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東方鈺歸來
佟毓在宮裏的日子過的倒是無比的閑，早上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然後去貴妃娘娘宮裏吃早飯，偶爾太子妃也來坐坐，其餘的時間就是給貴妃娘娘念三字經，或者偶爾和皇上遇見了，下下棋，日子過的如流水，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
“今兒七丫頭怎麽心不在焉的，朕已經贏了你三把了啊。”皇上嘀咕著，平日佟毓可是很有興致的贏自己的，而皇上自然是難得能真正和自己下棋的對手高興。
貴妃娘娘笑笑給皇上遞了茶：“皇上還不知道嗎？小七如今心可是飛去了城門口了，也不知道東方小將軍是回來了沒有啊，瞧瞧把個妙人弄的傻傻癡癡的。”
佟毓這才回神過來，聽著貴妃娘娘笑話自己的話語，倒是沒有生氣：“大姐姐說話實在是好笑了，小七自己要想著夫君的，皇上您瞧瞧，難不成大姐姐就不想著您了。小七不過是表達的明顯罷了。”
“哈哈哈哈。對，對，大越朝本就是馬背上的天下，當年整個大越朝的女子哪一點比男人差了。”皇上對佟毓的說話那是讚同的：“性質口快，倒是不枉朕封你為鳳儀公主。”
貴妃娘娘自然是歡喜的，但是麵上卻帶著撒嬌的味道：“皇上，你瞧瞧，倒是臣妾的不是了，皇兒啊，你看你小姨和父皇都欺負母妃呢。”
“哈哈哈哈。”皇上被逗的樂了笑的更加歡快：“既然如此，朕準你出宮去迎接東方鈺，晚上宮門落下的時候記得回宮。”
“小七謝皇上。”佟毓歡歡喜喜的行了禮。
貴妃娘娘看著佟毓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不忍，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自己去麵對才是的，她這個做姐姐的終究也不能一直護著吧，皇上瞧著佟月的樣子：“你就這麽放她出宮了？”
“臣妾估摸著她應該出不了宮吧。”佟月哪裏能不知道，佟毓身邊不止自己在守護著，估計這會子太子妃忙前忙後的想辦法吧。
皇上淡淡一笑，她喜歡佟月的聰明：“陪朕下棋，明兒朕再和小七下，這孩子，倒是難得的聰明。”
“是。”貴妃娘娘笑而不語。
••••••
佟毓才走到宮門就碰見了太子妃，而且好像並不是巧遇，倒是好像剛剛好在等她：“小七，我可等你多時了，今天東方鈺回來，太子哥哥早就去迎接了，我怕你沒準備，特意在等你呢。”
“還是你對我好。”佟毓理所當然，林柔雪對自己那是沒話說的，佟毓笑笑牽著太子妃的手：“那我就享受下你這太子妃待遇的馬車了。”
“就你會貧嘴。”林柔雪捏捏佟毓的臉頰，兩人上了馬車，佟毓心裏無比的期待見到東方鈺，分開有些時日了，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受傷好了嗎？林柔雪不是傻子，佟毓很少將事情全放在臉上，除了東方鈺，她微微歎了口氣，誰能忍心去告訴她呢？太子哥哥交給自己的任務怕是太艱巨了，佟毓的眼裏怎麽會舍得誰去分享自己的夫君了，何況對方是她，那個曾經東方鈺拚命的女人，作為女人，她都受不了。
“怎麽還沒到啊，這都走了很久了。”佟毓覺得奇怪，馬車好似走錯了方向。
林柔雪本就沒什麽心思：“是嗎？不是北門嗎？沒有錯啊。”這個時候裝起了傻，佟毓還是發現了，林柔雪今天很奇怪，而且好像不想讓自己去迎接東方鈺回京，她看著有些慌亂的林柔雪：“你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啊？”林柔雪躲開了佟毓的眼神：“什麽事情啊？哪裏有什麽事情啊，我怎麽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啊，水兒你說是不是，我哪裏有事情瞞著小七？”林柔雪突然起身走向馬車外，大概車夫也沒想到林柔雪會如此，一個重心不穩，林柔雪掉下了馬車，所有人都驚了，佟毓大喊：“停車。”車夫見出事了，立馬停了車，佟毓跳下了馬車，抱著林柔雪：“你別嚇我，你怎麽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對不起，對不起。”
“吵死了。”林柔雪淡淡一聲，然後昏了過去，佟毓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東方鈺了，車夫早就嚇的半死，水兒和穗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好，幹著急：“你們還愣著幹嘛，扶太子妃上馬車。”
“是。”水兒和穗兒將林柔雪扶上了馬車，其餘的護衛被嚇的不知道該如何，這也沒有刺客，好像不是他們的責任，但是依著太子殿下那疼愛太子妃的程度，他們都死了，所以都沒了主意看著佟毓：“好了，都別瞪了，去通知太子殿下，然後通知宮裏準備太醫。”
“是、”
••••••
東宮。
太醫們早就等侯了，林柔雪卻醒了，佟毓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你嚇死我了，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不是沒事嘛，隻是好疼。”林柔雪笑笑，臉上的慘白掩蓋不了她的逞強。
