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奏妙曲姊妹相麵聖 議國事君臣互出謀

宇文淩徹細看舞傾城的容貌,清麗高雅,麵瑩如玉,雙瞳剪水,笑意盈盈,一身金光閃閃白衣綢緞,豔美絕倫的麵容,明眸善睞,肌膚皓如凝脂,滑膩似酥。清純可人,清麗出塵,美若天仙,出水芙蓉,螓首蛾眉,貌美如花。

宇文淩徹看得入神,一時竟怔住了,蕭婉月略微咳嗽幾聲,宇文淩徹收回思緒,歎道:“傾城?真真是人如其名!不知這位作何稱呼?”宇文淩徹將目光投向舞傾心,舞傾心不敢把內心的仇恨表現在臉上,隻得以笑臉相迎,“小女子名喚傾心……”舞傾心雖不如舞傾城貌美,但也有另一番姿色:冰紈雪柳映參差,輕舟綽立仙人姿。玲瓏心璿璣輕巧思。風霜剝去青顏,皓首枯心也相知。

“傾城,傾心……”宇文淩徹口中輕念道。他把這兩個名字在嘴裏重複了好幾遍,“好一個傾城,好一個傾心,朕早就聽聞舞氏姊妹貌美動人,果然名不虛傳!”蕭婉月見皇上歡喜,也洞悉出宇文淩徹的意思,“孤也曾聽別人說過《傾城曲》,隻是忙於處理後宮事務,無暇觀賞,今日既與你們姐妹在此處偶遇,少不得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李德才命人拿過兩個繡花軟墊,放至涼凳上,服侍宇文淩徹和蕭婉月坐好。宇文淩徹忙命舞氏姊妹起來,宇文靜雪讓丫鬟取來古琴,舞傾心抱著琴,置於案上,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口內輕輕唱道:

傾城絕唱美人淚,回眸一笑夢未醒。

去年人麵映花顏,今日桃花獨相看。

月下嬋娟戲清影,玉人何處對妝鏡。

春寒不解多情意。落紅凝賞香嫁衣。

望盡秋水三千裏,唯見殘紅葬歸期。

前前迷夢月思憂,最不堪離紅別瘦……

舞傾城隨著歌聲起舞,曼妙的舞步,柔軟的腰肢似岸邊隨風擺動的柳枝,宇文淩徹的目光緊盯著舞傾城,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錯過短暫的美麗,“舞氏姊妹傾城心,回眸一笑百媚生。舞袖起處似飛燕,歌喉婉轉勝黃鶯。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宇文淩徹迷戀於舞氏姊妹的表演,心曠神怡,如夢如幻,仿佛時間凝固,那一刻一切都成為了永恒。

江德南慌慌張

張地趕來,打破了這少有的片刻永恒。舞氏姊妹知趣,立即停止表演,宇文淩徹的眉毛擰至一處,滿臉的不悅,“什麽事兒?”

江德南上氣不接下氣地回道:“大司馬在宣室殿外候著,說是有要事上奏……”

宇文淩徹怨道:“有什麽要緊事明日上朝再議,沒得打擾了朕的閑情逸致,況且此刻朕也不在宮裏。”江德南躊躇片刻,硬著頭皮道:“陛下,大司馬說此事關乎江山社稷,定要此刻與陛下商議!”

蕭婉月拉了一下宇文淩徹的衣袖,“陛下,不如且先去吧!歌舞日後還可觀賞,不是嗎?”蕭婉月瞥了一眼舞氏姊妹。

“也罷,朕這便過去!”宇文淩徹不舍得離去,他慢慢起身,走至一半,複又回頭朝舞氏姊妹淡淡一笑,這一幕蕭婉月皆看在眼中。

蕭婉月見宇文淩徹已去,笑對舞氏姊妹道:“不知兩位姑娘多大了?”舞傾城微微一愣,片刻方道:“傾城今年二十八歲,我妹妹二十六歲……”

蕭婉月若有所思,“兩位都年紀不小了,怎麽也不尋個好人家呢?女人這一輩子,自己做什麽並不重要,關鍵是要找個好男人嫁了,比什麽都重要!”

舞傾城眉心一動,“讓皇後殿下見笑了,我姐妹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哪裏還有兒女情長的心思呢。”蕭婉月歎了一口氣,“唉,真真兒是造化弄人,這麽美的兩位美人,上天也不眷戀眷戀你們,不過孤相信,日後你們二人定會有想不完的榮華富貴,隻是一切都要自己去爭取,不要指望別人能夠幫你,懂嗎?”

舞傾城嫣然一笑,“知道,多謝皇後殿下教誨!”蕭婉月輕輕一笑,冷然道:“也算不上什麽教誨,隻是孤多年來的一點經驗而已,或許可以幫幫你們。”蕭婉月說罷又轉向宇文靜雪,和顏悅色道:“靜兒,有時間了多帶傾城與傾心姑娘到宮裏轉轉,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日後方可住得舒坦,也不要讓別人欺負她們。孤有些乏了,也該回宮去歇息歇息,就不陪你們了!”

舞傾城看著蕭婉月投向她的眼神,不禁心生畏懼,身上發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多謝皇後殿下憐惜。”

蕭婉月莞爾一笑,“倒也沒有什麽,孤所做得一切

都隻是為了陛下而已,我們女人沒有什麽是自己的,你是個聰明人。”

一語剛罷,李德才上前低聲道:“都晌午了,該回宮了!”蕭婉月微微點點頭,紫楉扶著蕭婉月離去。

宇文靜雪一時聽不明白蕭婉月話中的意思,“姐姐,母後對你說得什麽,我聽不大明白?”

舞傾城臉色微微泛紅,“倒也沒什麽,我也聽得不大明白!”舞傾心自然懂得蕭婉月之意,隻在一旁不做聲。

蕭青雲候在宣室殿外,焦急地等著宇文淩徹,他手中拿著奏折在殿外踱來踱去,豔陽高照,就連吹在他臉上的風也都是炎熱的,他額頭上的汗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用衣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轉眼看見遠處宇文淩徹走來,“愛卿,這麽匆忙而來,不知有何要事,要與朕奏說?”宇文淩徹一邊說一邊走入內殿。

“陛下,據探子來報,說齊國派遣使臣來我周朝進獻寶貝,明日便會到達長安!”蕭青雲急切地說道。

宇文淩徹思忖片刻,“愛卿怎麽看待此事?”蕭青雲又道:“陛下,依老臣之見,此事絕非隻是進獻寶貝這麽簡單!”

宇文淩徹的眉頭略有一絲愁意,緩緩道:“齊國對我周朝一直虎視眈眈,如今竟然自己主動與我朝結好,此事令人心生疑慮!”

“如今該如何是好?”蕭青雲臉上的焦慮絲毫不減半分。

“既然人家不遠千裏而來,俯首稱臣,若不相見反倒不恭了!”宇文淩徹眉頭緊鎖。

“不如明日且先安排使臣在驛站住上一宿,至次日再宣其進宮,也可試探其居心!”蕭青雲正色道。

宇文淩徹擰在一處的眉毛舒展開來,“就依愛卿之言,得好生招待,以示我大周朝的氣度!對了,就命霍校尉暗中監視著,看他們是否別有居心!另外讓在齊國的探子好生觀察著,一旦齊國有異動,即刻來報!”

蕭青雲領命後徑自退下去安排此事。宇文淩徹獨自一人伏在案頭,深邃的眼眸如同萬丈深淵,沒人能猜測出此刻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麽。他思索半晌,又拿起放在案頭的未批閱完的奏章,翻來攤在眼前,正欲看時,突然聽見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