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驚現玉佩初知身世 偶聞異動察覺奸情
霍塵澤護送迎親隊伍抵達齊國,城門外高蜀蠡率領大批人馬迎接,霍塵澤氣宇軒昂,毫不失風度,“我奉皇上之命,護送公主殿下至此!”高蜀蠡冷峻的麵容擠出一抹邪異的笑容,挑聲道:“你就是霍塵軒的弟弟?”
霍塵澤鎮定自若,麵不改色,不屑道:“正是!”高蜀蠡的眼睛裏飄過一絲異樣的眼光,嘴角邪魅的勾起一個弧度,笑道:“好,很好!既然來了,就請入城吃杯喜酒吧!”
霍塵澤想起當初他曾一箭射死高蜀蠡的貼身侍衛沈彥輝,再細看高蜀蠡陰險的神情,顯然不懷好意,少不得尋故推脫,“皇上命我不必在此逗留,公主既然已平安護送到此,我也不便久留,告辭!”語罷,霍塵澤轉身跳上馬背,頭也不回地離去。高蜀蠡目光狠狠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怒意,冷哼道:“果然是個狡猾的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能狡猾到什麽時候!”他騎上馬走在前麵,命迎親的隊伍繼續行走。
眾人簇擁著迎親隊伍朝齊國城中走去,齊國百姓已聽聞和親之事,皆站在道路兩旁觀看過路的迎親隊伍。齊國宮中大擺宴席,百官齊賀,直至夜間,眾人都未曾散去。
深夜,青女頭上頂著紅色鴛鴦蓋頭,戰戰兢兢地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手不停地揪著自己的衣服的下角,手心中全是汗水,她的心中惴惴不安。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青女知是高蜀蠡,心裏越發不安起來,隻聽得高蜀蠡冷冷道:“你們都下去吧!”
“諾!”侍女齊聲道。
恐懼朝青女襲來,她的身體開始打顫,高蜀蠡冷眼看向坐在床頭的青女,冷笑一聲朝她走去,語含挑釁的意味,“我的公主,你沒有想到吧,你會是我高蜀蠡的人!我本以為你和霍塵軒已經死了,可有人告訴本王,你們都還活著,我想要的東西,它永遠也不會從我的手中遺失的!”
高蜀蠡伸手掀開青女頭上的蓋頭,用手輕輕扶起青女的下巴,待看清楚青女的容貌後,臉上的神色頓時大變,怒道:“你不是公主!”
青女將臉上的恐懼掩藏在心裏,麵不改色地站起身來,沉穩大方道:“我就是公主!”高蜀蠡的眉頭擰至一處,握緊拳頭,氣急敗壞道:“周朝皇帝竟然用一個假貨來敷衍本王?”他一把捏住青女的脖子,青女被捏喘不過氣來,不停地咳嗽,伸手企圖掰開高蜀蠡的手。
高蜀蠡將青女推向一邊,青女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她正欲從地上爬起來時,突然,一個香袋從高蜀蠡的腰間跌落,香袋掉落在她的麵前,裏麵露出半壁玉佩,青女伸手
拿過香袋,取出玉佩,不禁喜道:“我的玉佩!”
高蜀蠡神情猛變,滿麵狐疑之色,錯愕道:“你的玉佩?你不是說自己是公主嗎?這塊玉佩怎麽會是你的!”青女有些慌亂,無言以對,恐暴露自己的身份,狡辯道:“這明明是我丟失的玉佩,難道因為我是公主,就不能有玉佩了不成?”
高蜀蠡揪起地上青女,陰險道:“可以有,但是不可以有這塊玉佩,它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它出自魏朝,是屬於魏朝公主的!”
青女的目光裏閃過一絲錯愕,她驚訝地睜圓了雙眼,眼睛濕潤,苦笑道:“我是魏朝公主?你說的可是真的?”高蜀蠡被青女弄昏了頭腦,脫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青女本就聰慧,她的思緒飛轉,已明白了一切,急切道:“我不是靜雪公主,我是她的侍女,這塊玉佩我從小一直戴在身上。那次出宮,靜雪要買簪子,我忘了帶錢,就把這塊玉佩給了那個攤主,原想回宮後拿了銀子再去換的,卻被你劫持到了黑嶺,後來我被霍校尉救回長安,我去贖時,攤主說已有人把它贖走了!”
