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七章 揭穿

蘭博基尼駛近皇庭香榭七號別墅,鍾貝琛有意無意地減慢了速度,白鬱依把這理解為給她時間調整重新回到這裏的心情。

她仰頭看著那扇大門,突然有些望而卻步,想到上次,離開得那麽狼狽和傷感,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鍾貝琛,他會不會再一次在她捧上真心時刻薄挖苦,然後無情放逐?

鍾貝琛似看懂了她心底的掙紮和惶惑,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說過,再也不會放你走了,現在,放心下來,往裏麵看。”

他磁性的嗓音,似有一股讓人交付信任的魔力,白鬱依陡然平定下來,聽話地往門裏看去,伴隨著大門徐徐打開,車緩緩駛入。

一如鍾貝琛預期的,白鬱依臉上露出了震撼的神情,他把車慢慢停下,卻沒打算下車,就那樣看著白鬱依,歡喜而歡喜。

白鬱依目不轉睛地盯著滿園的粉紅玫瑰花,那麽唯美,那麽燦爛,卻似乎像夢一向缺乏真實感,直到耳邊響起那個讓她無比眷戀的聲音:“走,我們下車看看。”說著,鍾貝琛打開車門,牽著白鬱依的手下車,向花叢走去。

白鬱依就那樣任由他牽著,夢遊般。

“寶貝,喜歡嗎?”鍾貝琛嘴角噙著滿滿的笑意。

白鬱依感覺自己的頭暈乎的,被幸福撞暈的,懵懵懂懂問出一句:“鍾少,這是真的嗎?”

“叫我貝琛。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鍾貝琛嘴角上揚,一臉寵溺地看著白鬱依說道。

“貝琛,我……”白鬱依激動得幾乎口不能言。

“是不是很感動?膽子大一點,摸摸它們,不會跑,不會消失的。”鍾貝琛的聲音像巫師的蠱惑。

白鬱依使勁點著頭,蹲下身,手小心翼翼地向一朵玫瑰花的花瓣伸去,那觸感,輕柔、細滑,跟伸出的手指一樣真實。

一種強烈的衝動,驅使她站起來,第一次主動抱住鍾貝琛,喜極而泣,羞怯地:“貝琛,我愛你。”

鍾貝琛的大手馬上環住她的纖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寶貝,愛不是嘴上說的,你可要用行動證明給我看。”

“嗯,嗯。”白鬱依乖順地點點頭,臉上卻不知道是被玫瑰花映的還是怎麽回事,泛起一層漂亮的粉,跟鍾貝琛相處了這麽久,如果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口中的“行動”指的是什麽,那她就太愚鈍了。

“那麽,我們趕快進去吧。”鍾貝琛一臉邪笑地把白鬱依打橫抱起,她對花感興趣,他卻隻對她感興趣。看來,安排了人從昨晚就開始忙活,沒有白費。這可是他從W市的好幾個玫瑰園預訂了移植過來的。

白鬱依戀戀不舍地看著那些花兒:“貝琛,我可以看一會再進去嗎?就一會。”

鍾貝琛心中有些急迫,卻不忍拒絕白鬱依的要求,若無其事地放下她:“好。”

白鬱依往房子後麵那一片走去,那邊有秋千,她想,坐

在那裏看一定更賞心悅目。

鍾貝琛站在原地,看著那道倩影遠去,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

白鬱依走到秋千那裏,正要坐上去,突然,她看到花叢邊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影,與粉色的背景格格不入,就像一首本來歡快的樂曲裏注入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白鬱依向前走了幾步,看清楚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伸手把玫瑰花的花瓣一片片摘下來,扔到地上,那麽漂亮的玫瑰花居然有人舍得毀壞,心疼痛了一下:“你是誰,在幹什麽!”

聽到白鬱依的聲音,人影慢慢轉過頭,站起身來:“白姐姐,別來無恙啊?”

白鬱依一臉的意外,很奇怪張嬌嬌為什麽還能呆在這裏,她做了那些事,鍾貝琛居然還能讓她留下,難道,他舍不得讓她走!她強自按捺下心裏的波動:“我很好,你呢?”