佟毓看向太醫：“太子妃沒事吧？”
“回公主殿下的話，太子妃隻是傷了筋骨並什麽大礙，休息幾日便沒事了。”太醫額頭全是汗，早被東宮的侍衛火急火燎的叫了過來，以為太子妃出了什麽大事，誰不知道太子殿下雖然處處嫌棄太子妃，但是對太子妃那是好的不行，若是自己遲來了出了什麽事情那便是腦袋掉了都保不住的事情。
佟毓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有勞太醫了，穗兒送太醫出去，你去抓藥。”
“是。”穗兒隨著太醫出了寢殿，佟毓握著林柔雪的手：“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你為何如此也不帶我接東方鈺？”佟毓是越發確定了林柔雪有事情瞞著自己。
林柔雪知道瞞不下去了：“小七，你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腳步聲：“怎麽回事？”
佟毓也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隻是礙於這是在東宮，這才忍住沒有奔過去的衝動，看著太子殿下：“太子妃不小心摔下了馬車。”
太子並沒有聽進去佟毓的回答，隻是死死的看著太子妃，別看林柔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看著太子就是虛，說不出的虛，她幹脆蒙在被子裏不說話，佟毓知道這裏不是她和東方鈺該呆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自覺的退了出去。
••••••
珊瑚居。
佟毓看著東方鈺，好像始終都看不夠似的，東方鈺捏捏他的鼻子：“看什麽呢？”佟毓靠在他懷裏：“我能看什麽，我不過是看看你還是不是我的東方鈺而已。”佟毓不過是句玩笑話，卻讓東方鈺慌了神，緊緊的抱著佟毓：“小七，我心裏隻有你。”
“我知道。”佟毓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先放開我，我快沒法呼吸了。”
東方鈺這才放開了手，這是他的妻子，他很高興能娶了她，佟毓笑笑，看著東方鈺：“你還沒去給皇上請安吧，快去吧，等會子皇上又得說我了，你不知道最近我下棋老是贏了他，他還執著著呢，你最好別惹皇上，不然看在我的麵子上，估計連你也看不爽的。”佟毓隻會在最親近的人麵前孩子氣，東方鈺聽著她的小抱怨，嘴角上揚，往禦書房去了。
佟毓無聊也去了貴妃娘娘哪裏，貴妃娘娘看著佟毓一臉的笑容：“怎麽？看到你的小夫君還能記得大姐姐啊？”
“大姐姐是無聊找我取樂子呢。”佟毓沒有半點生氣，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大姐姐可聽說太子妃的事情了？”
貴妃娘娘自然是不知道，陪皇上下了棋便睡下了，才起來佟毓就來了，這太子妃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出了什麽事情了？”
佟毓歎了口氣：“哎。也不知道怎麽了，本來我去接夫君的，可是在宮門口遇到了太子妃，一說是等我同去，上了馬車居然走去北門，雖然太子妃平日裏沒什麽譜，但是不至於弄錯地方吧，我就問他，可是誰知道她掉下了馬車。”貴妃娘娘大驚，倒是沒想到林柔雪這般為了佟毓著想，她連忙問道：“可摔哪裏了？嚴重嗎？”
“倒是沒什麽大礙，隻是注意休息便是了，這會子估計正被太子訓呢。”佟毓越是說的輕巧，佟月就知道佟毓肯定在懷疑什麽，心下也開始和她打起了太極：“太子殿下那是心疼太子妃，這是打小就知道的事情，你啊，也別多想，太子妃玩心大，指不定是想逗你玩，從小到大，這樣的虧你也不是沒吃過。”
佟毓知道在貴妃娘娘這裏是問不出什麽的，便也不再繼續，隻是和貴妃娘娘閑聊，隨便話起了家常，卻各自有心事。
••••••
東宮。
玄遠板著臉，看著林柔雪喝藥，一口一口，連顆蜜餞也不給，林柔雪心裏委屈嘴巴上也不敢說，隻得咕咚咕咚的將藥喝了下去，小臉都被苦的皺在一塊了，太子不忍，還是喂了一顆蜜餞，林柔雪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下次可還敢如此了？”
“不敢了？”林柔雪是很明白的，太子哥哥生氣是不能來硬的，她八爪魚般的挽著板著臉的太子：“你也知道，小七從小就不容易，若是給她知道了，東方鈺帶了個女人回來，而且你覺得那個女人能安分嗎？我不過也是不想小七知道，至少在東方鈺處理好之前吧。”
“傻。”太子殿下眼裏全是心疼，懷裏的貓兒就是傻，但是每次都是為了別人，可是林柔雪不依了：“我傻？若是別人不為我，能要我這麽傻嗎？從小，小七就幫我，若不是小七，哪裏有今日我。”說話間林柔雪才知道自己激動了，這才放慢了語調：“你想想，若是今日我是小七，小七難道不會為了我赴湯蹈火嗎？何況小七那般聰明定不會如同我這般傻，說不定什麽都解決了。我就是傻了，什麽事情都做不好。”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太子無奈隻好哄了起來，怕是誰見到太子如此耐心的哄著太子妃下吧都要掉下來吧。
