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二十四 帶女人回家

花惜晚安心地點點頭。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笨,常常做很多錯事,給別人添麻煩。”

“嗬嗬,我從來不怕麻煩,有什麽麻煩,盡管添給我好了。”

範楚原給她按摩的手漸漸伸向她大腿根部,觸手的皮膚帶有微微的涼意,沒有疤痕處的皮膚柔嫩細膩,紊亂了他的呼吸。

他低下頭,輕輕在她大腿上咬了一口。

“不要鬧嘛,好癢啊。”她伸手推他的頭。

陳醫生說得沒錯,要根除這些傷疤,其他的都不是難事,最考驗的,果然是耐心,別說一年,再讓範楚原堅持七天,他恐怕就會yu火焚身而死。

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來,化解了他的尷尬,畢竟,在陳醫生家吃掉她,會很不盡興。

他接起電話,稍稍說了幾句,然後說:“好吧,你等我。”

花惜晚聽到他對電話裏這麽說,告訴他:“你要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的,待會兒打車回去就好。”

“沒什麽的,讓我給你按完。”範楚原給花惜晚按著,卻有點心不在焉,他剛剛一直和她說話,小動作也不斷,現在卻沉默著,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範楚原低著,頭花惜晚坐著,隻看得到他的腦袋,細細的淺栗色頭發,軟軟順順地,帶著明亮誘、人的光澤,她不由伸出手去,摸了摸,然後整個掌心貼上去,揉了幾下。

範楚原避開她的揉搓,在她臉上啄了一下,說:“按完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然後敷藥。”

他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中拿了熱毛巾,細細地為她擦完,拿出藥膏來給她敷上。

“疼嗎?”範楚原注意到她身體的躲閃。

“不疼,隻是……有一點點癢。”

她無意而單純的回答總是撩撥著他,他幾乎是要倒抽一口氣才能憋住自己了。

“敷好後我們在這吃飯,吃完就回家。”

飯菜很簡單,但是味道很好,清炒耳葉,火腿菇蓉豆腐,素炒豆芽,香菜肉丸湯,主食是芽菜蒸米飯,陳醫生笑道:“大少爺,要想疤痕好得快,要少吃太油膩、重口味的東西,醬油也要少吃,今天這樣的飯菜,就是標準配置了。”仿佛受傷的是範楚原,而不是花惜晚。

範楚原點點頭說:“好。”

吃過簡單的午飯,兩人驅車往回走。

回程的路上,範楚原淡淡的,沒有說話,花惜晚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說話。

一個專心的開車,一個無聊地看窗外的景色,悶得快要睡著。

路邊上,一個抱著大包文件夾的女人揮手,範楚原將車穩穩地停在她腳邊。

他推推快要睡著的花惜晚,對她說:“你坐我後麵的位置去。”

因為,他知道,開車的人身後的位置最安全。所有開車的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出於本能而自保,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打方向盤,副駕駛的座位,就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而且,後座上還有個大大的靠枕,她吃晚飯一直倦倦的,連話也不說,眼睛快要合在一起,可以枕著眯一會兒。

花惜晚不解地看著他,在她的意識裏,最親密的人才會坐副駕駛的座位,就像她爸爸,總是把花惜晚放在後座,讓媽媽做副駕駛。順著他的目光,花惜晚看到車外的女人。她委屈的撇了撇嘴,下了車,低了頭也不看那個女人,挪到後座上去。車旁的女人順勢就上了車,安穩地坐在範楚原身旁。

還好,後座有個大大的靠枕,她可以把腦袋埋在裏麵,不讓他們看到自己失望的臉色。花惜晚把自己陷入靠枕裏,不一會兒,居然就有睡意襲來。

範楚原聽到身後安靜的呼吸聲,淺淺地笑了起來。

花惜晚醒來的時候,在客房裏自己的床上,一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怎麽睡了這麽久。太陽的餘熱還沒有消,雖然開了空調,還是有淡淡的熱意。她覺得嗓子有點發幹,起身拉開房門,想去找點水喝。樓下的大桌上,範楚原和剛剛帶回家的女人相對而坐,喝著咖啡,在聊著什麽,兩人都顯得很開心,範楚原的笑聲甚至連站在二樓也聽得見。

花惜晚忽然覺得不那麽渴了,轉身回了房間。

是的,是她自己說的,他帶其他女人回家也好,留宿在外也好,隻要給她一個小小的空間,她都無所謂,可是,為什麽他真的這樣做了,她卻半點都不開心呢。

範楚原來敲她門,“乖乖,出來吃晚飯了。今天李阿姨回來了,給你做了好吃的,終於不用再叫外賣了。”

“你們吃吧。我不想吃。”她用被子捂著頭。

為什麽在他看來,她是可以和其他女人共處一室,毫無疑慮的呢?

