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比試騎射晉王受傷 憐惜兄長靜雪傷感

宮中每年都會如期舉行騎射比賽,今年也不例外,即便齊國對大周朝虎視眈眈,但宇文淩徹依然很重視今年的比賽。

宇文靜雪跟隨簡墨問來至賽場,宮女琦雪緊隨其後,宇文靜雪總是時不時地想起青女,“母妃,青女還沒有回來嗎?”

簡墨問對宇文靜雪如此重視青女感到一絲意外,她的眼眸裏露出驚詫的目光,“青女與她的親人多年未見,自然有很多體己話要說,怎麽能才去就回來呢?”

宇文靜雪輕輕“噢”了一聲,“隻是幾日未見,兒臣竟有些想念她!”簡墨問安慰道:“放心吧!她一來,母妃就打發她去你那兒!怎麽樣?”宇文靜雪傻傻一笑,點頭答應。

簡墨問注意到跟在宇文靜雪身後的琦雪,“你把琦雪收在了身旁?她以前服侍過我,倒也是極妥當的人,隻是她的名字重了你的,不如改名為琦痕,以後就留在你身邊,多一個人侍奉,我也可以少操一份心。”

琦雪上前行禮道:“多謝夫人賜名,奴婢日後定當盡心盡力侍奉公主殿下!”簡墨問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和宇文靜雪登上了看台。

宇文淩徹,蕭婉月坐在看台的最中央,諸位大臣則分列在兩側,宇文靜雪向宇文淩徹欠身行禮,隨即坐到簡墨問的身邊,琦痕則站在她的身後。

宇文靜雪看到台下賽場上的三位皇子,皆穿著戎裝,英姿颯爽,霸氣外露。大皇子宇文璟祐,乃當朝太子,是皇後蕭婉月親生。二皇子,宇文璟湛,已被封為吳王,乃簡昭儀所生,但宇文璟湛因靜雪被推入湖中一事禁足在禁苑,皇上命他參加完騎射比試後依舊去禁苑反省。三皇子,宇文璟玹,剛被封為晉王,乃已故衛昭儀所生,生得風流倜儻,且才華橫溢,頗有三國時期曹植的風範。

眾人皆已準備就緒,一聲鑼響,霎時旗鼓浩蕩,馬匹在場地上狠命奔馳著,如同飛流直下的瀑布。

宇文靜雪越看越興奮,竟跑至前麵跳著給宇文璟玹助威,“玹哥哥,快啊!”宇文璟玹騎著一匹駿馬朝前飛奔而去,披散的頭發在風中淩亂,聽到宇文靜雪為自己的助威聲,他笑著回過頭給宇文靜雪招手,在賽場上奔馳了幾圈,宇文璟玹遙遙領先,就在他即將衝到終點時,馬突然摔倒在地,“哎呀!玹哥哥摔倒了,父皇!”宇文靜雪大喊道,臉上露出失望與擔心的神情。

賽場上的侍衛將宇文璟玹扶將起來,宇文靜雪哀聲歎

氣地回至自己的位置上,一臉焦急擔憂的模樣。宇文璟玹被侍衛扶上看台,宇文淩徹關心道:“可傷著哪裏了?”宇文璟玹忍著疼痛道:“扭傷了腳!”蕭婉月關心道:“快去讓太醫瞧瞧!”

宇文淩徹道:“你先回府去休息吧,要小心才是!回去好好養傷!”宇文淩徹吩咐侍衛們道:“好生伺候著!命太醫瞧瞧!”

侍衛們將宇文璟玹扶回府去休息,蕭婉月看著宇文璟玹遠去的背影,不禁歎道:“唉,玹兒與衛昭儀真是一對母子,性情模樣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宇文淩徹一愣,神色略顯僵硬,淡淡說道:“璟玹雖才華過人,隻可惜無心於朝政,喜歡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倒也如同閑雲野鶴一般,與衛昭儀甚是相似,這種性子的人不該生於帝王之家!”

宇文淩徹與蕭婉月的話偏巧被宇文靜雪聽去,宇文靜雪追問道:“衛昭儀是誰啊?”宇文淩徹的目光瞥向簡墨問,簡墨問會意,淡然道:“衛昭儀就是你璟玹哥哥的母妃啊!”

