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開除
31.開除
31.開除
“我不服!我要上告……”一邊被李秘書牽著往外走,一邊嘴裏高聲叫喚,從總裁室裏出來的兩個人與鄒盼舒迎麵對上,朱秘書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鄒盼舒詫異的看著她們,李秘書一臉忍耐冷酷,朱秘書一臉潮紅的憤慨,看到他雙眼更是噴火一般驀然掙脫李秘書的手,雙手使勁一推,鄒盼舒一個趔趄嘩啦啦他懷裏抱著的文件夾散落到地上去了,不由得驚呼一聲。
愣愣的看著眼前有點癲狂的人,鄒盼舒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麽又得罪朱秘書了。
“你怎麽來了?”任疏狂聽到聲響走出總裁室,完全沒理會撒潑的人,嫌惡的眼光都欠奉,而是對著鄒盼舒說話。
李秘書再次拉起她,並且口頭警告了她兩句,電梯間叮一聲響已經有兩個保安到來,朱秘書不知道被警告嚇住還是被任疏狂的冷氣掃到,眼淚刷的下來卻沒敢再出聲,乖乖跟著李秘書走了,但是瞪視鄒盼舒的眼神依然不變,反而更加的瘋狂。
鄒盼舒看不懂這是什麽狀況,趕緊蹲下去撿文件,散得遍地都是這麽多份混亂在一起要重新整理好真不容易。
任疏狂看著他的臉色還好,應該休息得不錯,既然來了也不能趕他回去休息,心底有點對他任性固執的無奈,看到從會客室出來的幾人在幫忙撿拾,也就轉身回總裁室去了。
幫忙的幾人中有兩個鄒盼舒很清楚,一個是原來十層被降級的同事,一個竟然是嚴總經理,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很壓抑。幾分鍾後所有的文件文件夾都匯總到鄒盼舒手上,他向幾人致意,道了謝才又轉身回辦公室,關門前隻聽到去而複返的李秘書對著誰說:“請你進去,其他人繼續等著。”
關了門就把外麵的嘈雜關在身外,鄒盼舒一邊分著文件,一邊冥思苦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顯得這樣大動幹戈。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鄒盼舒頭昏腦脹才分好這些文件,呼出一口氣他靠向椅背休息,眼睛都酸澀了。
敲門聲響起,得到應可走進來的是李秘書,她看看桌麵已經整理好的文件,歉意的說:“抱歉,讓你遇到這種事情。”
鄒盼舒已經站起身,這個李秘書算起來是自己的半個上級,他可沒那麽大架子讓她道歉,何況與她沒什麽關係,趕忙表示不在意。
李秘書也沒有就此事多說,倒是把鄒盼舒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透,讓鄒盼舒又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情景,直到他有點小緊張李秘書才再次開口:“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總裁沒說讓我告訴你,不過他也沒下令不能說,我想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遲疑了一下,鄒盼舒才問:“和我有關?”
“是。前段時間公司有些不利於你的流言,是朱秘書和她的親戚煽動的,太具體就不說了,總之總裁已經把這幾個相關的都開除了。”李秘書推了推眼鏡,神情有點嚴肅:“你要知道泰恒還沒有過這樣一天開除多個老員工的先例。說起來也不是你惹出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在意。這些文件我帶走,你好好做事吧。”
李秘書把文件帶走了,鄒盼舒卻陷入了沉思,一時心底感動得難以壓製。任疏狂就是這樣什麽都不說卻用自己的那套方式行事,總是出人意料的在沉默中履行溫柔。他甚至想就這麽衝過去好好抱抱他,不過理智好歹占了上風知道這是公司不能胡來,何況總裁室沒有召喚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總裁室裏還留著最後一名任疏狂今天需要麵見的人——嚴總。
“嚴靖,說說前晚怎麽回事?”任疏狂看了好一會兒自己這個下屬兼學弟才開口問話,對於嚴靖他的耐心會稍微多一點點。
公司裏隻有兩個人對他來說有點不一樣:一個是學姐李秘書,一個就是眼前這位一畢業就過來從中層一直做到總經理的嚴靖。這兩人算是當年在校時就和任疏狂走得比較近,都是比較有能力而人品佳的人。
任疏狂自從大學畢業不能轉軍校與家人鬧翻後,一邊改了專業讀研一邊開始創辦了這家自己的公司,那時候還是剛研究生畢業的學姐李秘書一人任多職開始運作,而嚴靖也是那時候表示了意向,兼職著加入了陣營。對他們兩人,任疏狂並不想多加猜忌。
嚴靖哪怕心底直打顫麵上也不動聲色,射線一樣的目光掃來他確實有點頂不住,不過他自信肯定不會留下馬腳,因此才頂得住壓力,此刻一聽到問話果然是這個事情,不知道是失落還是緊張,理了理思緒裝作不知的問:“前晚出事了嗎?”