••••••
珊瑚居。
東方鈺再回來的時候，佟毓已經準備了晚膳，看著東方鈺，一下子跑了過去，東方鈺連忙扶著：“你小心點，地上涼，怎麽不穿鞋。”
“我忘記了。”佟毓吐吐舌：“皇上可為難你了？”
“沒有。”東方鈺還記得皇上說的話，要他善待佟毓，不要讓佟毓傷心，但是自己如今不就是做了件讓佟毓難過的事情，他很想坦白：“小七，若是我••••••”說了半句，終究是沒有說下去，他不知道說出來之後佟毓是怎麽樣的反應，但是他唯一肯定的是，他一定會失去她的。
“怎麽了？說話怎麽不說完，可是皇上覺得你有功要賞你幾個姨娘？”佟毓本就是句玩笑話。
東方鈺卻無比認真的道：“如果真的是呢？”
佟毓的臉上的笑容立馬凝結，東方鈺心頭一緊，隨即佟毓淡淡一笑，那笑容說不出來的怪異：“如果是真的，那我便成全，風風光光的將新人迎進門。”佟毓說完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呢，你嚐嚐，你在那邊估計什麽都沒吃好，你都瘦了。”
東方鈺無比清楚，就如當日見到佟毓般，看到那冷靜的眼睛，好似那扇門就要為她關上了似的，他握著佟毓的小手，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佟毓的嘮叨，這便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吧，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那般小小的女子，輕易的影響自己的心情。
佟毓是個很敏感的人，這些天的事情，讓佟毓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皇上真的要東方鈺娶誰了嗎？林妙玉？東方老夫人？一係列的人物就如電影般在腦子裏過濾開來。
皇上默許了東方鈺留在了宮裏留宿，這是沒有任何先列的事情，佟毓心裏越發的不安。看著貴妃娘娘想了半天才開口：“大姐姐，我想回府了。”
貴妃娘娘回過神來，想開口，卻聽見蘭姑姑迎了林柔雪進來：“奴婢參見太子妃。”
“起來吧，貴妃娘娘可起來了？”林柔雪隨意的問道，蘭姑姑對林柔雪本來就親切，何況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知道林柔雪的性子：“起來了呢，鳳儀公主也在呢。太子妃可用了早膳？奴婢好去準備。”
“你去吧。”林柔雪大搖大擺的進了寢殿，她的四個護法很自覺的在殿外候著，看著佟毓，好像很高興：“小七，瞧瞧，你倒是隻關心貴妃娘娘了，我都摔了一跤也不見你去瞧瞧，還要我來瞧你的。”
佟毓掩麵而笑，看著林柔雪活潑亂跳的樣子安心了不少，但是嘴上卻還是不饒人：“你啊，怕是被太子殿下給拘了起來吧，這又是偷偷跑出來的吧，小心等會子太子殿下下了朝有你好看了。”
“你這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就知道貧嘴，別的不說，如今你是公主，我可你嫂子。”林柔雪作出一副要打佟毓的樣子，佟毓立馬躲在了貴妃娘娘的懷裏：“大姐姐，你看看她，還說是我嫂子，我可不敢了，見著就要打我。”
“好了，你們別鬧了，老實的坐下用膳，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皇上親封的鳳儀公主，瞧瞧什麽樣子。”貴妃娘娘心裏自然開心，如今自己越來越得寵，皇後娘娘也越來越給自己權利，又有了子嗣，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太後娘娘好似對顧菀的死很大的打擊，怕是最近不會鬧騰吧，看著佟毓如今也是越發的好，心裏就舒服。
佟毓和林柔雪乖乖的坐下，認真的做起了淑女，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早膳，直到皇上身邊的陸公公來說，東方鈺已經回府了，鳳儀公主安
心在宮裏住著，太子殿下晚上來接太子妃之類的事情。
“小七，你說你想回府？”林柔雪聽了這話，立馬跳了起來，剛剛那還淑女的樣子蕩然無存，佟毓看著她激動的樣子，不解的笑笑：“怎麽了？難道我不能回府了？還要在這皇宮過一輩子去了？”
“自然不是，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想想你在宮裏多自在啊，而且貴妃娘娘還要你照顧呢，是不是？”林柔雪是不會撒謊的，佟毓最清楚，她直接看向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摸摸肚子，歎了口氣：“這事情，你遲早也會知道的，五年前，東方鈺已經有了婚約，隻是那姑娘命不好，家族落魄，被流放了。”
“流放？”佟毓心底一愣，這個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那現在呢？是那姑娘回來了？要東方鈺娶她？”佟毓問的小心，如果是個沒感情的，那娶便是娶了，可是就怕是她介入了別人的故事。
