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告白
他快速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外套，輕輕的披在她身上，大大的衣服包裹住她小小的身子，雖然不夠協調，但溫暖和安全的感覺卻讓她漸漸鎮定下來。
“月……月兒，對不起！我……”此刻的沐君乾十分自責，似乎沒有什麽比“對不起”三個字更適合。
水月什麽都不說，更不理會他的道歉，冰涼的小手扯住衣服的前襟，收攏雙臂，轉身便要離開。
但身子卻突然被一雙大手從後背抱住，並緊緊的擁入懷裏，耳畔傳來沐君乾溫柔而沙啞的聲音：“月兒，不要走。 剛才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飽含著濃濃情意的話語，溫暖了因驚嚇和失望而冰冷的心，水月感到自己正被他一點點的融化。
本打算再也不要理他的決心在瞬間轟塌。不再壓抑自己，她可以麵對他的強硬，卻無法麵對他的柔情，這一刻她隻想放縱自己，哪怕隻是一小會兒。
淚水再一次的模糊了視線，所不同的是，剛才是深深的痛，此刻卻是滿滿的酸。
身體因哭泣微微的顫抖，冰涼的淚滴奔湧而出，晶瑩的滴落在沐君乾修長白皙的雙手上。
他輕輕的扳過她的身子，與她麵對麵。看著眼前的可人兒，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
捧起她的小臉，輕柔的撫去她臉上的淚，生怕稍一用力就碰壞了眼前的瓷娃娃，他溫柔的眼神和動作，足以融化整座冰山。
“別哭，月兒。我好心疼。”低低的訴說著自己的感情，沐君乾輕輕的將水月擁入懷中，眼中溢滿了憐惜。
水月無力的靠在他結實而寬闊的胸膛上，疲憊的闔上眼睛，什麽都沒有說，也不想說。隻想靜靜的依靠著。
“月兒，做我的女人!”水月流淚的那一刻，他突然發覺，原來他好在乎她。
不經意間這個女孩已悄悄的走進了他的心，牽動了他的情,與她在一起他會無比的快樂，看到他對其他男人笑，他會很吃醋。
看她在自己懷裏哭，他的心就會好痛好痛，她隨意的一個表現，都會令他感覺到緊張。
這是二十七年來所沒有的感覺，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曾讓他動心、動情。但今天這種別樣的情緒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侵蝕著他，令他瘋狂，令他難以自控。
他想把她留在身邊，霸著她。不許其他男人對她動念頭。
失落襲上水月的心頭，他先前溫柔的態度和歉意一度令她產生些許幻覺，以為他真的因愛生情。
可那句“做我的女人”徹底打破了她的幻想。原來，她與他的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別，在他眼裏她也隻不過是個“女人”，僅此而已。
水月拉下沐君乾環在她腰間的手，平靜的說：“我要回家。”
看到她淡然的態度，沐君乾心中一緊，伸手拉住水月的胳膊：“嫣……”
“我累了，今天的采訪先到這兒吧！”水月清楚沐君乾要說什麽，急忙打斷他的話，不給他留下半點機會。
“那……我送你。 ”本想從她的口中要出答案，不想她卻極力回避。
他是何等自負的男人，隻要他願意，不知有多少女人要投懷送抱呢！
可眼前這女人對他的提議無動於衷不說，還表情冷漠的要離開。雖然不悅的情緒湧上心頭，但最起碼的風度還是有的。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水月依然維持著她的倔強和自尊。
“你這個樣子能自己走麽？而且這裏基本叫不到車。”說完沐君乾從桌上抓起車鑰匙，看也沒看水月一眼，就先走了出去。
水月低頭看著自己不整的衣衫，沒有再繼續堅持，跟上了沐君乾的腳步。
賓利跑車在夜色中飛快的馳逞，兩人一路沉默，車廂中悠悠流淌著《ForeverAtYourFeet》一首水月喜歡的英文歌，雨聲、雷聲、流水聲，低吟的女聲，緩緩的鋼琴聲，充滿了浪漫的意境和淡淡的傷感，很適合在安靜的夜晚細細聆聽。
沒想到沐君乾與她會有相同的喜好。可這又能代表什麽呢？水月搖了搖頭，將目光調向窗外， 陽黑的夜色中，燈火燦爛迷離，盞盞夜燈都包含著不同的故事和情感……
到達水月公寓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寂寮冷清的馬路上看不到幾個行人，唯有道邊的梧桐樹在路燈下靜靜的投著影子，水月輕聲道謝，打開副駕駛的門。
“月……水月”沐君乾叫住她。很想叫她月兒，但她冷漠的表情，平靜的眼神，讓他生生的將昵稱咽了下去，而叫出了水月。
水月正欲下車的身子有片刻的停頓和僵硬，但僅僅隻是刹那。
她扭頭看向他，平靜的說：“早點休息，再見。”