高蜀蠡赫然呆愣片刻,他怔了怔,方皺眉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他露出極有分寸的笑意,青女微微點點頭,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高蜀蠡,高蜀蠡淡然道:“你就是我們苦苦找尋的魏朝公主!你可認識春慧?”
“是她一直養的我,後來我們到蕭府生活,春慧一病死了,皇後殿下見我伶俐,便帶我去了宮裏!”青女如實回答,麵對突如其來的命運改變,青女已做好十全的準備。
“在宮裏你可見到了舞傾城姐妹?”
“我知道她們是你派去的細作,我無意間偷聽到她們的談話,她給了我一碗毒藥,每隔些許時日須的服一粒解藥,她說是你給她的毒藥!”青女再次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高蜀蠡開懷大笑起來,“哪裏有什麽毒藥!那是她騙你的!根本不是什麽毒藥,舞傾城本是魏朝將軍的女兒,她們一直在找你,為的就是和你一起報仇複國!”
青女對往事一概不知,高蜀蠡少不得一一說與她聽,“宇文淩徹就是奪取你父皇地位的判將,他殺了你的父皇,你的母後,躲走了你的一切,他是你最大的仇人!”
兩人交談一夜,高蜀蠡的每一句話,都似一滴毒液,深深腐蝕著青女純潔的心靈,直到這些毒液深深融入到青女的骨子裏,她脫胎換骨,不再是當初的青女,而是魏朝公主,元霓裳。
幽寂的椒房殿中,燭火通明,蕭婉月坐在案前正在閱覽古籍,紫楉端來一碗銀耳蓮子粥,柔聲道:“歇會兒吧!看的久了,
仔細眼睛疼!”蕭婉月放下手中的書,外麵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吹開窗戶,殿內的簾子肆意地隨風飛舞。
蕭婉月看向窗外,天邊掛著一輪圓月,笑道:“今晚的月色不錯,孤倒是想去外麵走走!”紫楉走至窗前,關好窗戶,回頭勸道:“外頭冷,皇後殿下還是不要去了,回頭被風吹得受了風寒倒不好了!”
忽然,瑾萱興衝衝地進入殿中,行完禮道:“我們夫人說今晚的月亮很圓,要請皇後殿下一同去上林苑的湖心亭賞月呢!”
蕭婉月展顏笑道:“孤才和紫楉說想出去走走,偏巧你們夫人也有這個雅興,近水樓台先得月,私心想著在湖心亭裏賞月真真是再好不過的了!”紫楉拿起一件披風給蕭婉月披上,眾人方走出殿去。
李德才打著燈籠走在前麵,燈籠發出暗淡的光芒,淡的有一絲淒涼。蕭婉月身後跟著紫楉等幾名宮人,一行人路過一座假山,山周圍全是茂密的綠樹。蕭婉月隻顧著腳下的路,無意間聽得樹後傳來聲響,她停下腳步細聽時,倒像是人的喘氣聲,忙命李德才過去瞧瞧,以探究竟。
李德才過去沒多久,假山後傳來一聲尖叫,李德才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手裏提著的燈籠也不見了蹤影。蕭婉月狐疑地盯著李德才,斥責道:“發生什麽事兒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李德才臉上發紅,吞吞吐吐道:“是……是……舞美人與一位侍衛……”蕭婉月猜出幾分,徑自從樹後走將過去,走向假山後的山洞裏,隻見舞傾心與一位侍衛衣衫不整,頭發淩亂,所做之事不堪入目,地上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那侍衛長得倒也英俊,見蕭婉月來了,嚇得縮做一團,身子不停地抖動,一臉的慌張害怕之情。舞傾心滿麵春光,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蕭婉月見此情形,大聲喝道:“來人,把這對奸夫淫婦給孤抓起來!”李德才找來巡夜的侍衛,羽林衛將舞傾心與侍衛抓起來,侍衛失魂落魄直著脖子喊:“皇後殿下饒命啊!”蕭婉月怒道:“立刻帶至甘泉宮,聽從皇上發落!”
侍衛帶他二人朝甘泉宮的方向走去,蕭婉月看到身後的瑾萱,尋思片刻,歎道:“今夜的月色如此之美,隻是好好兒的景致卻讓人給打擾了,去告訴你們夫人吧,勞她費心了,孤賞到的風景比湖心亭的月色還要美,她的心意孤已經收到了!”語罷,她快步朝甘泉宮走去,瑾萱立在原地,一副不解的神情,待蕭婉月等人離去後,她方離開,將適才之事細細地說與簡墨問,簡墨問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滿是陰險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