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行者的家2
人類早期信仰是出於對大自然的懼怕,後來被想不勞而獲的人利用,用來管理剝削依然懼怕的大多數人,於是形成了各種教派,分賬不均時有的開始自立新派,於是宗派越來越多,其實就這麽簡單。宗派之間的爭鬥根本還是為利,誰得到的信眾越多利益也就越大。例如,為什麽出家人要靠別人圈養,出家人說是主子的意思,如果所有人都信你主子又誰來養活所有人,毫無邏輯又極其幼稚的謊言被說得冠冕堂皇。修行是個體私事完全與他人無關,然後你以修行為借口,厚顏無恥不勞而獲的接受別人財物讓自己豐衣足食這能說是高尚嗎,都卑鄙齷齪醜陋不堪到如此地步了也是你主子的意思嗎?還能說是修行嗎?信眾錯誤的矛盾心態。以寺廟燒香為例,如果燒了香就保佑你不燒就不保佑,這不就是行賄嗎。如果是為了表示尊敬,那更不可能了,佛不是教導世人不要有區別心嗎?難道佛有區別心?佛教世人不要著相,難道佛自己著相。可見寺廟的僧侶最不信佛,都不按佛說的做還能叫信佛嗎?可是世人看得清的少啊!”
魚良生說:“我是真心覺得你們人人可為我老師啊!”
戈兒說:“這裏麵的人大多都是良才,各有千秋,鳩溪就是才華刁鑽,誰也說不過她。像於宏碁建房立屋他第一;駱梁、化叢雨、化叢雅夫妻三人你已見過,木工手藝又非他三人不行;燕哥、都爾突武藝高強,要不然我們也難以活到這裏;其他人也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你的諾蘭公主也是能幹乖巧的人哦。”
魚良生看看諾蘭,問:“剛來時你們如何生活呢?三百多人也不少啊,吃穿用度怎麽辦?”
諾蘭靠著魚良生肩膀看著戈爾說:“你說與他聽吧。”
戈兒喝口茶慢慢說到:“剛到達這裏時大家當然高興興奮,我們雖然沒有了什麽餘量,隻有鄯頭吩咐比生命還重要的一些種子,但不能吃。好在到處都能采摘果子充饑,這就全靠鳩溪、葉馨二位姐妹,她們自小在中原長大,又從小學了很多東西,對果木都比我們熟悉,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她們都能識別。這裏又不缺水,喝的也就沒問題。剛來時於宏碁、駱梁家夫妻三人他們最累,為大家建房立屋才有住處,雖說眾人也幫忙,但全靠他們才能建好。我父親帶人馴化飼養動物,大家才有肉吃,紅姐帶人開墾種植,種子種下去,來年就有了收成。墨東川找到礦山煉鐵做工具。金淼淼又能給做事受傷的人醫治。李子涵、宇文芯夫妻帶大家采麻紡織,大家就有了醫穿。還有像文秋姐、常闊大哥精通星象氣理,指導我們按氣理做事。沒有一技之長的人幫著多做些事情,漸漸地就解決了所有問題,漸漸變成今天的昆侖秘境。”戈兒一臉幸福滿足的數著這些能人往事。
魚良生聽得點頭稱是,又說:“怎麽沒見於宏碁和燕哥老婆。”
戈兒不好意思的說:“於宏碁、燕哥沒有固定娶進門而已。”
諾蘭悄悄在下麵拽拽魚良生衣服,魚良生就沒再問,岔開話題說:“將來如要出去破譯血字碑文也得有這些能人啊。”
瞿葉馨早已坐起來又半趴在桌上聽大家說話,這時自告奮勇的說:“我也想出去看看,我們來猜猜看到時候幾個人會出去。”然後自己數起來,“魚良生是一定去的,諾蘭肯定就去了,文秋姐懂教派應是會去的,然後,然後,哎呀,我能有什麽用啊?”又對魚良生說:“你想幾個人出去呢?”
魚良生笑笑說:“這哪裏是我來定,不都得聽父親的嗎?”
