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離別 無限惆悵
轉眼間麥子收了又種下,魚良生到昆侖秘境也差不多一年多了,幾個按告示決定的要出秘境五人除像收割莊稼這樣的大事幫忙外,其它時間無事就聚在一處打發時間。魚良生以把外麵世界鮮活地給其她四人描述過多次:從省、市、區、縣、鎮的區域劃分到錢財貨幣與每日生活的關係;從自她們那個時代到外麵今天世界的曆史進程;外麵通行聯係方式,衣食住行,消費方式,文字變革,書寫方式,各種科技進步等等都做了一一介紹,隻等出去真實體驗即可快速容融入。
魚良生要帶走作為外麵五人費用的玉石、楠木珠鏈也都準備妥當,白玉湖水位略有上漲,鄯頭感覺到秘境變化正在加快,每個人臉上開始帶著消失一千多年的擔憂。
這天一早李戈兒剛打開院門,瞿鳩溪、瞿葉馨倆姐妹就到了,諾蘭叫起來睡懶覺的魚良生催促洗漱,魚良生看著瞿家姐妹伸著懶腰玩笑說:“天天在一起混著,也不用這麽早來看我吧?也不讓我睡個好覺。”
瞿鳩溪到廳堂坐下,把一張寫有字的白布放在桌子上,戈兒給大家拿來杯子倒上奶茶,魚良生洗漱完後吃著饢餅把頭伸過來看,問:“是什麽啊?明知我認不全還來拿給我看。”
瞿葉馨叫戈兒、諾蘭說:“你們倆個也不管管你們男人,還這樣慣著他,天天起得也晚,不是騎馬遊蕩就是窩在家裏打鬧,來這麽久了連字都沒學會。”
魚良生說:“我學它幹什麽?又不考試也不寫書,這裏不用升官發財也不用擔心衣食住行,你們會不就好了嘛。”魚良生來這一年多漸漸忘了外麵世界的瑣事煩惱,自己感覺都真正變成了一個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人,兩個老婆對自己又關懷備至照顧有加,百事不愁,日日春宵,夜夜歡愉。
諾蘭過來看看瞿鳩溪拿來的告示說:“告示說出秘境就這當月,三天後晚上要所有人一起在北門外聚會,為我們送行,還說也當是我們三人的喜事一起。”說完去繼續燒火煮茶。
魚良生懶洋洋打個哈欠說:“我都不想出去了,想想出去得有多少煩心事啊。”
戈兒把魚良生按在椅子上,摟著頭慢慢用魚良生教自己的方法按摩頭,說:“夫君認真點,好好想想需要什麽準備。”
魚良生微閉雙眼,享受著戈兒的雙手按摩,說:“至今沒有想到辦法的就是這兩個活寶出去了如何管得住。”
瞿葉馨說:“我們幹嘛要你管?不就是找到認識那些字的人嗎?你隻管帶路就好了。我們保證不欺負你就已經是跟文秋姐這段時間學到的仁慈用處了,你誰也不能管,你自己歸諾蘭管。諾蘭,諾蘭,你現在過來演練我們看看,看你怎麽管你男人。”
瞿鳩溪笑說:“妹妹,你別再嚇他,萬一嚇得真不敢出去了如何是好?”
魚良生說:“我才不怕,就等著出去,到時把你倆賣了錢做人家小媳婦,看你們到時候還能不能這麽消遣我。”
瞿葉馨說:“哼,出去先把你媳婦兒賣了做人家小媳婦兒,再把你也賣了,我們姐妹帶著文秋姐玩兒個夠。”
戈兒說:“真要出去了,心裏突然就難受起來,諾蘭跟你都走了,我一個人還不知道要等你們多久呢?”說著眼睛都有點紅了。
魚良生站起來,扶戈兒坐下,把戈兒頭放在自己胸前輕輕按摩,說:“好老婆,不要傷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以後還有長久才久的時間,我們也不用分開了。”
瞿葉馨故意生氣地說道:“我們是看你們親熱嗎?天天膩在一起還不夠,非得在我們麵前這模樣,成心惹我們走。”
魚良生走到瞿葉馨背後,給瞿葉馨按摩著頭說:“葉馨姐不要生氣,我給你也按按,放鬆放鬆消消氣,我們是沒拿你當外人,所以才不避諱,下次不敢了。”
瞿葉馨讓魚良生按摩片刻,把手打開說:“才想起來,你剛才吃饢餅後手都沒洗,快洗手去。”
魚良生聞聞手說:“是有餅的香味。”
大家又是一陣歡笑。
瞿鳩溪哀怨著說:“好久好久沒有覺得人生無常,突然真要出去了像又看到一千多年前的漂泊無助,我們倆姐妹無依無靠,又無拒敵殺賊的本事,倒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紅塵處又無我們姐妹半點根本,世界都已滄海桑田不是以前模樣,誰又能與我們姐妹遮風擋雨,可憐可憐啊!”
