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四章 欠你一場婚禮
心願福利院不是規劃的建築，它是一個兩層樓的很平常的房子，房子向兩邊延伸，牆麵上畫滿了五顏六色的畫，不難猜出，這些該是這個院裏大人和小孩共同完成的。
仲於衛又摸摸頭，“院長很好，你不用擔心，但他不喜歡虛情假意的人，哦不，我不是說你就是那種人的。”
蘇明媚觀察著這個占地兩百來平米的地方，聽他這樣講，她笑道：“我知道，你放心，我是認真的。”她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對孩子的認真態度，對他們尊嚴的維護，對他們心靈的維護。
“好吧，你放心，你這麽溫柔，院長一定很歡迎你的加入。”
推開那道鐵門，真的像個院子，裏麵稀疏地種著些樹，李子樹，板栗樹，梨樹，棗樹，很簡單的，但是很有味道。
“這些樹都會結果子，到時候，我們就會一起摘下來，然後一起吃。”
她想象那個場景，內心的激動蠢蠢欲動。
有幾個孩子，在一個圓圓的石桌上折著紙玩，她走過去，他們膽小，佯裝著玩下去，有幾個則高興的叫了聲衛哥哥，但也不好接近。
小孩子真的很膽小，她露出微笑也並沒有讓他們放下怕生的心。
“小屁孩們，誰去把院長叫出來！”仲於衛一亮嗓門，立即有小孩邁開腿跑進屋，還喊著，有大姐姐來了。
“走吧。”他走在了前。
蘇明媚偷偷打量那些孩子，內心很不平靜，發現他們也正觀察著她，原來都是怕生的人。這樣一想，她輕鬆了點，畢竟她是大人。
對他們招了招手，然後跟上了仲於衛。
屋內的風格，也是童話故事般，豐富的色彩渲染在地板和牆上，這裏的，就像塗鴉了，很難看懂，那些線條是什麽東西。剛進來，會不適應這種環境，因為平常，誰的家裏都不會讓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五顏六色的，太繚亂。
可是一想到，是他們，用可愛的胖嘟嘟的小手畫下來的，心裏就無限的憐愛。
院長潘潤帶著老花鏡，微勾著腰出來，隻是眼神一直打量她，麵部很嚴肅。
蘇明媚不由地低下頭來，這雙眼睛太犀利，她有點承受不來。
幸好，他隻是看了十幾秒，然後摘下了老花鏡放在胸前的口袋裏，腰也挺的筆直，將手背在後麵。
仲於衛生怕他趕人走，留不留的下她，所有都要他定奪，要不然，她是鐵定不允許留下來的。
“潘伯，她人很好的，溫柔善良，做事認真，還特別喜歡小孩子，她一定會堅持下來，成為他們的好朋友。”
蘇明媚不太敢說話，手心捏出汗來，但也是聲音堅定的說道：“院長，您放心，我說我會堅持，就一定會堅持，我很喜歡小孩子，請您一定要讓我留下來。”
潘潤哼了一聲，“對自己那麽沒信心，我說了趕你走了嗎？仲於衛你也是，看到漂亮姑娘就往這裏帶，我可不會替你買單！”
仲於衛窘，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想要追她好不，不要老是損他嘛！
蘇明媚確是很高興，歡喜地鞠了個躬，“謝謝院長，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那些孩子們的！”
“行啦，你到時候，寫一份你的資料給我，至少姓名電話住址要讓我知道，如果有事，好通知。”
“會的！”她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好啦，我帶你去接觸他們吧！”仲於衛高興的跳出去。
“年輕人呐，小孩子是很單純的，你不需要急著去做什麽，隻要帶著平常心，他們很快就會喜歡你的。”
蘇明媚感激的道了聲謝謝原來他看出來了她內心的擔心。她確實害怕小孩子們不喜歡她，也想著，要怎樣才能成為他們的朋友。院長的這番話，說中了點。她應該放鬆。
小孩子們經常不收拘束的在屋外玩耍，所以一律曬的有點黑，當他們怯怯地望著她時，她內心如潮般湧過。
仲於衛大手掛在她的肩膀上，像哥們一樣，然後對著那夥小孩子呼喚，“來咯來咯，不要害羞，快來認識大姐姐！”忽然他有轉過頭來，“我其實不知道你名字呢？”
蘇明媚對那些頭來目光的孩子盈盈一笑，然後才回答，“我姓蘇，名明媚，就叫我明媚吧。”
