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6章 她是誰
三條被熊掌抓傷的傷痕赫然出現在風無邪的眼前,雖然這個時候沒有消毒水,但烈酒卻是最好的消毒液。
“你忍一下。”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白梟的嘴上雖說著沒事,但心裏卻對風無邪的細心體貼感動不已。
巴不得自己傷的再重一些。
風無邪知道他一向嘴硬,哪會真聽他的話,這些野獸的爪上都有細菌,要是感染了的話,這條胳膊可就廢了。
風無邪拿出白梟腰間的酒葫蘆,倒了一些在傷口上。
烈酒一挨到傷口,便引白梟的肌肉一陣緊繃,風無邪自然知道這種滋味兒不好受。
便輕聲道:“如果痛你就喊出來。”
其實她是好心,受了這種程度的傷會痛那是正常反應,可是卻換來了白梟的白眼。
開什麽玩笑,就是斷條胳膊他的眉頭都不皺一下,更別提這種程度的傷了。
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風無邪不再理會他的大男子主義,將話題扯開。
“你把那頭棕熊引跑就好了,幹嘛還要冒著危險去把它殺了呢?”
對於風無邪的疑問,白梟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將視線移開:“這種棕熊極其難纏,如果不把它殺了,我怎麽能夠脫身?”
他說話的時候,頭歪向了一側,但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看著風無邪,漆黑的眸子似乎有什麽滑過,但隨即就被一片冷漠所代替。
隻是在風無邪看不見的角度,嘴角挑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將烈酒灌入口中,心中的悶疼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雖然白梟的話聽著是沒有錯,但風無邪卻總感覺他似乎在躲避著什麽,而且他幾乎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可是這種感覺到底為何會有,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走吧。”
頭頂上傳來白梟低沉的聲音,麵前被他高大的身影所籠罩,一股強悍的男兒氣息迎麵撲來。
雖然白梟一直沒有對風無邪說過他的身份,但從他的氣息和氣勢上,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以他的身手,跟君夜離絕對不會相差上下。
隻是這樣的頂尖高手,為何會找上自己,這才是讓風無邪費解的。
就在她神遊的空檔,懷裏已經多了一坨毛絨絨的東西,腰間一緊被一條鐵臂所箍住。
耳邊呼嘯的風刮過,待風無邪再度睜眼時,人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上。
對於這個白梟,她還有太多的不確定。
風無邪有心想要問他住在哪裏,可是又沒法張開口,清風襲來,吹起白梟藍色的衣角,顯得他整個人高大異常,半響才說道。
“明天我還會來的。”
周圍已經漆黑一片,被夜色籠罩下的風無邪身材小小的,她的五官已經模糊不清,隻有那雙漆黑的眸子帶著璀璨的明亮。
白梟的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眼前的風無邪,心中百感交集。
隻是對著他點了點頭道:“明天我還在這裏等你。”
想了一下,又說道:“我送你。”
眼下離晉王府還有些距離,就這麽讓她一個人回去,還是有些不放心。
風無邪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抱著懷裏的小狼,兩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本就不好走,風無邪懷裏抱著小狼,又不會輕功,腳下踩到石子,身子一側便撞到了白梟的身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白梟下意識的就扶住了風無邪的手臂,長年在塞外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幾乎與異性絕緣的他,在摸到風無邪柔軟無骨的小手時,臉刷的一下紅了。
“小心。”聲音有些沙啞,白梟的身體一陣緊繃,生怕自己的異樣會被風無邪發現,心虛的他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就連呼吸都調整到了最低。
風無邪感激的對白梟說道:“謝謝。”
如果不是被白梟扶了一下,就算不會摔個頭破血流,也會將手裏的小狼丟出去。
“無妨。”白梟轉而側過頭,看向了遠處的群山,狀似輕鬆的答道。
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快要到了晉王府,白梟才對風無邪道:“進去吧。”
說完,便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風無邪的麵前。
懷裏的小狼蠕動了一下,小小的身體鑽在風無邪的臂彎裏,似乎睡的很安穩。
雖然小狼還小,但它畢竟也是野獸。
再加上狼性的凶殘,人們很難對它產生好感。
風無邪摸了摸它的尾巴,為了不驚動府裏的人,從後門走了進去。
在晉王府裏住的這些時日,風無邪早就對這裏的地形熟悉了,一般來說王府的前院戒備的比較森嚴。
後院雖然看似守衛鬆懈,其實有不少的隱衛潛伏在四周。
這些風無邪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今天的隱衛,風無邪卻是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氣息。
難道是府中又進了刺客?
