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六章:治病

瞬間就將其他幾位長老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嶽長老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雲從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哭訴道:“爹,你可算是來了,雲清風,他,他要殺了我!”

雲清風理都不帶理的,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珠長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是什麽樣子?還是等情況明朗再說吧!”

珠長老話中暗含的警告是人都聽明白了,那位長老地位自然不及珠長老,此時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死死地瞪著雲清風的背影。

直到夜幕降臨,雲輕薄都沒有出來,其間容墨曾經醒過一次,可是又被弄暈了。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上,外麵等得人全部都是神色疲憊,卻沒有一個人說要離開。

就在所有人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緊閉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雲輕薄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此時也滿是疲憊,長時間蹲著的雙腿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什麽知覺,若不是王鐵匠扶著,恐怕都不能站起來。

外麵的人見到雲輕薄出來,紛紛迎上去,雲清風急急地問道:“輕薄,情況怎麽樣了?”

雲輕薄笑了笑說道:“很成功,容墨的腿隻要在稍加調養,很快就能夠行走了!”

李歡悅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怎麽會呢?她是個廢物啊!她怎麽會救人呢!?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假的!假的!

想著,猛的推開所有人,硬生生的闖進了屋子裏麵,卻看到容墨雖然很虛弱,可是精神卻很好的樣子。

雲清風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整個院子裏麵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相信他們一向看不起的廢物會有如此強大的一天!

靳長老不相信的語氣說道:“作弊了吧,還是找人幫忙了?”

“靳長老的意思是容墨的腿殘廢了將近二十年,隻是為了能讓我治好,所以假裝的嗎?”雲輕薄淡淡的反擊道。

靳長老被說得啞口無言,容墨的腿不能行走這是整個江湖都知道的事情!

珠長老笑眯眯的走過來,拍著雲輕薄的肩膀讚許道:“恩,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

雲輕薄嘴角抽了抽,有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

“誰說是你的徒弟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鈞老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嶽長老的眼中微不可見的劃過了一道驚訝之色,快的沒有任何人看到。

“鈞老怎麽來了?”就連一向惜字如金的嶽長老都不由得開口問道。

“當然是聽說有好戲,過來看看熱鬧啊!”

珠長老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這家夥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明擺著過來搶人啊!

“你什麽意思?!”珠長老臉色鐵青的問道,在雲家也就隻有她敢這麽跟鈞老說話!

“字麵意思咯,丫頭,老頭子我喜歡你,想收你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啊?!“鈞老的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了,驚訝程度簡直就可以和方才知道雲輕薄治好 了容墨的腿是一樣的!

他們沒聽錯吧!一向不理會俗事的鈞老竟然要收徒了,還是雲輕薄!

別說他們,就連雲輕薄自己都不敢置信:“您說什麽?”

“收你為徒,向聽聽你的意思!”

“我不同意!”珠長老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老家夥,擺明了來搶人的!

雲輕薄頓時垂下眼簾,是啊,自己已經有了師傅,笑著婉拒道:“多謝鈞老的一番美意,晚輩心領了。”

鈞老失望的低著

頭,楠楠道:“這樣啊,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我和你師父同門,也算是你的師叔啦!”

雲輕薄心肝顫了顫,這真的是人人都敬畏的鈞老嗎?

李歡悅如今就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沒有看到隱藏在陰影下那張扭曲的臉。

此時的她和意氣風發的雲輕薄想比,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雲輕薄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知道自己這是工作時間太長,血液不通的結果,許是最近太累了。

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在被黑暗包圍之前,就看到了雲清風那張焦急的麵容!

昏睡中的雲輕薄更像一個病態的美人,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誰…..是誰在呼喚我?”雲輕薄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隻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可是自己卻什麽都看不到。

一點一點的往前行進著,前麵的霧仿佛在一點一點的散去,漸漸地,一個消瘦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雲輕薄不禁問道:“你是何人?”