“明媚？好聽，誒，你真的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於衛也行。”他歡喜地抱起坐在凳子上吃梨的一個胖男孩，“小月半，別吃了，這是你明媚姐姐，比你零食還要好的姐姐哦，以後見到了一定要叫人，知道了嗎？”
小月半好像不在意，蘇明媚彎下腰，蹲在他麵前，“大家都喊你小月半嗎？姐姐我能不能也這樣叫你呢？”
他手抓著梨，不好意思地看向仲於衛，然後一臉窘迫地跑開。
仲於衛哈哈大笑，“小朋友真是很害羞呀，以後玩熟了就不會了，他們現在還放不開。”他把手插在褲袋裏，看著他們的方向，“事實上，他們很少見到陌生人，現在其實很難有人會留下來照顧他們，如果是流水的照顧，院長不會同意的。”
“所以他們對別人很膽小？”她試著說明她的理解。
“對，就是這意思。加油咯！”仲於衛翹起嘴角對她眨眨眼。他相信她，會做的很好。
“謝謝。”她深深呼吸，放鬆。從今天開始，她會好好地在這裏工作的。
仲於衛已經到了那夥小朋友的聚集地，那夥小孩子搖晃他的手，也有馬上就和他玩捉迷藏的。
蘇明媚站在一棵樹下，靜靜地看著他們，嘴角微抬。
吃飯的時候，她陪著一起動手，沒想到仲於衛手藝挺不錯，幾個小桌子擺成一個大圈，小朋友麵對吃飯很有熱情，也高興地嘰嘰喳喳，討論什麽菜好吃，什麽時候好吃。
蘇明媚圍著一條隻有下半身的素色圍裙，給每個人盛飯，小朋友走有的高興的說了聲謝謝，有的夾著菜，高興地給她看。
院長扶住他腿腳不便的妻子坐到座位上，他妻子蔡知禮才算第一次與她見麵。
蘇明媚臉上有些熱，被小孩盯著看著，沒有多大不自在，但被長輩級的人一直看著，渾身會起雞皮疙瘩，這眼神裏畢竟多了很多情緒。
“您需要多少飯量，我幫你們盛。”她動手拿起了一個飯碗。
蔡知禮心裏偷偷地計較著，這女孩子，長得就令人舒服，還願意來這裏幫忙，真是心地善良呀，看她現在又麻利的給他們盛飯，真是很勤勞，心下當即就給了她滿分。
潘潤怎麽會意不到他妻子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地笑。
沒想到，吃個飯就不早了，忙完了，她再遠遠地看了眼在玩具房紮堆玩的孩子們，無法掩飾的笑就這樣掛在嘴稍。
謝絕了院長對仲於衛的囑咐把她送回家，她便坐著公交，回了家。
隻是，客廳內回家的人有些不安定，知道看到她回來，才放下那沉浮的心。
“怎麽不接電話？”他用最平淡的語氣詢問著。
“你給我打電話了？”她驚訝地摸出手機，看到上麵十幾來個未接電話，很認真地半蹲在他坐在沙發上的身子麵前：“我今天很忙，沒接到，對不起了。”
他之前未舒展的眉毛漸鬆，把她的頭按到懷
裏，“你對我很重要，所以才心急。你回來了就好。隻是，以後一定要接電話，要不然，我的心會慌張的！”他將她的手執到他的心口。
“嗯。”她感受著他的心跳，“今天，我很開心，以後，我也會一直開心下去，所以，你一定不要太緊張。你知道嗎，我今天去心願福利院了。”
她揚起手中的手機，“他們每一個都像精靈一樣，還叫了我姐姐呢。”
蘇梓然摸摸她的頭發，“你開心就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沒人知道，他有多在意她的一絲一毫的情緒。
因為全心全意地精力投在心願，那裏的孩子已經會跟她一起玩了。小孩子玩的時候，喜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所以不會去在意危險性，也就是說，她要經常注意那些小孩子的動向。一個就難纏，更別說一夥，她從這裏玩會兒，又去那會兒玩會，爬樹什麽的，就是一會的事，他們靈活的狠，可是折騰了蘇明媚。她覺得腦袋都不夠用了，小朋友花樣百出，應接不暇。可是他們安靜地時候，那稚嫩的小臉又給人整個陽光，她便靠在一棵樹下，看著她們的“忙碌”。
中午午休，孩子們被帶去午休，保持良好的作息時間。等他們都進去了夢鄉，蘇明媚從屋內出來。先行出來的仲於衛坐在石凳上，有些出神。
“嗨，你怎麽啦？”她過去打招呼。
仲於衛輕輕笑道：“你覺得我有事？”
“不知道，看你願不願意說。”蘇明媚有點狡黠的回答，讓他有些怔，她和她，有些時候很像。
“對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事了。”每次，自己都為這件事，心緒不寧。
