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章 和薑禹岩達成協議
再度拒絕了薑禹岩，那個男人已經有好幾天不那麽折騰了，小滿總算是可以安安靜靜地休息養病。
不過並不表示對方就放棄了，小滿詫異，這個時代的男子們都能夠這樣大膽嗎？
看著電視劇的她想著，就像是薑禹岩那樣主動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子，即使遭到多次拒絕依然毫不氣餒，電視劇上麵好像也就是這麽演的，難怪他怎麽也說不通了。
單人病房本就安靜，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日子裏小滿也學會了看電視。
她喜歡看那種‘古裝劇’，就是比較類似於故鄉的那種感覺的，不過裏麵的女子們也比天聖朝的女子說話大膽許多。
背過《女則》《女戒》的小滿終究是做不到這樣的。
但她從心底裏還是很羨慕她們，這個時代和她的時代有那麽多的不一樣，她覺得迷茫又困惑，可是已經沒有最初的時候那麽恐懼了。
還能怎麽辦？這個地方有句話說，叫：‘既來之則安之’。小滿覺得自己也應該這樣。
不是說她要學著這裏的女子們一般地大膽、‘開放’，而是要讓自己習慣於在這裏如何活下去，就算是要拋頭露臉也沒關係。
其實，就算是在天聖朝，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子也有會做一些買賣的，就像當壚販酒之類的事情，更不用說那些三姑六婆，為了生計，窮人的孩子都是早當家的。
就像小翠那樣的好姑娘，即使和她一樣被賣到王府裏，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能難倒她。
即使身份低微，但她們總是要活下去的呀。
自己是笨了一點，可也許——請允許她小小地奢望一下吧——也許，她非常非常的努力，說不定哪一天，她就能像這裏的女子們一般，讓主人開心了。
主上會那麽厭惡她，說到底，不就是因為她身份低微還什麽都不會嗎？
她也會一些事情的，隻是，還沒有機會讓主上知道，她並不是那種一無是處毫無用處的女人。
她變得更有用了，不止是隻能暖床而已了，這樣，他就不會再趕她走了吧？
看，她記性並不算差，這幾天看著電視還是不知不覺地學到了一些這裏的說法，比如什麽‘高跟鞋’而不是她想的高蹺鞋。又比如，那些路上跑著的，叫做‘汽車’。她做飯的時候燒的是‘天然氣’，至於什麽是天然氣她還暫且沒有弄明白。
她悄悄地翻看過醫院裏的小字紙，叫做‘醫療常識宣傳單’什麽的，一般的文字和天聖朝的文字竟然相去不遠，大多能夠看出個六七成相仿的模樣。
除了一些蝌蚪文字一樣的扭曲圖形，小滿還有好些詞兒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的，但隻要避開那些，一篇字紙連猜帶蒙八。九不離十的起碼知道在說些什麽，這一點是她最吃驚的。
不知道這個世界和原本的世界究竟有些什麽樣的關聯呢？
還有這裏的印刷術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方法，印得比王府那些繡像的戲本折子還要清楚
，不過這裏的書也不會像王府的書那樣包上錦繡織緞的封皮就是了。就老百姓能見到的書本而言，就還是這裏的方便耐用。
小滿就這樣比對著兩個世界的差異，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認識這個世界，她不能一直這麽下去了。
“小滿，今天覺得怎麽樣？”薑禹岩又捧著花束走進了病房。
那是一種開成一串兒叫做桔梗的花，小滿原來的世界裏是沒有這種植物的，起碼說她從來沒見過。深淺不一的紫色和純白中透著淡粉色的花瓣，真漂亮啊。
一開始薑禹岩會送來一些別的花，熱烈張揚，弄得滿屋子都芳香四溢，但是小滿都不理不睬。推說熏得她難受，讓對方不要再送花來了。
“今天天氣很好，出去花園裏走動走動吧？”見對方還是不搭理他，薑禹岩倒不氣餒，“適當運動多曬曬太陽你的身體就能快一點恢複健康了。”
小滿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我想一個人安靜休息。”要是再不說話，對方一定會像蒼蠅一樣沒完沒了地找話問個不停。
“好的，我們不出去。”薑禹岩又拿起一旁桌上堆成小山的水果，“那你吃一點水果吧？我削皮的水平可是一流的。”
全然不管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笑，薑禹岩平日裏是有多注意自己的形象？！
旁人麵前，他向來是以一個風流瀟灑斯文有度的形象示人的，別說是醫院的同事看不見他的本來麵目，就是一起胡混的那些狐朋狗友見了他這麽俯首帖耳大獻殷勤的狗腿樣子也會被笑瘋了吧。
