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63捏造,這場好戲

嬛秀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冷笑,哼,你們兩個也有今日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皇上,臣女冤枉…”

跪在地磚上的魏茵和屋行雲麵麵相覷,全當做不知情一般。

重明帝皺眉,“說!是否真有此事!”

“魏妹妹,屋姐姐,你們好糊塗,可知那禦河之中的金龍魚乃是吉祥之物,是皇上專門接受天羅國的進貢,放養在禦河之中,供宮中上下達者顯貴駐足欣賞的,你們卻這般狠心,要殺死它們!你們捉弄我不要緊,可別拿皇上的吉祥物開玩笑啊。”

對於嬛秀而言,宮中的一草一木一魚一雀,她了如指掌,否則,上一世豈不白活,她當然知道金龍魚對重明帝意味著什麽。

先前嬛秀與夜胥華在小舟之上盤算一番,就打算一同捏造這場好戲。

“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麽?”

此等事,不用重明帝多言,羋廣淑身為後宮之主,此刻當然是插手進來,“若是不說實話,別怪本宮無情!按照宮規論處!”

宮規,大齊皇宮的規矩有多麽嚴峻又多麽嚴苛,自然不必多說,傳說皇廷內苑,關於酷刑就足足有一百零八,比如炮烙、挖鼻、去臏,等等簡直就是數不勝數。

養在深閨的魏茵自然聽到這些,在耐性上,她的確比不上屋行雲,倒是給和盤托出,“臣女和行雲姐姐看不慣嬛秀的輕狂樣,所以我們把禦河走廊的門給鎖緊了,然後在走廊兩頭堆滿魚腹等汙穢之物,讓姚嬛秀過不去…我們就是想要為難一下她…”

此話剛落,無數人都在指責魏茵和屋行雲的不是,今天這個事被弄到台麵上來說,以後,看看還有哪位世家公子向魏府和屋府求親!

重明帝陰肅的眸光,狠狠震懾著魏茵和屋行雲這兩個臣子之女,想不到她們也是出自大家望族,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殊不知她們平日裏在深閨之中都在學習一些什麽?

難不成是在學習後宅陰險鬥狠之術,實在是太可怕了,雖說後宮太可怕,那是沒得法子,每一個宮妃都想往上爬,她們都爭奪著共同一個男人,有所爭鬥,實屬正常,可她們是怎麽回事,區區內宅閨女竟然也爭鬥起來了,這像話麽。

再說,重明帝之前還打算在大家閨秀之中,選幾個可靠的當皇子妃的,現在想想,當覺得失望不已。

“所以你們就用金龍魚的魚腹汙穢之物打算為難嬛秀,對嗎?”

廣淑後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籠,看她淩厲削尖的下巴就可以知曉,她平日裏是如何淩厲幹練的一個女強人,這一點,嬛秀倒是看得透徹明白。

“不不不!皇上!皇後娘娘冤枉啊…臣女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金龍魚,以金龍魚魚腹更是從何談起呀,皇後娘娘,臣女隻是拿尋常小魚的魚腹,斷絕不是那精貴吉祥的金龍魚,那金魚龍,臣女也知道,那是皇上的愛重之物,我們怎麽敢…”

屋行雲慌慌張張的樣子,猶如一頭落水狗

,此間的姚嬛秀看著那個屋行雲,此刻的屋行雲竟然沒有上一次在大公主生辰宴上,那般俊秀出塵,可知道,當初嬛秀也極為佩服屋行雲那美輪美奐的巫舞。

原本以為,屋行雲這樣的大家閨秀,若是心裏頭看見自己和夜胥華二王爺在一起,心裏在怎麽不痛快的話,也隻能放在心底,大齊閨秀多半是隱忍的,不是嗎?

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沉不住氣呢。

真是太好笑了,這就是大齊皇朝的世家望族的嫡女,瞧瞧她們,一個一個緊著構陷自己,哪裏還有一點大家嫡女的樣子?

“父皇,母後,此番多費唇舌無用,還是派禁衛軍前往檢驗,檢查那些所謂的魚腹汙穢之物之中,是否是真的有金龍魚…”

夜胥華一拱拱手,重明帝自然受用,也是呢,正所謂紅唇白牙、空口無憑,有證據,才能夠拿真章不是?

此刻的大公主眸底深深暗沉,似乎知道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而是繼續和身邊的三公主夜鳳儀繼續討論著。

兵部尚書魏樓和禮部尚書屋子期,他們身為女兒們的父親,頭上急得豆大汗水都冒騰出來,沒有想到女兒們竟然如此糊塗,要對付人,難道就不能挑選一個好時間好地點,非要在中秋宮宴,非要在皇廷內苑之中,真是豈有此理!

若是查到證據屬實的話,想想他們的女兒以後要如何麵對他們這個作父親的,以後還如何在大齊立足?

就連他們這些做父親的臉上也是毫無光彩的呀!