“五年前，東方鈺可是京城有名的青年貴公子，元宵花燈節，遇到了韓宛如，然後私定終身，可把皇上氣死了，但是東方鈺執意，所以皇上賜婚，何等的佳話，隻是後來韓宛如的哥哥勾結亂黨，被炒了家，東方鈺還為韓宛如求情，關了禁閉半年，出來後，大家都說韓宛如死了，東方鈺也徹底的變了，參了軍，才有了如今的名聲，但是，這次好像東方鈺找到了韓宛如，帶回了京城，當年的事情，皇上也不會再追究，所以••••••”林柔雪並沒有往下說，佟毓的眼淚早就斷了線般的掉了下來，原來如此，為什麽大家都瞞著她，聽著他和別人的故事，佟毓的心思好像被抽空了般，哪裏都不舒服：“小七，你別難過，韓宛如回來了又怎麽樣？你才是東方鈺的妻子，大不了她也不過是個妾。”
“別說了，我想靜一靜。”佟毓忘記行禮，忘記了規矩，跑回了珊瑚居，身邊的丫鬟們都被關在了門外麵。
四大玉和紅羅紅玉都看著穗兒和青兒：“兩位姐姐，公主殿下這是怎麽了？瞧著好像是遇到了什麽大事情，我們要不要去府上通知東方將軍啊？”
“都別吵，該幹嘛幹嘛去。”青兒火爆脾氣，一吼，所有人都散開了，獨留下穗兒和青兒：“公主一定很難過。”
“你瞧瞧，你讓我不要說不要說，但是出了宮門誰不會知道的事情，能瞞一輩子嗎？我以為我們姑娘是找到了良人，倒是沒想到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的，還有那個什麽韓宛如，聽說做了軍妓，倒是舍得往府上帶，難道不丟人？”青兒氣急敗壞，說著說著也哭了起來：“我們姑娘那麽好的人，若不是嫁入了東方府，回到江南，憑老夫人和老爺對姑娘的疼愛，嫁給誰不是最好的。”
“你別說了，姑娘現在很難過，說這些有什麽用呢。”穗兒哪裏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是她自小就知道感情這東西是最傷人的，看不見摸不到，但是要人命隻需要一句話而已。
睿親王府。
雲崖郡主得了消息，將桌子上的瓷器全都摔了出去：“混帳東西，居然動了如此心思，到底是難為了小妹，大哥，我們就如此看著？”
“小七會處理好的。”玄樓相信，這些事情他們再怎麽介入都是不行的，唯獨小七自己能看明白，或許當年父親就該帶小七回府，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但是那時候多少無奈啊：“你別輕舉妄動，小七現在的身份還不是時候公開。”
“大哥，你叫我忍，可是那我親妹妹，娘不在了，但是妹妹還在，我怎麽能忍？”雲崖郡主的聲音裏全是無奈，七年前，她是見過小七的，那個時候貴妃娘娘入宮，她哭的撕心裂肺。當時她就發誓一定要保護這個妹妹。
••••••
佟毓推開門的那刹那，感覺全身都被風給罐的滿滿的，涼到刺骨，疼到心底，穗兒和青兒見佟毓，立馬上前：“姑娘，您沒事吧。”私下她們兩個還是喜歡叫佟毓姑娘，就如在佟府一般。
佟毓淡淡一笑：“無事，走吧。”
“姑娘，我們去哪裏？”青兒有些茫然的看著佟毓那張雖然帶著笑容的臉：“姑娘，不如您先休息下吧，今兒就不去陪貴妃娘娘念三字經了。”
佟毓捏捏她的臉，才發現身邊的人都長大了，穗兒和青兒都比自己高了許多，她有些不好意思：“去找皇上。”
穗兒和青兒不再搭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穗兒默默的去內室拿了披風給佟毓披上，佟毓心底一暖，到底還是身邊的人靠得住，其餘的，哪裏見的真心，哪裏見的假意了，不過是心裏都有那奔頭吧，就如大姐姐，她護著自己，林柔雪，護著自己，可是她們還有很多牽絆，唯一隻想護著自己的那大抵就是身邊的幾個丫頭把。
••••••
禦書房。
陸公公瞧著佟毓一臉笑容的來，也是很奇怪，這宮裏麵誰不知道佟毓已經知曉了韓宛如的事情，但是作為宮裏的老人，自然是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說的：“奴才給鳳儀公主請安。”
“公公免禮，皇上可在？”
“在呢，皇上說等著公主過來下棋，公主還是進去吧。”陸公公笑笑，眼裏大多還是有些憐惜，佟毓才十二歲，多少閨閣小姐，知曉這樣的事情，怕是鬧翻了天了吧，哪裏還能如她這般冷靜，但是想想佟家的事情，到底心疼些，佟毓微微點頭進了書房，皇上正看著奏折。
“鳳儀參見皇上，皇上萬歲。”佟毓今日行的是大禮，皇上抬頭看著一如既往的佟毓，說不出的淒涼，搖搖頭：“小七來了啊，今日朕以為你不來下棋了。”
“今日小七確實不能陪皇上下棋了，小七有事求皇上。”佟毓一本正經，皇上估摸著佟毓是想說韓宛如的事情，但是韓宛如當年的案子，東方鈺是平反了的，如今算是給韓家一個交代，那東方鈺也是得負責，佟毓看出了皇上的為難：“小七雖然是女子，但是也知道皇上是明君，既然韓家小姐和夫君有婚約，那請皇上允許韓家小姐嫁給夫君，以平妻的身份。”
“噢？”皇上以為自己聽錯了，佟毓的性格他還是摸透了幾分，對東方鈺那是絕對的沒話說的，竟然如此：“難為你了。”
“但是，小七還有一事相求。”佟毓沒有給皇上答應的機會，就道：“既然皇上封小七為鳳儀公主，小七貪心，佟家如今遠在江南，特意要皇上賜公主府。”
“小七，你已經是東方家的媳婦了，賜公主府怕是不妥當吧。”皇上心裏本就有意如此，給佟毓最大的麵子便是賜府邸，佟毓並沒有退縮：“請皇上給小七胡鬧一次的機會，將公主府與東方府相連，這樣小七也自在些。”
“好，你去吧。”皇上歎了口氣，倒是個倔強的姑娘，也不知道東方鈺那小子，有沒有那個福氣了。
