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二 眼線
跟顧晴曆在酒吧裏做的事情一樣，演戲罷了。
坐在沙發裏的紅狼，就像是一座冰雕。
這才是原原本本的他。
顧晴曆。
紅狼念著這個名字。
不好意思啊，你是洪少威的人。
至少現在還是。
紅狼插上了耳機，聽著那一邊顧晴曆跟陌生男人的對話。
“我剛從他的家出來，不對，那應該不是他的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是沒有用過。房子租用的時候，一定有人給他置辦了這些生活用品。”
“誰幫他租的房子？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不是洪少威。
也是，洪少威怎麽會親自處理這些事情呢。
紅狼冷冷的坐著，將每一句話都錄音了。
“他給了我三千萬的支票，錢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還給我看了他所有的護照，二十多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二十多本護照，當然是假的。誰會沒事有這麽多護照，這不過是騙女孩的把戲罷了。有很多女孩都喜歡混血或者是某些國家血統的人，我曾經也有過一本日本的護照。”
陌生男子不是很嚴肅，開始開起了玩笑。
“但是。”
顧晴曆的聲音緊張了起來。
“他告訴我，他是一個殺手。殺手擁有這麽多護照，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吧。”
那邊傳來了陌生男子狂放的笑聲。
“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這泡妞的招數不錯。以後我也要拿出我的護照，告訴女人我是日本某個組織的殺手。天啊，真是酷斃了，以前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接著又是一陣笑聲。
“但是，他的副駕駛座抽屜裏，真的有一把手槍。”
陌生男子嘲笑道：“小女孩，你是傻子嗎。這裏是美國，就是路邊七十歲的老太太也能有槍。”
顧晴曆是第一次真實的看到槍，心裏不經有些膽寒。
“真的隻是這樣嗎？”
陌生男子嚴肅了起來。
“除了那把手槍，車上還有其他的武器嗎。”
紅狼用來殺死葉通一的那把狙擊之王就被‘清潔工’扔在後座，可惜在五分鍾前已經被那個送手機的‘工作人員’給處理掉了。
那個送手機的人根本沒有偷吃披薩，紅狼之所以這麽說，是為了讓他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忙裏偷閑的員工。
“沒有了，除了這把手槍，其餘的都是普通車子該有的配件。”
顧晴曆的聲音。
“那不就是了。”陌生男子理所當然的說道。“好好盯著，有什麽事情隨時匯報。”
“你可別讓那小白臉給泡了。”
顧晴曆不滿的抗議了一句。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什麽人？當然是女人啊。那個小白臉眉清目秀，英俊瀟灑，我都有些羨慕了。”陌生男人讚歎了說道。“你們女人都說，我們男人好色，見了女人就把持不主。我看你們女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包廂裏的時候，我看你是有些動心的吧。”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買東西。你放心，答應你們的，我不會食言的。希望你們答應我的，也不要食言。”
“放心吧，老板身邊的女人多的是，你以為你是什麽貨色。好好看著他，有消息立刻回複。”
沒有了聲音，應該是掛斷了電話。
紅狼摘下耳機。
他忘了，顧晴曆既然是替父親還債，就應該有借據之類的東西。
紅狼答應的拳賽，跟洪少威做得是一個口頭協議，而洪少威也一樣。
顧晴曆是清白的，她在他身邊的臥底，是被逼無奈。
紅狼刪除了郵件裏有關顧晴曆這個人的所有身家資料。
顧共敏，鋼琴家。因為妻子逝世而承受不了打擊，整日買醉賭博，最終欠了一身的債。
債主威逼之下，他求了一位老同學，讓他在美國出演一場鋼琴秀。
酒精的侵蝕，顧共敏的手指就像生鏽的齒輪一樣，怎麽也演奏不出一首流利優美的曲子。
門票沒有賣出去，誰都知道大名鼎鼎的中國鋼琴演奏家，已經不能再彈出那種讓人心神陶醉的世界名曲了。
在走投無路的過程中，顧共敏車禍身亡。
隻留下了當時隻有十六歲的女兒。
現在的顧晴曆。
洪少威是她的債主之一，既然是債主就沒有不追債的道理。
顧共敏是個有素質的學者，當初欠的錢也不多。
隻是這幾年下來，高利貸這利滾利的，也是不小的一個數目了。
如果顧晴曆還在那家酒吧工作，再過幾年，所有的工資連利息都付不起了。
剛才的對話聽起來，像是顧晴曆跟洪少威做了一個交易，隻要她給洪少威提供情報，最後所有的債務就一筆勾銷，還她一個自由身。
十六歲，在外國不算什麽。可是在中國，還是一個稚氣未開，活在象牙塔裏的小女孩。
這四年，她所經曆的事情，很多女孩都不會有機會經曆。
紅狼皺起了眉頭，又打了一通電話。
“喂，狼哥。”
