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 偶爾示弱又怎樣

白梟的五官分明,斜眉入鬢,狹長的眼角向上微微挑起,由於他的眼窩有些深邃,竟使他看起來有些像塞外的人,皮膚並不白皙,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這樣的膚色更與他身大的身材相襯。

隻是那渾然天成的傲氣,讓人有種難以親近的冷漠,可是風無邪跟他相處兩天之後才發現。

那冷漠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滾燙的心。

頭頂上傳來白梟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何苦為難自己呢?”

真沒有見過像風無邪這麽拚命的人,難道她不知道,女人偶爾的示弱,才會讓男人更加憐惜嗎?

白梟現在都有些後悔給風無邪這麽高強度的訓練了,萬一這個女人再出點事,那個家夥還不得撕了自己?

昨天光是累暈過去,那冰冷的眼神就夠讓他心悸的了。

風無邪朝他淡淡一笑:“你是不會明白的。”

想要快速的變強,就得有著超強的體魄,驚人的忍耐力,所以才會給自己這麽強的壓力。

“算了,看你這麽拚命的份上,今天我就讓你嚐嚐這世間的美味兒。”

白梟說完,就朝遠處走了過去。

風無邪看著他遠走的背影,直到再也聽不見白梟的腳步聲,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潭邊去清洗身上的傷口。

又從靈泉空間取了些泉水,抹到了手心上,吃了一些隨身攜帶的藥丸,這才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多時,風無邪便看到白梟從遠處走了過來,手上還拎著一隻野兔。

兔子的腦袋耷拉著,顯然已經死去了。

將兔子收拾幹淨後,在潭邊清洗了一下,又從附近找了一些野生的花椒、大料,填到兔子的肚子裏。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又找到了一些荷葉,將兔子包裹了個嚴實,這才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在地上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將包裹著荷葉的兔子,放了進去。

輕輕的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土,把幹枯的樹枝堆在上麵,用火折子點著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讓風無邪插一下手。

風無邪手拖著腮幫,看著白梟熟練的做這一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做這些。”

白梟頭都沒有抬,往火堆上填著幹柴,聲音卻有了幾分苦澀:“像我這樣行走在刀尖上的人,如果沒有點野外生存經驗,早就餓死了。”

從懷裏掏出一瓶傷藥,扔到了風無邪的手裏:“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對你的傷口愈合有好處。”

從他過來的時候,白梟就看到風無邪手上的傷口了。

傷的那麽重,竟也不說包紮一下,這讓他的心裏,多少有些生氣,這個女人竟然這麽不愛惜自己。

風無邪接過白梟扔過來的藥瓶,拿在手裏,心中一暖。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梟看著這麽一個大大咧咧的人,竟然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麵。

雖然她的手已經處理過,但為了不讓白梟懷疑,風無邪還是將金瘡藥抹在了傷口上。

淡淡的朝他一笑道:“謝了。”

很快,火堆下兔肉的香味兒便散了出來,肉香中還夾雜著荷葉的清香,直勾得風無邪肚子咕嚕咕嚕的

叫起來。

白梟將火堆撥開,將兔子從地下刨出來,上麵的荷葉已經黑焦一片,整隻兔肉被烤的黃金一片。

將一隻兔腿撕下,遞給了風無邪道:“來,嚐嚐。”

風無邪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大方的將兔腿接過來,咬了一口,肉香立馬彌漫了整個口腔。

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頓時襲遍了全身。

“好吃,太好吃了。”

風無邪不住的點頭,一副貪吃的樣子,就連紅潤的嘴邊都油汪汪一片,看得白梟忍不住抿唇笑她。

“看你這吃相,倒是跟那些塞外的女人一樣。”

“塞外?你去過那裏?”風無邪含糊不清的問道。

白梟點了點頭,聲音淡淡的:“嗯,去了三年。”

掃了一眼風無邪,白梟這才感覺當初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如果自己心中的信念再堅定一些。

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塞外都有什麽?”風無邪問道。

雖然她沒有見識過,但肯定那裏又是另一番風景。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等有機會帶你去。”白梟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烈酒。

對著風無邪搖晃著手裏的酒道:“別忘了,還有我的酒。”

風無邪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白梟已經惦記上自己要給他釀酒的事了。

淡淡的笑了一下:“好。”

兩人將兔肉吃了個精光,太陽也快要下山了。

白梟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對著風無邪道:“走吧,帶你回去。”