諾蘭給大家倒上熱奶茶,聽瞿鳩溪這樣說,雖隻是玩笑著說,並非不是道理,一年多以來雖聽魚良生把外麵已介紹得活靈活現,然天道無常,人世更是風雨莫測,愛著的這個男人在大難臨頭時又是怎樣光景,嘴上卻依然安慰說:“億萬人都能活得好好的,我們出去又不是做什麽歹事,朗朗乾坤下難道到處是吃人的猛虎不成,我們一起出去當然要一起安然無恙的回來,看你說得如上戰場一樣,豈不是杞人憂天。”
魚良生開心地說:“你們這般美貌,就算萬一遇到危險救美的英雄排成排。”
瞿葉馨問:“那我與諾蘭掉懸崖上馬上要墜涯了你救誰?莫非救我不成?”
魚良生說:“你這不是千年難題嘛,我理當先救諾蘭,如果你救不下,我跳崖陪你就是,也不愧疚於你。”
戈兒說:“一大早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幹嘛,你們五個人出去難道都同時掉懸崖上了?大家一條心又有什麽渡不過的河,都如親人一樣又何必分彼此,一定要全部安然無恙的回來,到時我給你們彈月琴唱歌迎接你們。”
魚良生抱抱戈兒說:“夫人說的才是正理,我定會護佑大家平安歸來再續千萬年安寧,以後長長久久相聚,要有什麽事怎麽也不能讓你們姑娘家受委屈。”
瞿葉馨笑說:“不如我們都做了你的夫人,你也就一視同仁了,才是真正一家人。”
魚良生說:“二位姐姐這次出去定會遇到真愛的人,我待你們定比親人還親,有一天你們要出嫁時,我與諾蘭、戈兒就是你們娘家人。”
瞿葉馨不屑地說:“看把你嚇的,你們男人的話我都不相信,還好諾蘭也去,我倒是相信諾蘭一定會周全我們。要是外麵沒遇到真愛的人你回來時就得娶了我們姐妹,怎麽樣?”
諾蘭搶著說:“這事我做主了,要真是那樣,回來大家一起過,可以了吧?”
瞿葉馨摟著諾蘭笑說:“諾蘭真大方,你的話我可是當真的哦,心情突然就好了。”又對魚良生說:“你心裏不知道美成什麽樣呢?”
魚良生笑說:“我這心早已歸戈兒、諾蘭二位夫人所有,再無第二個心與她人了。”
瞿葉馨笑著說:“到時你還能跑哪裏去,就由不得你了,全憑你二位夫人做主。”
戈兒笑說:“我也同意,你們隻管平安歸來就是。”
瞿鳩溪站起來慢慢徘徊著,說:“真是那樣還不太便宜他了,才不好了他。”
幾個人說笑喝茶快到中午時,宇文秋帶著老公常闊也來了,戈兒與諾蘭去給大家拿餐食時一起回來又多了珠玉音、都爾突、齊琪格、墨東川,十一個人圍著桌子吃午飯好不熱鬧。都爾突又把帶來的酒與眾人喝了些,都祝願早日平安歸來的話不提。
墨東川吃完飯拿出一個看上去像袖套的東西,說:“這一年以來終於在你們出發前做出幾套來,這東西看上去像個套子,裏麵可是防身好東西,比魚良生兄弟說外麵的槍也好用,就算都爾突這樣的高手麵對也是難敵,我給做給你們看看,帶著也是防身之用。”說著墨東川卷起衣袖套在自己手臂上,又把袖子放下來,完全看不出手上帶了套子,隻見他對著樹握握拳頭,三根針深深地就釘在樹幹上。然後說:“三五丈內都有此威力,針用完了可以自己裝填,機關發動靠握拳前拉開開關,握拳時手臂上的肉觸發機關射出來。”又給大家拿下來演示了一遍,拿在手上隻不到一斤重。
魚良生想著這東西就算不能帶著過安檢,放行李裏外麵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要真出去時帶在手臂上也是很好的防身武器,高興地說:“你這東西比外麵的槍還先進。”
墨東川說:“一人一套,出去前這幾天都試試,不合適的地方我再改改,切不可傷了這裏麵的一切人或動物,不然鄯頭怪罪下來我是吃不消的,這算是我為你們的征程盡一點力。”
五個即將要出去的人都高興的收起來,又與墨東川喝酒感謝。
齊琪格拉著諾蘭的手說:“真舍不得你們走了,早點半好事回來,要不然墨東川又鬼混了我都不知道找誰。”
墨東川馬上說:“萬萬不會了,萬萬不會了。”惹得大家笑起來。
齊琪格又看看大家,說:“出去外麵你們五人可有分工,遇到意見不一致時誰決定?”
