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蠢笨如豬
那可是太子的衣袍呀,竟然將太子的衣袍弄髒,這可是天大的罪過,就算是王爺也保不了自己了。
小丫鬟知道自己犯了錯,慌的忙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小小的身子,如同風中落葉一般瑟瑟發抖,嚇的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宮默然病怏怏的倚在軟榻上,剛才的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裏,麵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大膽奴婢,竟然將太子殿下的衣服弄髒,來人,將她帶下去,打五十大板……”
話未說完,便匐在軟榻上咳個不停,那斷斷續續的聲音,竟好似隨時都能斷氣一般。
外麵的守衛聽到命令後,立馬走了進來,欲將跪在地上的丫鬟要帶走,卻看到宮天爍的手微微抬了一下,不由的僵在了原地。
地上的小丫鬟身子不停的發抖,早就嚇的不成樣子,直到麵前伸出一雙如玉的手指,她這才抬起了頭來。
眼含淚花,楚楚可憐的看著麵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你叫什麽名字?”手指下的皮膚細膩柔滑,讓宮天爍的心不由的被挑了一下。
雖然這個丫頭一身粗布衣服,但那眉眼早已顯現出美人的潛質。
小丫鬟哆嗦著回答:“四兒。”
“四兒?這算什麽名字?”宮天爍不由的輕笑出聲,就連剛才的惱怒都忘在了腦後。
“這樣吧,從今日起,你就叫,叫楚楚吧。”
小丫鬟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倒是軟榻上的宮默然開口了:“還不趕快謝太子殿下賜名。”
直到被宮默然提點,小丫鬟這才明白自己逃過了一劫,忙俯身磕頭:“謝太子殿下。”
“四哥,你這小丫鬟做事毛手毛腳,本宮將她帶走調教兩天,你沒意見吧?”宮天爍的眼睛一直在楚楚的身上流連,盯的小丫鬟的小臉兒一片通紅,低下頭不敢正眼看他。
也正是少女的這分羞澀,取悅了他,讓他的心更加心猿意馬起來。
宮默然躺在軟榻上,說話有氣無力:“真是有勞太子殿下了,為兄感激不盡。”
看著宮默然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宮天爍的心裏暗自歡喜,但麵上還是露出傷痛之情:“四哥的身子欠佳,還是好好休養的好,等到父皇的壽宴上,可千萬不能出錯呀。”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宮默然強扯出一副笑臉,卻又突然猛咳了幾下。
半響,才喘勻了氣息:“不知今年父皇的壽宴,太子殿下有什麽新花樣?”
往年的壽宴,都是太子一手包辦,今年也不例外。
聽到宮默然如此說,宮天爍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四哥,你也是知道的,每年的壽宴就是那麽幾樣,父皇也早就看膩了,所以今年的壽宴本宮一定要辦的跟往年不一樣,可是最近幾年,國庫空虛,父皇不喜鋪張浪費,話雖是這麽說,但表麵上也得說的過去,所以本宮想讓四哥幫著出出主意。”
好一個不要臉的太子殿下,竟然連國庫空虛這種騙人的話也說的出口。
看著宮天爍那張惡心至極的臉,宮默然淡然的笑了
一下:“太子殿下不必著急,為兄纏綿病榻已久,對於父皇的壽宴自然是幫不上什麽忙,一切還要仰仗太子殿下,銀兩上麵晉王府也會盡一分力,為太子殿下分憂。”
“好,四哥果然是痛快。”宮天爍等的就是這句話,今天這一趟不僅抱的美人歸,就連壽宴的銀兩都有了著落。
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宮默然,宮天爍對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有半分興趣,反正目地已經達到。
便站起了身,道:“天色不早了,四哥還是早早歇息才是,本宮也要回去了。”
宮默然躺在軟榻上,微微欠身:“恭送太子殿下。”
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戴在他臉上的麵具卻突然滑落,露出了紅紅白白的膿瘡,驚的宮天爍倒退了一步。
連話都沒有說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小丫鬟楚楚自然緊緊跟隨,隻是在走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宮默然。
院內傳來一陣嘈雜,漆黑的院子突然多了許多燈籠,不多時,便有一口裝滿銀兩的箱子被搬了出來。
風無邪躲在廂房內,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真沒有想到,這個太子殿下竟然能卑鄙到如此地步,就連生病的晉王都不放過。
跟她那個好妹妹風芷柔,還真是門當戶對的一對兒。
一樣惡心。
看著緊跟在宮天爍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風無邪的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原來,這銀兩也不是白拿的啊!
