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芯

秀芯

多澤含情脈脈的看著緊閉雙眼的雨而,在確定他睡沉之後這才起身離開,剛走出廟門口就反手打自己兩耳光,打完之後又使勁揉捏,麵團似的東拉西扯,可憐他咧了一天的柔眼媚笑,裝的夠嗆,估計嘴皮子都笑大了兩圈,

小聲嘟囔幾句又接著趕路,多澤抬頭看看天色才發現時辰不早,心裏暗叫糟糕,估摸著院中該來了不少客人,去晚了勾不著有錢的主兒就隻有伺候一些粗漢貨色。

又臭又酸又沒錢,不但如此,還個個身強體壯,出一人的錢使兩人的勁,銀子雖給的少些,但被壓者還算好過,這群粗漢們隻是咬牙猛頂,絕不會使些折磨人的招數。

春柳院裏年齡稍大的小柳們勾不到貴客,就隻有勾他們了,所以這類粗漢也算搶手,雖然掙的銀子少但總比沒掙要好,還有一點很重要,夠爽!多澤卻不認同,他寧可被達官貴人玩虐至死也不想神躺窮鬼酸漢**。

不是挑人的問題,而是挑銀的問題。

在他眼裏,男人脫去衣物之後,不管是皇上還是乞丐,美男或是瘸子,統統一個賤德行!差別就是誰的票子能擺成扇子來扇風,誰,就是大爺!

“我日你大爺!”多憂把門一關,轉身對著多澤罵道。

多澤無所謂的擺擺手表示不想回嘴,因該是無力回嘴,整天都在照顧雨而他,他早已是累的筋疲力盡又急步匆匆的趕回來,嗓子渴的直冒青煙,茶水還沒喝到嘴裏就被多憂連壺帶杯一把搶走,到嘴的瓊液轉瞬沒了,多澤無比抱怨道

“哎呀別鬧!給我!都快渴死啦”

“你還知道渴還知道喝水呀!我道你被那貴人迷的暈頭轉向飛天上去了呢!什麽包好傷口就回來,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

“別這麽多廢話,把水給我”

“哼,不給”多憂把壺抱在懷裏,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勢“先告訴我,你這一天都野哪兒去了我在決定要不要給你”

“給不給?”

“給你怎樣?不給又如何?”

多澤冷哼一聲,歪著嘴回他

“給我我就喝,不給我也喝”

“喝西北風去把你”

“哎呀,不跟你玩了”多澤起身甩甩胳膊伸懶腰“去喝多朵的口水咯”

“喝口水?這事兒與他又沒什麽相幹”

“你猜”多澤拉開房門,回頭一臉微笑“若是有人告訴他,他藏在屋頂的私房錢是誰拿的,已他那張舉世無雙的口才噴出的口水,夠不夠我解渴?”

“你。。。。你。。”多憂無言以對,把茶壺重重的放到桌上,憤憤不平的說

“要不是你使得奸計騙我去拿!我能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嘛!”

多澤目的已達也懶得動嘴,把壺喝個底朝天,拍拍肚子就要出去,多憂趕忙問他

“又去找你的貴人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多大爺我要去接客”

說完就走了出去,隻留下一扇關上的木門給多憂看。

門外明明是一片喧雜,多憂反而感覺到孤寂,**裸的空虛感席卷而來,把多憂裹得透不過氣。

多澤剛出了房門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一位漢子,定晴一看是張家的二公子,

這可是位有錢的主兒!相貌雖長得欠佳,但他給的賞銀卻是眾多來客裏最多最豪爽的,以前多憂僥幸承蒙了他的厚愛,一次就收了八百兩,看的多澤眼都泛紅,這種冒油的肥肉突然出現在眼前,多澤怎能視而不見,絕對不能放過!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其他小柳跟著,莫非還沒點人?哈哈哈哈,沒人上就上我吧!

多澤隻覺得天上掉餡餅,開心的不得了,趕忙扶肚裝柔弱嬌聲歎道

“哎喲,撞疼我了”

張二公子一聽,不但沒有出手相扶,反而將多澤粗魯推開,扯著青蛙嘴顯出一口黃牙“哼!自己不長眼往我身上撞,怪我?!”

但凡舍得給銀子的都是終極人物,要麽憐香惜玉慈悲心腸,要麽心智不全變態無比,這張二公子看來是屬於後者,多澤摸清他的類型,接下來就是對症下藥,先試試嬌柔埋怨看他吃不吃這套,多澤擺出一臉無辜

“當然怪你啦”

“說什麽?!”

“怪老爺您長得英明神武,氣度不凡,我眼睛一瞧見您,腿就不自覺地跟著過來了,可不,就撞著您啦”

張二公子眨眨死魚眼,認真地看著多澤片刻,隨後一掌扇過去

“你他大爺的說的什麽玩意!滾!”