任疏狂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一時間也有點疑慮,雖說別的大集團會有這種齷蹉事情,但是泰恒曆來沒有這個先河,賄賂錢財甚至一些小權勢,比如幫對方安置個把人去某個政府小職位什麽都可以做到,唯獨送人的把戲任疏狂從不屑去做。
最重要的一點是任家的背景在S市這個城市來說就是塊金字招牌,是S市最高的軍權代表,一開始泰恒集團就拿到了諸多利益豐厚的政府項目,真正使得泰恒集團大發展的項目還是三年前接下的整個華中通訊基站改造,一下子就翻了十幾倍規模,隨著資曆深厚又接了好幾個大項目才發展成為目前全國同行業前三名,而前三名都是大背景下的集團公司,優勢各有千秋,至今也不好區分誰是龍頭。
“沒出事。說說你們晚上的經曆。”任疏狂不想質疑自己的屬下,用人不疑是他的性格,否則也不會留下兩個知道一些自己往事的人在公司,還擔任重要的職務。
嚴靖心底一鬆,隱去緊張和悸動,緩緩說了前晚如何招待張豐唯一夥人,包括酒桌上的貓膩也都坦言出來,這些話自己不說一調查其他人也都會查到,沒必要隱瞞,何況嚴靖還是看不起鄒盼舒,不認為鄒盼舒真的就能魚躍龍門得到總裁的青睞,要是總裁因此把鄒盼舒調走或者送給張豐唯那才好呢。
嚴靖剛剛看到鄒盼舒時還不能判斷前晚後續如何,隻是昨天鄒盼舒請假一天是事實,他也不知道任疏狂昨天就回到S市,想到把一個威脅清除掉了,自然有點小得意在心底,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任疏狂陽奉陰違呢。
任疏狂聽完之後,與調查對比沒發現什麽疑點,至於鄒盼舒如何到的酒店沒人解釋得清楚,隻能判斷是張豐唯使了壞把人弄去了。沒有再多說什麽,任疏狂向嚴靖交代了一些其他的工作,並且把安撫因開除幾個老職員帶來的動蕩的任務交給他處理,才把人打發走了。
嚴靖的工作能力一向很強,工作意向也很明確,任疏狂向來放權,待遇更是業內最佳,絕對想不到嚴靖會對自己有不一樣的心思,這心思如此深沉,多年如一日,出現了鄒盼舒他才冒險動了些手腳。
解決了公司內部的這些騷亂,還不能平息任疏狂的怒意。昨日一回到S市就看到大江的留言說把人送入醫院了,他甚至來不及回去換身衣服就讓司機開往醫院,看著吊著藥水一臉痛苦掙紮的人,那一刻湧動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如果張豐唯在眼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出手滅了他。
哪怕已經過去一天,這股怒意纏繞心間還未散去,自認被歸到自己羽翼下的人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人陷害了,任疏狂怎麽也壓製不下這口鬱氣。昨天在鄒盼舒麵前他沒表現出來,此刻隻一人時才不壓製眼底的寒光,他會讓張豐唯知道動了他的人是什麽後果。
眼看快到中午,任疏狂想起早上到S市現正在酒店休息的肖庭誠,才按下內線通知鄒盼舒不用準備中餐,等一會直接一起到肖庭誠下榻的五星級酒店吃中飯。
“我可以進來一下嗎?”鄒盼舒接到內線通知,問了一句話,他覺得很想現在就看看任疏狂,一股悸動讓他的理智迷失,恍如看到了幸福的軌跡。