“說說嘛，或許我可以排憂解難哦！”
仲於衛的手指在石桌上跳來跳去，“我都不好意思說，這種事，太平常了。心靈雞湯，我也喝了不少呢。”
“你說嘛，我很好奇了。”她推動他的手臂，真誠地望著他。她很喜歡他，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比如純真，比如善良。這個時代不停的發展，人們都馬不停蹄地向前跑，她也不落俗，可是，突然發現，身邊就出現了這種願意放下沉浮的人，她感到震撼。也許，她真的做的不夠好。
“嗬嗬，”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受拘束了，什麽事都管了？”
聽出他的取笑，她切了一聲。
“其實真的沒什麽，隻是覺得，愛情這東西，太難了，像個奢侈品。”講到心裏的事，他的表情有些苦澀。
蘇明媚看他眼中的酸楚，一時不知，該不該讓他繼續。愛情的事，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不過，不幸福的有千萬種，幸福的，都相同。
“你什麽表情？”仲於衛哭笑不得，她一臉的糾結，好似真心怕他受更大的困擾。“沒事，你既然想聽，我講就是了，有美女願意聽我嘮嗑，豈有不奉陪之理？”
蘇明媚又嘁了一聲。
“其實就是我喜歡的人，要結婚了，她是我的青梅竹馬。”他幹脆將臉貼在石桌上，目光放在不遠處的樹上，“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做什麽，她都跟在我身後，像個跟屁蟲。我是個惹禍精，記得有一次，我們偷家裏的大盆去河邊，學電視裏麵劃船，人一上去，就栽河裏了，我不會遊泳，她嚇得哭直哭。幸好我被路過的大伯救起來了，可是她就不理我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蘇明媚搖頭，發現他並沒有將視線挪開，便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嚇壞了吧？”
“這是一點，她說，當時以為再也見不到我了，後來心裏太難過，那種害怕的感覺時常浮現，就不想跟我玩了。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也是從那時起，發現了她對我的不一樣的心思。”
“小女生心思？”
“對吧，你們女生是不是都這樣，情緒化，太敏感？”他坐起身，換手支著下巴，疑惑地看著她。
“大概，是吧？”她也不好說，她也是女性，怎麽看得通透。
“我後來越想越大，其實，別人說了我才發現了我對她的不一樣。他們說我，在她麵前，老是管她，如果她有什麽事，他也是第一個去維護她，有好玩的，他都會喊她來吃，這些，我都沒發覺。有一次，她說，我對她不要這麽好，我才認真思考這問題。是呀，我為什麽對她就這麽獨特呢？”
“後來，你們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恩，可是我們是同村人，這種事，不好說出來。但我們約好了，到了結婚的年齡，把事情說開。”
“那你，到了那個年齡，然後…”或許，還經曆了什麽。
“後來，也就是現在，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他笑著，“怎麽樣，我很悲催吧，以為會在一輩子的人，轉身就進入別人的擁抱。”
她咬唇，“我覺得太可惜了，你們，說不定可以的。她是被逼的，還是移情別戀了？”
“家人安排的，她的事情，她家都會安排好，包括結婚。”
“她什麽時候結婚？”
“下個月十五，你想讓我去跟她談談嗎？沒用的，她從來沒有反抗過她家人。沒用的。”他已深深掙紮很多次了，再多一次掙紮，會讓她更痛苦。就這樣吧，橋歸橋路歸路。
蘇明媚叉腰猛地在石桌上啪地拍一掌，“仲於衛，你不能**情的退縮者，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會反抗？你又不是她，說不定，她也在給自己倒計時，等著你去帶走她呢！”
仲於衛被她的氣勢震懾到，但她的話，似乎能告訴他什麽，讓他熱血沸騰！
說不定，她在等他！
從來沒有那刻，像現在一樣，讓他湧起熱血，“我該那樣做嗎？”
