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三章 那是因為沒有遇到值得落淚的人
因為蘇明媚，蘇梓然再忙也不會加班，每天的心情高的讓公司人紛紛處於迷糊狀態，這總裁的心情也太好了吧，好的他們都不認識他了。難道那次出差一個月，有豔遇？哀嚎，如果是這樣，看情況，她們是沒希望了！
蘇梓然開著車都忍不住翹起嘴角，昨天晚上她偶爾提到了，想要吃荷香鮭魚，那就給她買吧。
到了家，卻沒在客廳看到她，難道是在睡覺？平常她都會睡到這個時候，然後做運動。
陳姐在廚房處理菜，因為太太要吃得精細，也一時沒發現少爺回來了，待他把鮭魚放到廚房，來問時，才說道：“太太上午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要不要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沒說去哪裏？”他僵著臉。
“太太沒說，不過，我看樣子是去見哪個朋友吧，走得挺急。”
蘇梓然拿出手機，走到外麵，撥打著她的電話。可是，沒有接！她現在情況特殊，定不會隨便忽視家人的電話…難道…
他心一涼，打了電話給葉律楓，“封住所有路口，給我調取今天上午與明媚有關的監控錄像，派人搜索！”
不一會兒，葉律楓就把位置發給他，“監控顯示，她去了魅色。”
蘇梓然迅速將車開出去，心裏的擔憂一層一層，圍繞著他的心髒。
一輛很不顯眼的小卡車，裝著一些空酒瓶，一早就駛出了城區，走得越來越偏僻。
蘇明媚覺得睡得很不舒服，硌腰，還很冷。對寶寶不好！她立馬驚醒，卻發現自己手腳被捆住，人是直接躺在地上。
被綁架了！她心驚，恐懼襲滿全身。她去看萬慕斯，然後被人發暈，然後就到了這裏。縷清情況，心裏發涼，是萬慕斯做的？
觀察這裏，四麵幾乎都是牆，唯一的光還是從最上麵的一扇小窗透進來的，可是很弱。猜測，現在應該是傍晚了。原來她在地上睡了這麽久！
摸索著，她希望能摸到一點能坐的東西，地上太涼，萬一寶寶受不了怎麽辦！可是在這微小的反射光範圍內，她除了摸到一些不知的碎屑，什麽也沒有！是誰，竟然這樣對她！
突然，腳下竄出一個東西，哧溜一下，她嚇得尖叫，身子驚嚇地抱成一團。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她要回去！
這裏空間很小，她顫抖著沿著牆麵，摸到了一扇小門，但可想而知，門被鎖住了。這種黑色的恐懼，放大又放大，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種殘忍血腥的畫麵。
“不要想，不要自己嚇自己，蘇梓然會很快找到自己的，他會救我出去的…”
對著唯一的光源，她蹲著，盡量不接觸冰冷的地板和牆麵。
突然很失望，沒想到，她竟然會被萬慕斯算計了。
“寶寶呀，媽媽現在很冷，你不要怕，跟著媽媽，想爸爸好不好？爸爸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
“喜不喜歡唱歌？媽媽給你唱《世上隻有媽媽好》，要不要？以後你一定要很快學會，然後唱給我聽。”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包，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一句句溫柔的唱著，驅逐恐懼，給自己增加信心。
當，窗外，沒有一絲光芒的時候，她更害怕了，又冷又餓。
“月亮躲起來了，跟你捉迷藏呢。”她笑道。可是，她知道，她現在，已經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再堅持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雙腳麻木了，聽到小門鎖撞擊門的聲音。
“把她帶出去。”沒有溫度的聲音。
蘇明媚握緊手心，“你們是誰！”嗓音已經變得沙啞。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道聲音，好像在取笑她還有精力問問題。
“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放我走。”她希望，談判可以成功，如果是為了錢，他們放了她，能拿到更多！
“帶走！”那人明顯的沒有興趣跟她閑聊。
