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六章 靜養

老鴇煙塵她們已經被關在牢裏一個晚上了,任原綿薄怎麽問,煙塵還是什麽都不說。而原綿薄又不忍動刑,隻好就這樣幹幹的等待著。

原綿薄的臉上是絲絲憂心,她問著煙塵:“煙塵,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

煙塵直直的撇過這個話題,翹著蘭花指輕輕摸著自己的臉:“我沒什麽可說的。隻不過就是在這牢裏,我的皮膚都有些暗黃了,唉,這可需多少補品才能補的回來。”

原綿薄見煙塵還是一如既往的死賴著,輕微歎息著:“隨你了,再過幾日就要將你們送去大理寺。你可知道大理寺的葉夕大人?”

輕舟聽見這個名字,不枉震驚,她的眼睛比以往要睜的大多了,不敢相信抓著牢門看著牢房外麵的原綿薄:“葉夕大人?!”

原綿薄很空洞的看著輕舟,話語中是隱隱約約的歎息:“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已經為你們爭取了時間,而你們什麽都不肯說,隻能被移去大理寺了。”

輕舟已是眼眶泛著淚,有些哽咽:“煙塵!被移去大理寺是怎樣的下場你可知道?!”

“即便被移去大理寺受刑,我也一句話都不會吐露。”一貫總說自己害怕傷痛的煙塵為何現在欣然接受。

輕舟見不慣煙塵始終出頭出不對地方,為了護著煙塵而狠下心:“煙塵!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煙塵挺身而出,不願輕舟她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忍嗬斥著輕舟:“住嘴!這是我的事!!你們根本就不用操心!!原綿薄,此事跟她們無關,你明日就放了她們回去,我去大理寺受刑!!”

原綿薄很無奈,此時的處境是一個兩難的決定,原綿薄隻要將煙塵交去大理寺,才可能讓輕舟她們逃過一劫:“好,我答應你。”

看著原綿薄漸漸磨滅的背影,煙塵大聲著:“原綿薄!答應我的事要做到!!!”

原綿薄淡淡的回了頭,看著幽暗的牢內,不禁暗暗感歎。

”進了大理寺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輕舟抓著煙塵的肩膀,怒氣而餒:“煙塵!!”還沒等輕舟說完,煙塵就立馬嗬斥:“夠了!!不要再說了!!”

輕舟知道再這樣糾纏的說下去,便會一直這樣鬧的不安分,一股氣就湧上心頭,重重的坐在了草席上,看都沒有看煙塵一眼。

從被抓進牢裏來九璃一句話都沒有說,然而她看見九璃的動作,不忍問:“輕舟,你這樣坐下去難道不疼嗎?”

輕舟抱著膝蓋,賭氣的說:“疼!可是比不過心裏的疼!!”

“隨煙塵去吧,我們都這麽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嗎?總是毛毛躁躁,出個頭也出不到關鍵之刻,總歸他還是救了我們。”九璃似乎看的很開,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擔心和恍惚。

煙塵未理會輕舟和九璃的對話,而是擔心的說:“出去之事風月閣的禁令應該過三天就解了,你們好好看好風月閣,等我回來。”

輕舟聽到煙塵這樣說,立馬又從草席子上起來,盯著煙塵質問著:“回來?!你認為你還能回來嗎?!大理寺的刑法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你這樣就是再給自己掘墳墓!!”

“我相信他,既然他計劃了這一步,就不可能讓我白白用刑,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遵從。”煙塵的眼神似乎很堅定,很相信他口中說的那個人。

“隨你!!到時候如果他違背了承諾!我定會攪的他不會好過!!”

煙塵口中的他是誰?而輕舟卻為何對煙塵說的這個人一點都不待見?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步步揭曉,一步步成功,一步步失敗,鑄就了什麽?

而我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好。

在汝妃這裏總會有一股踏實的感覺,就像從前與姑姑在一起時那樣,我會和汝妃談笑風生,也會一起繡繡花。汝妃知道我喜歡芍藥,也給屋內移栽了幾盆,她說希望我看到這芍藥花,就會康複的快些,最重要的還是為了調理我的心事。

我忽然想起了梅清溪,繡著花的手乍然停在空中:“你可

知梅清溪最近可好?”

“聽說最近娶了怵大人的女兒。”汝妃說完話就後悔了,錚錚的看著我。

看見汝妃的尷尬,我笑著緩解說:“沒事,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汝妃放下了手中繡著的花,摸著我的臉頰,安撫著說:“也真是難為你了,需要承受家族的沒落,還要擔起宮家,而你的婆家對你不聞不問,哎,總歸好的不好的都在你身上。”

汝妃的話讓我想起了從前,我就像打開了話匣子般:“我以前總是習慣於安逸與平和,總是給人呆呆的形象,總是一步房門也不邁出,整日整日就知道在自己的慎蘭居轉悠,也從不知道與人打交道,唯一陪著我的就隻有從小一直伺候我的丫鬟,貞兒。可未曾想,她隻是個臥底,一個從小就被灌輸於罪惡思想的孩子。”

汝妃聽見我這樣說,眼底泛起層層波瀾:“人生在世,哪能事事有常。總得還不是一樣,不能安逸,就像我一樣,十三就進了宮,莫非家室強悍,怕早就死在這宮裏了。”

“都說浮世宮花善解人,果然是如此。我雖沒在這宮裏生活過,但我也在市井之事裏聽過,老人們常常說,入了宮就別想再出來,就像一個大監牢般令人感到窒息。”

“如若不是為了父親和母親,我定是不會入宮,一半為了家族,一半為了父母。我也隻有僅此而已了。”汝妃說的跟真摯,我聽的也格外仔細認真。

一個勢力單薄的女人要想在這幽幽深宮裏生存下去,該是多麽難的一件事,整日烏煙瘴氣,需要勾心鬥角,就連說話都成為了一種負擔。

汝妃的話也入了我的心坎,我也情不自禁的回答:“都是同樣為了家族,為了父母。可我為何承受的是失去親人的痛苦,為什麽要我百倍萬倍的疼心,卻不給我任何一個明了了解脫。我就時時在想啊,如果姑姑和母親還在,我是不是會好過點呢。”

說著,汝妃就心疼將我輕輕攬入懷中,我能感受的到汝妃給予我的溫暖。這種溫暖,我會深藏於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