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三十四 柔情、謊言

範楚原喜怒交加,怒的是她完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麽大雨還在外麵閑逛,剛剛送她回來的,也不是出租車,而且還沒到門口就停下,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人,想到她坐了其他男人的車回家,他嫉妒得幾乎要發狂;喜的是好在她回來了,有什麽帳,他可以慢慢和她算!

花惜晚捂著嘴,一聲聲咳著,等她咳夠了,範楚原才拿起浴花,一聲不吭地給她全身打滿了泡泡。手觸碰到她由於熱氣而微微發紅的柔嫩皮膚,他微微顫抖,最初,是由於她甜蜜的唇舌和美好的身體吸引了他,後來,滿庭芳酒店的事情,讓他一時衝動,不惜一切娶了她,現在,他卻漸漸迷失於她的整個人,輕易舍不得動她。

他越得不到她的心,便越發淪陷,越發淪陷,便在這場感情中越發迷失自己。而且,有多久,他沒有碰觸到她的皮膚了?

“晚兒……晚兒……”範楚原輕聲地叫她的名字。頭一低,就輕輕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花惜晚沒有拒絕,主動張口應了他,將自己徹底拋進他健康成熟的男性氣息之中。

被這樣的接觸刺激著,範楚原在浴缸旁的身體,漸漸移到了浴缸裏麵,他托起花惜晚的腰,讓兩人更加貼合。

第一次,她在清醒的狀態下這麽熱切的回應了他。要在平日裏,範楚原不知道會有多麽高興,但是今天他卻沒有幾分開心,她的回應,更像是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的內疚和歉意。但是他無法拒絕這樣的柔情蜜意。

他大手的遊弋,帶起了她皮膚的輕微戰栗,水的浮力,增加了這個吻和整個身體的不真實感,一切如在夢中,她熱烈回應他。

他之前為她做的一切,讓她不無感動,他不理她,她也無法接近他。現在,他給了她機會,她便借了這機會,用心撫慰他。

範楚原被她的主動撩撥得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的質問,他想要的心情十分急切,偏每次在關鍵時刻隱忍了自己,這股火便燒得他隱隱生疼。

他放開了花惜晚的唇,找到她的胳膊,輕輕地啃噬,陣陣酥癢,讓花惜晚受用無窮,任由自己跟著這感覺,隨水漂浮。嗓子裏不由自主就發出了輕輕的囈語。

後來,覺得連鼻子裏都跟著癢起來,花惜晚張口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阿嚏!”“阿嚏!”

一室春光,滿屋柔情,因為她的這幾個噴嚏煙消雲散。

範楚原怕她感冒,手下口下的動作便再也繼續不下去,花惜晚自己更是因為剛才的主動羞紅了臉,尷尬不已。

範楚原勉強定了定心神,三兩下脫了她的衣服,拿過蓬蓬頭,幾下把她衝幹淨,用浴巾裹了,抱出去扔到大床上,自己則回浴室重新洗澡。摟過她的手上還殘留著滑膩的觸感,他有點舍不得洗去。

好一會兒,範楚原終於洗完了,一看浴室裏,連根毛巾也沒有,開了門喊:“花惜晚,給我拿條浴巾來。”

花惜晚從床上爬起來,找了條浴巾,想了想,又拿了件襯衣,走到浴室門口,給範楚原遞

進去。

範楚原握住她遞來的手,一把攬過來,花惜晚已經和他麵對麵站著了。他托著她浴巾下的翹、臀,弧度適中,輪廓圓潤,想象著這樣的身體如果跨坐在自己腰上,該是怎樣的契合,怎樣銷、魂蝕、骨的滋味。想及此,滿是按捺不住的紊亂氣息,身下的硬、挺已經觸及到花惜晚的小腹。

花惜晚被他灼熱的氣息弄得想要逃開,範楚原握住她掙紮的腰,看到他手裏的襯衣,覺得眼熟,啞聲問:“這是誰的衣服?”

“你的啊,我以前……以前借來穿過……”就是第一次見他,自己好好的衣裙被他弄成了碎片,才不得已拿了他的衣服來穿。其實,遠不止那次,她穿了這件衣服。當然,她才不會告訴他,有時候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了,她也會穿了他的衣服。

“哦?”玩味審視的目光盯著花惜晚。他的衣服,她好好保存著,在這關鍵時候,還拿出來增情加趣,這個女人,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不可調教啊。

就像是貓捉了老鼠,內心滿是急切,還是忍不住要逗弄一番,才會緩緩吃掉一樣,他忍了一次兩次,就不在乎再多忍幾分鍾。

“拿了我的衣服,是想聞我的味道嗎?”範楚原咬了她的耳垂。

“是,嗯,不是……”幾不可聞的承認,和馬上改口的否認。

“到底是還是不是?”