多澤將打偏的腦袋轉過來,粉舌滑過嘴角將血絲慢慢的舔回去,雙眼迷離下巴微抬,欠操表情十足,心裏所思所想卻和麵上表情出路甚大。

好小子!既然不吃弱受這一套,大爺我就來彪悍的!

“張公子,別看多澤我生的柔弱,但是我的性情卻是。。。。”

“啪!”

張二公子下的手比多澤說的話要快很多,多澤猝不及防這一掌,牙關一合不小心咬到舌頭,痛得趕忙彎腰捂嘴攪動著將血水咽進肚裏,正想開口反駁,一抬頭就看見尋花滿臉賤笑得走過來,勾著張二公子的手臂柔聲道

“這不是多大哥嘛,好幾天都沒見著您,我還以為您被老鴇請出府了呢,嘖,不過也差不多了,對吧?”

尋花也不理會他一臉不爽,牛皮糖似的粘著張二公子向廂房走去,雖然多澤很想衝上去給他一腳狠的,但是院裏的規矩是有主不能搶,就算搶了也不能打,無外乎就是那麽一句:全憑自己本事。

多澤沒本事,自己的年齡比尋花大上三歲,即使比他長得好看又如何,來此問柳的官人又不隻是看,是用!

多澤骨架漸硬喉結漸突,哪能跟人家粉嫩小白臉比,心知鬥不過,也隻能用飽含幽怨的雙眸瞪他們

“尋花尋花!哼!尋你的頭!爆你的花去吧!”

憤憤不平的吐口唾沫,一甩袖“老子下樓去勾爺”

剛走到樓梯拐口處,就看到老鴇拉著一位黝黑大漢東張西望的找尋什麽

糟糕!不能給她看見!

正欲轉身回去,還沒邁步就被老鴇的視線逮到

“哎呀小澤,正好正好!這兒有位客人,你過來陪陪”

多澤無可奈何的回頭看看,正對上那位黝黑大漢的殷勤一笑,塞滿菜渣的黃牙顯露無疑,老鴇一看多澤表情就知他不原意,趕忙拉著大漢推到他身邊

“客官,這位叫多澤,可是咱們院中紅極一時的名柳呐,看你今兒第一次來,老鴇我為表心意給你叫個佳品”老鴇伸手暗掐多澤一把,語帶雙關的說“就要看您有沒有良心,別得了便宜就賣乖,事後不來我這春柳院了”

黝黑大漢搓著手,兩眼死盯著多澤嘿嘿直笑,根本顧不得回話,老鴇知道他不是什麽大主顧,也懶得跟他胡纏,把兩人推到廂房裏就出門迎客去了。

老鴇的心腹穀粒正火急火燎的找她,瞧見她從二樓下來,慌忙迎上去側耳低語,老鴇一聽,瞬間喜的眉開眼笑,高興的忘記自己身圓體胖,提著羅裙小跑著奔到三樓。

集權此時正聽著小曲兒抱著兩個小柳左親右抱,瞥眼看見老鴇進來,當即停下動作示意他們出去,閑雜人等都一閃而光就直接切入主題

“上次托你查的事可有結果了?”

“哎喲瞧您客氣的,集爺您托的事兒,老鴇我就是拚了性命也要完成”說著就跨步坐到集權對麵,無比認真的道“我親自核對了人數賬目,查出秦仲平的孫子,就是現在名叫秀芯的孩子”

“秀芯?”

“這是我取的名字,以後接客也好叫些”

集權點點頭“那你如何帶他?”

“哪裏是我帶呀”老鴇搖搖手絹,無比自豪的說“都是丟給不吃香的小柳們,現在是多澤照顧他”

“原來如此”集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那就有勞老鴇,叫多澤抱著秀芯來見見麵吧,我是真想看看秀芯。。哦不。。那秦仲平的孫子,到底有什麽迷人之處!”

話說多澤這廂,被老鴇推進欲望的承受地之後,就開始手腳麻利的脫衣服,絲毫不廢話,連一句抱怨都沒有就直接爬在床上,標準的大字型,多澤是個很容易認命的人,他心裏明白,既然躲不過則無須在躲,正所謂早脫早了事!早死早托生!

多澤在床上靜躺片刻,還不見黝黑大漢過來,本來就一肚子委屈此時又添了一把怨氣,怒火“噗嗤”一聲直升腦門。暗想此人不是什麽大主戶,得罪也沒關係,當即露出鄙夷的表情,口出不遜

“這位官人,你要是硬不起來就晚點來,幹耗著有意思麽?今晚我可不打算隻接你一個的”

這位黝黑大漢看到多澤的激情豪邁,不知是嚇到還是太過激動,隻能站在一旁渾身發抖狂喘粗氣,多澤這一嗓子功勞不小,瞬間就叫回他的思緒,他恍然大悟的慌忙脫去衣物,張開膀子正欲飛撲,隻聽“哐當”一聲巨響,門被踢開。

等多澤應聲坐起來時,眼前的人就變成了老鴇,左右看看,大漢的身影消失無蹤

“哎?!怎麽。。。怎麽是你啊?他呢?!”

