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坦白
“你又什麽忌口的東西嗎？一會兒吃飯點菜我好避開。”
歐陽莫然搬著畫板進了儲藏室，聽到楊小沫問的，從儲藏室裏出聲。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話中帶著笑意。
楊小沫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怎麽了？你說啊！”
“你很好啊，小家夥不要不自信。”歐陽莫然話中的笑意愈發明顯。
“我挑食怎麽了？你說！”
“哈哈哈哈哈哈。”歐陽莫然靠在儲藏室的門口，大笑出聲。
這是楊小沫第二次見到歐陽莫然笑的如此開心，甚至這次比上次笑的更加開心。
在歐陽莫然的笑容下，楊小沫怔了怔。
感受到楊小沫的目光，歐陽莫然也停止了笑。
那裏的兩人言笑晏晏，然而目睹這一切的秦優雅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作為楊小沫的閨蜜，秦優雅心中還是不忍就這樣看著楊小沫直接跳入火坑的。
看剛剛楊小沫的樣子，還有楊小沫這些日子的表現，顯然她已經快要愛上莫老師了。
就連莫老師剛剛的表現，想來對楊小沫也不是沒有意思。
師生戀，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個火坑。
然而要怎麽攔著他們，或者又該不該拉住他們呢？
秦優雅整個晚上都在思索這件事情，第二天起來，幾乎成了國寶熊抱。
拿了媽媽的BB爽遮了一下黑眼圈，才往學校走去。
路上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出一個名字。
裴奕。
是的，從小到大，雖然裴奕一下像是楊小沫的救星，楊小沫卻一直十分倔強，幾乎任何事情都不遠裴奕插手。
相反的，雖然裴奕自己沒有感覺，但是秦優雅一直將裴奕看做自己的救星。
這件事看來隻能跟裴奕商量一番了。
大課間的時候，楊小沫照舊出了教室，到了畫室。
秦優雅也後腳出了教室。
“裴奕有個美女找你。”
秦優雅站在裴奕的教室外，等著裴奕出來。
裴奕飛跑出教室，見到樓道中等著自己的是秦優雅，怔了一下，然後反映出來自己的失禮，走到秦優雅麵前，撓撓頭，問道：“秦優雅是你啊，找我什麽事？”
是你啊，這句話，裴奕無數次對秦優雅說過，仿佛每次來找裴奕的要是楊小沫裴奕才不會說這句話。
“嗯，是我。”
這也是十幾年來的對白。
秦優雅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是關於小沫的事情，不過說來話長，你能不能......放學之後等我一起回家，路上我再跟你說。”
這就是秦優雅的喜歡，深深的埋在心底，在裴奕這個名字麵前都是卑微的。
裴奕聽到楊小沫的名字表情動了動，不過這些低著頭的秦優雅沒有看到。
“可以。”
楊小沫跟秦優雅前後腳到的教室。
楊小沫看看自己身後進來的秦優雅，有點詫異，“秦優雅你去哪了？”
秦優雅笑笑，“沒事，出去溜達了會兒，對了......你今天放學之後還要晚些回家嗎？”
楊小沫點點頭。
雖然兩頓飯已經吃完，但是楊小
沫已經爭取到自己的新福利，那就是每天放學後能去畫室陪歐陽莫然一會兒。
作為實習教師，要做的自然要比一般的教師多，雖然歐陽莫然是通過父母進到了這個學校，但他並不像還需要父母才能留在這個學校。
文靜的話是他一生的痛。
“我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不爭氣的男人。”
所以進了這個學校，歐陽莫然還是十分盡責的，盡量做一個好的老師。
所以每次收拾畫板，給學生批閱都會讓他每天比其他人晚很多才能離開。
於是楊小沫就自告奮勇的留下來陪歐陽莫然。
一開始歐陽莫然是不答應的。
“沒關係啊，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作業，互相沒影響的。”
楊小沫關鍵的時刻的厚臉皮總能給她自己爭取到福利，於是歐陽莫然隻得妥協在楊小沫的倔強之下。
“那好，但是你必須跟你父母溝通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老師不要這麽囉嗦，你還這麽年輕。”
放學後，裴奕早一步到了楊小沫班的教室外麵，見到楊小沫衝出來，一下竄到楊小沫跟前。
楊小沫太頭看了一眼這個突然竄出來差點撞到自己的人竟然是裴奕，火氣瞬間更大。
“幹什麽你？！沒長眼睛嗎！”
裴奕向來都敢直麵楊小沫的怒火，此刻也保持一副笑嘻嘻的臉，“幹嘛啊，這麽著急去看你的男朋友嗎？”
像是心事被說中，楊小沫狠狠白了裴奕一眼，“神經病。”說完看也不看裴奕，徑自下了樓。
裴奕想到自己還要等秦優雅，才忍住了沒有追下去。
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囂張！竟然罵他裴奕神經病，虧他還每天幫她補習。
說到補習，裴奕才想起來，似乎好多天沒見楊小沫來找自己補習了。
裴奕轉過身，才見到秦優雅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
“啊！秦優雅，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嚇我一跳。”
因為你的注意力都在小沫那裏。秦優雅心中的想。
“小沫走了？”秦優雅看了看空蕩的樓道。
“對呀，你不跟她一起回家嗎？”裴奕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原來楊小沫跟秦優雅都是一起回家的，這是幾十年雷打不動的一件事。
