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三 早餐
就算紅狼沒有提出要顧晴曆，洪少威也會主動提出要將她送出去的吧。
因為顧晴曆這個酒吧應召女郎，是洪少威最先安排在包廂裏的。
從那時候起，洪少威就安插了一個臥底在紅狼身邊。
紅狼的試探是對的，所以顧晴曆的反應也是真實的。
就因為真實，所以一直紅狼沒有懷疑過顧晴曆。
這算是殺手的職業病吧，對於任何事物都抱有一顆懷疑的心。
就比如紅虎，他就算踩到一塊石頭，也要把那塊石頭拿起來。像看著世界偉大的發明一樣，左右端詳半天，確認沒有異常，才會丟掉那塊普通的石頭。
紅虎的心思，跟他的身形真是成反比的。
顧晴曆，一個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女人。正好是安插的好對象，越沒有偽裝，越是能騙人。
真實的東西，才能騙人。
紅狼很想直接對顧晴曆說實話。
不要做洪少威的眼線了，站到他這一邊來。
倒不是為了同情顧晴曆，而是紅狼不想跟一個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太過心累了。
“你美極了，隻是我現在兩眼冒金星，非常的疲憊，所以讓我睡覺吧。房間有很多，你隨便挑吧。”
他現在不能隨便說話了，因為，他懶得再去買一部手機。
一個晚上都很平靜，紅狼不知道顧晴曆選擇了怎麽樣的房間。女孩子對房間的品味，都是各不相同的。
可以說，花市裏有多少種花，女孩就對房間有著不同的喜愛。
第二天，紅狼在五點多的時候就醒了，他不需要過多的睡眠。在房間裏做了五百個俯臥撐，就足以讓紅狼一天都保持活力。
也許是空腹運動的關係，紅狼一停下來就覺得肚子空空，尋思著也該是早飯時間了，便走出門去想買些早點。
“早上好！”
紅狼走出房門，就看到了一個嬌小清純的人，站在廚房的空間裏，圍著圍裙像極了一個年輕的嬌妻。
顧晴曆站在廚房裏，手拿著湯勺，正在攪拌一鍋冒著青煙的湯鍋。
吸油煙機正不斷的發出輕微的嗡鳴聲，所有的青煙還沒冒出湯鍋，就直直的往上飛起，吸進了頂上的風扇裏。
即使吸油煙機在工作，紅狼還是聞到了一大片濃鬱的香氣，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這種讓人肚子發出叫聲的香味。
紅狼走到廚房，站在顧晴曆身邊，低頭看著那個正冒著水泡的火鍋。
“湯燉的不錯啊。”
紅狼走進仔細打量著顧晴曆，隻見她穿著一個印著小熊的圍裙，粉紅色的。上麵的小熊比出了勝利的V字手勢，眨著眼，兩個臉頰透著粉紅色，她的腳下踩著的拖鞋也是粉紅色的一個兔子。
喜歡粉紅色，一個在酒吧裏工作了四年的女孩會喜歡粉紅色嗎？
沒有那些準確的資料顯示，紅狼真的要懷疑，顧晴曆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來，試試吧。”
顧晴曆舀出了一碗湯，雙手捧到紅狼麵前。
紅狼接過湯碗，低頭吹了吹，淺嚐一口之後，全都喝了下去。
“怎麽樣？”
顧晴曆閃著期待的眼神，問著紅狼。
紅狼將湯碗放下，回味著舌尖上的味道。
“還不錯，作為一個保姆，算是合格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顧晴曆顯得有些失望。
紅狼指著那濃湯，說道：“你到哪弄的圍裙？還有這些東西？”
顧晴曆說道：“樓下超市買的啊。”
紅狼記起來了，在樓下小區
不遠的地反，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的超市。隻是他沒想到，顧晴曆會醒得這麽早。看這濃湯燉的剛好，顧晴曆應該是跟自己差不多時間就醒了。
紅狼記得冰箱裏沒有什麽食材，說不定連鞋子都是一起買的吧，說道：“你去哪學的做菜，酒吧裏也能做菜嗎？”
因為顧晴曆的父親欠債，她的工資是全部當做還款的。除了小費，她什麽收入也沒有。包吃包住，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做菜。而顧晴曆在落難前，也算是個千金小姐吧。
“酒吧裏的東西，你覺得能隨便亂吃嗎。”顧晴曆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出現了很害怕的表情。
酒吧裏的東西，當然不能亂吃，也不能亂喝。
誰知道裏麵會加上什麽其他的調味料。
紅狼就曾經給一個客戶的對手下過調味料。
那個老板很小心，有被害妄想症一樣。隻要是能吃的東西，都要用銀來試探一下。能喝的東西，都要讓手下的人先嚐。
開會的時候，衝咖啡都必須派保鏢去，監督或者親自完成泡咖啡。
紅狼想想都覺得可笑，如果他是那個保鏢的話，一個月十萬塊錢的報酬，他也不會幹一天。
不是因為他錢多的花不完，而是一個保鏢就不應該做一個秘書該做的事。
就像很久以前的一個電視劇，叫什麽名字紅狼也忘記了。隻是偶然買酒的時候，在便利店裏看到的一幕。
那個演員說了一句台詞，是紅狼唯一記得的台詞。
獵狗當然要用來打獵，難道要用來耕田嗎。