“套上麻袋給抬出去了”老鴇撿起地上的衣物扔給多澤“快快快!快穿!可不能讓他等急啦!”

多澤看看老鴇焦急的樣子,心知是出了什麽大事,不然待客視為親王老子的她,也不可能把人家赤身**的扔出去,多澤相當識時務,也不問問緣由,抓過衣物開始猛穿,老鴇一邊幫他整理一邊告誡

“我可提前告訴你,千萬別耍一些花花腸子,集爺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不問你就閉嘴”

“我做事,你放心吧”

“就是如此我才不放心!”老鴇想跟多澤耳語幾句,可惜個子沒有他高,隻能扯著他的手臂往下拉拉“這集爺不是來尋柳,是來看人的!”

“看人?”多澤嘲笑出聲“叫我過去難道隻是瞪眼看看?”

“不是看你,是看你領養的孩子”

“孩子?你說秀芯啊?”

“哎呀,我懶得跟你說!”老鴇拽著多澤的胳膊直接衝出門外“總之,你抱著秀清去三樓的觀月廂就成了!”

說完就扭動著小腿跑走,扔下滿臉錯愕的多澤站在原地,他小聲低估幾句到底沒能忍住,對著遠去的老鴇叫嚷出口

“秀清還沒斷奶呢!這麽早破瓢不合適吧!”

老鴇頭都不回,直接甩甩手算做回答,多澤雖然於心不忍,但也沒有自找麻煩的覺悟,隻能罵罵咧咧的向多憂房中走去,秀清是多憂在照顧的,不找他要還能找誰,多澤到了地方準備推門,手還沒抬起來就聽見裏麵傳來的曖昧聲響。

多澤趕忙停下動作,無比羨慕的說

“他大爺的!多憂這小子好福氣啊,有客哎!”羨慕過後又一臉愁苦“孩子不會放在屋裏吧”

說完,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多憂辦起事來哭的又響又難聽,兩個嬰孩要是被吵醒那叫嚷的多煞氣氛,哎!難道。。。。難道他把孩子抱我屋裏了?

多澤左胯兩步推開隔壁的房門,果然!床上躺有兩位粉嫩滑白的嬰孩,多澤還沒來得急笑,就直接把嘴角一撇,看看左邊的看看右邊的,竟然分不清楚哪個是多憂養的秀楚,哪個是自己養的秀芯,大小長短都差不多,都臉蛋肥肥的堵著嘴流淌涎水。

發生這種事情隻能怪多澤,他自打秀清分到手就沒怎麽帶過,大小事務吃喝拉撒,差不多都是多憂代勞,這會分不出來誰是誰,可把多澤急得焦頭爛額,總不能把多憂拉來認認吧,實在無法,多澤隻能隨手抱起一隻奶娃,無限憐愛的說

“不管你是秀芯還是秀楚,反正到了床上就連條狗都不如了,哎”

說完就抱著自認的秀芯走上三樓。

“這就是秀芯?”

“回集爺,正是”

集權接過多澤懷中的嬰孩放到桌上細細觀看,光看還不夠,他還伸手去摸,捏捏臉頰柔柔小手,多澤在一旁看他如此動作,心裏止不住地狂罵他死變態。

“聽老鴇說你叫多澤”集權雖開口與他說話,眼神卻沒有離開秀清“這孩童一直是你在照顧?期間可有經由別人之手?”

“承蒙集爺厚愛,記得在下姓名”多澤向前一步,低聲說“一直是我親自照顧,從未經由別人之手”

“從養這孩童到現在,可有人找過你?”

“集爺真會開玩笑,在下是小柳,怎會沒人找呢”

“哦”集權點點頭,這才回眸看向多澤“開個價吧”

“開價?。。恩。。那個。。”多澤麵露難色“集爺,這孩子太小了,還沒斷奶呢,您要是不介意其實我也。。。”

“開個價”

多澤聽出集權語氣中的生硬,不敢出聲在勸,抬眸看看熟睡的秀清一臉稚嫩的粉紅,心裏難受萬分但也別無他法,沉默一會才開口

“三千兩”

“三千兩?”

對!就是三千兩!我看你這個死變態給不給的起!給不起就快滾!

“這秀清的命隻值三千兩?”集權大笑出聲震的渾身顫抖,眼淚都出來了“三千兩的貨色,還有人拚死拚活的找,當真可笑”

“敢問集爺”多澤一臉迷惘“您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命。。。。”

集權不等他把話說完,拿出一把銀票,數都不數直接拍在多澤身上,抓起桌上的秀芯舉過頭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