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二十 大秀恩愛

花惜晚打完電話,回到屋子,也不看範楚原,自顧自地去冰箱裏拿牛奶喝。

“還給我熱了早飯,看來你不是那麽討厭我啊?”範楚原笑嘻嘻地拿起粽子,剝開了吃。

範楚原對自己的態度讓花惜晚迷茫,為什麽他總是能一會兒霸道強勢,一會兒柔情似水,又能在不顧一切地傷害了自己後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呢?她不得不承認,對於他,自己真的了解得太少了,他的家庭關係如何,他的事業怎樣,他有什麽樣的為人,周圍有哪些朋友,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愛吃什麽,就這麽心甘情願地嫁給了他。

何止花惜晚,連範楚原對自己的態度都是迷茫的,他本意是娶了她,折磨她,甩掉她,行雲流水地懲罰騙他的女人;真正娶了她,卻因為她心裏住著其他男人,讓他屢次大動肝火;當著她的麵,他和其他女人纏綿,虐了她的心,他一點快慰都沒有。

他居然完全找不到和她正確相處的方法。

二十八年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才是一個陌生人,口不由心,全部思緒都在自己掌控之外。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這是我信用卡的附屬卡,每月的額度是60萬美元,你拿去用吧。”範楚原兩口吃光了粽子,拿出錢包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密碼,簽我的名字。”

“我自己有錢花。”

“是嗎?”範楚原輕笑一聲,“你連自己存私房錢的卡都給了我,你哪兒還有錢?”

“……”花惜晚想起自己錢包裏父親的信用卡附屬卡,她一直都是用的這個。而且,剛剛父親還在電話裏告訴自己說,雖然辭了工作,嫁人了還是不要什麽都靠老公,讓人瞧不起,他提高了信用卡的額度,讓花惜晚該買什麽就買。

所以,花惜晚始終沒有接範楚原遞過來的卡。

“你自己有錢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不要想著花其他男人的錢,我範楚原的老婆,我自己會養。”

花惜晚還是沒有接。

“說起你自己的卡,我忽然記起上次的約定,我給了你七天的藥,好像隻收了兩次的利息。”

範楚原早起心情大好,頗有耐心。

聽到範楚原心口開河,花惜晚有點急,“兩次?哪裏才兩次?明明至少已經五次了好不好?”他求婚那晚就不止兩次,還有在公司那一次,急於分辨的花惜晚,眉宇間又出現了結婚前時對他撒嬌的神色。

“你都還記得?”範楚原戲謔地笑,看著她張口結舌說“我……不記得”,大感有趣,說:“我沒說過的,都不算次數。所以,在我這裏,還剩五次。”

“你耍賴!”花惜晚不服氣地說,還沒說完,唇邊已經被熱熱的氣息掃過,範楚原蜻蜓點水般地吻過她的臉。

還待再說,範楚原已經一把拉她過來,花惜晚站立不穩,“啊”地叫出來,本來以為要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沒想到卻落

在範楚原的大腿之上,他身下,是寬大的沙發,驚甫未定之時,聽到範楚原沙啞蠱惑的聲音響起,“剛剛的不算,現在才是第三次。”

沒等範楚原吻下去,有人推門進來。

“不好意思,幾處的門都沒關,我就直接進來了。”是周銘閱的聲音,口內這麽說,卻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花惜晚如釋重負,趕緊站起身來,她剛剛手中的牛奶,在一跌一坐間,早已經灑得自己和範楚原滿身滿臉都是。範楚原穿著白色Polo衫,米色的休閑褲,還看不大出,可是花惜晚穿著黑色的長裙,就顯得格外明顯。

看到周銘閱的目光不停地在這可疑的白色**上打量,範楚原居然沒有生氣來人的闖入,笑得陰險。半響,她才在心裏呼了一聲,擠出個笑臉,解釋道:“我剛剛……那個,不小心灑掉了一整罐牛奶。”該死,本來要拿來作證的牛奶罐子,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她低了頭就要去找。

往日的那個花惜晚又回來了,拋開了所有的冷漠,她還是呆呆的惹人憐惜。範楚原被她惹得笑聲不止,半響才說:“傻瓜,本來就沒有什麽牛奶罐,你找也找不出來。”

故意的,他是故意這麽說的,花惜晚氣結。

周銘閱望向他們的眼神大有深意。

“你今天來有什麽貴幹呢?”範楚原攬住花惜晚的腰,好像是突然發現周銘閱一樣,問道,本來對周銘閱的氣憤,由於周銘閱表現出的對花惜晚的明顯興趣,甚至還在範氏集團的大樓裏吻了花惜晚,而格外地增多了幾分。花惜晚想著他昨天陪自己在父母麵前大大地演了一番戲,不想在周銘閱麵前駁他麵子,任由他摟著自己。