常闊說:“這話對,雖說大家都是為了秘境的事,也都親如一家人,遇事還得有個決定的人。”
魚良生馬上說:“這還用商量嗎?當然得文秋姐說了算。”
宇文秋說:“我不行,對外麵的世界我們都一抹黑,跟著你出去,當然有事你定。”
魚良生說:“我負責帶路,還有大家對外麵的疑問我來解答,凡事務必辛苦文秋姐做主。”又看看瞿家姐妹“她們兩個我可招架
不住,文秋姐隻有辛苦你了。”
瞿葉馨不服氣的說:“我們也是幫忙去的,說得好像我們是添麻煩似的,就不聽你的,遇事文秋姐說了算。”
珠玉音笑說:“雖是玩笑話,文秋姐必定年長又博學,你們幾個聽她的很是應該,不然出去了也這般鬥嘴,我們得等到什麽時候。”
大家都鼓掌讚成珠玉音的話。
宇文秋笑笑說:“那我就暫時領了各位的信任,看走時鄯頭還有什麽話再說。”
常闊平靜地說:“出了這裏後文秋年長多拿主意當是應該,安全才最重要,也不急於求成,這裏一時半會兒的也塌不了,生命隻有一次不重來,相互親人相待,精誠團結必不招禍端,凱旋歸來時我們又再長久聚一處,一千多年來沒有誰離去過。我不能像墨東川為大家做些防身東西,隻有天天把萬物儀守好,讓秘境太平安康地等你們回來。”
常闊雖語氣平靜,卻都是擔憂之意,更多是難舍宇文秋的離開,恩愛之意盡在其中。眾人聽了也都心有餘悸,必定來時的路曆經千難萬險,而今出去禍福難料,風險無處不在。
珠玉音打破沉默笑說:“我看你是舍不得文秋姐,去找識得字的人,又不是要出去戰場衝鋒奪人財物,看你說得這麽難舍難分,以後該多陪陪文秋姐才是真。”齊琪格聽這話後一句用腳碰碰珠玉音,珠玉音也領悟不再說。
果然常闊站起來端起一碗酒對著宇文秋,眼含淚光,激動地說:“今天各位做個證,我給夫人賠個不是,這些年來我隻顧自己逍遙,多住在山裏,沒有多陪伴照顧夫人,是我的錯??”宇文秋拉常闊示意快坐下,常闊不理繼續說“以後再不離家外住,日日隻待夫人平安歸來,我永遠伺候你也是我的幸福。”說完把酒幹了才慢慢做下來。
宇文秋對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感動,笑說:“說這些做什麽,又不是多難的事,以後萬物儀看好是真。”常闊聽了點點頭。
墨東川笑說:“我能理解常闊兄弟的心,要齊琪格也去我也是這個心了。”
齊琪格看看墨東川說:“你才巴不得我去呢?看在這次你為他們做的東西份上就不與你計較,快點自己喝碗酒。”
墨東川也站起來對著齊琪格說:“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把酒喝完又說:“夫人我能坐下了吧?”
齊琪格笑說:“我也沒讓你不坐啊!”