花惜晚用不可察覺的動作點了點頭。

範楚原深感滿意,充滿情、欲的話語在花惜晚的耳邊輕語:“寶貝,我會讓你的身體上直接沾滿我的味道,以後,不必通過我的衣服來感受我。”

聽到這樣的話語,花惜晚連整個身體的皮膚都發出淡潤的粉紅色,埋頭在他胸前,久久抬不起來。

想到剛剛的問題,始終是拔不掉的刺,範楚原輕聲問:“今天這麽晚才回來,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和朋友逛街了。”花惜晚心虛,沒想到他柔情的話語後麵還隱藏了這麽深的問題,想好的答案說出口來,還是不那麽順暢。

範楚原的身子果然僵了僵,似問似是歎息道:“也不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這麽大雨怎麽回來的呀。”

花惜晚穩了穩聲音,沉吟道:“我怕你忙不好打擾你,自己打車回來的。”

花惜晚對自己這個回答很是滿意,至少自己是聽不出明顯的心虛了。

但是範楚原對這個回答明顯不滿意,他出去接她的時候,雖然來去匆匆,但是還是依稀看到一輛高大的越野車開過,什麽時候,出租車也上升檔次到越野車了?

她在撒謊!

她和別的男人出去過!

“越野車很寬敞吧?”範楚原不經意的問。

“還好吧。”花惜晚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順口答道。話一出口,才想起周銘閱今天正是開的越野車,就知道範楚原看破了自己的謊言,低了頭不說話。

這樣的神情和動作,默認了她的謊言。

著她綿軟的身軀,身體還是依然灼熱,但是範楚原覺得心越來越涼,他忽然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把握住她,全是有心無力的可悲,要了這樣無心的軀體又有何用?

“他是誰?”

“他……我隻是無意中遇到周銘閱的……當時雨大打不到車……”

花惜晚一驚,想到再瞞也瞞不過,隻得老老實實交代。

周銘閱,又是周銘閱!

“他能給你的我還有什麽不能給嗎?為什麽你總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坐他的便車而已……”無辜的眼睛含滿了淚水,瞪大了盯著他。

也許她說的是真的,可是為什麽一開始,她要騙自己?

“莫然,劉錫明,你有這麽多男人還不夠?為什麽偏偏還要勾、搭上一個周銘閱?”範楚原不怒反笑,定定地看著花惜晚的眼睛。

“範楚原,你……”

花惜晚氣結。為什麽每次自己想要對他好的時候,他都要找話來羞辱自己。

範楚原推開花惜晚,再不說話。

花惜晚還想解釋,一眼瞥見他精光全身站在自己麵前,男性象征正對著自己,而他自己,則臉色鐵青,咬了咬牙,捂臉跑出了浴室。

然後是食不知味的晚餐和一大碗辛辣刺鼻的薑湯。範楚原換了居家的衣服下來吃飯,花惜晚上樓的時候,看到那件襯衣,被隨手扔在髒衣籃子裏。

第二天晚上,範楚原破天荒地六點鍾就回了家。

沒想到他回來這麽早,李阿姨和孟阿姨急急地去廚房準備晚餐。

同往常一樣,一進屋,他就不經意地走過客廳、飯廳,想看到她安然的身影,哪怕是吵架了,看到她,他心裏也會舒服點。但是,同昨天一樣,範楚原在一樓打了個轉,今天,他沒有看到花惜晚。

範楚原叫來李阿姨吩咐道:“飯做好了就讓少奶奶下樓來吃吧。”

“回少爺,少奶奶剛剛出去了。”李阿姨如實回答。

範楚原有點詫異,問:“她去哪兒了?”

“少奶奶沒說,我們也沒好問。”

和昨天大同小異的情景,她又不在!

她又不在!

“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出去嗎?”

“以前好像沒有,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都是的,少爺。”

還真會挑時間啊!趁他上班就出門,趁他回來之前就回家。要不是昨天那場雨,她還真的騙過了他。他還以為,每天他不在,她都乖乖地在家呆著,一度,他還擔心極了她在家會無聊呢。範楚原,你真是太傻了!你以為自己全心付出,會換來一點回報麽?一個李可心,給你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他還差點信了她昨晚的滿篇謊言!

“什麽時候出去的?”

“一般都是五點過。”

“老張,以後少奶奶要出門,你開車負責接送。”

隻有握她在手,他才能有半分安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