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被打劫了

我帶著當初拎著皮包,跟著唐磊勇闖新加坡美國的架勢,登上了飛往異省的飛機。

貼心的唐磊,不忘安排熟識的老相識前來機場接我,讓人心裏暖暖呼呼。

倒是誤點頗久的飛機,打亂了我原來安排緊湊的計劃,讓人很是頭疼,隻怕這下午趕去工廠,也是臨近下班的點了。

我索性顧不上中飯都還沒吃這茬,到了酒店放下行李便直接打車直奔要拜訪的工廠。

匆匆給工廠的接待銷售打了個電話告知下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又跟出租車司機報了下廠名,出租車司機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嗨啊嗨啊的說知道地方,讓我不必百度地圖具體位置給他看。我便索性眯著眼睛在出租車裏閉目養神。

唐磊應該也出發去新加坡了吧。

我眯著眯著,心緒就飄到了九霄雲外。

待司機大著嗓門告訴我,已經到了地方了,我才揉了揉雙眼。

車已經開到郊外開發區一片甚是荒涼的地方,柏油馬路兩邊枯草長的已有半米來高,遠方的廠房裏孤孤零零幾個大煙囪排著廢氣,沒有什麽人煙味兒,沒有一點人氣鼎沸興旺廠區的樣子。

我滿眼狐疑地看了看窗外的廠名,又仔細對了對名片,廠名倒是沒有錯,隻是這番落敗的景象,與預想中的場景,也差太多了吧,難怪唐磊要說,一切還是需要自己跑一趟,實地考察一番,才比較穩妥。

既然地方也是對的,我便給司機師父付了錢,拿了票,下了車。

又給對方的接待銷售打了個電話,告知他我就在廠區門口等待。

越站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何偌大一片廠區的門衛室裏,連個看守大爺都沒有?一副死氣沉沉,鬼片開頭既視感。

我心中一陣寒涼,不自覺地緊了緊肩上的背包,又覺得還是不妥,手伸進包裏準備把剛剛丟進去的手機再翻出來,打個電話催催對方的接待銷售。

有時候,越心急去找某樣東西,便越是找不到。

我將包裏翻來覆去摸了一番,就是沒摸到手機在哪裏。

正當我要把包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仔細翻找時,幾個流裏流氣模樣的小青年從不遠處的廠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一種莫名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詳預感浮上了心頭。

我踩著高跟鞋,側著身子向著廠房大門又站了一些,更加著急地翻找著自己的手機。

小青年們越走越近,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我心裏祈禱著隻是自己想多了,心卻越來越慌,越來越焦慮。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極準的。

果然那幾個小青年並沒有沿著大路走遠,而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奔著我走過來,約莫四五個人,各個都笑得一臉猥瑣。

打頭的小青年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我賊笑,引得身後幾個小跟班一陣狂笑。

旁邊那個長頭發張口就是調戲:“妹妹怎麽臉這

麽紅,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找哥哥們幫忙?又不好意思開口啊?”

身後又是一陣男人猥瑣的狂笑。

我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裏,不作聲、不理會,不知這幾個小青年到底來者何意,僅僅是調戲,還是另有企圖,眼下沒有別的法子,隻能看看他們有沒有良知,調戲幾句覺得沒勁便可以打發走人了。腦子裏卻不斷的轉著,想想有沒有什麽脫身的好法子沒。

幾個青年見我沒反應,賊膽反而更大了些。

一個髒兮兮的牛仔少年,抬起沾滿不知名黑色**的髒手,指著我胸前的凸起,摟著左邊那個長頭發的肩膀就問:“強哥,你說這有沒有D啊?”

那個叫強哥的長毛轉手對他腦袋就是一記爆栗:“D不D的,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要問,也要問問人家妹妹去。也許妹妹心情好,直接脫給你看看了。”幾個毛頭小夥們,笑得更花枝亂顫,抱成一團,隔著半米遠,都能聞到那股惡心味兒。

聽完這話,內心更加篤定,幾個小流氓,無疑了。

荒郊野外,寡不敵眾,我的腦海轉的更快了,隻求接我的人能趕緊來到,又或者得想個什麽法子,趕緊脫身。

我悄悄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地形,眼前我站的這個廠房門口,大門禁閉,似乎是沒有人可以求救的。遠處,幾個還冒著煙囪的工廠,似乎最近的那個,就是幾個小流氓走過來的那家了,萬一那邊他們還有什麽熟識的幫手,就更麻煩了。再遠點的,就是相反方向,似乎有個小廠還冒著煙,還在運轉,至於有沒有人,隔著這麽遠的,也望不真切。

