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麵獸心

鍾貝琛恬不知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故意把下巴揚得很高:“表現好帶你去吃大餐,不然自己回看守所吃減肥餐。”

白鬱依心裏罵了一句“無賴,我什麽都不吃,直接把你當成麵包啃了”,抿了抿嘴唇,紅著臉,一點點地往那個性感的薄唇湊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蘭博基尼撞上了路中間的防護欄,車強烈地震了震。

車是敞篷,從而避免了人被強烈碰撞,且感覺出事的那一刹那鍾貝琛手腳敏捷地抱住了白鬱依的身體,他自己有係安全帶,兩個人都幸運地沒被拋出去。隻是防護欄被撞斷了兩塊,車頭受損較嚴重。

白鬱依暈乎了好一會才醒過來,腦袋裏想的是:這就是傳說中的車震嗎?我算是經曆了。

看到鍾貝琛的車出了狀況,緊跟後麵的保鏢車馬上不管不顧地停下來,幾個保鏢隨即衝過來:“鍾少?”

鍾貝琛此時才鬆開醒了的白鬱依,下車,稍稍看了下車的狀況,略略蹙眉:“留兩個人在這處理。”然後對還有點發愣的白鬱依說了聲“下車”,就往後麵的林肯車走去。

白鬱依這才找到了主心骨,馬上下車,跟了上去。

等人全部上車,司機發動引擎:“鍾少,回家還是?”

鍾貝琛看了看白鬱依:“剛才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麽?”

白鬱依有些受寵若驚:“吃魚可以嗎?”

“看一下附近哪裏的魚做得地道。”鍾貝琛對著司機的後背吩咐。

白鬱依小聲地說了一句:“魚家傲的烤魚很好吃。”

“去魚家傲。”鍾貝琛不帶感情地對司機轉達。

司機趕緊應了一聲,加速往前駛去。

看著車子在魚家傲外麵停下來,白鬱依立刻喜形於色,車一停,她就趕緊下了車,旁邊的鍾貝琛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心情也多少受到了感染。

白鬱依往前走了兩步,才意識到有點不妥,怎麽樣也該讓冤大頭走前麵才是,要是他不來,她不是吃了沒人買單嗎:“鍾少,你先。”

鍾貝琛傲嬌地掃了白鬱依一眼,趾高氣揚地往前麵走,一行人招搖地進入魚莊。

保鏢迅速到樓上找了個包廂,然後守在門口,著排場,讓白鬱依感覺特別不自在,進了房間,更覺別扭,那麽大一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用,太奢侈了。

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也被這陣勢嚇到了,他們這家店隻算中等偏上的檔次,很少看到這樣的大人物光臨,所以有些大驚小怪,戰戰兢兢地走來,那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帥哥看起來像冰川一樣,估計不好惹,目測了下白鬱依比較有親和力,就把菜單遞給她:“小姐,看看點多大的魚,是燉,煎,烤還是怎麽樣?”

白鬱依拿起,瀏覽了下烤魚的圖片,再偷瞄了下鍾貝琛,試探地把菜單遞過去:“鍾少,你決定。”

鍾貝琛看都懶得看:“你們店的招牌烤魚來最大份。”

白鬱依補充道:“另外來一瓶果汁,一瓶最好的啤酒。”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答應一聲,拿起菜單就走。

鍾貝琛將房間四下掃了一眼,

這什麽鬼地方,裝修那麽普通,看起來一點都沒格調,但這個女人喜歡,看她餓了一天的份上,將就吧,找茬地瞪了瞪白鬱依:“我什麽時候說要喝啤酒了?”

白鬱依無奈地:“這裏隻有啤酒和果汁,要不等下你喝果汁,我喝啤酒?”

“女人喝什麽啤酒!想太多!”鍾貝琛沒好氣地打斷。

白鬱依偷笑了一下,她隻是運用點說話藝術而已,這廝果然上當,她才不喝酒呢!

鍾貝琛捕捉到白鬱依的表情,知道她又在耍心眼了:“你學一下也不錯,就按你說的,你啤酒,我果汁。”

白鬱依翻了個白眼,生氣地扭頭瞪牆。

鍾貝琛看著她嘟著嘴生氣的樣子,兩個梨渦乖巧地現出來,覺得又好笑又可愛。

魚很快就上來了,白鬱依估計有十斤,看得有些瞠目結舌,但她實在餓極了,管不了那麽多,反正又不要她買單,拿起筷子就大吃起來,吃了好一會,才注意到鍾貝琛坐在那根本沒動:“鍾少,吃啊,很好吃的。”

鍾貝琛眉頭皺了皺:“看起來很辣。”

“一點都不辣,你看我。”白鬱依說著,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

鍾貝琛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看起來好眼熟,很快想起來,以前她跟林天揚來過,卿卿我我的樣子,心中更加不爽:“這麽難吃的東西,誰要吃!”

白鬱依有點著急地:“吃吧,這麽大個魚,別浪費呀,好可惜的。”

鍾貝琛不理她,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別處,大有一股“寧死不屈”的架勢。

白鬱依懶得理他,繼續胡吃海塞得不亦樂乎。

鍾貝琛看這她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更加不爽。

啤酒和飲料恰在這個時候上來了,鍾貝琛沒好氣地開了啤酒,倒上一杯,重重擱到白鬱依麵前:“一口喝掉!”