“白姐姐,真沒想到今天來的是你。”張嬌嬌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它。

“沒想到”、“今天來的”,白鬱依仔細尋思著這句話,覺得它蘊藏的意思絕對不簡單:“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白姐姐自己猜唄,你不是一向很聰明的嗎。”張嬌嬌很滿意白鬱依臉上露出的懷疑表情,奸詐地笑了笑,又繼續伸手去破壞那些花瓣。

白鬱依想到張嬌嬌之前的那些行為,再看到她刺眼的笑,有些反胃:“首先,不要再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陰險狡詐、挑撥離間的親戚,然後,請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還有,別弄那些花,它們跟你沒仇。”

“好吧”張嬌嬌狀似無奈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我是想給你一個忠告,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鍾少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

白鬱依原本幸福滿滿的心一下就裂開的一條大縫,並不斷擴大,耳邊反複響著張嬌嬌那句話“鍾少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那聲音愈來愈響亮,震耳欲聾。

張嬌嬌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加了一句:“真沒想到啊,你還會回來,當初,離開的時候,可是很丟臉呢。”她從昨天就開始懷疑,鍾貝琛這樣大張旗鼓,到底是為了迎接誰?直到看來白鬱依,她才意識到,他從來沒有忘記過白鬱依,不然,她離開了這麽久,他又在花叢中浸淫了這麽久,他怎麽還會想起她,去把她找回來。她從來都沒像嫉妒白鬱依一樣嫉妒過一個人!

是啊,之前可是當著張嬌嬌的麵被鍾貝琛趕走的,他們還在她麵前做出那些行為,她怎麽還是回頭了!就因為花言巧語好聽嗎?她在心裏問自己,白鬱依,你算什麽?白癡嗎?小醜嗎?跑來讓人這樣羞辱!你就算窮,就算沒什麽社會地位,你還有自尊的吧!

她差點就扭頭落荒而逃,卻在就要轉身之際,突然想起鍾貝琛那句話:“你隻需要記住,你才是我唯一的女人。要相信我。”

她突然決定相信鍾

貝琛一次,因為張嬌嬌挑撥他倆的關係已經不是第一次,她絕對不能再上當。盡管心裏還有芥蒂,卻努力帶上微笑:“我來這裏其實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你說,鍾少每天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滿足不了他,或者,他對你根本就沒有興趣呢?”說話的時候,眼中故意帶了濃濃的鄙視,臉上依然笑著,但那笑已經慢慢變成了嗤笑,在敵人麵前,永遠都不能露怯,你進一步,她就會相應後退一步。

“你!”張嬌嬌眼看著自己的攻心計就要告捷了,沒想到白鬱依這麽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給了她這麽有力的反擊,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臉色變幻了一下:“他如果不滿意我,為什麽現在還把我留在這裏?他如果對我沒興趣,怎麽會跟我有那些親密的舉動?你看到的有限,但我不吝於告訴你,鍾少的床技很好呢。”

真是言之鑿鑿啊,對於張嬌嬌的話,白鬱依反感到了極點:“我建議你把最後一句話拿到他本人麵前講,他一定很樂意聽到。不過,那樣他會不會怪你聽牆角呢?”言外之意,張嬌嬌並未親身經曆,隻是偷聽或者偷窺鍾貝琛跟其他女人做那種事。

“你憑什麽認為我隻有聽牆角的份?鍾少可是很寵愛我呢,一次就給我一百萬。”張嬌嬌依舊不甘示弱。

白鬱依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雖然她不在乎錢,更不會賣身,但鍾貝琛如果真的每次扔給她一百萬的話,也說明他對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吧?但很快,她又搖搖頭:“一百萬對我來說真是天文數字,我也很喜歡錢,可惜賣身賺錢這種事,我真做不來。對了,該不會是在廣島之戀酒店你冒充我那次,貝琛給了你一百萬吧?我在外麵看到醫院的免費雜誌,說有什麽初女膜修複術,你下次記得先去醫院修複一下再出去賣,沒準還有人給你一百萬。”

她叫“貝琛”是故意顯示親密向她示威嗎?並且,她還揭穿了酒店的事,還諷刺她麥身!張嬌嬌已經氣得臉色都變了形:“我跟他確實有在酒店發生過關係,你憑什麽說我冒充!”重點是這段時間,從鍾貝琛的表現裏根本看不出端倪,不知道他是不也是已經知道真相。他要是知道了,那她就離死期不遠了。

“就憑他曾經在醉後仍舊記得我的氣味,醉了也不認可你!這點,你應該還記得吧?那天,他醉了還在一直叫我的名字。你在我走後去,他就算還是醉的,也不會碰你,清醒了,更不會!”白鬱依努力反駁張嬌嬌,同時也說服自己。

張嬌嬌還沒想到如何反擊回去,“啪”的鼓掌聲響起,鍾貝琛從別墅後麵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白鬱依:“真是精彩啊。依依,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還好有之前的裝醉,讓白鬱依相信他醉了還能分辨出她的氣味,他自己還真沒信心,之前如果不是通過監控錄像知道白鬱依和張嬌嬌的出入時間作為判斷憑證,他也不能完全斷定那晚跟他在一起的是白鬱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