剛剛她睡著了,他就陪其他的女人談笑風生,也是說到高興處,就低了頭或深或淺的吻人家的吧?等她醒來,他就來陪她,也許他的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安然共處,而她,偏是做不到。

範楚原推開門,連人帶被子抱起她,柔聲問:“怎麽了?”

她把頭往被子裏藏了藏,沒有回答他。

範楚原揭開她頭上的被子,看到她眼裏的淚水,著急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馬上給陳醫生打電話。”

“別……你別打電話,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想了想,晚上還是無法接受和他的其他女人一起吃飯,說:“也許是中午的東西太好吃了,多吃了點,休息一下就好了。”

“唔,”範楚原發出了然的回應,說:“那你乖乖地睡會兒好了,待會兒我上來陪你。”

然後連人帶被子放下她,急急地出門去了,沒有問她需不需要吃藥,想不想喝水,也沒有哄她,更沒有慣常的抱抱和親親,他就走了出去。

他是在乎樓下的女人吧,從他接了她的電話開始,就心不在焉,思緒全在一邊。連自己摸他的頭發,都被他有意無意地避開了。

明明不是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的嗎?為什麽還是會掉眼淚的呢?

估摸著他們快吃完了,花惜晚打開門,從門縫裏往外瞧了一眼,她在心裏說,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自己好下去拿水喝的。

他們剛剛吃完飯,範楚原和那個女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花惜晚心“砰砰”直跳,他來哄自己的話,自己會若無其事嗎?還是會摟著他撒嬌,告訴他自己以前說他可以隨便帶女人回家都是氣話,她要收回!還是大生其氣,完全不理他,然後被他哄得回心轉意,從此被他吃得死死的,以後任由他胡來?

花惜晚在心裏罵自己,現代社會,自己為什麽一直要像一個毫無地位、一心一意討好丈夫的可憐古代女人一樣呢。

哼,我決不當個可憐蟲!他來不來自己都不會再理他了!我的幸福要由自己做主!她暗暗發誓!

花惜晚再次向外望去,範楚原在樓梯口轉彎,徑直走向了主臥室,他自己的房間!

她瞪大了眼睛!

那個女人,跟著範楚原走了進去,隨即,門就被關上了!

花惜晚腦子“嗡”的一聲大了,新婚夜的一切,那個一直被自己說服是夢境的景象,又浮現在眼前,女人的嬌聲、喘息,望向她的勝利眼神,仿佛在說“你是明媒正娶的又怎麽樣,範楚原他愛的,是我,不是你。”範楚原絕情的揮向她的手,他充滿情、欲的雙眼在她麵前,直勾勾地望向其他女人!

兩具裸、露的身體,毫無顧忌的在她麵前糾纏,視她如無物!

那天晚上的所有感覺又回到體內,心沒來由地被緊緊揪住,疼得喘不過氣來,全身一點一點的發涼,冷得渾身戰栗。她摟住自己的雙肩,別過臉去,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住滑落。

那個有如夢魘般的夜,他傷自己入骨髓,而自己,輕易地就原諒了他,被他假意的體貼所蒙蔽,傷口未好全,便又衝上前去,讓他血淋淋的剝奪!

花惜晚無力地靠牆滑下去,坐在地上,幹嘔出聲。

真實的傷害始終存在,自欺欺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範楚原從自己的房間裏走出來,想起自己的小女人還沒有吃飯,下樓熱了給她留的菜,重新蒸了米飯端上來。想想這是她第一次吃李阿姨煮的飯,也許不合胃口呢?又拿了幾個泡芙和兩罐牛牛奶。

他去推她的門,一推之下沒有推開,門上鎖了。他把吃的東西放在門口的條桌上,拿出鑰匙開門,旋轉了幾下沒有打開,她反鎖了。他好笑,在自己家裏幹嘛還這麽防備呢,他吃她的機會遍地都是,隻是現在改變心意,要不慌不忙地進行了,不然,她還能安然地在床上入睡。而且,自己的計劃是不是該多加一條了?

撥她的手機,接通了,她呢喃著說:“別鬧我,我睡著了。”睡了一下午,她現在根本毫無睡意,但是她不想見他,也不想讓他進來,隻能哄他一下了。

他啞然,怎麽這麽能睡啊?不過她既然睡著了,就不要去吵醒她吧,畢竟,在自己的房間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