“謝皇上恩典。”佟毓鬆了口氣，其實她也沒什麽把握，如今不過是仗著皇上憐惜自己幾分罷了。
佟毓出了禦書房，呼吸著皇城的空氣，很久很久沒有自在過了：“公主殿下，太後娘娘有請。”一個小宮女攔住了佟毓的去路。
穗兒和青兒自然緊張，太後娘娘是什麽人，和佟家那可不就是不對付，何況顧菀死了，太後找姑娘麻煩怎麽辦？但是在皇城內，就算是皇上也是敬著太後的，隻能幹著急了，佟毓笑笑：“麻煩姐姐帶來了。”
••••••
倒是沒想到雲崖郡主也在，雲崖郡主衝她淡淡一笑，佟毓回了個笑容：“鳳儀參見太後娘娘。”
“起來吧，瞧著摸樣，倒是瘦了，來，過來哀家這裏。”太後的語氣親昵，倒是讓佟毓很不習慣，她看向雲崖郡主，倒是想看明白怎麽回事：“皇祖母，小七不過是長的標致了不少，哪裏就瘦了，給人聽去了，還以為皇伯伯不給小七飯吃呢。”
“你啊你，一張利嘴。”太後對雲崖那是寵愛的，自己的孫女，哪裏有不疼的道理，但是拉著佟毓的那雙手，帶著溫度，佟毓有些不知道什麽情況：“宮裏若是無聊，來哀家這裏，哀家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蓮子羹。”
“多謝娘娘厚愛，隻是大姐姐那邊時常要人照顧，小七怕是沒福氣了。”佟毓還是保持著警惕，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最後還是太後乏了留下雲崖郡主和佟毓說話。
“你好好吧。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我去了東宮，太子妃是氣糊塗了，說要找韓宛如算賬。”雲崖郡主盡量說的委婉，有帶了些林柔雪的事情進去，免得尷尬。
佟毓喝了口茶：“能怎麽辦呢，不過就是娶了回去。也算是成了段好姻緣了。”
“那你怎麽辦？”雲崖郡主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完她就後悔了，看著停滯在空氣中的佟毓，隨即隻是笑笑：“我啊，如今什麽都不缺，皇上答應為了修公主府，倒是沒什麽，能夠雲遊四方，或者，守著公主府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雲崖郡主心底一絲苦笑，倒是沒想到佟毓將她們要替他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做的很漂亮，沒有一絲能挑的到的錯處，一下子屋子裏竟然沒話了，聽著院子裏來來往往宮女的聲音，寧靜祥和，過了很久佟毓才道：“我突然想起母親的樣子，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聽爹爹說，母親是個極好的女子。”佟毓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提起，雲崖郡主附和：“的確是極好的。”
••••••
次日。
佟毓從貴婦娘娘哪裏拿了出宮的令牌，帶著穗兒和青兒便出了宮，連林柔雪都未曾通知，馬車裏，佟毓很是掙紮，穗兒和青兒憋了很久才敢問道：“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裏？不是回府嗎？”
“去別院。”佟毓是了解東方鈺的，韓宛如絕對不會在東方家，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別院了，她想了一夜，決定還是要見見這個女子，也許從旁人哪裏聽來的，不如聽聽當事人是如此說的吧。
青兒納悶的道：“姑娘若是不想看到姑爺，大可不必出宮，去別院做什麽。平添了不痛快了。”穗兒趕緊拉著青兒，怕青兒說起來就沒邊了，讓佟毓難過。
佟毓倒是不在意：“我問你們，若是你們是東方鈺帶韓宛如進京，是帶回家呢，還是帶去別的地方？”
“當然不能帶回家啦。”青兒是個單純的，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佟毓的問題，佟毓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樣，但是兩人卻都不敢說話了，她們知道佟毓越是冷靜，越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越是安靜沉默，有時候她們寧願佟毓能如林柔雪那般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鬧的樣子，別提有多開心了。
••••••
別院。
這個別院在佟毓嫁給東方鈺之前是來過的，佟毓看著麵前的精致，還是那般，倒是有些諷刺了。
“姑娘，你瞧，那是姑爺的馬，姑爺在這裏，不如我們回去吧，”青兒一眼便看到東方鈺的白色戰馬，佟毓哪裏能沒看見的，隻是一眼：“去敲門，遲早是能見到的。”
青兒有些擔憂，看了眼穗兒，還是去敲門，開門的是個眼生的丫鬟，看著佟毓一行人，佟毓衣著一直單調，完全看不出是個富貴小姐，習慣的白色，上麵繡著淡淡的梅花，倒是一般的書香門第小姐罷了：“你們是什麽人？可知道這是誰家的別院，怎麽能亂敲門，快走快走。”
“你••••••”青兒氣急，開口就想回嘴，但是被佟毓打斷了：“姑娘莫著急，我們是來見你家主人的。”