見風無邪依舊不為所動,知道她還在想著訓練的事,眉頭一皺道:“你是醫師,自然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一語驚醒夢中人,雖然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靈泉水治療過,但還沒有完全好,風無邪看著手上的傷口,歎了口氣。

“好吧。”

可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道野獸的怒吼。

嗷……

哢嚓、哢嚓……

似乎有什麽野獸在朝著他們的這個方向衝過來。

白梟的臉色一變,急忙拉住風無邪的手腕:“不好,是棕熊。”

腳下輕點,騰空而起,兩人已經站在了一棵參天古樹上。

棕熊,風無邪倒是知道這種動物,它力大無窮,性情溫順的時候可能不會對人類發起攻擊。

可是一旦狂暴起來,破壞力極強,就是一人合抱的大樹也能連根拔起。

眼下這頭棕熊極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否則不會如此。

前麵黃沙漫漫,不時的有野兔和一些麅子從樹下飛快的奔過,看來都是在躲避這頭棕熊。

獸吼的聲音越來越近,風無邪也逐漸的看清了下麵的形勢。

隻見一頭人立的棕熊咆哮著從遠處奔了過來,而在它的前方,卻有一頭母狼和一隻全身白色的小狼。

由於小狼太小,根本跑不快,再加上母狼為了保護小狼,身上已經多處受傷,鮮血順著雪白的皮毛直往下淌。

隨著身上的傷越來越多,棕熊的步步逼近,母狼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卻依然拚死保護著小狼。

為了引開棕熊的注意力,母狼率先

發動了攻擊,仗著身材靈活,與棕熊周旋。

可是很快,就被棕熊一掌擊飛,身體摔到了風無邪所站的那棵樹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口鼻裏都流出了鮮血。

棕熊一步一步的朝著小狼走去,小狼嚇的步步後退,渾身瑟瑟發抖,小聲的呼喚著,想要走到母狼的身邊。

母狼拚命想站起來,可是身上的傷實在太重,根本動都動不了,隻能無助的嗚嗚著,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乞求的看著風無邪。

風無邪見此情景,心中一緊,便要下去想要去救那頭小狼,可是卻被白梟拽住了手腕。

“我去把棕熊引開,你再下去。”

此情此景,任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身形一閃,白梟已經衝了下去,一向不使任何兵器的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這種棕熊的攻擊力極強,又力大無窮,要想製服它隻能朝它最柔軟的地方刺去。

噗嗤一聲。

匕首插入了棕熊的脖頸,但奈何它皮糙肉厚,再加上白梟也並非真想要它的命。

所以也隻是受了一點輕傷,但這一刀卻足夠將棕熊的仇恨轉移到了白梟身上。

幾乎是同時,棕熊一掌拍向了身後的白梟。

巨大的熊掌帶著掌風朝他的頭部拍來,白梟見狀,急忙輕身飛起,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朝與風無邪相反的方向奔去。

風無邪剛開始還挺擔心,但又覺得憑著白梟的武功,應該沒有什麽事,便也放下心來,趁著這個空檔,從樹上跳了下來。

將嚇的渾身發抖的小狼抱了起來,小家夥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身長也不過一尺,看來是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狼崽。

它的身上染著點點血跡,風無邪急忙替它檢查了一下,發現它的後腿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便給它敷了一些草藥。

將小狼抱起,風無邪帶著它走到了母狼的身邊。

嗅著母狼身上的味道,小狼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朝著母狼的身邊爬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母狼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小狼哀嚎的叫著,不住的拱著母狼的嘴巴。

終於,母狼睜開的眼睛,最後看了一眼小狼,舔了舔它的鼻尖,又看了風無邪一眼,這才斷了氣。

雖然母狼不會說話,但這一刻,風無邪真的感覺到了它似乎在對她說謝謝。

“放心,我會將它養大。”對著母狼說完這句話後,風無邪便將小狼抱在懷裏。

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站在原地等候白梟。

大約過了有一刻鍾,才看到白梟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待他走到風無邪的跟前兒後,卻讓她大吃一驚。

藍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染透,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成了一條一條的,風無邪急忙迎上前去,焦急的問道。

“快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白梟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咧開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不礙事,這些血不是我的,是那頭棕熊的。”

雖是這麽說,但為了製服那棕熊,他也是花了不少力氣,就連胳膊也掛了彩。

風無邪眼尖的看到白梟的胳膊受了傷,便將小狼放到他的懷裏,將破裂的衣袖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