前麵的人影沒有回過頭,隻是從對方的口中溢出了破碎的呻吟和哭泣。

雲輕薄大著膽子走過去,在手剛觸碰到對方的時候,人影突然消失了,轉眼間在前不遠處又重新出現。

這一次,雲輕薄沒有動,直覺告訴她,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舉動。

過了許久,人影才慢慢的移動著。輕聲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是誰?”雲輕薄厲聲問道。

可是麵前的人隻是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其他的什麽也不說,漸漸的,白霧重新聚集,人影也慢慢的消失了,雲輕薄想要追上去,卻為時已晚。

掙紮著睜開了眼睛,雲清風那張熟悉的麵容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強撐著支起沉重的身體,揉著發疼的腦袋。

雲清風見到雲輕薄醒了,眼中的驚喜顯而易見:“輕薄,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

雲輕薄笑著搖搖頭,自己已經沒什麽事,隻是這兩日太累了而已。

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坐著輪椅的容墨緩慢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雲姑娘,你醒了。”

雲輕薄點點頭,看向容墨的腿,輕聲囑咐道:“容老板還是多下地走走,對你的恢複有幫助。”

容墨點點頭,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有能夠站起來的那一天,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雲輕薄。

不禁語氣激動道:“這次多謝雲姑娘,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在下的地方,雲姑娘隻管開口,容家定當萬死不辭!”

容墨的這句話等於是給了雲輕薄一個保證,而雲輕薄等於是有了一個巨大的靠山!

笑著點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說道:“哥哥,我有事,可能需要出趟遠門。”

雲輕薄的這句話讓雲清風瞬間不說話了,氣氛一時間就冷了下來。

其實雲清風很早之前就有了這種預感,或者說當他看到夜九的時候,就知道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雲輕薄,自己的妹妹是絕對不會輕易帶陌生人回來的。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雲輕薄從來沒有獨自出過遠門,他…..也舍不得雲輕薄離開。

“一定要離開嗎?”雲清風低著頭輕輕的說道,聽不出情緒。

雲輕薄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答應過他。”

雲清風見到雲輕薄的態度如此堅決,也沒

有辦法阻攔,隻得說道:“別讓自己受了委屈。”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屋子!

容墨怔怔的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切,他一個外人,也沒辦法說些什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雲輕薄,自己竟然有那麽一絲的……心疼。

雲清風出來之後,感受著風的溫度,發熱的腦袋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夜九一直注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厲聲喝道:“出來!”

旁邊的樹輕輕的動了動,夜九慵懶的靠在樹枝上,漸漸的將自己暴露在雲清風的麵前。

隻聽到雲清風說道:“照顧好她!”

“我的醫生,這是自然。”夜九懶懶的說道。

雲輕薄沉沉的睡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如今的江湖上已經傳遍了,說雲家的廢物雲輕薄其實是一直隱藏實力的高手。

之前賭坊開的賭局,很多人因此傾家蕩產,有的人甚至破口大罵說雲輕薄不知廉恥,可這一切,雲輕薄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今在這裏又多麽響亮。

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雲輕薄揉著惺忪的睡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肚子適時的發出了一聲很響亮的聲音,這麽久沒有吃東西,睡著了還不覺得,一醒過來還真是覺得餓了。

突然,一陣香味毫無預兆的闖進了雲輕薄的鼻子,使勁的聞了聞,發現雲清風端著一個托盤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

看到雲輕薄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禁無奈的說道:“這樣就跑出來,像什麽樣子,還不趕快換上!”

雲輕薄歡快的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鼻子竟然有些發酸,深知自己如今的情緒有一大半是因為原主人的影響,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看到這樣處處為自己著想的雲清風,她心中的那一點點的溫暖被成功的勾了起來。

以前雲輕薄是戰地醫生,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對於這種家人的感情看的一向很淡,再說了,自己的那個家庭,也不存在什麽感情。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洗漱!”雲清風的聲音成功的打斷了雲輕薄的思緒。

重新收拾了一番,這才坐下來吃飯,如此溫馨的場景自己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吃著吃著,眼淚忍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雲清風的眼眶也有一些發酸,可他還是強忍住自己的情緒說道:“這麽大的人了,哭什麽?”

在雲清風的麵前,雲輕薄永遠是那個在他身後拉著他的衣服,怯怯的不敢上前的那個小姑娘。

吃完飯,兩人靜靜的相對而坐,誰也沒有說話,夜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麵,清了清嗓子說道:“該啟程了。”

雲輕薄收拾好情緒,起身便想離去。

卻被雲清風的聲音阻止:“輕薄,到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早點回家。”

一個“家”字讓雲輕薄剛剛壓住的情緒又重新回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知道了。”

剛一出門,就看到了雲家的靳長老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向兩人走來。

他接到消息,說是雲輕薄要離開雲家,到了外麵,自己更加控製不了她,開玩笑,怎麽能讓她走!

夜九身後的蛇女和鷹男見狀,微微的錯開身子,靳長老在兩人的麵前站定,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雲輕薄,語氣算不上好的說道:“雲輕薄,你這是要去哪!?”

雲輕薄一襲白衣,在風中停留,麵無表情的說道:“治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