
回頭和夜兮對視了一番,“你去瞧瞧發生了什麽事,能讓他如此。”
“好。”
夜兮離開了,朝著廳堂的方向走著。
李城抱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歐陽軒沒撤,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就是一萬兩銀票嗎?至於傷心成這樣嗎?來,起來,我帶你去看戲去,大哥請了好幾個戲班子呢!”
李城還是沒有反應。
歐陽軒急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你到底怎麽了?”
李城被他吵的煩躁不安,眨著霧蒙蒙的眼眸,幽幽的問道,“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劫錯了花轎?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應該嫁的不是歐陽淵?是不是?”
李城激動的揪著歐陽軒胸前的衣領,質問著,絕望,痛苦,悵然若失。
歐陽軒不敢接話,支支吾吾的,推脫著話題。
“你說,是不是?你們是不是真的,真的打算是玩我的?”
心不可抑製的疼,雖然早就知道歐陽淵不可能和他來真的,但是真的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真相,還是會難受,萬箭穿心般的難受,心口上刺了一把刀子,拔,拔不出來。
歐陽軒連忙擺手,仰天長歎,天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不會是……大哥真的玩膩了吧?
“那個,你先別激動,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這就去找大哥問個清楚。”
李城鬆開他,站起身,衣袍上沾染了些許雜草灰塵,也全然不在意了。
“不用了,他忙著呢,不要去打擾他了。我先回去了。”
刻意製造出來的堅強,一眼就可以戳破。
搖搖欲墜的背影,讓人心頭上一窒。
平日裏總是嬉皮笑臉,火爆脾氣的他,此時就像是一多凋謝了的花,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雖說是波瀾不驚,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
歐陽軒見著這樣的他,突然有些恨大哥。
“黃秀蓮來了。”
身旁立了一人,歐陽軒回過神,“她來了?難怪。”
“他會不會想不開?”夜兮的眼神注視著前方不遠的李城,“要不要我去跟著?”
“不用了。唉~還不至於去跳河。”
“他的樣子確實像是去跳河。”
“還是通知大哥吧,他們自己的事情,旁人無力插手。”
夜兮點點頭,兩人朝著廳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