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30 應該說，你是我的人
收工後，王慨喻給導演打電話交流項目進展，聊完後導演跟他說：“你手底下有個孩子不錯，叫……叫什麽我不知道，反正知道姓陶，脾氣倔，肯吃苦，好好培養一下應該是個不錯的苗子。”
“陶？”王慨喻知道，公司除了陶綰，沒有人是這個姓，“費導，你一向對人嚴苛，還很少聽你誇獎誰。小陶做了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刮目相看？”
導演笑眯眯的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導演就把白天陶綰跑腿，任勞任怨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吊威亞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小孫子，小陶和混世魔王一副德行。”
掛完電話後，王慨喻直直地朝著莉莉安辦公室走去，走到一半，他又折回來，正好和回公司的陶綰迎麵撞上。
“boss好。”
見她恭敬卻疏遠的跟自己打招呼，王慨喻心中再也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但他還是點點頭就往總裁辦公室走，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畢竟是整個公司的領導，如果對某個職工開太多後門，隻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反而遭到別人的暗算。
就像莉莉安，特意給陶綰安排最累最辛苦的活，就算他去提醒，也沒有道理。畢竟，實習生不該從最底層做起嗎？
王慨喻忽然想起什麽，叫住她：“陶綰，你等等。”
“怎麽了boss？”陶綰連忙刹住腳步，轉過身等著他發話。
“沒事，就是記得你上次說要在公司周圍租房子，我朋友這邊有一套空房子，你要不要搬進去？”王慨喻說這話時有些不自在，那個朋友其實就是他自己。
“不用了boss，我自己找就好。一套房子，我哪裏租得起啊！”陶綰尷尬的說。
“沒事兒，我讓他打個折！”王慨喻繼續說，他很少被人拒絕，尤其是還是下屬。當然，更少出現被人拒絕還繼續問的情況。
“謝謝boss的好意，我真的不用了哈！”說完陶綰對他微微一鞠躬，然後轉身回到辦公室。
她心跳得飛快，好像要從嗓子裏蹦出來！
回到辦公室後，莉莉安見到後拍拍她肩膀，一副很器重她的樣子：“做得不錯，明天也就去劇組，隻有掃尾工作，在辛苦一天就可以了。”
陶綰點頭稱是，劇組又熱又累，還好導演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還挺好的，她也不排斥去劇組走走。
晚上回家後，陶綰接到紀書黎的電話：“你周末有假期吧？”
“嗯嗯，有的，我們是雙休，隻要沒什麽特殊情況。”陶綰正在給自己加餐，從校門口買的炒河粉。
“那周六去遊樂場，水上樂園，蹦極，大擺錘什麽的，我都可以奉陪，要是誰不敢跳下來，誰就是孫子！”紀書黎惡狠狠地說。
“我是孫子，不用說了！”陶綰狠狠地一吸，河粉就全部跑到嘴裏。
“我都能想象你吃東西的德行，也是夠了！一點都不文氣，我媽怎麽會喜歡你這種姑娘！”紀書黎嫌棄的說完，然後掛斷電話。
“本姑娘這叫豪氣！”陶綰皺著鼻子不滿的反駁，奈何隻聽到嘟嘟的忙音。
第二天，她依舊在劇組忙活，然後就迎來期待已久的周末，她和紀書黎一起去遊樂場玩，感覺整個人都美好起來。
紀書黎一大早就開扯到她校門口接人，一上車就問：“你帶沒帶泳衣？
”
“沒帶啊，我又不會遊泳，怎麽會有泳衣。”
“水上樂園不穿泳衣，你怎麽玩？”紀書黎十分嫌棄的瞪了她一眼，然後驅車趕往商場，他拉著陶綰到泳裝店。
陶綰連忙拉住他：“我沒帶那麽多錢……”
“我不是在嗎，你先欠著，以後還我！”紀書黎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推著她往泳裝店裏走。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妝容精致，訓練有素的導購小姐輕聲問。
“找一件她可以穿的。”紀書黎說。
“嗯嗯。”陶綰附和著點頭，然後說，“最便宜的。”
接著就換來紀書黎一個爆栗：“瞧你那點出息！”
“你是有錢人，當然不懂底層人民的苦！”陶綰跟著導購小姐走。
“您看這件喜歡嗎？”陶綰一看那泳衣是深V大開叉，她皮笑又不笑的說，“喜歡是很喜歡的，就是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沒胸！”
“額。”大概導購小姐沒有遇到這麽厚臉皮不害臊的姑娘，頓時有些尷尬，“好的，我再給您換一套。”
“這個怎麽樣？”導購小姐又遞給她一件比較保守的，款式中規中矩，但是很修身。
陶綰看了一下價格：“太貴，不喜歡。”
之後再遞給她好多件，都被她挑出毛病，紀書黎隻能說：“我們自己看，你去忙別的吧。”
