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念書先生
晚飯，白夕冉吃了小半碗飯，幾筷子菜，喝了點湯就差不多了，相比而言，翠心暖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白夕冉親眼看著她吃下一整隻烤鴨，一條清蒸魚，一盤酥油包子，把剩下的骨頭湯也喝得幹幹淨淨，然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晚上不宜吃太多。”白夕冉不由有點擔心。
“是你自己吃太少了。”翠心暖不以為意。
“你不喜歡吃素菜麽？”白夕冉發現她還是個挑食的。
“不喜歡，不好吃。”以前野果子、野花吃太多了，現在嘴巴也有點品味了，她偏愛葷食和各色點心。
翠心暖沒有忘記自己做丫頭的本分，吃完了，利索的把桌子收拾好，給白夕冉倒了茶水漱口，再盛上喝的茶。
“挑食對身體不好。”白夕冉又提醒。
“我好得很，少爺你照顧好你自己吧，看你瘦的，你應該多吃點。”
“我從小就這樣，常年吃的少，就算現在想多吃點，胃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受的。不過跟你一起吃飯，我也吃的比以前多了。”白夕冉笑，是的，翠心暖那種吃法，讓人看著好有食欲，不知不覺也多吃了兩口。
“嗯嗯，每天多吃一兩口，慢慢胃口就大了。”翠心暖又開始伸手拿點心。
“對了，我今天白天在重音塔裏麵看了本書，講的都是世上的奇石，有一種很有趣。”白夕冉怕翠心暖沒有節製吃撐了，趕緊轉換話題，吸引她的注意力。
“什麽石頭？”
“我做了些筆記，你看，這種石頭叫墨玉炎耀石，黑色，非常堅硬，而且不懼冷熱。書上記錄曾經有人想把一塊墨玉炎耀石融化，用熾焰燒了三天三夜，但這塊石頭都沒有變化，而且摸起來還是涼涼的原來的溫度，也用千年寒冰試過，想把石頭弄碎變小，但也沒有成功。”
“好神奇，這麽厲害。”
“是啊，據說它不屬於人界，是神界之物。”
“神界之物，為什麽會在人界。”
“我也好奇，查了不少書，很多很多年前，有一段混沌時間，那時候人界、神界、妖界、冥界和魔界的界域不穩固，所以出現不少交集。”
“哦，牆壞了，大家爬牆，相互竄門一樣。”
“嗯，有點那個意思。”
翠心暖心裏暗想，”我是妖，難道我也是爬牆過來的？”然後問：”混沌時間什麽時候結束的？”
“沒有看到紀錄。”白夕冉搖頭。
“什麽意思？”
“就是書上沒有記
載，我想可能結束了，但人們不知道，也可能還沒有結束。”白夕冉忽然想到翠心暖說過她是妖，不由看了看她。
翠心暖敏感的察覺到了，正色說：“這個石頭不是我要找的。”
“關於石頭的記載很多，最好要有明確點的信息，找起來才更方便。”
“有道理，明天我畫一幅畫兒給你看，看了就清楚。”
“哦，你會畫畫兒？”白夕冉好奇起來。
“你別小看我，雖然我不識字，但畫個東西還是行的。”
“不小看你，不小看你。”白夕冉很認真的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翠心暖拿起了筆，開始畫畫兒：“奇怪，看小三少爺寫起字來好輕鬆，怎麽這筆到我手裏就這麽不聽話。”無奈看著自己畫的東西，翠心暖歎氣。怎麽辦呢？找姬秋麗姐姐幫忙？哎呀不行，這樣的小事情，姐姐會生氣的。還是自己再多畫畫吧。
白夕冉也不催，看她那個不願意跟自己多說話的樣子，估計畫的不順利。白夕冉還是每天把看到的內容跟翠心暖耐心的講一遍。
