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升職
雖說每晚一個時辰，白夕冉教翠心暖認字，但吃吃東西、聊聊天，時間就花去好多，翠心暖是不知道著急的，白夕冉隻覺得時間過得快。
白夕冉在中毒暈過去前，看到的是路過的翠心暖，當時翠心暖著急驚慌的眼神讓他心生感動。聽說自己出生時母親就過世了，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奶娘家，父親從來不去看他，四歲了才被接回來，而且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對自己最好的就是奶娘了，可惜去年病死了，自己想去吊唁，父親他們都不允許，這五年他幾乎就沒離開過重音塔苑，每天恒誌院、無涯殿兩點一線。
翠心暖讓白夕冉感到了溫暖，而且他醒來的時候，也隻看到她在自己身邊，是她救的自己。白夕冉看看父親的樣子，也懶得說什麽解釋。他想跟大太太提，讓小翠來自己身邊做事。
白夕冉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暖暖？”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他歎了口氣：“要是暖暖在就好了。”
翻了個身，“能不能讓翠心暖到自己屋裏來服侍？看更的差事也太辛苦了，看她總是一副很餓的樣子，估計吃的也不好吧。”白夕冉開始動腦經。
第二天一早，丫鬟來服侍梳洗，白夕冉看了看她：“我昨晚睡得不好，今天不去無涯殿了。”
“小的這就回了夫人，請大夫去。”
大夫人這次很上心，大夫走後不久就來白夕冉這裏探望：“大夫說你是沒休息好，夜裏有什麽不舒服沒有？”
“沒有什麽，就是夜裏口渴，起來找水喝。”
“找水喝？你丫鬟呢？”大夫人問。
“我沒有叫她。”白夕冉低垂眼睛，大夫人能來就好，上次中毒，倒讓自己多得了些關照的樣子。
“她不在你屋裏伺候麽？”大夫人心裏也知道下人難免會躲懶，恒誌苑大家又不喜歡來，但老爺走時難得開口吩咐，看來自己要管管了。“吳管事，怎麽回事？”
吳婆子跪了下來：“三少爺房裏現在的丫鬟是小玉，她、她年歲小，做事、做事有時會不穩妥，興許睡得太死，或者、、、、、”
“夫人，是我自己沒叫她的，小玉沒有做錯什麽，我這裏人少，她也是白天累了吧。”白夕冉也不想苛責別人，而且他另有目的。
“嗯，也是，回頭我讓吳婆婆給你再挑兩個人吧。”大夫人知道，自己的態度擺出來，下人自然看得到，後麵再讓柳大管事敲打敲打就好了。
“人不用多，一個就夠了，就從外院看看吧，對這裏情況也熟悉。”
“嗯。”大夫人點頭，”吳管事，你先挑幾個人，然後讓三少爺自己看看。”
吳婆子急急應聲。
“如果沒有合意的，就從其它院裏看看，或者買一個來，總之要找個用心的。”
“謝謝夫人。前些日子我拉下不少課業，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去讀書。”
“嗯，好，那你休息。”回頭吩咐柳大管事，“三少爺身子弱，飲食要尤其上心。”
“夫人放心。”
大夫人又囑咐了幾句，然後回去了。
吳婆子暗暗捏了把汗，上前跟白夕冉說：“三少爺，您先休息，回頭我領人來給您挑。”
“你這就去吧，也不用領過來看，麻煩，你把外院的丫頭名字列給我，恒誌院裏的人本不多，我基本也都有些印象的，就從外院丫頭裏麵挑一個，要是實在不好，大不了後麵再換。”白夕冉吩咐。
“是，三少爺。”吳婆子不敢怠慢，沒多久，就把單子送來了。
白夕冉看了一眼：“這個小翠是、、、、、、？”
“回三少爺，小翠是個看更丫頭，您可能沒見過。”吳婆子頓了一頓，她有點小心思的，這是個主子身邊的好差事，而且三少爺慢慢也長大了，回頭很有可能收房，目前看夫人和老爺的樣子，對三少爺上心多了，所以不少人眼紅這個機會，暗暗求過吳婆子。“小翠比較瘦弱，年齡也小些，三少爺，您還是挑個年長些的，照顧得周全。”
