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64姑且,皇姐做媒

眾人散了差不多,大公主和三公主緩緩地朝嬛秀和夜胥華走過來。

嬛秀幽幽福了一個禮,三公主走過來,雙手攬住嬛秀的手腕,“嬛秀姐姐適才行舟禦河之上,真真好興致,本公主也想呀。”

“可以,有空我們一起吧。”嬛秀連連點頭,這也是美事一樁不是嗎?

大公主抿唇一笑,很有深意得看著嬛秀和夜胥華,“你們當真還要瞞著本宮嗎?”

“皇姐想要說什麽?”

夜胥華笑看著自己這個皇長姐,隻怕是什麽也瞞不過。

幹脆這邊的嬛秀也裝傻充愣,人家皇家兩姐弟沒有說什麽,哪能輪到她一個大家貴女說什麽。

大公主笑意越發深沉,“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魏茵屋行雲這兩個女子也實在夠輕狂,好好嚴懲一番,也是必要的,隻怕她們這會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貌似大公主極喜歡猜謎,還是那種,猜著猜著,越愛猜,“據本宮所知,像魏茵屋行雲這樣的,就算給她們一百顆雄心豹子膽,她們也不敢拿父皇的金龍魚開玩笑,拿魚腹這等汙穢之物,為難嬛秀是真!可金龍魚嘛,就一定是二弟你了!嬛秀自然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那麽還隻能是你了,二弟!”

“皇姐以為本王做錯了?魏茵屋行雲不是很喜歡構陷於人嘛,本王也是幫了她們一把,至於被父皇懲罰,可不是本王的罪過。”

夜胥華輕笑,不知什麽時候,夜胥華對於自己發誓,一定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嬛秀,像這一次魏茵屋行雲為難嬛秀,他就讓她們兩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弟弟,你還真是莽撞。”

大公主看著嬛秀的臉嗔怪著對麵的夜胥華,“你這一次讓魏茵屋行雲兩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到底太過了一些。不過本宮也知道弟弟你在顧慮什麽。若是弟弟不在那些汙穢魚腹之中混入被你殺死金龍魚,就算此事鬧到父皇跟前,父皇不過是說她們幾句,不至於如此重罰!弟弟你這麽做,還不是全是為了嬛秀!”

這些話,大公主是湊著夜胥華的耳畔說,說這些話的極為小聲,刻意不讓嬛秀聽去。

兩世為人的嬛秀,有些東西,不必說破說穿說透,嬛秀也是明明白白,此刻的她,沒有人比她更心如明鏡。

殊不知夜胥華耳根一紅,想不到在場所有人,終究還是被皇長姐看破了,誰讓她終究是夜胥華的姐姐呢。

“皇姐…本王…”夜胥華先前還有一股子氣息,眼下卻是結結巴巴,什麽話兒也說不了。

是因為被說中心情,所以夜胥華才會如此。

夜鳳儀倒是什麽也聽不懂的樣子,竟然還說一句,“你們在說什麽呀?”

看大公主這個時候看自己的神色已然不對,嬛秀心想,倒是該離去的時候,“大公主,二殿下,三公主,臣女該告辭了。”

“等等…”

大公主早就知道她要走,可是眼下,她豈能這麽輕輕鬆鬆讓嬛秀離

開呢,“難道嬛秀二小姐你還不知道本宮弟弟的心事嗎?他可是一心為你呀。”

突然地,夜胥華那深不可見底的眸子微微起一些漣漪,眸光曳動,隱隱如水上青蓮,蓋世無雙。

嬛秀的臉頰,也是微微熨帖,扭著身子,福了一福,“大公主,臣女…臣女該告辭了!”

“你若是這樣…別怪本宮到父皇麵前叫他老人家許婚去了。”

大公主清冷的眸子,也是第一次為嬛秀炙熱,也是第一次為嬛秀在意,旋兒跟同側的三公主夜鳳儀道,“鳳儀,你與我一起。”

“啊?哦,好的,皇姐。”

夜鳳儀點點頭,之前著實聽了半晌,都沒有聽個所以然來,現在可總算明白了,原來呀胥華皇兄對嬛秀姐姐有意思呢。

好像,好像嬛秀姐姐也對夜胥華皇兄上心,這麽說來,兩個人是兩情相悅?

想到這裏,夜鳳儀三公主可勁兒得點頭,她太喜歡嬛秀姐姐了,如果嬛秀姐姐成為她的二皇嫂,她夜鳳儀巴不得。

在夜鳳儀心中,嬛秀姐姐人品貴重,跟那些擅長矯揉造作嫵媚生嬌的世家嫡女們不同,雖然出身小小庶女,可是個極為識大體的呢。

“瞧瞧,我們家三公主也是特意讚同的呢。”

大公主莞爾一笑,她受抓了過去,將嬛秀的手,和夜胥華的手,緊緊貼在一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方才本宮也看父皇的臉色,他一定也喜歡嬛秀這個未來二皇媳,雖說父皇此刻正生魏茵等人的氣,可這件事情跟嬛秀你是沒有關係的,反而,父皇更覺得你與胥華皇弟般配得緊呢,走吧,隨本宮去內宮,想必父皇此刻一定在母後的鳳儀宮。”

“不…不妥…”姚嬛秀掙脫開大公主,如果這麽去,豈不是給皇家人一種感覺,是姚嬛秀上趕著巴結著要嫁給夜胥華麽?