瞿葉馨說:“還沒舉辦婚事就叫上了啊!你如果建議的話去幾個人呢?”
魚良生想想說:“多了肯定也不行,少了吧有個意外又沒人照看和回來報信,一輛車最多坐五個人,那
也就五個人剛剛好吧。”
瞿葉馨又沒了精神,趴著說:“這裏已經有三個人了,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宇文秋說:“你就不怕出去丟了命啊!這裏怎麽說也比外麵安全吧。”
瞿葉馨說:“你少虎我,命哪有容易就丟了,能出去看看當然是好了,再說諾蘭她們都不怕我怕什麽呢?”又問:“你怕不怕呢?”
“要能不出去還是不出去吧,非用得著我出去也得去做事情,到是自安天命了。”
戈兒歎口氣說:“回憶那些來時日子的艱難,還是這裏麵好,何必要出去找罪受呢?”心裏卻是很想著出去。
諾蘭自從有了魚良生,以前的孤獨和對時間的麻木早已煙消雲散,在跟魚良生的日日歡愉中又嚐到了從沒有的快樂,盼望著永遠這樣好下去,但聽父親所說如果不能想出辦法,這裏也不是長久的地方了,舊憂剛去又添了新愁。去到外麵的風險自己也都能一一想到,每次早上看著自己床上睡著的男人,心中都害怕出了這秘境萬一受到傷害自己的幸福有會消失,而且還有無盡的思念痛苦。
諾蘭說:“要不我們倆個不去,你們去不就可以了,讓他把外麵樣子細細告訴要出去的人也是如他去一般,這樣也能全了你們要出去的心,不就多了兩個空位嘛。”
瞿葉馨有氣無力的說:“我要有你這般日日恩愛的日子哪裏還會想出去呢?我可能門都不會出了。要不我看去外麵招批俊俏的男人進來也行,這樣人心就更平靜。”
宇文芯說:“以前幾個姐妹你這樣胡說倒還好些,今天魚良生在這裏你還不減減嘴上的胡言亂語,以後諾蘭都不敢帶出門了哦。”
諾蘭隻是笑,也不回答。
瞿葉馨說:“心孤獨寂寞了千年,都快枯萎得沒有了,你們有愛的人哪裏知道我們這日日依依窗流淚的苦啊,白衣鳥成對飛過我看著都比我幸福,就連清溪的水草也是時時有伴,而我卻是要獨守空閨、夜夜長歎,盼望著盼望著來個男人,沒想真來了個男人,卻又早被捷足先登,我的心快找不到了。”說著一下拉過魚良生的手放到胸前說:“你找找,可找得著我的心嗎?”眾人被這樣子弄得茶都笑得差點噴出來了。
魚良生剛快抽回手來,剛才碰著酥軟的地方心裏竟有些漣漪。趕快把手放在桌下,握住諾蘭的手,又對瞿葉馨說:“看來你是最有資格出去的。”
諾蘭說:“你的心得叫墨東川給你個鐵爪好好翻翻才照得到,回頭我給你定做一個,也好解了你枯萎的心。我這個男人他要願意隨了你去,我也馬上讓他去便是了。”
魚良生故做依偎在諾蘭懷裏狀,深情說:“你就算嫌棄我我也哪裏都不去,也要永遠賴著你。”
宇文芯笑著對瞿葉馨說:“你的男人都是被你給嚇走了。你要出了這秘境外麵男人就有難了啊。”
瞿葉馨歎氣道:“啥時候能有人解千愁啊:
我出東門遊,邂逅承清塵。
思君即幽房,侍寢執衣巾。
時無桑中契,迫此路側人。
我既媚君姿,君亦悅我顏。出了這裏,這詩意才會發生啊!”