眾人看墨東川竟然對齊琪格如此模樣都忍不住笑出來。
瞿鳩溪說:“風流人物今天也成羔羊啦!”又接著說:“我們出去的人都沒如此難過,你們一個個倒先傷感起來,隻不過出去瀟灑一趟就回來了,說不定啊,還能撿得個如意郎君。”
珠玉音接著瞿鳩溪的話:“你主要是為了如意郎君才願意出去的,隻怕外麵男人如狼似虎的等著你,到時惹得多少風流韻事在外流傳,要能有個如意郎君收了你是最好,我們也都去鄯頭那裏給你求個情、破個例,回秘境一起做對長久鴛鴦。”
瞿葉馨說:“去到萬裏紅塵中,不能有個紅顏知己不是太虧自己了嗎?五個人又隻得魚良生一個男人,諾蘭還跟著,想來不尋出個有情男兒也對不起走一遭。”
諾蘭瞪一眼瞿葉馨說:“我們都幫你尋,好不好啊?”
齊琪格說:“瞿家倆姐妹雖都說玩笑話,到底還是有擔當的人,為我們秘境走這一遭是莫大的貢獻,我敬你們一碗。回來時彈箜篌給我們聽,這裏麵就你們姐妹把這琴棋書畫弄得精湛,外麵也想著些我們。”
這話一說又變得有些沉重,一千多年來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麻木了,但突然看到這些日日見麵的鮮活生命要離開本來無憂無慮的地方,心裏發現以前漠視的人於自己已如親人不忍分離,並且是去難測風雨的世界裏尋覓如大海撈針的識字人。突然迎接她們的不隻是環境改變,更主要是不會再如秘境這裏日日安寧的生活,一千多年養成的習慣。外麵世界歲月催人老,就算平安歸來這也是莫大犧牲,人生最不願意麵對的也是歲月無情在臉上留下痕跡。
眾人都沉默良久,想說些玩笑話終覺心裏難受而難以出口,想說寬慰話又難繞開離別的惆悵傷感。
“這麽多人圍在這裏竟是如此安靜,都在吃肉張不開嘴啊?”見易梓格說話與宇文芯、花姐、化叢雅、化叢雨、金淼淼、駱梁六人進來,諾蘭與戈兒起來迎接,大家也都站起來招呼了。
魚良生看這廳堂坐這麽多人也有些擁擠,就對叫大家到院裏坐,自己與都爾突、墨東川、常闊四個男人抬了桌子擺在院裏與院子裏桌子拚在一起,女人們幫忙重新倒上茶水和馬奶酒,大家又都圍坐一起。金淼淼挨著瞿家姐妹坐,宇文芯挨著宇文秋坐,花姐、易梓格幫著諾蘭、戈兒燒茶水招待。
駱梁在大家跟著他的眼睛中給要出去的五個人每人親手掛上一串顆粒豌豆兩杯大小的木串珠,拿出來時整個院子都清香四溢,一一掛好了才站在自己位置上對看著他的眾人說:“這些個東西這裏麵也用不著,到外麵卻大有用處,都是西山千年沉香做成,到外麵可保防蚊蟲不近身,於身體有害之毒靠近會變色,可保不遭毒害。這樣東西不隻是我家夫妻盡的微薄之力,主要是金淼淼大姐放藥裏煮了七天,你們帶了去務必不要離身,就是沐浴也最好帶著。”說完自己坐了。
金淼淼拿出兩個布包著的東西交給瞿鳩溪說:“好閨女,你們出去前五人把它分了每個人帶著些,多的放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小木瓶裝的口服藥丸,雖不能起死回生,卻可治得百病;盒子裏裝的是外敷之藥,傷口可一日之類自好,三五日複原,這些藥材取之於昆侖秘境裏,盡可能不要與外麵人流傳,以免懷疑身份。如離開黃木珠的清香太遠,會失效融化,所以不要離開你們太遠。”
易梓格站在旁邊,拉著諾蘭的手,又對大家說:“齊叔與鄯頭他們幾個老爺們兒比我們女人還膽小竟不敢來,去圍場準備肉去了,想是舍不得閨女離去。我這個幹娘也無東西可送,以後隻眼巴巴望著你們早日平安歸來。”不願再往下說,隻緊緊抱著諾蘭,花姐也抱著戈兒。易梓格又過去抱抱宇文秋、瞿家姐妹,轉身抹了淚硬挺著不讓眾人看見,說:“今日??”說著還是哽咽了“今日就不陪你們玩耍了,也要準備三日後的東西。”花姐、金淼淼也都流下淚來,易梓格說完轉身流著淚微笑著快步出去了,花姐、金淼淼也捂著鼻子跟著快速離去。一時間大家都傷心起來,也都不說話,一些人默默抹了眼淚又端著茶低頭發呆。