十萬塊錢耕田，對經過嚴酷體能訓練，流過無數血汗的獵狗來說，還是太廉價了。
讓獵狗來耕田的老板，最後卻死在了一隻狼的手上。
但現在也沒人知道紅狼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這其中的秘訣很簡單。
既然他入口的東西，都經過專門的人監督。
經過監督就會讓他放心，放心了就不會有顧忌。
沒有顧忌，就以為著危險的到來。
這個目標的所有會議錄像，紅狼都花時間看了一遍。
擺在目標麵前的都是咖啡，而目標的咖啡裏都會加入兩塊方糖跟一袋奶。
奶是裝在真空包裝袋裏的，但凡有一點小孔，都會漏氣。而且目標很挑剔，隻用那一個牌子的方糖，跟那一個牌子的奶。
隨手攜帶，就放在保鏢的口袋裏。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紅蛇不止一的追問過。
紅豹跟紅虎也都很好奇。
這跟在博物館裏抽煙不被發現一樣的難。
“等火腿熱好，三明治就做好了。”
顧晴曆幫紅狼倒上了熱牛奶。
“你應該不會討厭西式的早餐吧？”
“這裏是美國紐約。”
紅狼指出了地點，在西方吃三明治牛奶的早餐很正常。
畢竟這裏，你買不到豆漿跟現炸的油條。
顧晴曆用夾子將火腿從機器裏夾出來，分別夾在兩塊吐司裏，配上幾片生菜。
做得還是有模有樣的。
“番茄醬還是沙拉醬。”
顧晴曆一手拿著一瓶醬料，左右抖了抖。明星拍廣告，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姿態。
“我從來不吃任何醬料。”
紅狼喜歡食物原本的味道。
原始森林裏生活了七個月，什麽都沒有。
教官留下來的，隻有一把匕首而已。
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你要自己辨別方向，尋找水源跟火種。
這不
是什麽逃殺遊戲，隻是考驗生存能力而已。
就算沒有匕首，你也可以用手去撿一些幹燥的樹枝。
在原始森林裏，一把匕首可能連一條細蛇都對付不了。
吃下第一口生肉的時候，滿嘴的黏膩跟腥臭。食物還沒到達咽喉，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連同胃酸都吐出來了。
那一股腥臭就是趴到溪水邊漱口，也會殘留單單的腥味。
在嘴裏的腥味，隻要有一點都會十分的明顯，讓人惡心。
之後，紅狼吃了一個月的水果，整個人虛脫無力，瘦成了皮包骨。
躺在樹幹上，紅狼滿腦子隻有嘲笑。
嘲笑那些花了大把錢去減肥的女人。
何必花那麽多錢呢，在這裏支起一個帳篷，吃一個月的水果，想瘦多少就瘦多少。
鑽木起火的方法，紅狼試過了。
根本沒有書本上寫的那麽容易，也沒有電視劇上削塊尖尖的木頭就能做到。
最後燒起火，還是偶然撿到了一個打火機，才活了命。
那個打火機，紅狼現在還鎖在瑞士銀行的保險箱裏。
怎麽說，也算是救命恩人吧。
紅狼拿起夾了三層的三明治，看了看裏麵的夾層。
沒錯，就是夾層。
奶袋不能做手腳，方糖總是可以的。
幾個會議錄像都顯示，隻要是保鏢負責衝泡的咖啡。是自己攜帶的糖跟奶，目標都不會多做檢驗。
“三明治有什麽故事嗎？”
顧晴曆對紅狼問道。
“你一直盯著三明治的夾層火腿，是火腿的秘密還是其他的什麽秘密？”
紅狼咬了一口三明治。
奶香味濃鬱，伴隨著烤火腿的肉感。
在早晨空腹的時候，吃這樣的美味，隻會讓紅狼有一種感覺。
活著太好了。
“三明治沒有秘密，是我曾經的一個任務。”
顧晴曆好奇的目光又閃動了起來。
“是殺人的任務？”
紅狼沒有否認，顧晴曆的手機昨天讓他做了點手腳，現在應該正在床頭充電呢。
讓這個小女孩聽聽吧，這點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事情，是不會上報給洪少威的。
手機不在這個地方，紅狼也不怕有錄音。
還沒走出房門，紅狼就已經在房間裏對外麵掃描了一遍。
都是安全的電子設備。
科技是雙刃劍啊，要不是工作需要。普通人每天做一邊這樣的事情，不出一個月絕對會發瘋的。
“殺手的任務，當然是殺人。”
紅狼將那個目標的怪癖跟顧晴曆說了一遍。
“被害妄想症，這根本就是。”
顧晴曆吐槽了一句。
每個人都會這麽覺得。
“那你是怎麽完成任務的，那個目標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紅狼自信滿滿的喝下一杯牛奶，示意再來一杯。
“我的任務，沒有失敗。”
顧晴曆打開了牛奶盒，給紅狼倒了一杯。牛奶已經在微波爐裏加熱過了，現在的溫度剛剛好。但是顧晴曆沒有遞給他，反而雙手握在胸前，狡黠的笑了笑，說道：“你告訴我，我才給你。”
一個調皮的小女孩，十九歲的甜美笑容總是那麽讓人心軟。
紅狼不管她是不是在演戲，反正他自己是在演戲，而顧晴曆的笑也打動不了他的心。
紅狼笑了笑，開始說他的任務。
很多東西都一目了然，但肉眼所看到的，不一定是最真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