說完利落的下車，關上車門，就在她準備向前走時，沐君乾已像風一樣搶先幾步，擋在她的前麵。水月一楞，下一秒已被一個溫暖、厚實的臂膀擁入懷中。
他緊緊的擁著她，來自她身上的幽香沁入他的鼻翼，他的溫熱溫暖了她冰冷的身子。
如果可以他想將她揉碎、融化，融入他的血液和身體，帶走她。
過了好一會兒，水月輕輕推開他，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公寓。
沐君乾直直的站在原地，就那樣看著她，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大門關閉。
倚在車旁，點燃一支煙，紅紅的煙頭在暗夜中顯得格外醒目，煙霧飄渺縈繞，思緒也隨之飄飛。
一個女人而已，真的奈何得他麽？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對她放手，更不打算對她放手。熄滅煙蒂，坐進車子，賓利絕塵而去。
兩天來，沐君乾魅惑的容顏，磁性的聲音就像盅術，時不時的出現在水月麵前，一天下來不知要跑多少次神。 ：
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他出現的頻率就會越多。索性放下手中的工作，去資料室翻閱資料，忙碌是可以遺忘一些事情的。
資料櫃又大又高，一些有價值的資料都放在上層，水月踩著凳子小心的查找著。
沈少寒路過資料室，正看到爬上高處的水月：“水月，你在幹麽？”
自從開了雜誌社以後，沈少寒的坐習時間規律多了，沒
重要事的情況下，基本都會在雜誌社裏，他並不懂新聞，每天枯燥的坐在這裏，目的隻有一個，見到水月。
“噢，少寒。我在找些資料。”水月循聲向後望去，沈少寒正投來陽光般的笑容。看到水月轉頭，他臉上的緊張立刻代替了笑容。
“水月，小心。”
盡管如此，還是慢了半拍，水月因為轉身，腳下的凳子一滑，身子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下來。
沈少寒一個箭步衝過去，想接住她。結果距離太遠，兩人一起摔倒，所不同的是水月摔在了沈少寒的身上，沈少寒卻是結結實實的躺在了地上。
“啊——”
“哎——喲——”
兩個人都大叫一聲，顯然水月隻是受到驚嚇，而沈少寒可是真正的摔疼了。
不過他顧不上自己的疼痛，急忙扶著水月，上下打量著詢問：“摔到哪裏了？摔疼沒有？”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我很好。倒是你，摔疼了吧？”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忽略了二人目前略顯暖昧的姿勢，想到沈少寒摔得重些，她立刻關心起他來。
“還好，你不是很重了。”沈少寒安慰水月，並打趣的說。
經他一說，水月才發現自己坐在沈少寒的腿上，因空間狹小他們的上半身也被擠在一起，立時羞怯難當。
“哈哈，開玩笑了。你這麽瘦壓不壞我的。”
從來沒與她如此親密過，她修長而玲瓏的身軀與在貼在一起，他的心沒來由的欣喜，這是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所無法感受到的。
沈少寒的心很悸動，他甚至想讓時間在這刻靜止，就樣擁著她，就這樣看著她美麗的容顏。
“撲哧”水月被逗笑了，互相攙扶拉起，彼此的臉上都漾著笑意。
抬起頭水月的笑容定格了，涼意襲來，她僵硬的看向門口，一雙深邃而冰冷的眼，中間似乎還帶著某些傷痛，就那樣狠狠的看著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沈少寒很敏銳，他發現麵前人的異常：“水月，你怎麽？哪兒不舒服？”
“呃——”想說的話就那樣死死的噎在喉中。
沈少寒疑惑的看向門口——沐君乾高大的身軀站在那兒，將不大的門映得更加矮小。
摔倒的場麵不曾看到，可沈少寒和水月彼此關心的一幕卻被沐君乾盡收眼底，強大的醋意讓他心中冒火。
兩天沒見她了，他是那樣的想她，這種想念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今天拋下一堆需要他處理的文件，取消一切預定好的約會，來雜誌社隻為看她，哪怕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好。
可怎麽都沒想到，竟然讓他看到這不堪一幕，這個女人拒絕他，不接受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麽？是為了沈少寒？怒意將他整個人籠罩，臉上更是布滿了黑線。
“乾？你怎麽來了？”沈少寒很意外，百忙中的沐君乾會來到他小小的雜誌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