“我家主人不見客，也不認識你們，你們回去吧。”小丫頭顯然沒什麽耐心，瞧著那打扮，應該是韓宛如身邊貼身的丫鬟，說著開始訓斥屋裏的丫鬟婆子：“你們是怎麽看門的，什麽人的門都開，要是驚擾了夫人，要你們好看。”
那婆子看了眼佟毓，嚇了一跳，立馬出來見禮，還未開口丫鬟就開始大罵：“你還反了，見了誰都趕著見禮了。”
那婆子哪裏管她隻是對佟毓道：“奴婢沒瞧見是少夫人，請少夫人饒命。”
青兒也是有意為佟毓打抱不平：“你怕是喊錯人了，我們家姑娘是皇上親封的鳳儀公主，可不是什麽少夫人，再說，這屋裏不是有位夫人了。”說完還不忘記瞪了眼那丫頭，那丫頭立馬慌了跪在了地方：“奴婢參見鳳儀公主。”
大概是外麵的聲音太大，東方鈺和韓宛如同時出了來，佟毓瞧著走來的兩人，倒是真如同壁畫裏麵走出來的人物，韓宛如是典型的淑女，一舉一動，竟是那般吸引人，就連佟毓都覺得看呆了，東方鈺瞧見佟毓，心底好似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意識到身邊的韓宛如：“小七，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兩個人完全不搭邊的對白，佟毓笑笑：“這位便是韓小姐吧。我呢，今日也沾沾皇上的光，二位接旨吧。”
東方鈺完全不知道佟毓在說什麽，但是聖旨哪裏是能亂編造的，隻得和韓宛如一同跪下：“臣（民女）接旨。”
“皇上口諭，韓家女子，當年受冤，朕今日特給補償，賜婚，嫁給東方小將軍，東方鈺。”短短的幾句話，佟毓好似費了全身的力氣說完似的，看著佟毓搖搖欲墜的身體，東方鈺也估計不了那麽多的禮儀，扶住了佟毓，佟毓就如同受驚了的小貓似的逃開了他的身體：“你不要碰我。”
東方鈺的手楞在了半空，他看著佟毓的眼睛，那扇門，始終還是關上了，但是很多事情他不能解釋，沒法解釋，韓宛如看著情
況：“公主殿下，不如進屋歇息吧。”
佟毓聽著那如同客人般的語氣，她隻是一笑：“不必了，本宮出宮不過是為了宣旨，如今事情辦了，也就回去了，夫君好好照顧韓姑娘，至於婚禮的事情，本宮身子不適，便不操持了，等公主府落成，本宮自會回府，在這裏先恭喜兩位了。”說完便上了馬車。
穗兒和青兒急忙跟了上去，終於離開了別院能看見的視線，佟毓叫停了馬車，蹲在路邊，使勁的吐了起來，穗兒和青兒極壞了：“姑娘，你若是難受，你就哭出來吧，別悶著。”
“有什麽好難受的。”佟毓依舊淡然，胃裏一陣翻騰，好似要全部吐了出來才舒服。隻聽見一陣馬蹄聲，佟毓的身子一下子騰空，被人拉上了馬，帶離開了這裏，留下還在發愣的穗兒和青兒。
••••••
“世子爺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佟毓看著玄樓，一臉的茫然。
玄樓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拿著笛子吹了起來，那一曲悠然的聲音，佟毓的難過全都抑製不住的流露出來，全是眼淚，她再也忍不住了拚命的大哭，哭的歇斯底裏，哭的沒了形象，玄樓隻是默默的看著：“小七，有的時候，你真的完全沒必要什麽事情都表現的那麽無所謂。”
“世子爺見笑了。”佟毓還在抽泣，但是哭了一場，心裏舒服了不少：“今日，多謝世子爺了，這世上知音難求，世子爺的笛音，很是絕妙呢。”
“你心裏想著什麽，便聽見什麽。不過是迎合了你的心情罷了。”玄樓說的自在，一下子隨意起來，席地而坐。
佟毓也跟著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最想見到的還是我的家人，祖母，父親，小八，甚至還有夫人，她們是這個世界上，與我朝夕相處的人，或許很多摩擦，但是了解彼此，也離不開彼此吧，也許這也是我活下來的理由。”佟毓也不管玄樓能不能聽的明白，說起了自己心裏的想法，直到，累了，昏睡了過去。
••••••
等佟毓醒來，已經是黃昏落日，玄樓拿著酒壺，隨意的喝著，看著日落，點點斑斑的撒在他身上，佟毓聯想到兩個字溫暖，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年代，那個時候，好像是中考失利，哥哥為了安慰自己，帶著自己喝酒，就在家後麵的山上，那也是她第一次喝酒。
“世子獨自飲酒多沒意思，不如與人共飲。”佟毓笑麵如花，玄樓心裏更覺得心疼，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女子，多大的委屈才能這般快的恢複，他將酒遞給佟毓，佟毓也不矯揉造作，大口大口喝了起來，說實話，來到古代到底沒能真正的喝過，才不過一口，便嗆了起來，辛辣的味道傳達了全身。
玄樓笑笑：“不會喝酒，那便不要喝，別浪費了好酒。”
佟毓站起身來，瞪了眼他：“看來世子真是小氣，不過是一壺酒而已，明日送你幾壇又如何，不過我可辛苦，要和皇上下棋，贏了才有。”
“哈哈哈哈哈。”玄樓哈哈大笑，被佟毓的話是逗樂了：“小女子也啊，以後你便叫我大哥，世子怪生分的。”
佟毓楞了下，想想也笑了，如今玄樓做的事情可不是大哥嗎？拋開皇上如今的封號，拋開東方鈺，她不過是落魄家族的小姐，也算是孤身一人，何愁他們睿親王家圖她什麽了：“好，大哥。”
玄樓滿意的笑笑，看著日落：“走吧，送你回去。”