“上一次,周氏酒會,兩位作為最佳著裝嘉賓,各自得到了十八套手工定製服裝,家父說二位新婚,出門會客見朋友,都可能用得上,特地叫我給送過來。”

這些確實是範成奇的吩咐,但是範成奇卻不是叫他親自送過來,而是說派個人送到範宅就好。周銘閱始終是帶了點私心的,範楚原和花惜晚新婚那天,他們的神色都在他的眼裏,他想來親自看看兩人的具體情況,他對她好不好,他們感情如何?但親見之下,看到兩人新婚燕爾、隨處歡愛,感情似乎很不錯,他不知道是該為花惜晚高興,還是該為自己的小小私心失望。

“有勞令尊費心了。放這兒吧。”滿不在乎的語氣,對周銘閱頤指氣使。既然周銘閱用的是“家父”,絲毫不把自己找個哥哥放在眼裏,他也以“令尊”回應了。

周銘閱有點微微動氣,說:“父親還問,有什麽需要,請盡管開口。”

“他還想得起我有什麽需要啊?早些年他怎麽想不到呢?”完全不領情。

“東西和話我都帶到了,你的話……”周銘閱想了想,“我還是不告訴他好了。”

“他有你這麽乖巧的兒子,也難怪對其他人無所謂了。

”範楚原捏了捏花惜晚的腰,她輕呼出聲,他滿意地說:“東西和話都已帶到,我和晚兒忙著有事要做……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

和晚兒忙著有事要做,他委婉而高調地秀著恩愛。

聽到範楚原下逐客令,周銘閱很識趣地說:“那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離去之前望了一眼花惜晚。她神情淡淡地坐在沙發上,腰上是範楚原的手,對兩個人的對話不置可否,雖然多次聽到他們的對話,奇怪他們父子三人的關係,但是和範楚原的關係,壓抑住了她的好奇心。她向來有這樣的能力,對不懂或不想懂的事情,能安然地放在一邊。就如,範楚原和那些女人之間的關係。

等周銘閱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花惜晚打掉範楚原在自己腰上的手,不想和他糾纏,她拿起周銘閱送過來的衣服,細細看起來。男式的衣服基本是西服,隻有黑色、深藍色和灰色三種顏色,花惜晚看得無趣,放到一邊。

女士的這十八套衣服就要有趣多了。周銘閱幾次見花惜晚,都看到她穿的是長裙,猜想她喜歡長裙,便讓人做了款式多樣、顏色不一的長裙,真絲、雪紡、棉布,各種材料的都有;碎花、純色花色各異;吊帶式、v領、露背,式樣繁多。而且每一條摸上去手感都極好,花惜晚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想試一試這些裙子了。

看她這麽喜歡周銘閱送來的東西,範楚原心裏大大地泛酸。走過去隨便撿起一樣,摸了摸,大搖其頭,評論道:“就拿點這樣二三流的貨色來糊弄我媳婦兒?”

“你愛穿不穿,我可是很喜歡。”花惜晚奪過他手裏的東西,抱起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關上門,脫掉自己身上的裙子,急急地試起來。

花惜晚先撿起一條雪紡裙試起來,她不記得什麽時候去周氏集團試過衣服,但裙子似乎是量身打造般,長短適宜,大小剛剛好,愈發襯托得她線條優美,氣質大方。她滿意地對鏡子裏的自己笑了起來,幾天來的鬱悶一掃而空。她又挑了一件露背的真絲裙,剛剛脫掉雪紡裙,範楚原就推門進來。她慌亂中拿起裙子遮在自己身前,不解道:“你怎麽進來的?”

範楚原揚了揚手中的鑰匙,笑了,“又不是沒被我看過,遮不遮有什麽區別,反正都印在這裏了,我現在完全可以想象裙子下麵有什麽。”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你在門外也可以想象,還沒有我妨礙你,不是比在這裏更好,請出去吧。”

“你喜歡這些裙子?”

不用語言,花惜晚的表情就回答了他。

“周銘閱送來的東西,在範家一向都是直接進垃圾筒的。而且,我不允許我的女人穿其他人買的衣服。收垃圾的阿姨等會兒就來,你最好先穿好自己的衣服。”

“那如果我說我要留下這些衣服呢?”

範楚原逼近,笑得邪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心口,“那你不妨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