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無辜

第五章往事無辜

當溫千冷輕描淡寫的敘述結束以後,劉一桐也為他完成了最後的包紮。他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說:“這樣的事社會上多了去了,你爸爸在離開你們之前甚至願意把萬貫家產都留給下,自己淨身出戶。並且在這麽多年時間裏堅持往你的賬戶上打高額側生活費…已經算是有義的了。”

溫千冷沉默了半晌,撫著手背道:“這我當然明白,父母離異本就是很多小孩子無能為力的事。媽媽性太過於脆弱才走上了絕路,本也不該全部怪在父親頭上。

記得我十七歲那年把一個女孩破了處後又想分手,她又哭又叫得爬上頂層要跳樓。當時我也特別委屈,跟她在一起要是真心喜歡的,這檔子事都是你我願不是?又不有隻想著占便宜始亂終棄,她脾氣又差又矯,我想分手也是人之常,算不上什麽十惡不赦的吧。從那次事件起我想我大概就理解父親了,隻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能讓他愛得死去活來,寧願什麽都不要拋妻棄子也要跟他在一起。我更想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算怎麽一檔子事嘛!好好的不結婚生子繁育後代,兩隻大炮轟來轟去的能搞出個鳥啊!所以漸漸地…可能就對gay這種存在表示非常的厭惡…”

“上帝創造萬物,必然有他合理存在的意義。也許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愛,與男女之間並無不同。你可以不去接受它,但沒必要去揮拳頭。”劉一桐輕輕得打了個哈且:“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起早麽?”

“那你睡我的房間好了,我睡沙。”溫千冷留劉一桐過夜,卻還沒有足夠的床鋪留給他,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你這樣的身高,難道要截成三段睡沙麽?”劉一桐從樓上抱下來一床被子:“你上去睡吧,我將就一下就好。”

溫千冷也不再客套,轉身往上走。忽然猶豫得回過頭來說:“劉一桐,你還記不記得我今年年初的生日party?”

“當然記得…牛鬼蛇神的把我的酒吧都要擠爆了。”劉一桐點頭。

“當時阿偉還給我定了一隻長得像dick的蛋糕,並讓我在更像dick樣的蠟燭上許願——”溫千冷不懷好意得笑道:“你想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麽麽?”

“不要說,說出來就不靈了。”劉一桐已經徑自窩在被子裏。他除去了外褲和襯衫,舒舒服服得靠在沙上,神慵懶得像個缺乏安全感的貓。

“沒關係,反正永遠都不會實現的。”溫千冷趴在二樓的圍欄上說道:“我當時許願說,如果有一天你跑到我跟前說,其實我是騙你的,我一直都是女的。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的!”

“無聊!”劉一桐瞥了他一眼,摘下眼鏡躺下去:“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劉一桐便出門去買早餐,溫千冷的家裏除了狗糧已經找不出任何可以果腹的東西了。昨天那點食材本來是他下午在市場買來準備今天留給自己的早飯。

距離別墅區以外一條街左右就有一個專門供應早點的小店,幹淨放心品種齊全。每天五點多就有周圍的一些居民在這裏排隊了,劉一桐一邊站排一邊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

“媽,是我。”

“恩,今天店裏休息,我晚上回去吃飯。爸爸們也好麽?”

“恩,都好就好…我帶幾個熟食回來吧。他們要不要喝酒?哦…好…好的。”

劉一桐有一個媽媽兩個爸爸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妹妹,大家幸福得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共享天倫之。

不管溫千冷從前遭受過什麽樣的心理陰影而導致自己的暗戀之路布滿了先天畸形的荊棘,劉一桐都很淡定得順其自然著。

他曾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書籍,很多先天性的同性戀占有很大一部分的遺傳因素。自己的父親劉知洲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出櫃,公然跟一個叫楊沛夜的男人在一起。但他對母親和自己一如既往的關照,並沒有因為想要追求真愛而放棄責任。更沒想到的是,自己那開明善良的母親竟然大度得接受了一個奇怪男人的存在。

劉知洲和燕小綺沒有離婚,他們依然生活在一起,隻是樓上的主臥裏換進了另外一個男主人。

後來劉知洲和楊沛夜領養了一個小女兒,今年隻有五歲。燕小綺有時也有自己的人,但不會帶回家過夜。四年前劉一桐大學肄業開了自己的店便從家裏搬出來,但每周總要回去一兩次。他跟媽媽和爸爸的感還如從前一般好,對楊沛夜叫楊爸爸。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也如他的心頭寶貝一般,家裏的氣氛總是其融融。

小妹妹名叫劉楊荷…這麽奇葩的名字當然是劉一桐想出來的啦。

隻是劉一桐從來沒告訴過家人自己的性取向。同性戀並不是一種奇妙的感,就像育的青少年開始對異性產生懵懂的興趣一樣,他也會現自己逐漸的就隻對同性才會有生理感覺。

但劉一桐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獵物稀缺而濫。這麽多年來,他也隻喜歡過兩個人而已。他的初戀是大學的同校不同級,一個看起來陽光瀟灑的運動男孩。劉一桐用了兩年的時間接近他認識他,先從朋友從兄弟做起。

直到有一天,劉一桐在午睡中迷迷糊糊得被人拉起來。心愛的男人站在他麵前一本正經得對他說:你要不要我?

那時的劉一桐仿若被幸福砸暈了頭,他感歎自己那隱晦的心意終於被對方知曉。幸福之餘他毫不猶豫得點點頭。

床下一片歡呼哄笑聲幾乎把他顛了下來,劉一桐不可置信得看著眼前的人那一臉鄙棄的表對其他幾個兄弟說:“我就說這小子是個基佬,整天跟著我是屁股欠操哩!怎麽樣,你們信了吧?”

劉一桐沒說什麽,默默地下床離開,第二天退學。

開店後的三個多月,他認識了第一次闖進店了的溫千冷。那時的他剛剛跟前一家經紀公司鬧掰,對方派了幾個狗腿子要來教訓他。溫千冷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就蜷縮在劉一桐的吧台下麵,大蝦米抄雞爪子——轉腿弓腰。

事後劉一桐遞給了他一杯紅酒壓壓驚。

溫千冷說,這酒不錯幾幾年的?

劉一桐回答:“八十年代的。”

溫千冷是個除了錢以外什麽都沒有的小土豪,什麽樣的名品典藏沒有嚐過。他眨著清澈又傲慢的眼睛問:“八二年?八三年?總有個精準吧,什麽叫八十年代?”

“你說對了,八二混八四再加了一點*年的。”劉一桐道:“客喝人剩的,你想要再加八三的我看看今晚還會不會有人點。”

溫千冷當時把整杯紅酒都潑到了劉一桐溫柔的笑臉上,但是一個星期以後他帶了一件嶄新的襯衫給他,並很傲嬌的說謝謝他當天幫自己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