小滿並不把男人刻意的溫柔體貼放在心上，別說一個人的心了。就想想哪怕是條狗，咬過一次人了之後，誰還能保證它就沒有下一次了？人，有的時候比那些畜類善變多了。
“女人嘛，就是要多吃一點水果，你皮膚本來就好，隻是這段時間身子不舒服，多補充一點水分和維生素，慢慢調理一下，我保證你的氣色一好臉色也就紅潤起來了。”薑禹岩自說自話地把水果削好，削完了一個酥梨的皮之後，又拿起一個芒果來。
看著這個人一副很熟絡的樣子，小滿皺了皺眉，她不願意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了，他怎麽就是不懂呢？
“呐，你快吃啊，放一會兒外麵就被吹幹了。”薑禹岩把手裏的水果遞到小滿的嘴邊。
“我現在不想吃。”小滿隻好開口拒絕。
“哦，是不喜歡這些？”薑禹岩站起身來，“那我再去買點別的來？”他完全不知道她的口味和喜好，所以買水果的時候弄了一個精致的大果籃，什麽都有。
“不需要。”小滿再次拒絕，她得承認，那些水果看起來非常誘人，好些都是她見也沒有見過的，更別說吃了。
王府裏的下人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沒有到特殊的日子裏，普通奴婢哪裏有機會吃到什麽好東西。
不過小滿因為服侍王爺的關係，倒也是有過碰巧被打賞的時候。那也是一些在主子們眼睛覺得
尋常的物件和吃食。每每都是省著藏著，等到和小翠一起分享，不舍得自己一個人吃了用了玩兒了的。
那時候能見到的新鮮果子不過是些梨子李子桃兒杏兒的罷了，偶爾有些花生栗子蘋果鮮棗兒什麽的，還都不一定輪得到她們。
她也不比小翠，出身本就是農家，打小看爹娘種地，也見過不少地裏山頭的野趣兒。她能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仰賴著王府和王爺罷了。
但是，這個男人的好意她不領。
薑禹岩說過，主上答應他，隻要她願意，就把她送給他。
可是她不願意啊。隻要王爺不是說著玩玩而已，那麽意思就是她不點頭，薑禹岩就不能逼迫她。
畢竟她是王爺的人，主人沒有不要她，她就要忠心耿耿地服侍主子。
不過，主上的喜怒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讓主子見到她的時候高興一點呢。
冷靜下來之後，小滿意識到，單單憑借自己的力量實在是不行，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太少太少了。
眼神落在了一旁拿著水果猛啃，雙眼卻不時飄過來盯著她猛瞧的薑禹岩，小滿鼓足了勇氣：“你……”
薑禹岩豎直了耳朵：“怎麽？小滿你有話要說嗎？”
“沒有，我隻是……”小滿的聲音細細的，她有些猶豫，又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對勁、
“沒關係！”薑禹岩忍住自己就快要上揚的嘴角，這還是小滿第一次主動要跟他說話呢。
益發地真誠，“小滿想說什麽？告訴我吧，隻要是我能夠辦到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到。”薑禹岩認真地看著小滿的雙眼。
他有多久沒有和她有過目光交流了，小滿好看的雙眼皮眨呀眨的，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還想請你幫忙。”小滿避開眼神，低頭小聲道：“我想請你幫我認識這個世界，有許多東西，我什麽都想了解。”
“嗬嗬，原來是這件事啊。”薑禹岩暗爽地忍耐著就要喜笑顏開的神色，淡定地點頭，道：“好的，沒有問題，這個忙我一定幫。”
“謝謝。”小滿紅著臉，不論怎麽說，起碼他答應幫她的忙了。
“那麽小滿想從什麽開始了解呢？”薑禹岩這一次不再吊兒郎當了，他心裏暗想，說不定小滿是從偏僻的遠離大城市的地方來到這裏的，比如某些偏遠的小山村。
不是說她是會所的人嗎？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純真女孩初入社會被大城市裏的燈紅酒綠弄得糊塗眼暈不小心失足的背景故事就被薑禹岩在腦海中自動演繹了。
現在他就配合她一下，反正來日方長，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他現在想要的就是她這個人而已，就當他是常言說的那樣，越是得不到的人越是念念不忘好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成百上千，有你情我願逢場作戲的，也有經過他再三哄騙欲拒還迎的，更加不乏最初時裝模作樣到後來他玩膩了反而巴著他不放呼天搶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