“嗯。”佟毓點點頭，其實她還真不想回去，麵對那些事情，麵對不想麵對的事情，但是她必須麵對吧。大約就是命。
••••••
宮門口，佟毓遠遠的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幾乎是奔跑過去，死死的抱住東方鈺，東方鈺一愣，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絲：“對不起。”
佟毓像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子推開了他的懷抱：“對不起，我失態了。”東方鈺看了眼玄樓，再看看佟毓：“宮門已經落鑰了，回府吧。”
佟毓搖頭，她不想回去，不想見到任何人，但是看著已經關閉的宮門，還沒來得及去想，旁邊的馬車就下來個人，定眼一看，那不是韓宛如，佟毓瞧著她，走向東方鈺的身邊，溫柔如水：“天色不早了，公主殿下還是隨我們回府吧。”
“你們？”佟毓反問，看了眼東方毓，反而韓宛如將手自然的挽著了他，那一幕真是刺眼：“不打擾了，我說了，在公主府沒建成，我不會回去的。大哥，今晚還需要打擾你了。”佟毓回頭，玄樓牽著馬兒正往這裏來。
“妹子的事情，義不容辭。”說完，扶佟毓上了馬，挑釁的看了眼東方鈺，東方鈺哪裏能容忍，一拳就要打向玄樓，玄樓避開，看向東方鈺：“你若是善待她哪裏有今天，她等了你多久，你最明白，韓宛如的事情，你讓她怎麽想。”聲音極其的小，大概隻有東方鈺能聽見。
東方鈺憤憤的看著玄樓牽著馬離開的背影，韓宛如眼角帶著笑意，這個遊戲好似比一般還好玩了許多：“鈺郎，回去吧。”
“應林，送韓小姐去別院。”東方鈺的態度極其的冷漠，應林看著不對，立馬上前：“韓小姐，請，屬下送您回府。”
“鈺郎，鳳儀公主如今和世子走的那麽近，她根本就不愛你，最愛你的人是我。”韓宛如還是不放棄，她在賭，她在賭當年的事情，東方鈺卻如同沒有聽見似的，上了馬飛奔離去。
••••••
睿親王府。
佟毓的到來，無疑讓整個王府的人議論紛紛，怕是明日京城又的多添不少傳聞吧，但是她不介意，她舒服就好了，反正如今佟家遠離京都，很多事情都不會再有什麽牽扯了吧。
“大哥，你回來了。”雲崖瞧著玄樓，再看著玄樓身後的佟毓，楞了一下，隨即反應：“小七也來了，我就說，怎麽今兒有肉吃呢，大哥，父王準備了鹿肉等著你回來呢，小七今日可是很有口福。”
佟毓點點頭，任雲崖郡主將自己帶進大廳，睿親王這個是佟毓第一次見，但是卻讓她覺得好似見過一般：“小七見過王爺。”
“來了啊。”睿親王的好似和熟悉的人打招呼似的：“今兒你也算是有口福了，坐下吧，這是本王今日去圍場獵回來的。”
“那小七就不客氣了。”佟毓笑笑的坐下，睿親王家人口單薄，平日裏也就父女三人，雲崖郡主樂嗬嗬的和自家老爹抬杠：“父王就是吹噓，指不定是龍將軍的功勞。”
“你這丫頭，想當年你父王可是名揚四海，哪裏不知道大越朝的睿親王。”有些不服老的態度，佟毓看著隻是吃吃的笑，她和佟相的關係和很不錯，但是也沒如這般胡鬧撒嬌過，眼底自然流露出來的是羨慕，這些在場的三人當然是看的明白的，說說笑笑，算是安穩的吃了頓飯。
本來給佟毓準備了客房，但是雲崖郡主卻拽著佟毓去了自己的院子，正好佟毓也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一個人，兩人就回了院子。
“今日的事情我聽大哥身邊的人也說了，如果實在不想過下去了，那就和離吧，你既然叫大哥一聲大哥，那我們睿親王府一定不會不管的。”雲崖郡主說的簡單，佟毓隻是聽著，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動吧：“睡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
雲崖郡主見佟毓沒什麽反應，再說也無用，有的事情還是要靠自己想明白了去，便不再多言，兩人各自閉上眼睛，佟毓哪裏有心思睡下去，隻是閉著眼睛為求安心吧
••••••
次日。
佟毓回宮，珊瑚居一下子回了笑容，穗兒和青兒哭著拉著佟毓：“可把我們嚇壞了，以為是被劫匪邦了呢，姑爺一聽，立馬全城找，可是還是沒找到您，就讓我們兩個回宮等著。”
佟毓能感覺到東方鈺是在乎自己的，但是她邁不出去那一步，她不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別人占有，一點也不能容許：“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你們也別哭了，等會子被有心人瞧去了，怕是不好，大姐姐那裏不知道吧，有身孕的人，不能太操持了。”
“都不知道呢，姑爺說接您回府了。”青兒對東方鈺還是有一絲的滿意的，至少看到了為佟毓瘋狂尋找的時候，那個時候真的不難讓人感動，但是她們都知道，佟毓的心裏容不下別人，何況是韓宛如，還有那般過去，和林妙玉不同。
穗兒看著佟毓眼睛裏的變換，立馬換了話題：“姑娘還是梳洗一下去貴妃娘娘哪裏吧，聽說您不去給小皇子念詩，都踢了貴妃娘娘好多下呢。”
佟毓聽了哈哈大笑，宮裏的人再也不敢再提東方鈺，又開始忙活開來了，佟毓換上間桃色的衣裙，更顯得活潑有朝氣，貴妃娘娘瞧著佟毓臉上的笑容，也放心了不少，昨日的事情多少都知道的，但是宮裏麵的人擅長裝傻。