紅蛇昏昏欲睡的聲音，現在中國的北京時間應該是早上五點多。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紅蛇似是打了一針強心劑，聲音變得精神抖擻。
“哪的話啊，有什麽吩咐您說。”
紅狼一客氣說話，就不會有什麽好事。
“洪少威，老總有跟你們提過嗎？”
“洪少威？有啊，組長昨天晚上就跟豹哥和虎哥坐了前往紐約的飛機了。”
紅蛇吃驚的說道。
吃驚的又何止紅蛇一個人。
不是說隻是接近洪少威嗎，居然連組長都出動了。
沒有人知道老總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是組長卻是紅字營跟很多殺手界的人都見過的，可以說是組織裏的外交官。
紅狼將洪少威的資料又重新翻看了一下。
絕對沒有這麽簡單了。
如果洪少威隻是想利用自己賺一筆的話，怎麽可能安插顧晴曆在他身邊。
他所需要的，應該僅僅隻是顧晴曆的那一部聯係電話而已。
紅蛇的話提醒了紅狼。
這本來隻是一個大膽的設想。
隻是屏幕上出現的字幕，一點一點的證明，紅狼的猜測是對的。
狙擊葉通一的任務，他接下了，也完成了。
殺葉通一的目的，是為了阻止葉氏集團跟美國某上市公司的合並。
這兩家公司，在秘密進行著一些活動。這些活動會影響到組織的一些生意往來，而且會造成一筆不小的損失。
可是，這一項秘密活動似乎沒有隨著葉氏集團總裁，葉通一的死亡而停止。
在葉通一死亡後的三個小時裏，葉氏集團的股票急劇下跌，而所有的股票都被股東們拋售了出去。
葉氏集團是葉家的獨立集團，葉通一又是這第二代傳人。他一死，很多人都想著賺一筆。
因為葉通一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在念大學的女兒。
這都不是重點，紅狼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三個字上。
洪少威。
葉氏集團所有的股票都被
洪少威一個人買斷了。
葉氏集團，變成了洪氏集團了。
紅狼點點頭。
“原來如此。”
這個叫洪少威的，成了一個新的麻煩。
洪少威跟葉通一不一樣。
不是什麽麻煩，都可以用子彈來解決的。
洪少威近幾年才開始開拓美國市場，又是身家清白的家族。
葉通一則不一樣，早在幾年前，就曾經涉入了一次黑幫的洗黑錢的交易。
在一年前，出差到美國費城，還卷入了美國幫配的街頭槍戰。
據說，那兩個幫派的目標，都是葉通一。
這個葉通一，一個生意人。連續的傳出過兩次醜聞，還都是跟旁門左道有關的。
所以這次狙擊，可以賴在黑幫的頭上。
洪少威要是被一槍打中了眉心，那性質也就不一樣了。
狙擊不止要講究槍法，還要講究適當的時機。
死了一個葉通一，來了一個洪少威。
誰知道在洪少威之後，會不會再來一個李少威，王少威。
不用老總下達新的任務了，紅狼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既然洪少威跟某個公司有著秘密的項目活動，隻要找到了他們在經營這些項目活動的證據，再來個匿名舉報。
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
洪少威會在監獄裏，還是繼續逍遙法外。那都跟他沒有關係，組織要的是保護自己的利益，其他人的人命，是看情況而定的。
殺手組織，是個盛產殺人機器的地方。
但是殺人機器，不一定要用來殺戮。
風車不一定要用來發電，也可以放在窗戶上，做一個觀賞性的物品。
門被打開了，顧晴曆提著三四袋東西，身子東倒西歪的回來。
如果不是手上的大袋小袋，準會讓人以為她喝醉了。
“對不起，回來的有些晚了。”
紅狼聳肩，無所謂的搖頭，又恢複了那風趣的模樣。
“女人嘛，逛街花時間很正常。你已經比我預料的，要回來的早了。”
顧晴曆笑了笑。
女人購物完之後，都會很開心。
“我買了幾件衣服，試穿看看。”
提著帶子，顧晴曆隨便的跑進了一個房間。
五分鍾後，顧晴曆幾乎是跳了出來。
“好看嗎？”
顧晴曆穿著一件很時髦的裙子，轉了幾圈，裙擺跟著揚起。
修長的雙腿在群底下展現了出來。
這間裙子將顧晴曆的身材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飽滿結實的胸部，纖細如柳的腰肢，加上那修長潔白的雙腿。
紅狼已經不需要去看顧晴曆的臉了。
這三個地方足夠讓任何一個健康成熟的男人心神迷醉。
二十歲，也足夠讓一個女人完全成熟了。
洪少威真是個笨蛋，這麽好一個女人居然還沒有碰。
從顧晴曆的一舉一動，紅狼就知道，她還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女孩還是女人，紅狼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去糾結了。
“好看嗎？”
顧晴曆剁腳，又問了一句。
“當然，這麽好的身材，穿什麽也都難看不了。”
顧晴曆笑的很燦爛，很溫暖。
“真會說話，你的嘴一定哄騙過很多女人。”
欣賞這自己美麗的裙子，顧晴曆有些舍不得換下來。
掃了一眼身邊的衣服，還是決定要再換。
一件一件的，每一件靚麗時尚的新衣，在紅狼麵前不停的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