蘇明媚眼睛被布遮住，她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壓製住恐懼。
“不要錢，那至少也要告訴我，你們到底想幹嘛！”她後退，卻被後麵的人一腳抵過去，險些跌倒。她慌忙地護住肚子，委屈的眼淚幹澀地熏著眼眶。
她被押著到了一個開著一盞白熾燈的屋子。她整個人被推上了一個地方。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放開我！”她爆發出吼聲。這裏，太恐怖了！眼淚浸濕蒙住她眼睛的布。四肢被扣住，一時掙紮出來，導致他們發狠力壓緊。
“我們玩個遊戲而已。”這道輕細的聲音，在這裏很是明顯。
“顧念心！原來是你！你快放了我！”蘇明媚腦袋裏像是被捶過，各種交錯的光影洶湧而來。
“不啊，蘇明媚，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我們玩個遊戲而已。”顧念心輕巧地說著，但眼神確是犀利的盯著她的肚子。孽種！
“什麽遊戲？”蘇明媚放緩聲音，屏住呼吸。
“猜猜我們能從你肚子裏拿出多重的東西，好不好？”明明是天使般的聲音，但此刻，就像惡魔！
蘇明媚崩潰的尖叫：“顧念心，你有沒有良心！那是我的孩子！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對他！”
高跟鞋的聲音近了，她扯開她的布條，“你要不要親眼看看？”
蘇明媚隻能搖晃她的頭，滿臉盡是淚水，語氣放軟，“念心，你把我放了好不好？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把我放了好不好？”
她哼笑，眼睛裏放射出惡毒的光，“現在知道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不好意思，我已經忘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蘇明媚心裏慢慢下沉，如果能拖延一分，她寶寶活著的希望就多一分。
“蘇明媚呀蘇明媚，你是不是覺得，是我傷害了你？是不是覺得，你才是那個最該被同情的人？大概你不知道，其實，最大的受害者，是我！”她的語氣變得高揚，“你知道梓然是多麽清高的人嗎？他不願的事情，就算是拿刀架他脖子上，他也無動於衷，可是，他隨隨便便就跟你結婚了，結婚了！有沒有想過，其實，他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呢？你以為，我跟萬慕斯睡在一起是無意的，措，那是他的手段！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越說越激動，對這段感情，顧念心已經瘋狂，“一切都是因為你！”
蘇明媚張著嘴，她什麽都不知道！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了自己。蘇梓然呀！
“對不起…”她也心痛，她收到的痛，不比她顧念心少。
“遲了。”顧念心雙目放冷光，“去吧。”
一聽，蘇明媚精神高度緊張地環視一周，中央有台機器，泛著寒光，周圍還站著幾個穿白褂的人。想逃離的心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他們，他們馬上要傷害她的孩子！
“大家夥，開始工作吧！”
嗡嗡的機器開啟，那些人圍過來。
“不要！”蘇明媚拚命掙紮，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不要！”
淒慘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夜下。
蘇梓然心裏一頓抽搐，額頭疼出一圈的汗。你一定要等我，千萬不要出事！明媚，不要出事！可是越呐喊，心裏的恐懼就越深，連方向盤都險些握不住了。
夜，還很長。
蘇明媚隻睜著眼睛，看著吊在頭頂的燈，看了多久，從肚子裏的孩子被拉出來為止，她再也沒動過。
她的孩子，沒了…無聲的眼淚，不斷地流著，一顆心，千瘡百孔。
死了算了…
顧念心看著那包從她肚子裏拉出來的胎，高興地哈哈大笑，“蘇明媚，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笑著笑著，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是為什麽我會這麽難過…哈哈哈…”