所以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這兩大重臣,都在祈禱,祈禱夜胥華二王爺可能是在開玩笑呢。

直到禁衛軍走過來,對著重明帝、廣淑後、夜胥華一跪,“回稟皇上皇後二皇子,那些所謂的魚腹,的的確確屬於金龍魚無疑,卑職已經仔仔細細得勘測了一遍,不假!”

“你們可曾檢驗清楚了……”

魏茵和屋行雲不甘心呀,她們壓根兒就沒用金龍魚,怎麽會有金龍魚麽?金龍魚是重明帝的愛物,她們不是找死嗎?

禁衛軍首領不卑不亢,“天羅國進貢的金龍魚,魚腹猶如繡著金線一般,並且還有一股特殊的氣味,卑職是不會檢驗錯誤的,魏小姐屋小姐所言,難道卑職會有欺瞞聖上之舉?此等欺君大罪!卑職擔當不起!”

“也好了,你們起來吧。”重明帝眯著眼,眼下,也算是水落石出。

廣淑後狠狠瞪向魏茵屋行雲這兩個臣女,旋兒對重明帝道,“皇上,你打算如何處置!”

“冤枉啊…臣女冤枉啊…臣女沒有殺死皇上愛重的金龍魚呀…一定是姚嬛秀構陷我們的呀…冤枉呀…皇上皇後…你們千萬別被蒙蔽了呀。”

聽得姚嬛秀也感動不已,可惜啊,誰讓她們得罪了自己呢,這是活該呀!

與此同時,姚嬛秀與夜胥華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兒就等著重明帝發落。

重明帝看向兵部尚書魏樓和禮部尚書,“魏樓,屋子期,看看

你們養出一對什麽樣的好女兒,嘿嘿,欺君都欺到朕的頭上了!這個時候,還失口不承認!”

魏樓和屋子期跪下來,對他們的女兒責罵道,“該死的孽障!還不趕快向皇上皇後二殿下謝罪?二殿下堂堂皇家貴胄,豈會冤枉你們?”

“父親!女兒沒有…女兒沒有啊……”

屋行雲淚流滿麵,今天晚上中秋宮宴,原本是父親帶著她來見見世麵,當然更為重要的是,見一見皇子們,這是極為重要的,眼看著自己就要及荊,她還想要做皇子妃呢。

眼下,似乎所有的好夢都給破碎了,看那夜胥華二皇子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就是如棄弊履的那個態度,其他皇子們更是不必多說,皇家子弟,人人都是踩低捧高的。

那些世家閨蜜圈們看見屋行雲和魏茵的醜事被揭發,紛紛要跟她們切斷聯係,“沒有想到,魏妹妹和屋姐姐是這樣的人,沒有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哪,姐妹們,以後我們可得注意了。”

“皇上皇後,一定要秉公辦理才行,切莫委屈了姚妹妹嬛秀呀。”

幾個平日裏跟屋行雲和魏茵極為親近的大家閨秀,現在竟然一個一個眾星拱月一般圍繞在嬛秀身邊,恨不得狂抱著嬛秀的大腿兒。

可惜啊,嬛秀的大腿隻有一雙,如果所來幾雙就太好了。

嬛秀淡然一笑,這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從來不值得深交,不過是看風駛跺罷了。

“哼!真是晦氣!好好的中秋宮宴被你們搗得一團糟…朕是沒有心情了!”

重明帝生氣之餘甩袖離去,離去之前他已經對魏樓屋子期兩對父女們作出了一係列的處罰,“兵部尚書,禮部尚書,教女不善,扣除薪俸半年,以後皇家家宴,其女魏茵、屋行雲不得再來了!”

不得再來,這恐怕是最後的懲罰,半年很快過去,薪俸照舊,可是魏茵和屋行雲她們,以後別想進宮了,這個處罰,跟姚幽浮是異曲同工之妙啊,以後皇子們選妃,肯定是要避開這兩個人的!

聽到這個消息,魏茵屋行雲如同雷擊。

嬛秀薄唇微微勾起,她知道,她們兩個一心想要嫁作皇子婦,眼下,卻是一切如那鏡花水月,這才是對她們來說,最嚴厲的懲罰呢!

姚科晟看嬛秀和夜胥華二人目光,時不時交流著,似乎知道什麽,也不說破,禮部尚書屋子期平日裏跟著自己對付著,重明帝如此嚴懲,姚科晟自然是高興的。

隻不過,魏樓就不好辦了,姚科晟前段時間還收下魏樓的五百萬兩銀子,就是魏樓替他的侄兒魏子苒在姚科晟買了一個西營大將軍的官銜,就怕魏樓反悔,畢竟嬛秀得罪了他,姚科晟被怕魏樓追回那五百萬銀兩。

皇帝一走,皇後娘娘也跟著,眾位大臣們似也不歡而散,畢竟重明帝一下子懲處了兩位重臣,可謂是釜底抽薪,其他大臣們,生怕步魏屋二位大人的後塵,雖然說減薪俸作為懲罰沒有什麽,主要是麵子上過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