“這妹妹,不說話,跟個小啞巴似的,勾的人魂一搭一搭的。”笑得最張狂的一個小黃毛張口說了話,因為抽煙過多而導致的滿嘴黃牙,一張口就一股子惡心的味熏得人想要吐。

“喲,自己想打炮了吧,還怪人家妹妹模樣勾人魂。”長毛嘲笑著,“多少天沒吃過肉了?猴急成這樣,別把人小妹妹嚇跑了喲。看著嬌滴滴的小模樣,一看就跟廠裏那群幹活的騷婆娘們不一樣。這胸,這腰,這屁股,一看就還沒生過娃子。”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滿嘴噴沫子的黃牙張口就是更齷齪的話出來,“一個人等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廢廠房前,裙子還穿的這麽短,要我說都一樣,就是欠操。”

“粗俗,對小妹妹要溫柔一點,小妹妹,不要理他個俗人,大哥哥帶你玩好玩的去。”長毛已經開始不滿足於言語上的調戲,髒手開始動手動腳,朝我做起不規矩的小動作來。

大事不妙,再不想辦法脫身,怕是今天要遭黑手了。

我狠下心來,手在包裏摸出一把的鈔票,猛地朝天空一撒,在同時的一瞬間,朝著反方向那間冒著煙囪的廠房拔腿就跑。

幾個小流氓愣住了,洋洋灑灑的錢在頭頂盤旋,大家愣了幾秒,亂作一團搶鈔票的搶鈔票,撿錢的撿錢。

倒是長毛機靈,胡亂搶了幾張大鈔,

一邊不忘叫著兄弟們:“狗娘子的,別讓小妞跑了。”

錢財麵前,誰又肯先放了白撿的錢先來追我,大家嘴上應著,手卻慌忙地搶個不停。

我爭取了這一兩分鍾的時間,不要命地瞪著鞋朝著前方猛跑,一邊心裏祈禱著前麵的廠房可一定要有人啊!

待小流氓們撿了錢速度追來時,我與他們已經遠遠拉開了一段距離。

奈何女人的體力與速度終究是比不過男人。

很快,長毛們就追了上來。

我向左一拐,朝著那個小廠房的保衛室就是一陣猛拍門:“有人麽?!有沒有人?!”

裏頭慢吞吞走出來一個穿著破舊保安服的老頭,看了一頭汗水,慌張的舉足無措的我一眼,二話不說先開了門。

我進屋後慌慌張張把保安室不算嚴的門死死關上,抵在門口。

幾個小流氓儼然也很快追到了門外。

老頭隔著保安室的窗戶朝幾個小流氓吼了一嗓子:“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搞什麽名堂?”

帶頭的長毛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嗓子:“鄒老頭,不管你的事,不要亂管閑事哦。”

鄒老頭哼了一聲,正顏厲色地開了罵:“幾個小兔崽子,不好好上班,來我地盤找事是吧?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倒是學會了攔路搶劫姑娘了!不想混了是吧?要麽趕緊滾,要麽我現在打電話叫片警老陳來拎你們滾。”

幾個小混混聽了片警老陳,倒是麵上一凝,三三兩兩地互望了一眼,最後帶頭的長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口:“死老頭,晦氣!”便領著幾個小跟班極不甘心罵罵捏捏地走了。

我在小小保安室一顆揪緊的心這時才放了下來,整個人像是失了彈性的彈簧,癱坐在地上。

“姑娘,沒事了,幾個小兔崽子走遠了。”

可我又哪敢再邁出這保安室一步,隻是喘著大氣兒,也顧不得髒,坐在地上縮成一團,四肢摟著手腳不停地發著抖,隻要一想到剛才的情景,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那一刻漫天撒錢的勇猛,也隻是臨危受難,迫不得已爆發出的急中生智和勇氣罷了,待到事情解決了,滿腦子卻隻剩了後怕。

鄒老頭看著我眼前六神無主的模樣,又喚了我兩聲,見沒有反應,隻得歎了口氣,轉身回裏屋撥了個電話。

待我慢慢回過了神,老頭已經打完了電話出來了,我趕緊朝鄒老頭道了聲謝。

“這片又沒個車,人員又亂的,等下你出去,還不知道會不會再遇上那幾個兔崽子。你就先在這待一小會兒,我打了電話叫片警來,等下你要去哪,跟片警老陳說便是了,等下班,讓他警車順路捎你過去。”

我知道今天是遇上好人了,除了不停的道謝,什麽別的詞竟是也說不出。

此時,先前怎麽都摸不著的手機倒是在包裏響了起來。

我趕緊順著響找出不知道剛才在哪個角落昏睡的手機,接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