她踉蹌地走出去，笑聲不減，“蘇明媚，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那道討厭的笑聲越來越遠，蘇明媚疲憊地閉上眼睛，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生命的跡象。
當蘇梓然找到這裏時，安靜的，血的氣味，讓他抬不起沉重的胳膊。他還是進去了，地上一灘的血，旁邊還有個胚胎，那堆機器上，躺著一個不明生死的人。他顫抖著過去，輕輕抱起她，眼淚毫無預兆的滾落，“對不起，我來晚了…”
後來趕到的人，看到這一場景，心酸地偏過頭。男子漢不落淚，那時因為沒有遇到足夠落淚的人。
葉律楓知道，未來的日子，將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那是作為對那個為成型的孩子的祭奠。
這一年的中秋，整個F城沒有一點歡鬧的痕跡。這一年的國慶，F成沒有任何一個企業和人，放過假。
有不知情的人好奇的問道，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有好心人會告訴他，中秋前夕，這裏發生過一場綁架案，蘇家少爺的妻子在這場綁架案中，肚子裏的孩子被活生生的剖出來，死掉了。
當然，這些是都是禁忌的話題。
蘇梓然握住她的手，帶她到花園裏走走。兩個月過去，她臉上開始回潤，開得繁茂的紫薇花，襯在她臉上，真有種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感覺。
“唉，這一池的荷葉，都幹枯了，你說，下麵的蓮藕會不會很大個？”她歪著頭，充滿興趣地問道。
他在她發絲上輕吻，“你想吃蓮藕了？”
“嗯，其實我是想下去挖藕，感覺好無聊，找點事做。”她摻扶在池塘的護欄上，“可是水太太滿了。”
她嘀咕著，他溫柔一笑，“好。”他找人把水抽幹。因為池塘太大，連去水就花了很長時間。
“我先去采蓮蓬吧！”這裏的東西，沒有人會亂動，所以，蓮蓬長得又大又好。隻是沒人采，大都被曬幹了。
穿好連身的捕魚的衣服，整個人胖胖的，很可愛。不放心她，他便也穿上了，但似乎不喜歡膠的味道，有些抗拒。
蘇明媚咯咯笑，“很好玩的！快來嘛！”
拗不過她，也就下去了。差不多水也抽幹了，她蹲下就是掏，那些采好的蓮蓬全堆在他身上。
“好深呀！晚上還準備吃藕呢！”她的手，大半截都在泥巴裏，摸來摸去，摸到了一個。
看她開心，他的眉梢也染上了和煦的笑意。
晚上，廚房飄來絲絲的清香。
“湖北的人最喜歡用藕來煲排骨藕湯了，我還從來沒吃過呢。”蘇明媚已不知守著這鍋湯，守了多久。
蘇梓然笑她饞蟲一樣，刮了刮她鼻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以為你炙熱的眼神能把它煨熟？”
“去去去，別煩我！”她皺著臉，“我辛辛苦苦地在這守著，你還盡說風涼話，小心我不給你吃！”
“呦，我可記得，裏麵的藕，大都是我挖的。”他好笑的示意。
“你真討厭！”她不滿地嚷嚷，“女人的地盤，男人靠邊，快，找個涼快的地方歇著吧。”
人被她推出去，蘇梓然隻好無奈地配合。
這一頓，吃得格外香，大概真的是自己動手做的，能給人成就感。
一鍋湯，前前後後弄好就花了幾個小時，現在吃完飯，時間就更晚了，吃飽喝足，蘇明媚就覺得，睡意席卷而來。
“勤勞先生，辛苦啦！”餐桌未清理，她狡黠的先行跑到樓上。蘇梓然隻得默默地，把桌子給收拾了，真是個調皮精。
大概是今天真的吃得舒服，她的神經很輕鬆，躺在浴缸裏，享受著自動按摩。
蘇梓然清理完桌子，料想她有這時間，澡也該洗好了，邊邊上樓，邊解襯杉扣，隻是推門才發現，她並沒有躺在床上。
“明媚，好了嗎？”他立身等回應，可是，沒有聲音！
他慌了，瞬間想到各種可能，上次帶來的恐懼湧向頭頂！
砰地推開門，見她緩緩地淹沒在浴缸裏麵！
“明媚！”他撈起她，抱到床上，“你心裏有事，為什麽不說，一定要選擇這種方式解決嗎！”氣不過，拳頭重重地砸在床上。
蘇明媚咳了兩聲，耳邊便聽到了他的暴怒，睜開眼睛，迷茫地望著他，“你幹什麽呀，我還沒洗完呢！”
他愣住，難道她不是想要自殺？
“啊！變態！”她看他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口處，一驚，直接用爪子蓋住他臉，麵紅耳赤地鑽進被子裏。
他幽怨地摸著臉，他又不是故意的！剛才，真的是嚇到了。