宇文靜雪疑惑道:“可是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呢?她不住在宮裏嗎?”

簡墨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把目光投向宇文淩徹,宇文淩徹淡然說道:“她已經亡故了,你也應該叫她衛母妃才是!”

宇文靜雪的心中略有傷感,心想道:“怪不得玹哥哥一直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似乎總是有什麽心事,總有那麽一絲惆悵繞在他的眉間,揮之不去。”

宇文靜雪不禁對宇文璟玹生出憐惜之情,心想如果自己的腳扭傷,母妃一定會很著急,很心疼,可是如今宇文璟玹的腳受傷後,卻沒有人去關心,又想到宇文璟玹對自己那麽好,便想去看看宇文璟玹的傷勢如何,“父皇,母後,兒臣覺得有些累了,想先去歇息片刻!”

宇文淩徹關心道:“嗯,你去吧!小心些!”

“琦痕,你隨我去吧!”宇文靜雪同琦痕走下看台,遠處諸位皇子依舊賣力地競爭著,但宇文靜雪已經不在乎他們誰將贏得比賽,她隻想去看望宇文璟玹的傷勢。

跟在宇文靜雪身後頭的琦痕突然開口道:“殿下在這毒日頭下站了半天,莫不是中暑了?可否請太醫來瞧瞧?”

宇文靜雪隻略微一笑,悄聲對琦痕道:“我沒事兒,你去拿些止痛化血的藥來,拿到宮門口,我在那兒等你,快些!”

琦痕知道宇文靜雪是要去看宇文璟玹,便去尚藥

局拿藥。

琦痕跑至宮門口時,宇文靜雪已等候多時,並有侍衛備好馬車,宇文靜雪和琦痕一同坐上馬車,一名侍衛坐在前麵駕車,馬車飛快奔向遠處,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賽場上的馳騁,看台上的注目,最終還是太子殿下宇文璟丣取得第一。接下來將比試箭術,宇文璟湛因賽馬沒有取勝,心中略有不服,心想自是要在箭術上贏過太子的。

“太子殿下真不愧是文武雙全,頗有陛下的風采!”大將軍霍梓瀛讚歎道。霍梓瀛乃大周朝的護國大將軍,祖上世代功臣,宇文淩徹對其極為敬重。

“霍將軍過獎了,不過朕倒是聽聞霍將軍有個兒子,如今已是十八有餘,不但長得英俊,詩書文武更是樣樣精通,朕倒想見見!不如趁此機會,接進宮來,讓他與朕的幾個兒子比比箭法如何?”宇文淩徹聽到霍將軍的話,便想起此事。

霍梓瀛謙虛道:“陛下言重了,隻是犬子何德何能,竟讓陛下如此器重,又怎能與諸位皇子一起比試呢?”

蕭婉月笑道:“霍將軍,何必如此過謙,就派人去接貴公子吧,孤也是早有耳聞,隻是未曾謀麵,今日聽陛下一說,孤倒也想見見他了!”

霍梓瀛知推脫不掉,少不得應允,宇文淩徹便派侍衛到將軍府去接大將軍之子。

宇文靜雪坐著馬車,撩起簾子看著外麵的街景,心中似有所動,心中猛然想起那日第一次出宮的景象,又想起那位陌生男子救她的情形。

“小兄弟,你沒事吧?快下山吧,不然天黑之後,這裏會更加危險!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了!”

“不知如何稱呼公子?來日必將登門拜謝救命之恩!”

“不必了,不過是一位過客而已!不必掛懷!”

宇文靜雪呆呆地想著陌生男子的英俊麵孔,以及他美麗又不失陽光的笑容,嘴裏不禁說道:“不過是一位過客而已!是啊,何嚐不是過客,若不是過客,怎的不會有再遇!”

琦痕察覺到宇文靜雪的異樣,看到她的目光有些呆滯,還時不時的自言自語,因而問道:“殿下在想什麽?可是有什麽心事?”

宇文靜雪回過神來,盯著琦痕道:“琦痕,你相信世間裏有緣分嗎?”

琦痕一時不解宇文靜雪為何會如此問,因而笑道:“我當然相信這世間裏是有緣份的,但也許那緣份隻不過是偶然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