魚良生自來到這裏,見大家也都生活恰意而快樂,雖人們對日複一日的安寧生活表現得麻木,人與人之間也是小圈子時常熱鬧下打發時間,沒想到今日都這般傷感,難舍難分。一時間又找不到安慰大家的話。
駱梁見眾人這樣子坐在這裏也不好受,自己也不愛與人聚集,就站起來說:“我回去準備其它要帶走的東西先回了。”又對魚良生說:“你要的玉石與楠木串珠走時一起給你送來。”魚良生站起來送駱梁與化叢雨、化叢雅夫妻三人到門口。
常闊說:“墨東川兄弟,我們也去幫鄯頭他們吧,兩個老頭子在這裏她們也不好說笑。”又對宇文秋小聲說:“我先回了,你跟她們坐坐吧。”
墨東川站起來說:“夫人留這裏你們好姐妹聚吧。”墨東川與常闊自己走了。
魚良生笑說:“都爾突兄弟,要不我們也走,讓她們說話。”
都爾突看看珠玉音眼色,坐著沒起身。
戈兒坐到魚良生邊上,湊近魚良生臉說:“夫君是要上哪裏去啊?隻叫都爾突,也不與我跟諾蘭招呼了。”
魚良生滿臉委屈狀說:“我,我能去哪裏,不過是看你們不說話,想是你們要說女人的話我們在這不方便。”
瞿葉馨說:“你以前聽著挺高興的啊,我們都從不避諱你,今天要自己躲開,戈兒姐,你可小心他背你跟諾蘭幹壞事。”
戈兒笑說:“什麽事是壞事呢?隻要他別去納蕰涼處喝醉了回來就好,你是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在院子外麵就睡著了,所以出去外麵千萬小心他喝酒,喝多了別人賣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魚良生笑笑說:“夫人放心,以後我不喝酒,改喝茶。”
戈兒嘟嘟嘟說:“少來,這話你每次酒過後都說,每次還是醉著回來,吐得殫誠都不在院裏睡了。”
魚良生抱著戈兒肩膀說:“出去一定不喝酒,不在聯係以前任何認識的人,事辦完就馬上回來。”
宇文秋接過諾蘭新煮的茶,說:“那你的家人也不見了嗎?”
諾蘭站在宇文秋身後看看魚良生,戈兒把頭歪向魚良生,這可能也是她們很想知道的事,必定人有父母親人。
魚良生歎口氣說:“我來這裏得有一年多啦,手機早停機,車估計也被警察找到拖走了,家人估計也是覺得我消失不見。我最想念母親,可這一年多以來我反複想清楚了,再見麵也是要離別,而且隻要回來這裏就不可能再見。母親最希望我好好活著,我現在就是好好活著,這也算沒讓母親希望落空,隻是可能她不知道。我選擇自己甘心情願的方式過,也不傷害他人,自己無愧於心就是。至於以前的朋友斷了也就
斷了吧,外麵世界以後與我也再無關係,說人的私心也就是我選擇了對自己最好的方式。現在我在乎的是把這裏事盡我力幫忙弄清楚,大家好長長久久在一起,我與諾蘭、戈兒長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一定對得起秘境選擇我,對得起諾蘭、戈兒選擇我。”
珠玉音說:“以後我們就是你親人,但願事情順利解決,我們再也不用分離。”
齊琪格喃喃說:“一定會的。”
宇文芯接過去問:“如果你為了自己更好的方式和你們的愛情放棄對母親的孝道,以後是否會帶著愧疚而活著呢?你畢竟與我們這裏人不一樣,這裏麵的人是因為戰亂逃亡而失去親人,自己完全沒辦法左右,甚至很多人現在想起來都覺有愧於心,對不起親人,你是可以盡孝道而因為為了自己更好的活著而放棄,今天我想說一句大家難以麵對的問題,如果你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放棄孝道的機會,外麵紅塵中難免會遇到困難或者災難,她們四人跟了你出去又該如何相信你不會為了自己好而像放棄孝道一樣放棄她們。”