再說,大仇未得報,仇人們也得誅,這些日子也不過是小懲大誡他們,並沒有給予太子夜傾宴和端木幽浮這一對人渣施以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姚嬛秀半刻也不想鬆懈,更不肯去鬆懈!

“對不起大公主!臣女還年幼,現在還不想這些終身大事。”

說完,姚嬛秀匆匆離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呆下去,大公主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她再清楚熟悉不過,她一定會以為自己害羞強拉著自己去,到時候,真到鳳儀殿,可什麽也來不及。

隻是留下一臉索寞的夜胥華,他擺擺手,對大公主道,“皇姐,既然人家不願意,咱也不強求…”

“不強求…”大公主清冷一笑,“二弟,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薄唇微啟,夜胥華他那極富有磁性的聲線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清幽絕冷,“本王未來的新王妃定然是知冷知熱,對本王唯命是從的女子,姚嬛秀很明顯不是這一類的女人,皇姐,難道不是嗎?”

“你…你…哎…你該讓皇姐說你什麽才好,你看不出來,皇姐一直想要撮合你們嗎?眼下中秋宮宴,人月兩團圓,正是

最好時機,下一次,又不知道…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個道理,你不懂麽?”

大公主想不到胥華皇弟對待感情,竟然如此怯弱,他到底在害怕什麽,害怕被姚嬛秀拒絕麽?

不可能,如果姚嬛秀拒絕的話,她也不會接受胥華的幫助不是嗎?

還是另有隱情呢?

大公主都搞糊塗了,男女感情之間的事,就是這麽複雜,而她身為大齊大公主,也是深諳其中道理。

“有花堪折直須折…敢問皇姐當年也做到了嗎?”

夜胥華性感薄唇微微動了動,徑直離開,卻徒留大公主一人獨自黯然神傷。

是呀,當年她夜冰痕與士子蔡匡不也是這般。

後來還不終究是緣盡人散。

“皇姐,你沒事吧。”

夜鳳儀看得出來大姐的心裏又有波動,她知道大姐這一次很想保媒,可是人家雙方都不願意呀,牛不喝怎麽好強按頭呢。

“沒事。”夜冰痕淡然一笑,擺擺手,“本宮能有什麽事,罷了,本宮去你的宮裏坐坐吧。”

嬛秀找到老太君,老太君果然在等著她,還不惜讓相國先回,“嬛秀,怎麽樣了?”

“祖母,您老人家說什麽怎麽樣了。”

嬛秀假裝懵懵懂懂。

老太君笑著刮了刮嬛秀的鼻子,“你不說就以為祖母不知道麽?罷了,回府。”

嬛秀吐了吐舌頭,以老太君的年紀,老太君這一生吃過的鹽巴比自己吃的白米還要多,還有什麽能看不透的。

回到相國府,府邸上下已經掛起燈籠,魚燈,兔子燈,老虎燈,山羊燈,鯉魚燈,五光十色,相當豔麗!

下了馬車,老太君在嬛秀攙扶之下看著垂下來的花燈,很是愜意,“大白日的這些燈籠掛上去,如今天黑,卻給全都亮堂起來,卻是好看!”

“老太君,咱慈恩堂也今兒個也掌上了。”

沉香沉木丫鬟乖巧得陪著笑道。

嬛秀陪老祖母回慈恩堂,發現慈恩堂上下果真如此,映映幢幢的,把整個慈恩堂上下照耀了個亮如白晝。

臨走之前,老太君還拉著嬛秀,問四下左右丫頭,“晨暉院可有麽?來來來,把堂屋的這幾掛琉璃燈籠給二小姐,宇軒少爺,林姨娘送去。”

老太君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嬛秀自己手兒拎著一對兒,剩下來羋桃和沫兒各人一支,然後幾個粗使丫頭們也一支,照耀得嬛秀前路光亮堂堂,所經過的府院,都被嬛秀照亮了。

所以姚嬛秀所經過的地方,因為每個丫鬟拎著燈籠,所以組成一個長龍一般。

想想相國出行也沒有這般的陣仗。

“紅袖,那邊是誰呀?這樣大的陣仗?莫非是姚幽浮?”

相府四小姐姚錦繡百無聊賴得從德馨院出來,她乃是籍籍無名的小庶女,比不上姚幽浮這樣體麵的大家嫡女,也比不上特召的姚嬛秀,中秋佳節,她也隻能呆在德馨院和姨娘一起度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