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知恩圖報報笑話

張嬌嬌在樓下剛好看到張嫂走進客房,想也沒想,便鬼鬼祟祟地上樓,跟著走了進去:“姑姑,你做什麽?人剛走你就想占小便宜?給我留點,我看她那幾件衣服不錯,你年紀大了也不能穿,都給我留著。”說著就伸手去拿白鬱依衣櫃裏的衣服。

張嫂“啪”地拍掉張嬌嬌貪婪的手:“別動,鍾少讓收拾好給白鬱依送出去,你想要就自己想辦法讓鍾少給你買。”說著話,手上加緊收拾著,看鍾貝琛的眼色,她知道得利索點。

“鍾少讓你給她送東西去?不會吧?你有沒有聽錯?他怎麽說的?”張嬌嬌的神色除了妒恨還帶著憂慮。

張嫂抬眼看了看張嬌嬌,心生疑竇:“是不是有什麽事我不知道?”

張嬌嬌馬上一臉自得,將不久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然後小人得誌地說道:“姑姑,我告訴你,白鬱依完了,鍾少不要她了,以後就該是我的出頭之日了!”

張嫂起初有點不信,但她知道,張嬌嬌沒必要跟她說假話,跟著也有點高興起來,卻不忘給張嬌嬌打預防針:“可別高興太早了。你來的時間短,很多事不知道,據我這些日子的觀察,鍾少對白鬱依可不一般,這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竟然舍得讓她走,但他既然讓收拾東西拿給她,說明他心裏還是牽掛的,搞不好哪天心情好,又讓她回來了。另外我提醒你,如果不想鍾少反感你,就別老是把心思寫在臉上,尤其不要對白鬱依離開露出很高興的樣子。”

“牽掛又怎麽樣,她到底還是被他趕走了,既然已經出了門,就算他以後想讓她回來,我們也要盡量阻撓,說什麽也不能給她回來的機會。”說話間,張嬌嬌臉上湧現一抹狠絕。她的原則是:對自己前進路上的障礙絕對不能手軟!

隻要白鬱依回不來,她就有天時地利,她會抓住眼前所有的機會。就在剛才,她還親到了鍾貝琛的臉不是,並且是當著白鬱依的麵,她最擅長蹬鼻子上臉:“東西別收拾了,免得白鬱依看到認為鍾少對她還忘不了情,厚著臉皮又回來糾纏怎麽辦,那我們不是空歡喜一場。”

張嫂手上停了停,想了下,搖搖頭:“不妥,要是鍾少過來看到追問怎麽辦,他很可能一生氣就把我們解雇了,那樣你不是就完全沒機會了。”

張嬌嬌想想也有道理,雖然在這沒呆多久,鍾貝琛的脾氣她還是看得出來的,撇了撇嘴:“那怎麽辦,你真那麽好心給她送去?”

“不是我,是你,因為事情做好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張嫂的語氣一下就變了,儼然軍師的調調。

張嬌嬌懷疑地看著張嫂,感覺她話中有話:“姑姑,你這話什麽意思?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

張嫂笑得越發深沉:“你送去,跟她說鍾少不想看到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讓你把她用過的物品都清理掉,你覺得東西扔掉可惜了,又想到她不是什麽有錢人,偷偷收拾了拿給她的。聽到你這麽說,她會覺得你很好心,對你感激涕零。有了這份人情在,以後你們就算還會競爭她也得顧忌著讓你兩分。你說呢?”

張嬌嬌聽完,會心地點點頭:“姑姑這招是叫借花獻佛吧?以後姑姑有什麽好主意一定不要藏著掖著,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你應該知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

道理,等我當上了這座宅子的女主人,你也跟著享福吧。”

“當然,自己的侄女,我怎麽可能不幫忙,別忘了是誰引薦你來的,沒有我牽線,你哪來這麽好的機會。”平時內斂的張嫂,終於表現出了張揚的一麵,臉上的褶子隨著她的笑容起伏跳躍,好似作威作福的日子真是唾手可得了。

兩人相視奸笑,一起收好起來。東西沒多少,張嬌嬌一個人拿並不是多吃力,但要是拿在腳傷了的白鬱依手裏,恐怕效果就不一樣了,並且她還得走那麽長一段路。想到這點,張嬌嬌又笑逐顏開。

張嫂特別叮囑了一句:“你出門時注意點,別讓大小姐看到,她那麽聰明,看到白鬱依的東西隻怕會不依,會找鍾少。鍾少一向都慣著她的,萬一她哭著要人,他一心軟,難保就讓白鬱依回來了。”

張嬌嬌受教地點點頭:“還是姑姑考慮得周到,你出去幫我盯著點,看到她盡量攔住。”

張嫂遞了個安心的眼神,便跟張嬌嬌一前一後出了客房。

張嬌嬌提著一袋子東西,做賊似的躡手躡腳出了門,全不知她的舉動已經被站在自己臥室窗前的鍾貝琛看在眼裏,眸色加深,一直注視著她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林子邊,心裏冷哼了一句:她倒是很會做人!也不知道是假好心還是真示威,可不是個省心的主啊。

張嬌嬌絲毫沒察覺那到寒潮一般的目光,出了門,更是全程無壓力,邁著不疾不緩的步子,散步一般往山下走,等她追上白鬱依時,她已經快走到山腳下了,這是她才覺得自己很吃虧,幫她提了那麽遠一段路。