“大姐姐，聽說小皇子老踢你？”佟毓一來便是吃，好似在親近的人麵前肆無忌憚的吃也是種享受。
貴妃娘娘為她擦擦嘴角的點心屑：“你啊，瞧瞧，還是個孩子，我瞧著是不是這孩子聽你念書多了，也學了你的性子去了。”佟毓嘟嘟嘴，有些不滿，貴妃娘娘見他心情不錯，繼續道：“昨日去哪裏了？可見著韓宛如了？”
佟毓有些遲疑：“見著了，的確是個美人，不過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和離，世上最好的莫過於成雙成對。所以大姐姐你可要幫我。”
“小七，皇上金口玉言，你要知道，皇上下旨賜婚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何況她是妾，你是妻，這是不變的，鈺兒是個好孩子，她對是你有情，不過是很多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似的，皇上常說，生在其位，要謀其事，爹爹不是也經常教我們婦人之道？”貴妃娘娘語重心長，心裏有些歎息，佟毓畢竟還是個孩子，當年蘇夫人不也是心高氣傲。
佟毓是明白的，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妻妾成群，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但是她不能動搖自己的本心，她不能容忍，別人分享她的丈夫，而且還要她親自安排，貴妃娘娘見她不語：“韓宛如，你以為就是個罪臣之女那麽簡單嗎？他是相國國王的掌上明珠，她來大越哪裏有那麽簡單，皇上不過是為了留住韓宛如，讓天下能信服，戰爭隻能讓百姓顛沛流離，以前的韓宛如怕是早已經不在了，你現在見到的不過是一張相似的臉而已。”
佟毓幡然大悟，為什麽東方鈺不解釋，她有些後悔，甚至懊惱，自己這些所作所為，難道就沒傷透他的心嗎？佟毓突然站起身來：“大姐姐，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一下子跑出了貴妃娘娘的寢殿。
蘭姑姑看著佟毓離開的背影，瞧著貴妃娘娘嘴角的笑意：“娘娘，這樣好嗎？後宮不得幹政，這事情給七姑娘知道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啊。”
“後宮雖然是不能幹政，但是這也是家事，作為長姐看著妹妹如此辛苦，我於心何忍，放心吧，小七自有分寸的。”貴妃娘娘笑笑，站起身來：“你扶我出去走走吧，今日太陽終於是出現了。”
“可不是，奴婢也覺得。”蘭姑姑笑笑，扶著貴妃娘娘出了寢殿，天氣果然是極好的。
•••••
下早朝的時候，宮裏三三兩兩下朝的人，但是佟毓一眼就看見了東方鈺，那張臉上寫滿了憔悴，佟毓心裏一緊，笑容滿麵的喊了聲：“夫君。”
東方鈺有些微愣，佟毓絲毫不在意，跑到了他麵前，有些站不穩，東方鈺立馬扶住了她，習慣性的責備：“毛毛躁躁這可不是你的性格。”
“夫君，我想回家了。”佟毓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解釋，隻是抱著了東方毓，東方鈺很是驚訝她的轉變，但是這種感覺很好，她的小七終於回到了她身邊了：“好，回家，我帶你回家。”
佟毓滿足的笑笑，經過的玄樓輕輕咳嗽了幾聲：“哎，這世道啊，有了夫君忘記了大哥。”
“大哥。”佟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又怕東方鈺會誤會什麽，但是東方鈺卻道：“下次要謝我，可得備上好酒了。”
東方鈺點頭，終於是露出那邪魅的笑容：“你小子可說錯話了，下次記得帶上美酒來賠罪，我可是等著，小七走，我們回家。”玄樓聽了搖搖頭，這才是他認識的東方鈺。
佟毓看著兩個人的表情，你問我答的樣子：“你是不是認識我大哥。”
“認識啊，睿親王世子啊。”東方鈺臉上帶著無賴的笑容，佟毓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你們很早就認識對不對？昨天也是故意的對不對？”
東方鈺攬過她的間：“我說娘子，你就不能不在你夫君麵前一直提別的男人行不行？”
佟毓就是個較真的，拽著東方鈺一定要問個明白：“你不說清楚，今天就別吃飯了，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你可忘記你現在在宮裏，我可是皇上親封的鳳儀公主。”
“公主殿下饒命，小的招了。”東方鈺寵溺的揉揉她的額頭，這才一本正經道：“小時候我和太子殿下，睿親王世子一起長大，讀書，練武，直到他們離京才斷了聯係。”
發小？佟毓覺得自己鬧了大笑話，但是心情不錯：“下次你再敢瞞我，我絕對一輩子不理你。”
“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般無理取鬧呢。”東方鈺喜歡現在的佟毓，沒有偽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佟毓沒有辯解，難道說自己是遇到了他才改變的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