諾蘭說:“可你隻說了這詩美好的前幾句,為什麽不說結局呢:
與我期何所?乃期東山隅。
日旰兮不來,穀風吹我襦。
遠望無所見,涕泣起踟躕。
與我期何所?乃期山南陽。
日中兮不來,飄風吹我裳。
逍遙莫誰睹,望君愁我腸。
與我期何所?乃期西山側。
日夕兮不來
,躑躅長歎息。
遠望涼風至,俯仰正衣服。
與我期何所?乃期山北岑。
日暮兮不來,淒風吹我襟。
望君不能坐,悲苦愁我心。
愛身以何為,惜我華色時。
中情既款款,然後克密期。
褰衣躡茂草,謂君不我欺。
廁此醜陋質,徙倚無所之。
自傷失所欲,淚下如連絲。”
魚良生聽得雲山霧罩不解其意。
諾蘭又給魚良生解釋說:“這詩的結果意思是:我們約定在東山一個角落相會,到很晚了你還沒有來,山穀中的涼風吹著我的衣衫,我是那麽無助。遠遠地望去,還看不到你的蹤影,我的眼淚不禁掉了下來。我們約定在山南相見,但我從清晨等到中午,你還沒有來,隻有飄風吹動著我的衣裳。與我相約在西山之側,日暮還看不到你的身影,我不禁躑躅歎息。與我相約在山北的一個小丘上,你又一次沒來,隻有淒風吹著憔悴的我。每次盼望等待,你都令我失望傷心。我自己愛惜自己,隻因為想在我年華正好時,找到自己如意的郎君,與他約定終生。我挽起衣服,在花草間踟躕,告訴自己你是不會欺騙我的。如今自己已經老了,容顏已變得醜陋,自己傷心地獨自徘徊,不知應到哪裏去。隻為自己失去了自己想要的愛情而感到無限悲傷,想到這兒不禁淚下如雨,泣涕不已。這是前人的詩詞,葉馨說的這詩前頭幾句,意思是:我從東門出去遊玩,不經意間遇到了你。我對你一見傾心,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以身相許的念頭。我願意在你入室就寢時在一旁手持衣巾,伺候你更衣入睡。當時我們沒有約會,因為我怕讓路旁人看見。我愛慕你,你也喜歡我。”
瞿葉馨說:“你太殘忍了,澆滅我的希望,我就是不相信你外麵男人如此薄情。”
魚良生說:“當然有很多好男人了,我幫你,但你叫你姐妹二人收我這個徒弟就好了。”
瞿葉馨說:“我也不上你的當,要我們出得去再說。”
戈兒笑說:“知道這姐妹的厲害了吧?”
魚良生說:“我聽諾蘭說倆姐妹是中原人,我們曆史上叫那裏為後周國,都城在長安,那是極度繁華之地,二位又是朝廷禦醫孩子,想必對古時中國文化多有了解,不像我們隻憑留下的古跡文書推斷。”
瞿葉馨說:“我們在宇文贇駕崩後就被趕出了長安,當朝宰相楊堅獨掌朝政,小皇帝宇文衍年幼無權,一年後楊堅自己做了皇帝。我們出了長安往北逃往會州,不到一年又被朝廷派人來抓了父親等人回去,從此絕了音信。我們姐妹好在有金淼淼幹娘照顧,幸運的活到今天,要不是早投幾十次胎了。”歎口氣,抿口茶繼續說:“父親跟驃騎大將軍庾信交情深厚,我們姐妹二人常常得他教導,他可是我們當時朝廷第一文人。”
魚良生說:“是啊,我們讀書時還學過他的《枯樹賦》隻是現在已忘了原文了。”
瞿葉馨說:“老師的《擬詠懷二十七首》也是很好的,像第十一:
搖落秋為氣,淒涼多怨情。
啼枯湘水竹,哭壞杞梁城。
天亡遭憤戰,日蹙值愁兵。
直虹朝映壘,長星夜落營。
楚歌饒恨曲,南風多死聲。
眼前一杯酒,誰論身後名。
不記得沒關係,你要喜歡日後到我哪裏去,我寫了給你。”
幾人約定下次去瞿家姐妹哪裏看她的字,魚良生對諾蘭說:“到時叫上珠玉音,齊琪格、都爾突才好,再拿上酒。”
吃了晚飯又聊到星月滿天後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