“對，搶婚！像個男子漢，把自己喜歡的人搶過來！”
因為這件事，蘇明媚持續幾天的熱血高漲，她還沒做過這種叛逆的事。
晚上，蘇梓然已經洗好澡，擦著頭發，發現她還很有精神的在電腦上弄著什麽。真的很不一樣。這樣的她，讓他想到了激情。
“你在幹什麽？”他的長臂從她後麵護過去，下巴正好抵在她的頭頂。
“我有事呢。要不你先睡吧？”她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不分他一秒時間。這件事，很急，趁熱打鐵很關鍵，比如搶新娘的時機，比如新娘搶來了後，在哪裏為他們舉行婚禮。折樣算來，很多事都要做好了。能支持他的，隻有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建議者，所以，力量更是薄弱。
蘇梓然看著網頁上，她搜的關於結婚事項的各種東西，好奇，他確定她身邊現在沒有人結婚，難道是為他們自己準備的？可也不可能這麽光明磊落地給他看，所以，必有蹊蹺。精神盡這麽足，看來她是認真的了。
到底是為何原因？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派人查了回來，說是太太在為別人謀劃搶婚事件。
時間越近，人就越緊張，她找好了教堂，也根據仲於衛的描述，定好了婚紗，至於賓客，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因為她和他都知道，不會有人會祝福這對搶來的愛情。
到了那天，作為同村人，仲於衛被邀請了參加酒宴。如果不是打算好了要搶婚，或許，他會難以在酒宴上堅持下去。
新娘苗晨曦一身紅色大裙擺紗裙很奪目，隻是她坐在房間裏，還未能出房門。四處貼滿了雙喜字，可是她感覺不到任何喜悅，相反，她心裏隻有最後一點貪念。隻要能在出嫁前，在看他一眼，讓她保留這最後那點的回憶，也好呀！她的青春，都在對他的愛慕中度過，這讓她，以後怎麽辦？再見他，是不是就要聽他喚一聲嫂子了！
美目中，眼淚搖搖欲落。
到了吉時，鎖拉，喇叭，鼓等樂器想起，她的母親把她牽出來，新郎胸口別著一束鮮豔的花，下麵寫著新郎兩字，與苗晨曦胸前寫有新娘的花束相呼應，大夥都齊聲鼓掌。
香台上兩隻紅燭分外搖曳，隻要新郎與新娘拜過高堂，就可以把新娘領走了。
這時，外麵想起了呼喊聲，“起火啦，起火啦！廚房起火啦！”
濃煙滾到外麵，讓人大驚失色，紛紛跑出去救火。
“我去去就回！”新郎貼心地安慰新娘，然後也跑出去救火。
苗晨曦哂笑，看來，她今天確實不適合結婚。隻是還沒等她自怨自艾多久，手上就有一股力牽住了她的手。
“於衛！”她驚訝地時候，淚眼迷蒙，終於看到他了！
“別說話，趕緊跟我走！”他拉著她，打開後門，飛快地奔跑。
“你幹什麽！”苗晨曦手被握得生疼，可是她不明白，他這到底要幹什麽，從她下決定要嫁給別人起，他就說過不愛她了呀！
他停下來，深情地看著她，“還不懂麽，搶婚呀。”
蘇明媚的車停在後麵，看到他們跑過來，趕緊打開車門。
“走了！”
於是，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新娘不見了。
歡快地踩著油門，直接開往目的地，車內放著《夢中的婚禮》，後麵倆人如膠似漆地擁吻著。她突然很感動，每一份愛情，都少不了瘋狂吧。
到了教堂，教堂是西式結婚儀式，有一點很好，那就是，即使沒有祝福的客人，也很浪漫。
不，也不是沒有祝福的人，至少有她呀。
在仲於衛和苗晨曦交換婚戒的時候，教堂內又來了幾個人。是福利院院長帶著他的妻子來了，旁邊手牽手的，還有幾個孩子。
“謝謝…”她哽咽了，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抱住那幾個孩子，突然矯情地就哭得不願抬頭。
“真是傻孩子，新人終得眷屬，你哭什麽呦！”院長妻子和善地摸摸她的頭。那對孩子的婚禮，不能少了老人的祝福呀。他們終於在一起了，在愛情路上跑了這麽久，他們終於能止步了。
蘇梓然帶著墨鏡，背對著那些人，旁邊站著兩排拉風的保鏢，“新娘怎麽選擇，你們就怎麽遵從，要不然…”他把煙頭一扔，然後坐入車內，很快，這兩排車疾馳而去，留下那些人麵麵相覷，不得言語。