陶綰東挑挑，西選選，總算找到一件比較喜歡，價格也合適的。是簡單清爽的吊帶，下麵一個小巧的蛋糕裙，她說：“這一件怎麽樣？”
紀書黎一臉嫌棄，然後指了指上麵的標牌：“童裝。”
陶綰麵色一沉，還真是童裝，她往身上比了比：“童裝怎麽了？我能穿得下啊！誰讓我這麽嬌小清瘦。”說著，真的大搖大擺的拿著那件童裝泳衣去櫃台，“過來結賬吧！”
紀書黎刷好卡，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黑著臉往外走。
他瞪著陶綰，明明是很文氣的小姑娘，性格怎麽就賤賤的呢？
到遊樂場後，兩人剛剛一進去，陶綰就見門口有一個戴著帽子口罩，還用紗巾把整張臉都抱起來的鬼鬼祟祟的人跟在他們身後。
陶綰拿出手機假裝自拍，然後把大媽照進來，指著照片給紀書黎看：“你媽真的這麽幼稚嗎？”
“不然你以為呢？如果不是她這樣，我會用對付小孩子的辦法對付她嗎？”
“你就沒有好好說一下，讓她試著接受接受？”陶綰皺著眉頭問。
“旁敲側擊的說過，我媽好像也察覺出一點，很明確的決絕，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再提起過Sami，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紀書黎對待陶綰也很坦誠，既然是合作夥伴，沒道理藏著掖著。
“好吧，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陶綰感慨一句，她和張世佳基本上已經走到盡頭，以後不會再有什麽瓜葛，隻是回到家裏，跟爺爺奶奶不好交代；她和王慨喻想都不用想，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算了，讓我加入‘抱著一隻貓孤獨一生的老女人’的行列吧。”陶綰歎了口氣。
“小小年紀就說這種喪氣話，不像你啊！”紀書黎拉著她，走，我們去坐大擺錘，把煩惱都甩出去！”紀書黎拉著她，等工作人員給他們檢查安全帶時，紀書黎又問，“陶綰，
你怕不怕？”
“啊？不怕啊，你怕嗎？”
紀書黎不停地咽口水，他不會說，他有點兒緊張。
玩遊戲的過程中，他們都“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喊大叫，雖然有風灌到嘴裏，有幾秒鍾也因為失重覺得自己跟要死了似的，但是呐喊發泄心中鬱結的不快，還是很受用的。
大媽在底下見兩人玩得很開心，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工作人員趕忙攔住她：“不好意思，您不能玩這種項目。”
“啊，我不玩，我不玩。”大媽連忙從排隊口退出去。
之後，陶綰和紀書黎又玩過山車，碰碰車，還一起坐旋轉木馬……玩得差不多是，他們去水上樂園。
陶綰不知道，那一天張世佳正好在遊樂場，因為有一個大型活動開張，他負責主持現場。
中場休息時，他走到旁邊去抽煙，他是從來都不抽煙的人，不論工作壓力多大，都沒有碰過煙。
米釉藍走過去，指縫間夾著一隻細細長長的女士香煙，湊到他唇邊去點自己的煙：“怎麽，心情不好？”
張世佳搖搖頭：“我心情一直都這樣，沒有不好啊。”
“可我怎麽瞧著你心情不怎麽好呢？是不是有和你的小女朋友吵架了？”米釉藍將青灰色的煙吐向空中，眯起眼睛時常常的睫毛顯得更加卷翹，她畫中很濃的而妝容，美豔動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過問。”張世佳冷著臉說，現在對他來說，陶綰就是他心上的一道傷疤。後來，他好不容易等到緋聞澄清的消息，開心的不得了，閑著什麽時候去找陶綰，結果卻在校門口看到紀書黎送她回來。
好像有他沒他，對陶綰來說沒差。
他把車停在校門口將近半個小時，最後還是轉動方向盤，回去了。
他一直在等，等陶綰主動給他打電話，他想，這一次隻要她低頭，他就不計較那麽多，他們就和好如初。
可是越等越傷心，越等越心寒，始終等不到陶綰的一點消息。
他也不知道，在陶綰的腦子裏，關於他的唯一的話就是——舊人不覆。
張世佳彎曲中指將煙灰彈掉，看著煙灰墜落，他忽然覺得有些像自己。
米釉藍一直都在被張世佳拒絕，可是她不在意，輕佻的把手耷在他肩上，臉上蕩漾出嫵媚的笑容，“怎麽就和我沒關係了？你將來可是我的人。”
張世佳忽然一皺眉，眯著眼睛朝水上樂園望去，那個人好像是陶綰。
他定定地看了許久，等到確定是陶綰時，眉宇間的褶皺漸漸舒展開來，變得平緩。
遠處，陶綰身上帶著一個遊泳圈，追著紀書黎到處跑，兩人嬉笑怒罵，打打鬧鬧，在常人看來無疑是甜蜜的情侶。
張世佳隻覺得自己的心上被人揉進一把玻璃渣子，頓時就鮮血淋漓。
原來，隻有他一個在還在原地癡癡地等，而他等待的人，早就離他遠去，投入別人的懷抱。
張世佳凶猛地吸煙，大口大口的並不間斷，知道煙已經抽完，火燙到他的手指，他才把煙丟在地上，用腳尖踩滅，狠狠地碾壓，知道煙頭變得扁平。
他回過頭看著米釉藍，笑著說：“你這麽還是這麽強勢？應該說，你是我的人。”
米釉藍一聽，美麗的眸子泛出瑩瑩光澤，隨後臉上蕩漾出嫵媚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