“就這個小翠吧，瘦弱也不宜做太辛苦的活兒，正好換個裏屋的。”
“這個小翠有點笨手笨腳的，三少爺，其實這個、、、、、、”
“吳管事好好教一下就好了，就這樣吧，我也累了。”白夕冉放下單子，不想再商議的樣子。
吳婆子一愣，她沒想到這個弱弱的小男孩還挺有主意的，隻得點頭稱是。
出了屋子，吳婆子心裏暗暗合計，”該不是他已經認識小翠？回頭找那個死丫頭問問。”
吳婆子把翠心暖叫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她，把翠心暖看得心裏發毛：“她發現我的身份了？還是最近我哪裏出差錯了？”頭愈發低了。
“說，你是不是見過三少爺？”
“沒有啊，我一直在外麵，白天都睡覺來的。”翠心暖心裏愈發毛。
“撒謊！他不認識你，怎麽可能選你。”
“他認不認識我，我不知道，我是沒見過他的。”翠心暖打定主意不承認，這個吳婆子也不可能找白夕冉來跟她對質。
吳婆子又嚇唬了幾句，翠心暖拚命低著頭，裝可憐，嘴裏咬得死緊。吳婆子想想也覺得不大可能，“興許我說了瘦弱什麽的，小三少爺起了同情心？”愈想愈有可能，於是吩咐翠心暖，“三少爺讓你去他屋裏服侍，你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你看你、、、、、、”
“去他屋裏
？”翠心暖睜大眼睛，“我看更差事做得挺好的，我不去。”
吳婆子一愣，心想：”這是個傻的，正好哄哄她。”“哎，我也知道，但是少爺這麽說，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不做。”
“那吳婆婆您幫我說說，就說我粗手笨腳啥的，少爺不要我不就行了？”
吳婆婆愈發肯定，白夕冉選中翠心暖隻是個巧合：“我有個辦法，少爺讓你去，你就去，回頭出幾個錯，讓少爺不要你就行了。”
“這樣，真的行麽？”翠心暖心裏想，“這個壞家夥，真是恩將仇報啊，回頭找他算賬，不管怎麽樣，讓他把我弄回去。”
“應該行的，你聽婆婆的。”
“好吧。”
吳婆婆點頭，又吩咐了幾句，然後把翠心暖送了進去。
“三少爺，人我領來了，裏麵的規矩我也交代過了，要是她有什麽做的不對的，我再給您換人。”吳婆子說。
白夕冉心裏開心，麵上到底還能保持鎮靜：“好，辛苦吳管事了。”
吳婆子剛一走，白夕冉臉上就笑了出來，翠心暖卻一臉怒氣。
”怎麽了？”白夕冉不解地問。
“我救了你，你怎麽恩將仇報？”這是白夕冉昨晚剛教會她的詞兒。
“我怎麽恩將仇報了？”
“我在外麵好好的，你為什麽把我差事換了？”
“裏麵不比外麵好麽？事情輕鬆，我們還能一起玩，見麵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裏麵多不自由，我晚上還要去看書呢。”一轉頭，“我告訴你，你趕緊把我換回去，要不然我就把真身給你看，嚇死你。”
“啥叫真身？”
“嘿嘿，你不是總問我，來來去去為啥那麽快麽，我告訴你，我不是人，我是妖，妖怪你懂不懂。”
白夕冉一愣，隨即又笑了，她嚇唬自己呢：“傻瓜，裏麵我不管你，你自由得很，你要看書，我還可以幫你，我看教你識字也太慢了，你要看什麽書，我幹脆讀給你聽，多好？”想了一想，白夕冉一笑，“裏麵好吃的多，以後你跟我一起吃，你不想麽？”
翠心暖一開始沒多想，聽白夕冉一講，也覺得有道理，又聽到有好吃的，一下子沒了底氣：“也、也對。”
“就是嘛，我這個辦法多好。”白夕冉一轉眼睛，“你真是妖怪？”
“啊，什麽？我、我嚇唬你呢。”翠心暖打哈哈，不小心說漏嘴了，趕緊轉話題，“我也不白要你幫忙，以後有啥吃的我先吃，幫你試毒，保護你，放心。”
白夕冉點頭，她還算開竅，這個笨蛋，“妖怪？嗯，她的小秘密，以後總會慢慢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