虧的剛剛還在為宮默然打抱不平,原來人家早準備好了,也就是那宮天爍蠢的不可救藥,以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
風無邪搖了搖頭,直歎自己的腦子跟這些從小就生長在皇家裏的人,有著天壤之別。
待院內恢複平靜之後,風無邪這才從廂房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四周一片寂靜。
宮默然的房內隻燃著一盞昏黃的燭光,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目光直視著房梁,不知在思索什麽。
風無邪從門外走進來,便看到他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仿佛剛才的算計都是不是出自他手。
“王爺,再過兩天便是月圓之夜了,您身上的劇毒我會在你毒發的時候,盡量壓製,減少毒發的痛苦。”
風無邪將龍須草放在桌上,看向了宮默然:“今天晚上我就為王爺驅毒。”
宮默然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好,我讓下人準備,都需要什麽?”
“準備一個大浴桶,倒滿熱水,將藥材泡在水裏,在王爺泡澡的時候,我會在您身邊為您施針。”
風無邪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藥材都拿了出來,準備好今天的藥量。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宮默然的臉越來越黑,最後竟然有些不敢正視風無邪的眼睛。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在他泡澡的時候為他施針。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這些話根本就說不出口,可是眼前的這個風無邪,不僅說的如此坦然,就連手上的事情都沒有落下。
仿佛她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難道說,她以前見過許多男子的身體,才會
這般自然?
想到這裏,宮默然再也不敢往下想去!
“王爺,王爺?”就在他失神的功夫,風無邪早將一切準備妥當,就隻差這位病患了。
可是看宮默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風無邪還以為他對自己的醫術不信任。
“王爺放心,用藥材泡澡是為了祛除你身上的劇毒,等下我會用銀針封住你的心脈,不讓毒液侵入。”
風無邪的眸中沒有半分雜念,宮默然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睛,倒是他多想了。
點了點頭道:“好,我自己來。”
見風無邪剛要伸手,宮默然急忙出聲製止。
“麻煩你在門外等候。”
風無邪愣了一下,隨即知道了他的心思,原來是在害羞呀。
心中不覺的好笑,便點了點頭,退到了門外。
夜晚的風有些涼,風無邪站在門外,看著滿天的星星,心裏有些惆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那個世界。
好想念師父,好想念那裏的一切。
屋內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半響才聽到宮默然低低的聲音響起:“好了。”
思緒拉回,風無邪推開門走了進去。
屏風後麵昏暗一片,隻有一縷縷的白霧不停的冒出來。
風無邪把屋內所有的燭火都點燃,這才感覺亮了不少。
直到她端著燭台走到屏風後麵,這才看到宮默然一張糾結的臉:“為何點這麽多燭火?”
對於古人的這種保守的思想,風無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如果不點這麽多燭火,怎麽能看清他身上的穴位,這陰陽蠱十分厲害,這萬一要是有個偏差,可是會出人命的。
在風無邪進來的刹那,宮默然不自在的拉了拉圍在腰間的毛巾,就這麽被一個陌生的女子盯著,他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眼前的女子那麽坦然,目光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這又讓宮默然的心產生一絲愧疚。
風無邪歎了口氣,這個晉王這麽害羞,要是有君夜離的三分之一無恥就好了。
“王爺,我開始了。”不再跟他解釋,風無邪開始手頭上的工作。
宮默然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好。”
也不知道這些藥材竟然如此神奇,這才泡了這麽一會兒功夫,身上的那些長有膿瘡的地方,竟然不疼不也癢了。
折磨了他將近十幾年的病痛,好像一下子從他身上消失了。
那種感覺,讓宮默然的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服,真恨不得永遠都泡在這藥水裏,再也不出來。
風無邪從龍鐲上拔出銀針,用烈酒將手消過毒後,這才對著宮默然的心口附近的幾個大穴刺了下去。
這蠱毒在宮默然的身體裏已經埋藏了將近二十年,並非一時就能將它分離出來。
而風無邪現在做的就是不讓蠱毒再入侵宮默然的心脈,等到毒發的那日,陰陽蠱出現,才能將它除去。
眼前人影晃動,風無邪的袖口在宮默然的身上來回飄動,輕柔的衣料掃在他的皮膚上,癢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