相信，再也不會有人打擾那對被他老婆操碎心的夫妻了。
折騰了一天，酒也喝了不少，可是她還是很開心。一回家就掛在蘇梓然的脖子上，哼哼唧唧地。
他幹脆托著她的臀部，抱著她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輕聲問道：“你今天到做什麽了？”
她高興地揮舞著手，“我今天幹了一件大事呢，我給小兩口操辦婚禮了，他們結婚的樣子，好美好美呢！”
“哦，你喜不喜歡結婚呢？”他貼著她的臉，吸取她身上的酒香。
“嗬嗬，喜歡…”她臉被他蹭著很舒服，幹脆抱住他的頭回蹭，“看他們結婚了，我很開心，你開不開心呀…”
他淺吻著她的唇，即使她在說話，也跟著她嘴唇的震動而配合，“那，我們也舉辦一場婚禮好不好？”
她嗯了一聲，臉上掛著微笑，然後睡著了。
他不舍得移開眼睛，最近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好得讓他快把持不住了。
“放過你，但你答應我了，和我舉辦一場婚禮，你已經沒有反悔的權利。”
蘇明媚醒來後，蘇梓然就不允許她去福利院了，她還奇怪呢，為什麽。等她被帶到一個寬闊的場地時，她才懂了。
她抿著唇，臉頰上飄來兩片紅雲，有些氣憤，“幹嘛不告訴我！你這是不尊重我…”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沒有呀，你昨天晚上答應我了，我可是錄好音了。”
她什麽都想不起來，可眼前又令人感動，眼淚滴答落下。
“你真的是…”
“走吧，先去化妝。”不容分說的把她帶到化妝間，外麵都布置好了，就差一個新娘。
她還在畫眉，他就穿好了白色西服，踏步進來的時候，氣宇軒昂的樣子讓蘇明媚看直了眼。
她笑著，“能告訴我，為什麽要現在辦婚禮麽？這等於昭告整個F城了，這讓我以後該怎麽隨便擠公交？”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擰領帶，也噙著笑意，“老公今天不帥嗎？”
“帥！今天超帥的！”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他的帥氣迎麵撲來，要不然，她的心髒為什麽會這般激烈跳動。
“這就是理由。”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我的女孩，不要害怕，這場婚禮，是我欠你的，讓你快樂，是我今後唯一的準則。”
蘇明媚扁著嘴，忍住心裏的感動。她知道，他做的都在為她。
“妝要花了，今天不哭，好嗎？”他捧著她的臉，微抬，清澈的眼睛裏儲滿了他的愛意。
一波又一波的告白，讓她的深情無處可逃，隻能抱住他，無聲哽咽。
花費了兩個小時化好妝，她換上了婚紗，鏡子裏的人，可憐動人，洋溢著幸福的笑。即使早就成為夫妻，但此刻，她仍覺得，自己剛要嫁給他。這次和領證的時候是不一樣的，那時，她不愛他，這時，她所有的愛都在他身上。
她以為隻是個他們的儀式，可沒想到，一出來，下麵賓客區已經坐滿了人！她爸媽，他爸媽，她的雙胞胎姐妹，他的朋友葉律楓等人，昨日剛成婚的仲於衛夫婦也來了，還有那幫小孩子！
她捂著嘴，這裏算是祝福他們的人，他為了她，一下子辦好了所有的事情。
雙胞胎在下麵揮舞著雙手，大聲呐喊。即使她們倆之間的友情親情因為一個男人受影響，但她們還是會用最飽滿的喜悅為她慶祝！
蘇母嗚嗚地哭，像個孩子，任由蘇父勸慰也沒用。兒媳這麽為了他們，這麽快走出陰影，現在，終於能舉辦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婚禮，她不知有多開心，她兒子終於做了一件高興的事呀！
“丟人，這麽大人了，還像個孩子。”蘇父扶額，卻被蘇母掐了一把，“你懂什麽！老古董！你兒子一半的浪漫都學不會！”
大型無人機從空中撒下花瓣和仿真雪花，覆蓋了這整片區域。她錯愕，隨即又笑開來，這就是他呀！
“還不給我戴戒指嗎？”她伸出細嫩的手指，歪著頭看著他。
他會心一笑，拿出戒指，套在她手上。她也拉住他的手，將戒指緩緩套進去。
“你打算寵我多久？”
“天荒地老。”
“好呀。”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