當讓，白夕冉也看了許多妖靈類的書，並偷偷觀察翠心暖。可以肯定，翠心暖用的不是武功，正常練武的人，不可能速度快到那個樣子，翠心暖經常一個輕鬆的轉身，端著很多東西一下子就出了院子，要不是怕人發現，估計她能更快、更遠。難道她修真？但如果這樣，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呢？
白夕冉也不問，既然翠心暖這麽說，他也不拆穿。每每翠心暖不小心舉動異常了點，她怎麽說，白夕冉都一幅深信不疑的樣子，愈發讓翠心暖放下戒心，在他麵前動作也更加隨意起來，而這也是白夕冉想要的效果。
吳婆子有點不耐煩了，為什麽這個小丫頭還沒有被趕出來？一日，吳婆子叫來翠心暖問話：“最近做事，三少爺滿意麽？”這是暗示。
“滿意。”翠心暖早就忘了之前說得事了，她當然不知道，吳婆子還等著換人呢。
“混賬東西，你居然騙我，之前我們怎麽說的？”
“我騙你什麽了？”翠心暖歪著腦袋。
“死丫頭，看我不打死你。”她那個樣子，讓吳婆子直冒火。
翠心暖靈巧的躲過：“吳婆婆，你幹嘛打我啊，我又沒做錯什麽。”
“打的就是你沒做錯什麽，小小年紀，居然不學好，你、你不許躲。”
翠心暖嘴裏叫喚，可腳下一點都不含糊，隨意動動手指頭，她跑過的地方，椅子桌子都往吳婆子身上倒去。
“
哎呦，死丫頭，你反了天了，哎呦。”
吳婆子被壓在桌子下麵，一隻腳明顯變了形。
“吳婆婆，你怎麽了？”翠心暖蹲在地上問。“我去跟三少爺說，請個大夫來？”
“你、你站住。”吳婆子當然不敢張揚，她把其它下人打發開，就是不想別人知道，本來想私底下製一製這個丫頭，可沒想到自己反傷了腳。這個死丫頭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看來不能指望她自己犯錯了，不過沒事，讓三少爺不要她還不容易麽？
當然吳婆子不知道，翠心暖轉屁股就跟白夕冉說了這事兒，“吳婆婆不知為何要打我，結果自己扭了腳。”
白夕冉想了想：“我知道了，下次再有這事兒，你就等我回來處理。”
第二天，白夕冉上學前去向大夫人請安，特意無意間提到新丫頭很盡心，自己最近胃口都好了許多。大夫人聽了點點頭，還讓人賞了小翠。吳婆子知道了隻得悻悻作罷。
白夕冉跟翠心暖講了吳婆子的心思：“你啊，下次別傻傻的了，當心點，不要上她的當，隻要你不犯錯，我怎麽都能保你。”
“原來這樣，哦，我想起來了，我本來是答應她要回外院的，後來聽你說的也有道理，就忘了那事兒。看來王婆婆說的對，大家都喜歡內屋裏的差事。”翠心暖似懂非懂。
“你知道就好。”白夕冉看著翠心暖仰著手招了一招，案上的書就自己排著隊往架子上去，穩穩的擺好，而且整整齊齊。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翠心暖隔空取放東西了，也有點見怪不怪。
“對了，那吳婆子不知還會不會使壞，不過我也不怕她，要是她打你身上的主意呢？”
“這她倒不敢的，我畢竟是主子。”白夕冉不由心裏暖暖的。
“可你上次就中毒了，還不知是誰做的呢。”見白夕冉不說話，翠心暖又安慰他，“沒事兒，我現在在你身邊，我也保護你。”看來要去問問姐姐，有沒有其它靈丹妙藥了，翠心暖心裏打算。
“嗯。”白夕冉點頭，”我保你的差事，幫你讀書，你保我的命，看起來還是我賺了呢。”
翠心暖不好意思的一笑：“朋友麽，總要相互幫助。”
“朋友？”白夕冉輕輕念著這個詞。
“對啊，我現在有兩個朋友了，你就算其中一個。”
“兩個，另一個是誰？”白夕冉問。
“另一個你不認識的，不過你們都對我很好，兩個我都很喜歡。”翠心暖認真的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