心念一動,風無邪便往宮默然的房間跑去。
可是等她到了宮默然房間的門口時,卻聽到從裏麵傳出來女人說話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柔柔的,還隱隱的帶著哭泣聲,這聲音根本不是香兒。
眼下是三更半夜,能讓陌生女人進入到晉王寢室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風無邪不是個好事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知道不是刺客後,她停下了腳步扭身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懷裏的小狼卻突然尖叫了一下,身體猛的顫抖起來,似乎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也就是這一聲尖叫,驚動了屋裏的人。
風無邪急忙安撫小狼,可是已經晚了,還是被屋裏的人發現了。
“是誰?”
一道頗為嚴厲的聲音從屋內發出,幾乎是同時,便有一道黑影朝著風無邪襲來。
黑衣人的身形纖細,雖然穿著夜行衣,蒙著麵,但風無邪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個女子。
女人的招式狠辣,尖細的手指彎曲成爪,指尖上帶著倒鉤,一來就衝著風無邪的眼睛刺來。
對方擺明了就沒有想讓她活著離開這裏,風無邪大驚之下,急忙側頭躲開她的攻擊。
可是風無邪的退讓,並沒有讓對方停下,反而又貼了上來,指上的彎鉤往回一帶,伸手就要刺她的喉嚨。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的命,這讓風無邪忍無可忍,手上的招式也不再退讓。
從龍鐲上掏出幾枚銀針
,急忙變化了招式,以攻為守。
放著自己的喉嚨不管,直取對方的眼睛,那女子沒有料到風無邪會如此不顧自己的安危。
眼眸倏然睜大,看著那三枚帶著寒光的針尖刺向了她的眼睛。
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指,身形往後一跳,這才躲了開來。
風無邪賭的就是她這個心理,人在遇到危險時,腦部神經做的一個反應就是自我保護。
這個女人能收回手,早就在風無邪的預料之內。
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女人二話不說,上來就取風無邪的性命,如果不是她反應靈敏,早就沒命了。
論內力論身手她絕不是對方的對手,唯今之計就是憑著自己靈活的身手,以最快的速度給對方致命一擊。
所以在那個女人還未站穩腳步之前,風無邪已經欺到了她的身邊,指尖的銀針帶著森寒的光芒,往那女人的眼部刺去。
女人的腳步還未站穩,風無邪的第二招已經到了跟前兒,眼瞅著已經無路可退,針尖近在眼前的時候。
身後沉穩有力的聲音急促的響起:“無邪,不要傷她。”
同時一道強悍的內力將風無邪的手掌彈開。
正是有這個空檔,那黑衣女子才撿回了一條命。
風無邪回頭一看,便看到了宮默然正站在台階上,朝她走來。
可是那黑衣女子吃了這麽大一個虧,根本不可能就這麽善罷幹休,趁著風無邪回頭的空檔。
竟然朝她打來一枚暗器。
“無邪小心。”宮默然自是知道那暗器的厲害,急忙驚呼一聲。
風無邪也早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倏然回身,掌中的銀針朝著那暗器打去。
隻聽叮的一聲。
暗器雖然被風無邪的銀針打落,可第二枚暗器卻也在瞬間射了出去,那黑衣女子沒有想到風無邪會如此厲害。
麵容驚慌無比,看著銀針朝她射來,連退數步,卻仍沒能避開,銀針擦著她的胳膊飛過,釘在了樹上。
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黑衣女子用手一摸,一抹黑紅色的血液赫然出現在手掌上麵。
黑衣女子眼眸倏然睜大,眼中充滿了殺氣:“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傷我?”
“是你先動的手。”風無邪淡淡的道,如果不是這個黑衣女子一上來就對自己要打要殺,她又何需出手。
黑衣女子還想再動手,卻發現自己突然間頭暈眼花起來,這毒已經開進入她的血液裏了。
這一認知,讓她驚慌不已,忙向宮默然投去求救的眼神:“宮哥哥,救我。”
宮默然也察覺到了,聲音有些無奈的風無邪道:“無邪……”
風無邪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女子,冷聲道:“勸你不要再動任何小心思,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下次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手一揚,一瓶白色的解藥便丟到了黑衣女子的懷裏。
她急忙接過,聞了一下,這才將解藥服下。
風無邪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進了宮默然的房間,有些事還是跟他說清楚的好。
“自重?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如此說我?”黑衣女子似不相信宮默然會如此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