秦優雅低了頭，往樓下走去。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裴奕終於感覺到秦優雅似乎有些不對，於是快走兩步，趕緊跟上去。
“到底什麽事？你今天下午想跟我說的，究竟是什麽？”
“出了學校我就會告訴你。”
“跟在哪有什麽關係嗎？”
秦優雅聽了片刻，點點頭，“嗯。”
一路沉默，一向陽光的裴奕在秦優雅的低氣壓之下都不敢輕易開口。
原來三人走到一起，都是裴奕跟楊小沫鬥嘴，秦優雅永遠是人如其名的秦優雅，不會加入他們兩人的混戰。
甚至裴奕跟楊小沫打起來，秦優雅都能淡定的說一句，“你倆再打下去掛彩，晚上回家叔叔阿姨就能看出來了。”
這句話永遠是整治這兩個熊孩子的絕招，絕對的立竿見影。
“好了，裴奕，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事情，你要跟我保證聽到之後不會衝
動。”
裴奕向來多動，立馬一個敬禮，一臉嚴肅，“Yes，madam！”
說完又反應到眼前是秦優雅不是楊小沫那個話癆，於是趕緊補充道：“好，我知道了，你就說吧。”
“你知道小沫最近放學都不跟我回家的事情嗎？”
“剛剛知道......”
“那你知道上次我們撞見的那個跟小沐在一起的年輕男子嗎？”
“什麽意思？”裴奕直覺秦優雅接下來說的事情不會太簡單，語氣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
“小沫不跟我回家每次跟我說的理由都是去跟朋友吃飯，昨天......”秦優雅頓了頓，才道，“我不放心，跟了小沫一會兒，發現她......”
“是去見那個男人了？”裴奕腦筋一向好使，這樣的邏輯推理更是擅長。
秦優雅猶豫了下，點點頭。
得到秦優雅的肯定，裴奕顯然有些不可置信，提高聲調又說了一遍：“你說她去見那個男人了！”
陽穀很是溫暖，對於楊小沫來說，此刻的陽光就像是那個秦優雅的男人，她拿著筆在紙上無意識的劃動它，一條條看似毫無關聯的線條，暗暗連接起來，不難看出是那個男人美麗的痕跡。楊小沫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嘰嘰喳喳的跳躍在枝頭的小鳥，腦海裏想著的，卻是歐陽莫然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楊小沫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才見了幾麵的人就怦然心動，數著手指的算一算，他們才見過寥寥幾麵，可是……楊小沫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為什麽她對他，會如此眷戀。很少會用美麗這一個詞來形容男人，可是，歐陽莫然真的是美麗的，不論是笑，是哭，是憂鬱，是明朗，總會與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感覺，看著他，就是一種享受。楊小沫歎息一聲，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受女生歡迎吧。她有些無奈，突然有些憎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一丁點的長處，可以讓他更加的注意她呢。
秦優雅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楊小沫，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折射出來的光線穿過幾道折點落入她的眼球。她眯了眯眼睛，有點不適應。她有什麽好的呢，秦優雅想起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有些苦澀的笑了。
“小沫。”秦優雅輕輕的喊了聲，小心的收拾起自己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憂傷，帶上明亮的笑容，“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吧，學校出門右轉的第一個路口新開了一家茶餐廳，聽說裏麵的蛋糕很好吃，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她撐著下巴，笑起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亮，隻不過，在那月亮的深處，卻沒有一絲的光亮，暗沉的快到了世界末日。
楊小沫卻沒有發現好友的異常，又或者說，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心力去想除了歐陽莫然以外的任何人的事。是的，歐陽莫然的魅力對於這些還沒有接觸社會的女高中生來說，是不可抵擋的。楊小沫無意識的點點頭，似乎是同意了，似乎是不在狀態，秦優雅有點生氣了，加大了音量，“楊小沫！！！”
突如其來的尖銳終於刺激醒了楊小沫，她調轉視線，看著快要噴火的好友，陪著笑臉，十分狗腿的說道，“好的，好的，去吃去吃，你說好吃的店，味道一定不錯。要不，中午，我請客吧？”楊小沫小心翼翼的看著秦優雅，有點小尷尬，畢竟，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走神，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況且，這個別人還是她最好的朋友，秦優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