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1章 傳達室驚魂
我小心的將生物作業放到生物老師的辦公室，收拾書包準備回家。莫偉一直沒有出現，我去他們教室的時候發現他們教室的門已經鎖了。我飛快的跑到校門口，那老舊的大門旁除了看門的老爺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我有些怔住：這是莫偉第一次沒有等我就回家了。
我迎著夕陽朝鄉西的家裏走去，不知為何看到那守門老爺爺的時候我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生怕他發現我貓著腰往一邊走去。
“小姑娘，你怎麽一個人回家，這麽晚了你的家人不來接你嗎？”嘶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隻覺得脖子上一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加快腳步逃離這是非之地，胳膊早已被人抓住了，我低頭一看，那隻手蒼老的青筋暴露的卻異常的有力。我仿佛被人死死的鉗住動彈不得了。
“小姑娘，別著急回去，爺爺的屋裏有糖，跟我去，都拿給你吃。”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黏糊味道，讓我覺得很惡心，我渾身一抖，死命的掙紮起來。“爺爺，我不吃糖，我要回家了，天已經很晚了，晚回去爸爸媽媽會罵的。”
“吃糖很快的不會耽誤你的時間，你的家人要是真的關心你就不會不來接你了。”
老頭不經意間脫口的一句話讓我一愣，我身體原本強著的力氣忽而就沒有了，他輕而易舉的拉過我朝著門衛室走去。
人天生就有自暴自棄的性子，一旦被在乎的人拋棄就會變得不理智變得墮落，此刻老頭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的喪失了抵抗的決心，鬼使神差的被他帶到了門衛室。
連莫偉哥都不管我了，我那麽早回去做什麽呢，他們一定也不希望我早點回去。或者，他們根本就不再希望我回到那個家了。
“小姑娘，你先坐。”身材佝僂的老頭搬過一個凳子笑眯眯的望著我說道。
隔著這麽近的距離，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那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細看之下竟有一絲可怖。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會一瞬不瞬的盯著你，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就像是兩盞紅燈籠，看得人心頭直跳。
而此時我並沒有感到有多害怕，隻是心灰意冷得很，我衝著他點了點頭，目光在這小小的門衛室裏流連。這裏很窄，隻有一間廁所那麽大，一張桌子讓這個地方顯得更窄了。
這小房間似乎隻是傳達和門衛室，小房間的後麵是老頭的臥室。或許是平常檢查衛生的老師都不會來檢查這裏，老頭的這小小地方顯得很淩亂，待得久了就能聞到空氣裏散著的黴爛味道。
臥室裏傳來老頭窸窸窣窣翻找東西的聲音，那聲音像是老鼠又像是穿梭在草叢裏的蛇，我忽地感覺身上被什麽東西爬過，再也坐不住，一下子躥出了老遠。
“小姑娘別害怕，爺爺說了給你吃糖就會給你吃糖。”那老頭將我拉回來讓我坐在他瘦骨嶙峋的大腿上，黏糊糊的手裏抓著一把薄荷糖。
小時候能吃的東西沒有多少，這薄荷糖對我的誘惑力還是不小的，可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我忽然就沒了這種興趣。
“爺爺，我不吃糖，我要回去了，天已經要黑了。”
我總感覺屁股下有一個東西鉻的我疼，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那老頭卻哼哼唧唧的讓我別動。“小姑娘，對，就是這樣，你弄得爺爺好舒服，真是個好孩子。”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也發著抖，我心中一陣惡心，更加猛烈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我不要吃你的糖，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啊——嗯——別，別回家了，就跟著爺爺吧，爺爺會好好疼愛你的，小月月！”他死死的箍著我的腰，抖動著自己瘦巴巴的雙腿。
我的屁股顛起來又落回去顛起來又落回去，不斷的碰著他大腿根部，感覺那地方長了一塊巨大的疙瘩，接著那疙瘩竟濕乎乎的浸到了我褲子裏。“啊，血，流血了快放開我！”
我嚇得不輕，聲音都在發抖，一定是我砸壞了他的肚子，所以才會流血了。不管怎樣我要離開這裏，這個老頭太可怕了。
“乖乖的，別動！”那老頭捂住了我的嘴不讓我再叫喊，另一隻手伸進了我的褲子裏。我心裏一涼，更加激烈的反抗起來。
他畢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了，久而久之力氣小了些，可我依然不能逃脫他的禁錮。
“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了……”我的哭喊被他捂在了嘴裏，他隻是不停的口申口今著。
我越來越害怕，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那一刻我是那麽的渴望莫偉出現在我的麵前。
“真是背死了，怎麽睡著了！”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當我看到門衛室走過去的那個身影時原本已如死灰的心又重新燃燒起了希望。