宇文芯問出這話來大家都麵色震驚,雖說可能各人心中難免會有些疑問,大家快樂相處也不說這事兒,就算愛魚良生的戈兒與諾蘭恐怕心裏也會想想這問題,說出口確實覺得難為人,可宇文芯可能看見曆經九死一生才到達這裏的姐妹同胞又要出去麵對無情歲月,心裏放心不下才終於說出這話來。
宇文秋看看宇文芯說:“你怎可如此刁難人?失了禮數。”
諾蘭與戈兒坐下來在魚良生身邊又不好自己幫著逃避宇文芯的問題。瞿鳩溪、瞿葉馨安靜地看著魚良生,怕這問題傷了和氣,但又想知道答案,必定自己要拿著生命危險跟了他出去。
魚良生說:“不怪文芯姐,我想這也是需要給大家交代清楚才好五人同心協力辦事,不讓我們有心結,以後如果有心結我們也都該向文芯姐這樣說出來,解開心結人才輕鬆。”
看看在這裏的所有人,此時空氣像都凝固了,喝口茶,魚良生接著說:“我自己個人不讚成生育孩子,外麵世界你們雖離了千多年,但世間道理依然沒什麽變化。貧富、強弱、權利、美醜永遠都存在,人生而不平等,生養孩子的人覺得偉大無比,對自己養育的孩子也都寄予莫大希望,而孝道也就是最好的回報,但仔細想想,生育孩子是非常自私自利的事情。孩子沒有想要來到並麵對這個紛亂世間的選擇權,完全是生養人的一廂情願,既然是一廂情願的決定,又還要讓孩子聽自己的,並盡孝道,這就是為私利。而人心有善也有愛,這也是上天為了人類延續的神秘力量,當自己可以做得到孝道時,當然也會盡力而為。而整個生養到孝道這過程就像我給你一把種子,你沒有要或不要的權力,必需要,給種子就比如父母給孩子生命一樣,孩子沒有選擇權力;我再給你土地,給土地就是成長的基礎和過程,你也沒有選擇權力;土地是肥沃還是貧瘠、種子差還是優良,這就像人生而不平等一樣,你也沒有選擇的權力;最後能有多少收獲卻靠你自己付出多少辛勞,但無論你有多少收獲我都找你必需給我一部分,給的這部分就是孝道。土地肥沃、種子優良者不用多辛苦收獲也很多,分我一些也就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有付出多少辛勞;土地貧瘠、種子差的人付出艱難的辛勞也未必有多少收獲,再要求必需分給我,這孝道是不是變味了。你不分給我不行,因為種子土地都是我給的啊,你不分不就是不孝嗎?但想想:這麽差的種子與土地,接受的人可能都不想要,隻是他沒有選擇權力。有人生在窮人家,甚至天生愚昧或殘疾,但他們還是要麵對人生,無論如何努力都過不上富人家百分之一的物質生活,是不是對他又太過殘忍呢?但就是有種力量讓幾乎人人願意生孩子,沒有這天地間的神秘力量可能人早沒有了。”
“就算明白這道理的人也不敢說出來,怕一但說出口自己就變成與世人為敵的卑鄙小人,就連佛祖也不說破其中緣由,隻說這一切都是個虛幻,要離了才能了身。”
“再說說給予生命、撫養成長這件事,這不是隻有人類才幹的事,所有生物都繁育新的生命。就連植物樹木都有撫養新生命的過程,它把葉子落進土裏變成幼苗成長的營養,隻是植物樹木的方式我們不太懂,我相信植物也有思想,人類不懂的不能說沒有;動物就更像人類一樣繁育新生命、撫養新生命、喂奶、教育如何生存等技能,你們看最熟悉的牛、羊、馬、狼、虎、豹等是不是都非常有愛心的養育培養孩子,絕不比人類差。可是動植物要求孝道了嗎?牛、羊等要求孝道了嗎?獨獨人類要求孝道作為回報,還說自己有愛,從這裏看不隻這愛很虛偽,都禽獸不如了還說什麽偉大的愛啊!繁育新生命人與動植物一樣是為了物種的延續不想滅亡。當然我不是說天然就該不孝,至少做到對你好的人你也對她好,幫助你的人你也盡力幫助她,但不做也不傷害卻並沒有什麽錯,我們人類自己說是萬物之靈,那至少先應該比動植物更無私吧。”
停下來喝口茶,魚良生接著說:“至於親人或兄弟姐妹,首先人都是先為自己的,父母養孩子我剛才說了都是為私,陶淵明一首《雜詩》寫得好: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得歡當作樂,鬥酒聚比鄰。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