得了許可進了總裁室,鄒盼舒想說謝謝又覺得任疏狂可能不想自己知道這些事情,說了不就出賣李秘書了嗎?他還想緊緊的抱一抱任疏狂,感受一下這個真實的體溫,隻有這樣他才更有信心繼續追求心中所愛,一時間又想到冒冒失失進來,真不如倒一杯咖啡打打掩護還能找到借口,最後呐呐地開口竟然是中餐想吃什麽,說完才記起剛才的吩咐,瞬間紅了臉。
任疏狂早已練就的火眼金星一眼就望穿他的糾結,猜出是李秘書告知他,對李秘書這樣擅自主張他並不生氣,一個好的心腹會自己過濾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帶著點小小的惡作劇,特別是昨天自己好像吃虧了,他噙著一絲笑意看著人在那難為情的別扭。
鄒盼舒憋著都不敢喘口大氣,因此臉色更加紅潤,原先顯得蒼白的膚色一下子豔麗起來,他正懊惱間一下看到任疏狂翹起的嘴角,意識到任疏狂什麽都清楚在看自己的笑話呢,惱羞成怒一句嗬斥脫口而出:“你這壞蛋!”
說完臉色卻更是通紅,這樣的話怎麽聽都沒有力道,鄒盼舒轉身就要出去。
身後的人動作更快,知道自己鬧過火了,不過剛剛還蓄滿心底的怒火此刻早已一丁點火星都無,快步繞過辦公桌上前伸出手一把拉住人,兩條長臂一圈從背後把鄒盼舒抱住了。
任疏狂已收了玩樂的笑意,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體香,他把頭微微靠在鄒盼舒削瘦的肩上,隻覺得懷裏這樣抱著他就能獲得心靈上的安寧,沒有強迫,沒有欺騙,沒有要把腰壓斷的重任,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噴在鄒盼舒已經泛紅的耳尖上,用著低沉魅惑的聲音說:“不氣,欺負你的人我都幫你教訓他們。”
“為什麽?”雖然感動得心都漲滿,但是鄒盼舒還帶著一絲理智問出心底的疑惑,這個人從昨天提前飛回來就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沉默了一會,任疏狂找了個理由答複:“因為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能欺負了去。”
鄒盼舒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失落,原來任疏狂還是把自己歸為他的人,這樣的強勢和張豐唯自以為是的想法如出一轍。不同之處在於張豐唯的手段更惡劣,而任疏狂還能稍微顧慮點自己這樣的平民的自尊,給予一定的平等。心底還是感動,悸動卻慢慢平複,要想得到一個平等的相互支持的兩個人組建的家,他隻覺任重而道遠。
想到張豐唯不由得一震,他才記起自己放到任疏狂辦公桌上的奔馳車鑰匙,微微扭頭看任疏狂的臉問:“那個人非要說送我車子,鑰匙我放在你的桌麵,看到了嗎?”
一提起這個名字,感受著鄒盼舒霎時微微緊繃戒備的身體,任疏狂就覺得心火燒得旺盛,知道那人給鄒盼舒留下了陰影,他把鄒盼舒轉過來,直視著他說:“不要怕他,那就是個仗勢欺人的二世祖,你越怕他他越得意。”
任疏狂的眼底是對張豐唯毫不掩飾的輕蔑鄙夷,擲地有聲的話語也給了鄒盼舒勇氣麵對,任誰突然遇到那樣的事情都會覺得絕望,但任疏狂這麽一說他就有信心以後再遇到張豐唯時,可以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和那人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