白鬱依看了看他的臉色,苦著臉抓起啤酒杯,勉強喝了兩口“咳!咳!”,捂住喉嚨難受了好一會,仍麵紅耳赤,委屈地看向鍾貝琛:“鍾少……可不可以?”

“不可以。繼續!”鍾貝琛無動於衷,這女人就是要隨時鎮壓,不然又張牙舞爪,眼中都沒他這個主人了。

白鬱依幾乎是淚眼朦朧地喝完了整杯啤酒,頭還在發暈,鍾貝琛卻又立即滿上。淚花在眼眶打轉,她求饒地看著這個“人麵獸心”的美男:“鍾少,能不能做別的交換?”她沒注意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鍾貝琛麵露一絲得色。

“你確定?”鍾貝琛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白鬱依被看得有點心慌:“說來……”聽聽兩個字被她強力咽了下去,麵前這個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主。

“你喂我。”鍾貝琛講出這話,臉不紅心不跳。

白鬱依腹誹了一句:“你沒長爪子還是爪子斷了!”但就這樣吧,趁著他還沒有改變主意,以某男的人品,她擔心再磨蹭下去他可能就會要求她用嘴巴喂了。忙不迭地應了聲:“遵命。”迅速夾起一大塊魚肉,也不管裏麵有多少刺,塞進了那張“血盆大口”。

鍾貝琛得意地接住,慢條斯理的吃起來,她心裏那點小九九,他早看出來了:小樣,想用魚刺卡死我,沒門

沒等他吃完一口,白鬱依的第二筷子魚肉又送了上來,臉上帶著笑,一邊往他嘴裏塞一邊假惺惺地:“鍾少,慢慢吃,別卡住了。”

鍾貝琛忙得說話的功夫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魚刺吐不出來,死瞪她,她裝作心領神會的樣子,拿起啤酒瓶湊到他嘴邊:“鍾少,喝點啤酒,再大的刺都能衝下去。來,我喂你。”說著開始傾斜瓶身。

鍾貝琛往旁邊一躲,啤酒剛好灑到他名貴的襯衣上,他一臉殺氣地看著她:“白鬱依!”

“對不起對不起”白鬱依誠惶誠恐地抓起一疊麵巾紙就湊過去在他白襯衣上可勁地擦,結果越擦越花,這麽好的襯衣,不知道值多少錢?這下終於急了,抬頭小心看他的墨染的臉:“我錯了,告訴我怎麽辦你才不生氣,好不好?”

“你確定不再耍花樣?”鍾貝琛威脅地看著她。

白鬱依膽怯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再也不敢了,我發誓。”

“把我的衣服脫了,髒了穿著難受。”鍾貝琛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然後坐到我腿上,用嘴喂我!”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白鬱依嚇得腿都軟了。

“要不你馬上拿錢賠我,這件衣服也不貴,十幾萬塊而已。”鍾貝琛一臉無關痛癢。

白鬱依狠狠心,坐到他腿上去,一點都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低眉順眼地給他脫下衣服,然後夾起一大塊魚肉,去掉刺,嘴巴銜住魚肉一端,下唇努力上翹撐住整塊魚肉,小心地將魚肉另一段遞到鍾貝琛唇邊。

鍾貝琛愉悅地一口接住,一點點往嘴裏吸。

門恰在此時被打開,一個保鏢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趕緊低下頭:“鍾少,有個女人送了瓶紅酒過來,說是給你。”

鍾貝琛的手按住想躲開的白鬱依,不緊不慢地吃掉魚肉,麵無表情地:“哪來的女人?叫什麽名字?”

“那個女人把酒拿給服務員就走了,她說她叫一葉知。”保鏢小心翼翼地。

鍾貝琛微微變了臉色:“她說什麽了嗎?”

“她說你懂的”,保鏢回答道。

“酒放下,給我取件衣服來。”鍾貝琛吩咐道。

“是。”保鏢領命,低頭退了出去。

鍾貝琛看著擺在桌上的那瓶紅酒,稍稍出神,酒瓶上仿佛映出一張變幻莫測的臉。

白鬱依趁著他手鬆開了,馬上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瞄了一下他的表情,心說,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能讓他這樣失常。

僅僅一念之後,白鬱依又拿起筷子夾魚吃起來,趁著某男沒注意,先填飽了肚子再說,看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一時半會沒心思調戲她了,機不可失。

但吃了一會,見鍾貝琛仍舊坐在那沉默不語,白鬱依突然有點莫名其妙地惱起來,那個女人真可惡!既巴結鍾韻彩,又討好鍾貝琛,她是想幹嗎?覬覦這個男人?想到這,白鬱依心裏突然有點酸酸的感覺,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別的女人想釣這個男人,跟她有什麽關係!

紅酒插曲之後,鍾貝琛全程緘默,白鬱依全程發揚吃貨本色卻味同嚼蠟,直到她不小心吞進一大塊辣椒,被嗆得一臉鼻涕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