他連著被子，把她抱住，“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聽到他口中的深沉，蘇明媚慢慢地將手放在他背上，“蘇梓然，你不用對我小心翼翼，我不是那種脆弱的人。我有你，有家人，不會給你們平添麻煩的。放心吧。”
自她醒來，圍繞在她身邊的人無一例外，都在故作輕鬆地跟她講話，故意隱藏那些敏感字眼，逗她開心。她都知道，他們是在為她好，希望她能快點走出那個陰影。很感激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是麻木的，什麽都喚不起她的興趣，就像死了一樣。有一次，她聽到有護士說，她的媽媽，因為看到她這種狀態，氣火攻心，暈倒了，醒來後，便是流著難過的眼淚，來看她，卻又很快換上笑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那時，她才發現，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傷害著多少人的心。她難過，身邊人難過程度不一定比她少。所以呀，這件事，一定要讓它很快過去，這樣，才能讓他們放心。
“剛才嚇壞了？”她露出甜甜的笑，“不好意思啦，太困了，沒注意，我不會有下次的！”
他為她的懂事既難過，又欣慰，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你澡還沒洗澡吧？”她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被他有力的雙手從被子裏掏出來，整個人赤裸的掛在他身上。
“色狼啊！”
“色你，天經地義。”
就算是釋懷，每當睡前，蘇明媚都會有一段時間，不敢閉眼睛睡覺。蘇梓然
心疼地用寬大的手掌蓋住她眼睛，然後陪著她聊天，伴著她，她不知不覺睡著後，才得以安穩。
看著她沒有舒展過的眉心，他一陣煩躁，站在窗前，點燃一支煙。在她麵前，他很少抽煙。可是，他急需尼古丁來麻醉自己。
床上的人，因為在夢裏苦苦掙紮，得不到解脫，嗚嗚地哭了出來，手在旁邊摸來摸去，這種冰冷，讓她一下子驚醒，
他坐在她身邊，她一把抱住他，緊緊揪著，他胸前，不一會兒，透著濕濕的溫熱。
“沒事，聽話，沒事，不要怕，好嗎？”心疼地在她身上拍打著，這種痛苦。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抬起她紅腫的眼睛，幾乎沒說一個字，就要抽泣一下，“我夢到他了，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聽到他問我，問我為什麽不救他…蘇梓然，我好害怕…我真的要崩潰了…”
也許今晚的夢太恐懼，那種無形的影子，纏繞著，她再也不肯入睡。
“他會原諒你的，你為他做了很多，我相信，他一定會感恩你，隻是，他與這個世界，沒有緣分，不能強求，知道嗎？”即使他知道，那孩子，如果保護得當，一定能在這個世上和正常人一樣，但他還是這樣安慰她。
“我以為我會放下的…可是…”她又把頭埋在他懷裏，汲取他身上的溫暖，“蘇梓然，你讓我出去吧，我想找個工作，讓沒有空閑的時間，幫我療傷，好不好？”
蘇梓然抱緊她，他肯定是不希望，她嬌弱的身體去承擔忙碌的事情，可是他更不允許她胡思亂想，一輩子，就這樣活著。
“我不會在做傻事了，你懂我嗎？”
那件傻事，是他非常不願意讓她出去的一個重大原因。她出院的時候，看到孕婦，就會盲目的跟著，盯著她們的肚子，有次還摸著她們的肚子，叫著寶寶。
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不知她那時的混沌，她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但是，她很確定，現在的她，已經足夠清醒了，她也能相信，她一定會將這件事放下。這也是，她的一大特點。
蘇梓然知道，這次他沒辦法阻止了，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對上他的認真，她點點頭，“謝謝你。”她會讓自己加油的。
到了第二天，她開始為自己畫上妝容，許久沒動過的手，略顯僵硬。將長發盤起，固定，齊劉海沒剪，也能紮起來，最後，打上腮紅，鏡子裏的人，婉約動人。
蘇梓然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做這些事。若不知情，她這一打扮，估計很多人都會以為她是個氣質絕佳的白領。