不過看著白鬱依孤單、蹣跚的背影,倒也解氣,張嬌嬌欣賞了好一會才慢悠悠吱聲:“白姐姐,你走得好快呀,害我追得滿頭大汗。”本來想扮演黃鼠狼給雞拜年,結果一出聲就泄了底,隻要眼睛正常的人都看得出白鬱依腳有問題,還能快到哪去。

白鬱依正想著心思,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的身形一震,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張嬌嬌在對她說話,可是,她不敢回頭,她不確定鍾貝琛是不是也在,害怕麵對那張臉,更怕看到不久前那讓她難堪的一幕,哪有這樣的,她都走了還趕上來侮辱、刺激她!她幹脆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張嬌嬌對著白鬱依的後背翻了個白眼,馬上又調節好心情:“白姐姐,等等我,我是嬌嬌啊。”

白鬱依近乎無語,這人怎麽還來勁了,不把她打壓徹底不肯罷休啊!看來是躲不過去了,無奈地緩緩回頭,看到隻有張嬌嬌一個人站在路邊,心裏放鬆了不少,擠出一個笑容:“嬌嬌,有事嗎?”盡量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尊嚴還是要的。

“白姐姐,我看到你什麽都沒帶,專門收拾了你的東西,趕緊給你送來。”張嬌嬌看著白鬱依,笑得一臉無害又真誠無比。

白鬱依愣愣地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麵前這個就是在鍾貝琛麵前俯首帖耳,主動獻吻的那個女人,她覺得搶了她的男人回頭還可以跟她交心麽?就算她不被反感又如何,她難道不知道,這年頭流行防火防盜防閨蜜?但是,起碼別人表麵功夫做得好,對她擺臉色就顯得沒氣度了,於是,帶著感激的語氣:“謝謝你,可是不用了,裏麵的東西都不是我自己帶來的。”

張嬌嬌估摸著白鬱依的語氣,將她的話理解為生怕她不知道那些東西是鍾貝琛買給她的,她也正想提醒她:“別呀,白姐姐,鍾少讓扔,我是冒著被他罵的危險偷偷收拾了拿出來的,又走了這麽遠給你送來,你如果不要,豈不是枉費了我一番好心。”

白鬱依的眼神一暗,帶著輕微審視的目光從張嬌嬌臉上掠過。她說冒著被鍾貝琛罵的危險?什麽意思?他竟然如此翻臉無情:“他這麽見不得我用過的東西?”才讓她走了連帶她的東西也不想看到,立馬掃地出門?他有這麽討厭她?

張嬌嬌作為難狀:“都怪我多嘴,白姐姐別問了,就當沒聽到。看在我一番心意的份上,你趕緊拿著東西走吧,萬一鍾少出來看到,會罵我的。”

白鬱依的臉色慢慢下沉:“你不說清楚,我怎麽都不會要,說吧,沒關係的。”

張嬌嬌故意帶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白姐姐,其實是這樣的:鍾少一回去就讓姑姑把你的物品清理出來全部扔掉,說以後不想看到與你有關的任何東西。我看這些東西扔了怪可惜的,又想到你家裏好像也不是很有錢,現在你又失業了,沒經濟來源不是,這些東西都是好的,你拿去可以節省一筆開支。想到這些我就偷偷跟我姑姑說交給我,然後就趕緊給你送來了。”

白鬱依看張嬌嬌說得真誠,開始有幾分信了,除了感念張嬌嬌的心意,更多的是對鍾貝琛態度的心痛,他怎麽可以轉變得這麽快,頭一天還對你極盡曖昧,隔天就恨不得將你從這個世界清除,連根拔起那種!

她突然懷疑起了淩茵希說得那些話,鍾貝琛真的為了做了那麽多嗎?可她一直覺得他人很好,不會騙她的。她也想不出淩茵希有什麽必要騙她。那麽,就是鍾貝琛變心了。原來,一個人要變心可以這麽快,隻在一夕之間。就因為他的善變,讓她的知恩圖報成了一樁笑話。

隻是,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早不變晚不變,就在她也動了心的時候。他是不是故意的,要讓她將他之前所受的傷害都體會一便?這算是自作自受吧,誰叫她之前那麽愚鈍。她不怪他,真的不怪,隻能說自己高攀不起。

她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跟另外的女人親熱,實在太過分了。

張嬌嬌見白鬱依好一會沒說話,估計是被她淩撰的那番話傷到了,得再往傷口上撒把鹽效果才好:“白姐姐,你不會怪我吧。”

白鬱依回過神,掩飾著自己的失態:“什麽?”

張嬌嬌小心翼翼地:“你不會怪我跟你搶鍾少吧?你當時也看到了,不是我主動的,是鍾少叫我,我不敢不過去。”很委屈很無辜的語氣,也不知道鍾貝琛聽到了會有多精彩的。

白鬱依的腳步頓在那,臉上飄過一抹諷刺,真沒看出她當時有多被動,鍾貝琛隻是叫她取悅她,她立即就“無師自通”,像模像樣地吻上了,她該不會說這是他們之間早已形成的默契吧?她扯了扯嘴角,淡淡地:“他又不是我怕什麽人,你們做什麽與我無關,不用跟我解釋。”

雖然白鬱依反應不大,但張嬌嬌仍舊相信已經刺激了她:“我本來來之前還惴惴不安,怕白姐姐記恨,現在看到白姐姐這麽大度,也放心了。那這些東西?”說著指了指手上的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