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29 人人都是欺軟怕硬
第二天一大早，陶綰就去上班，又和一幫同事不期而遇，這一次，她沒有像昨天一樣一個人爬樓梯，她抬頭挺胸和她們一起擠電梯，這一次，也沒有誰敢當著她的麵議論紛紛。
果然人都是這樣子的，欺軟怕硬。
還好陶綰看著是個軟妹紙，其實是個女漢子。
她還沒有走到辦公室，中途就被莉莉安叫住：“陶綰，你過來一下。”
陶綰過去，好奇的問：“怎麽啦？”
“來，這邊這個項目由你監守，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情，隻是拍攝一組宣傳片，你隻要按照上麵的流程做就好。”莉莉安遞給她一本項目冊，“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臨時通知你，boss說讓你不用做他助理了，現在你繼續到我手底下做事，本來你好像對行程安排這些事情不是很在行，再說了，你這麽有能力，隻做助理確實有點可惜，所以你不用多想。”
陶綰接過項目策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樣就一腳把她踢開了？
什麽意思啊？
本來昨晚陶綰仔細琢磨紀書黎的話，想著怎麽和王慨喻道歉呢，說知道一下子就將她調走了。
陶綰皺著眉轉過身，翻開策劃案上的地址，扭過身往拍攝現場趕去。
她其實也沒有跟過劇組，除了上一次幫忙抱了半天支架，差點熱暈過去，其他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打電話問一問莉莉安：“莉莉安，監守是什麽意思啊？”
“其實沒事兒，你就去那邊看著，他們有什麽事情你就幫忙解決一下……”
“要是我解決不了呢？”陶綰傻呆呆的反問。
“解決不了，就想辦法解決啊！這還要我教你嗎？”
“哦……”陶綰本來還想問，結果日理萬機的莉莉安已經掛斷電話。
她想，可能相當於項目負責人吧？
去了之後她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什麽都要幹的打雜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心底酸酸的，好像剛剛得寵，一言不慎，又失寵了一般！
她的命運，完全掌握在高高在上的王慨喻手中，他一個眼神能把她碰到天上去，如果不開心，也能把她從天上摔下來。
果然，把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是愚蠢的想法。
這麽想著，陶綰還是很努力很拚命的幹活，跑腿，端茶倒水，甚至給明星撐傘扇扇子，她都一一做了。
陶綰不知道，莉莉安給導演說的是，派一個人手過去幫忙，所以她才會被人這麽使喚。
其中有一場吊威亞的戲份，女明星要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然後男主飛過去救她。
戲份十分驚險，而女明星因為長時間吊威亞，近期腰部打了鋼板，所以導演準備找個替身演員負責摔下來，然後女明星隻和男明星抱在一起是露個臉就好。
“導演，替身演員今天有事沒有來！”場務大聲喊。
“沒來？這麽關鍵的時候居然沒有來？”導演氣急敗壞，在現場搜羅一圈，指著累得氣喘籲籲的陶綰說，“你，就是你，過來！”
陶綰一頭霧水的過去，畢恭畢敬的問：“導演，您有什麽吩咐？”心裏卻說，今天就
是你這孫子把我使喚得夠嗆。
“你轉一圈。”
陶綰就轉一圈。
“嗯，不錯，身形適合，去，給她化妝，就讓她替身吧！”導演一聲令下，化妝組的人就拉著她往化妝間走。
“不是，導演大人啊，我沒有吊過威亞，我恐高啊！”陶綰鬼哭狼嚎的喊。
“好了，導演一向說一不二，再說了，你一個打雜的，哪裏這麽挑剔！”化妝師沒好氣的說，“能夠在電視上露個臉，你就上香拜佛去吧！”
陶綰一肚子氣：“我還不樂意呢！”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咦，你怎麽長得這麽眼熟啊？”化妝師一皺眉。
“我是大眾臉，和誰都有點像。”陶綰說。
“不對，你是不是上幾天和王慨喻傳緋聞的那個女孩子？”化妝師蘭花指一翹，然後拿出手機翻了翻以前的八卦新聞，“哦，你倆沒關係啊！我就說王慨喻眼光怎麽這麽差，會看上你這種黃毛丫頭。”
陶綰一翻白眼：“我說，你數落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別當著人的麵兒啊？”什麽叫做眼光差啊，她有那麽上不來台麵嗎？
“當真人說總比背後議論要好！”化妝師繼續給她化妝，捏了捏她的臉，“皮膚倒是比一般的明星要好很多，多水靈！”
陶綰忽然想起什麽，問：“你怎麽知道我和王慨喻沒關係？”
“尚潤影視的官博已經發聲明澄清了啊！”
“啊？”陶綰驚叫一聲，拿出手機翻了翻，微博上又炸開了鍋，確實已經發文澄清，可是被罵的還是她。
什麽虛榮，攀高枝，臭不要臉，不擇手段想紅……