“怎麽樣？”她站定在他麵前，
“嗯。”他從褲帶裏伸出手，撥開她的劉海，美眸流轉，眉眼纖細，“很好。”說完，壓著她腦袋，往他那邊送，在她嘴唇上，落下深深一吻。這麽美豔的她，恍然隔了幾個世紀。
她推開他，眉梢染上怒氣，“你把我的妝弄花了！”
“這是充滿祝福的吻，好好收著。”
“切！”她不以為然，就是覺得，他是在趁機占便宜。
“好了，走吧，你想先去哪裏應聘，我載你去。”
她提起包包，頭也不回，到了外麵才聽到她的聲音，“我有腳，不勞煩你了。”
他目送著，好久才回神，終於有了些靈氣。好運，蘇明媚。
蘇明媚到了公交站台，以前熟悉的戰鬥般的感覺，為她體內注入了生命力。她站在一夥人當眾，其實是狠漂亮的，很多小青年都大度地不與她爭，反而替她擋擋其他力量。這讓她毫無知覺的，成功擠上去了。
她想過，要不要重新去最秀，畢竟那裏有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工作環境，做起來也得心應手。可是當初她直接走人，還有種一去不返的架勢，這下，她都沒有太多勇氣，去裏麵麵對她們了。
可是，她該去幹什麽？去大型公司，她不怎麽喜歡，缺乏新奇的事情。賺錢不是目的，那做什麽才有意思呢？思來想去，她決定去個地方坐會兒，在網上先找找看。都怪決定太突然，連這些準備都沒做好。
端著被奶茶抿呀抿，她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地劃來劃去。這時，一個人坐在她對麵。
抬頭看，發現她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好，我是仲於衛。”
她低下頭，她並沒有閑心理會陌生人。
“不要這樣嘛，再怎麽說，我都是和你共坐同一輛公交35次的人了，打個招呼？”
“我跟很多人共乘同一輛公交的次數，不比35次少，難道我都要打招呼？”
仲於衛噎住了，但很快又滿血複活，趴在她眼前，看她手機，“在幹嘛這麽悠閑？找工作呀？”
她不著痕跡地把手機偏個方向，對於像他這種沒有禮貌的人，不想有交流。
他敏感的察覺了，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嘿嘿笑道：“習慣了。家裏的小朋友喜歡玩這玩那，我得看著，然後就養成這習慣了，不好意思了。”
她不知道他在講什麽，但耳朵裏，裝進了三個字，小朋友。聯想有時是可怕的，她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呃，你怎麽了？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心急，隻是看到自認為的熟人，來搭訕而已，怎麽感覺他把對方弄哭了？
“沒事。”她掩飾掉內心的難過，握著手機離開。
“我真不會說話，要是被福利院裏的小朋友知道了，肯定又要說我是笨蛋了，唉。”
她聽到福利院，心裏突然的一動，在阻止她邁出下一步。
“你說，福利院？”她突然覺得，如果可以，她應該去那裏！
“對呀！”聽到她問，他一下子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講那裏。
“那裏的小朋友都沒有爸爸媽媽，我最討厭那些隻生不養的人了！”他憤怒的拍桌子，嚇得其他客人驚異地看向他們。
“你在那裏工作？”她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對呀，當義工嘛。那裏的小朋友，有叫我哥哥的，也有叫我爸爸的。雖然他們有時候很調皮，但真的很可愛。今天，我還要去給他們帶漫畫書，他們年紀小，但很愛看書，是不是很厲害？”說到他自豪的事情，連講話都是滿滿的驕傲。
“帶我去。”她看著他，從未有過的堅定。
“怎麽，你也要去？雖說他們很可愛，但他們小孩子的劣性可是很強的哦，一般人應付不了，那個，你確定？”他又摸摸頭，隻不過想打個招呼，完全沒料到這結果。
“對，我很確定。”
“事實上，他們需要的是長久的陪伴，而不是，一時的心血**，他們，不應該經常經曆離別。如果你隻是想去送一次溫暖，我想，還是不要去了。”他麵露尷尬，但是對她還是充滿了感謝。
“我已經下決心了，放心吧。”
最終，仲於衛在反複動搖中，帶著她去了。他不希望她隻是圖個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