“程東南，程東南救我！”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被淹沒在老頭的手掌心裏。那個老頭幾近癲狂的顫抖著，由於我的強烈反抗他的手已經從我的褲襠裏抽了出來，在他大腿間不停的搓揉著。
那時的我真的天真的以為他是被我坐傷了流血了疼成那樣的，雖然不懂心裏卻莫名的覺得惡心，為他變態到發指的行為。我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眼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程東南越飄越遠，我顧不得許多，伸手將麵前的大喇叭狠狠的掃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喇叭落在地上，那老頭全然沒有察覺，門衛室外卻如我所料的傳來了傳來一聲咒罵。“草，人嚇人嚇死人，老王頭你不想活了！”
這咒罵聲宛如天籟般傳進我的耳朵裏，下一刻門被推開程東南出現在我眼前。他的書包斜掛在身上，一雙眼睛帶著幾分怒意，即便那個表情很臭但還是讓我覺得賞心悅目。
“你……”那老王頭一愣，手上的勁兒也一下子都鬆了。我趕緊朝著程東南身邊跑去一麵跑一麵喊著，“程東南，救救我，他瘋了他瘋了！”
程東南看著那瘦老頭大腿間的腫塊皺了皺眉，頭一次沒有嫌棄的任由著我拉著他的胳膊。“老王頭，你還要不要臉，竟然連一個這麽小的女孩兒都不放過！？”
程東南說的話我似懂非懂，雖然這件事情我很排斥，可年幼的我並不知道老王頭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猥褻兒童罪。
老王頭盯著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我不敢對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不住的往程東南身後縮去。
老王頭將桌上
的薄荷糖遞給我，那薄荷糖似乎融化了，他手心裏卻是乳白色的**。我當然不敢接，程東南眉頭鎖得更深了，一腳踹在那老頭手臂上，惡狠狠的道，“立刻給老子滾，人渣敗類，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老王頭似乎很害怕程東南，始終不敢說一句話，點頭哈腰的朝自己的臥室裏走去。
老王頭一進臥室程東南就離開甩開我的手，仿佛我有瘟疫似的他躲得遠遠的。“本來以為今天已經夠倒黴了，沒想到回家之前還要發生一間更倒黴的事，真是晦氣！”
“謝謝你救了我。”此時此刻不管他說什麽我都覺得那樣好聽，甚至連他那張臭臉也覺得那麽好看，最起碼比起那老王頭的臉要好看得多得多。
“算老子多管閑事！你怎麽還不回去留下來給那老頭暖床嗎？”他沒好氣的瞪著我，看著我還站在原地他似乎更生氣了。
我挪了挪步子，有些尷尬的望著他。“我腳麻了，走不動。”
我方才在老王頭身上坐得太久了，加上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實在嚇人的很，如今腳一觸地就邁不開步子了。
程東南眉頭又皺在了一起，站在那裏看了很久終究還是不情願的拉過了我的衣袖。
我被他拉著走了幾步後慢慢的已經能走路了就掙開了他的手，可感激之情還是怎麽著也藏不住。“今天真的謝謝你了，程東南你是一個好人，我以前誤會你了，更不應該咬你。”
“我怎麽會和你這種白癡計較，你不是每天都和你那個小老公一起回家嗎，怎麽今天自己落單了，還被那個老頭抓去門衛室？”程東南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像是一個警察在盤問犯人似的，他的聲音顯得生硬而嚴肅。
“你說莫偉哥啊，他不是我的小老公。照著你們的說法，我的小老公還沒有出生呢！”
我難得的自我解嘲卻招來了程東南的一陣譏笑，他沒有說話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天色也開始暗淡，我跟在程東南身後忽然想起自己還欠他一個問題，於是一五一十的道，“剛剛那老王頭說要給我吃糖，讓我去他屋裏坐一下。”
“所以你就去了？”
程東南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他轉過身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天色已經暗淡，可他眼中的嫌棄和厭惡卻更加清晰了，我心中一陣刺痛卻不知道辯解。
“莫映月，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窮到這種地步，為了兩顆薄荷糖居然能這樣！”
“我，我沒有想過要吃糖，我隻是想去他屋裏等莫偉，我不相信莫偉真的不等我就回家了。”我說著有些哽咽，卻死命的不想要淚水留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已經這樣慘了，我還把自己弄得更慘。
“是嗎？”程東南皺著眉頭將信將疑的看著我，直到我使勁點點頭他才又繼續往前走，嘴裏卻若無其事的說道，“就算是這樣吧，你這個小乞丐有什麽事情也不用和我說，我也不想知道。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明白不？”
最後一句話咬得很重，似乎真的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咬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的這邊我一個人狼狽不堪，溝壑的那邊所有人都光鮮亮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