她，怎麽回回都是炮灰啊？天哪，簡直要人命！
化好妝後，陶綰去給女明星當替身吊威亞，她本來就沒有接觸過，被吊上去後別說身姿優美的摔下來，就連掌握平衡都做不到，如此一來折騰了好幾次，導演拿著喇叭大喊：“我說你叫什麽名字？你什麽情況啊？怎麽這麽笨啊！”
陶綰恨不得大罵：“你行你上啊！不行就別BB！”可是她沒那個膽子。
在所有人麵前，她都能做到夾著尾巴裝孫子，但是在王慨喻麵前，她怎麽就不知道收斂自己的脾氣呢？
陶綰又試了幾次，還是做不好，導演生氣的罵：“再試一次，還不行就休息一下再繼續。”
陶綰覺得自己腰間的扣子有些鬆動，驚恐的大叫：“導演，我怎麽覺得好像扣子不對勁兒，好像要掉下去了！”
“你那是心理作用，別怕，這個道具組都是檢查過的，沒問題。”導演隻當是她害怕心理作祟，隻好安慰她。
“不是……”陶綰見自己還在往上升，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直直的往下落！
“啊！”她驚聲尖叫快要震碎攝影棚的玻璃。
導演和全場的人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在短短的一秒內，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啊！”陶綰繼續尖叫，她死死地閉上眼睛，心想著完了完了，自己死定了，一會兒就要和紀書黎的女朋友作伴去！
“嘭”的一聲，陶綰狠狠地砸在下麵的墊子上，將墊子
上的灰都濺起來，頓時她的周圍就灰蒙蒙的一片。
“咳咳，咳咳！”她咳嗽幾聲，覺得內髒都要被震出來。
“你沒事兒吧？”大家都湊過去問她，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陶綰覺得渾身都被摔得快要散架了，被人扶起來後稍微活動一下筋骨，除了有些酸痛外，但是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說：“還好下麵有墊子，沒事兒！”
“快快，坐著休息一下！”導演連忙說，“快，給她遞瓶水來。”陶綰忙乎了一早上都沒能換來一瓶水的待遇，誰知道摔一下就得到了！
“你再去找一個人做替身，最好是有經驗的。”導演小聲的跟其他人說。
“別！別別別導演！”陶綰正在喝水，說的太急差點嗆住，“別導演，我遭了這麽大的罪，今天不把這個威亞征服，我就不姓陶！”
導演見她雄心壯誌的模樣，也不好直接拒絕她，給助理導演擺擺手讓他去找人後，也對陶綰說：“行，你要再試試就試試，但是身體要緊跟，別逞能知道吧？”
“嗯，謝謝導演！”陶綰開心的點點頭。
可能是從高處摔下來，把搭住的神經給打通了，陶綰這一次做得非常好，一條過，導演還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說：“不錯，肯吃苦，有又上進心不服輸，前途無量啊！”
受到這一句鼓勵，陶綰覺得自己一天的辛苦都沒有白費，心情特別好。
等到收工時，陶綰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好奇的接起來，居然是紀大媽打給她的。
“小陶啊，你現在分手了沒啊？”
陶綰想起張世佳，猶豫一下才說：“大媽，哪裏長輩一直問後輩分手沒分手的啊？我還沒分手呢！”
大媽有些失望，說：“那你分手的時候一定要跟我說一聲啊，我好說歹說，書黎終於鬆口了，願意和你接觸接觸，這機會可不容易啊！”
“大媽，您……”陶綰無奈的說，大媽在這件事情上迂腐得讓人無言以對。
“要不你先和書黎從朋友做起？這樣也不妨礙你和男朋友的感情，你們就接觸接觸，怎麽樣？”
陶綰剛剛想拒絕，頓時響起紀書黎和她的約定，猶豫一下為難的說：“既然隻是做普通朋友，大媽，你就別這樣神秘兮兮的，不然覺得怪怪的，渾身不舒服。”陶綰嬌嗔的而說，是為了不讓大媽起疑心。
“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婆子我就不擦手啦！你們好好認識啊！”
等到大媽掛斷電話，陶綰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天哪，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回公司的路上，她給紀書黎打電話：“大神，你媽媽已經開始說服我了，你這邊怎麽說？”
“我媽一定會催著我約你出去玩，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到時候順水推舟就說那裏吧。”這一切都在紀書黎的掌握之中，根本就沒什麽驚喜。
“要不去遊樂場吧？水上樂園？我好久都沒玩過了！對了，去蹦極怎麽樣？我特別想蹦極，但是我害怕……”陶綰坐上地鐵，興致勃勃的說。
“好好，你說哪裏就哪裏。”估計是對她挑的地方無話可說，紀書黎沒好氣的掛斷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