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
我相信你們也讀過,我很喜歡,外麵的世界明天會怎麽樣誰也無法預料,人的自私即是天性又是真理,人人為自己就是為人人,攀比、不平等造成的爭鬥和互相傷害隻是如動物爭獵物一樣,不需解釋。而我們這次五人出去是另一種情況:如果不能共同努力破解文字解秘境之憂,大家以後可能都會毀於這裏,不暴露身份和不暴露秘境是必需遵守的,為秘境所有人好就是為自己好,我隻有保證你們平安我才能平安回到秘境,反之你們在破譯後卻都是可以回到秘境的。拋開我與二位夫人真摯愛情不講,我自己無論多大力量也無法與秘境三百多曆經生死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為敵,我也不可能借助外力來破壞得了秘境,我愛秘境與你們,你們才會愛我,我幫著保障秘境平安我才能平安,你們也一樣,我們必需是一個共同體,為自己也為大家。”
眾人聽了魚良生的話都高興起來。
瞿葉馨微笑著說:“我現在明白諾蘭、戈兒為何愛你了,我們姐妹也開始愛你了。”
珠玉音說:“魚良生兄弟比我們明白事理,一千多年竟然感覺白活了。”
齊琪格附和道:“我最喜歡聽魚良生兄弟說話了。”
諾蘭看著魚良生說:“我們都會相信你的,你永遠都是我與戈兒姐的男人。”
瞿鳩溪笑說:“就看不慣你們老是在人前恩愛,我們孤家寡人看了不傷心嗎?”
宇文芯又說:“文秋姐怕熱,以前在外麵每到夏天文秋姐都覺得身上難受,出去後多給照顧些。”
宇文秋說:“這不礙事,別人能生活我如何就不可以。”
魚良生說:“文芯姐放心,我記下了,定不讓文秋姐熱著難受。”
瞿鳩溪問:“出去從哪裏開始呢?”
魚良生說:“從你們開始。”
瞿鳩溪嫵媚動人的看著魚良生說:“如何從我們開始?”
魚良生笑笑說:“給你們換外麵現在的衣服,弄現在的身份證件,每人賣個可以隔多遠都能說話的手機,不得從你們開始嗎?你以為呢?”
瞿鳩溪說:“我們反正交給你帶去那個世界裏,自然聽你安排。”
幾人又都坐到晚飯時間,大家也不願說離別傷心的話,出去已是定好的事,傷心也無可改變,眾人離去,院子又隻剩下魚良生、諾蘭、戈兒夫妻三人。
吃罷晚飯三人坐在銀杏樹下,月亮、星星漸漸明亮起來,夜又更安靜下來。白熊殫誠也回來趴在諾蘭旁邊,諾蘭撫摸著殫誠小聲說話,殫誠慢慢回自己院子去了。三人相互看著,戈兒趴在桌子上,輕聲細語說:“這就沒幾天了,也不知道你們多久回來。”
魚良生抱過戈兒在腿上,說:“很快的,無需擔心,我們每天都會想你的。”又拉過諾蘭的手說:“別擔心外麵的世界,我定不讓你受委屈。”
諾蘭把頭靠著魚良生,說:“與你一處我不擔心,反而是戈兒又要孤獨了。”
戈兒微笑著說:“我不孤獨,我的心裏裝著你們,每天晚上都想想你們到哪裏啦,又遇到什麽新鮮快樂事情沒有,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心裏滿滿的,你們不要擔心,還有殫誠在旁邊呢。”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魚良生說
戈兒低著頭想想說:“你們要沒找到識得字的人又該如何呢?”
魚良生說:“不太可能吧,外麵世界至今都還發現了同樣的文字,定有人識得,可能人海茫茫難找些,一定會找到並平安回來的,你隻乖乖的等著就好。”魚良生說著兩手就伸進戈兒衣服裏去。
戈兒打一下魚良生的手,說:“抱就好好抱著,怎麽手又亂放。”
倆人會意地拉著魚良生站起來進到房間床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