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七章 若棄 情愫
打架的事情過後,越墨在書院依舊不屑與人為伍,安歌倒是謙和了很多,結交幾個算是不錯的朋友。
他明白,跟太子比家世肯定不行,隻能從鞏固自己的群眾基礎做起,何況這些朋友以後少不了是大官,也算為自己的仕途鋪好了路子,安歌覺得太子不一定就能成為皇帝,但是自己這麽懂得韜光養晦,未來一片光明,所以即便是在古先生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依舊每天笑容滿麵。若棄每次看到安歌沒有來由的傻笑,就很擔心:該不會是上次打架把腦子碰壞了吧。
若棄的桌堂裏總是會莫名其妙多些小玩意,稻草紮的小螞蚱、手工捏的小糖人、幾塊玫瑰花糕,甚至有過兩次思源軒的包子,再者出現過一隻素銀簪子,雖然不是很名貴但做工十分考究,簪身細細密密刻著蔓藤圖案,沿著簪尾延伸到頭,末端是一朵花的模樣,隻是花瓣邊緣點點碎碎鑲著極碎極碎的寶石,手工精細到了一定程度。安歌一直覺得放這些東西人不懷好意,直到看到這支簪子,他篤定若棄是要飛黃騰達了,隻是若棄現在的年齡也用不上這簪子,便商量著變賣這支簪子去吃一頓。
那天早晨如往常一樣,兩個人坐著馬車去書院,途中除了閑聊以外還在猜測,今天若棄會收到什麽東西。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沉了下去,嚇的若棄大叫。安歌拉開簾子,車夫說,馬車壞了。
當初為了考慮到書院學子非富即貴,不能太過紮眼,管家特意按王爺的吩咐去找了一輛不起眼的普通人家的馬車,誰曾想壞在了半路。安歌急直跳腳:“這可怎麽辦才好!古先生一定會守在書院門口查我們的。”
若棄跳下馬車:“不如,我們跑著去吧?”
“什麽?跑著去?”安歌露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正想說什麽,旁邊停了一輛看起來樸素簡單做工卻十分精致的馬車,馬車上坐著的人探出來頭來,招呼了一聲:“若棄,上車,我載你去!”
越墨幾乎是強行拉著若棄上了馬車,並在安歌還沒回過神的時
候就驅著馬車走了,若棄從車篷的後窗看到安歌試圖追上來,沒跑幾步就累癱在地上,還衝著馬車的方向大叫著什麽。
越墨拉了拉若棄的衣襟:“坐好,別摔著。”
若棄擔憂的說:“放我回去吧,安歌一個人還在路上呢。可怎麽辦?”
越墨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提到安歌滿是不屑:“他有能耐就跑著來啊,你是他妹妹,理應他照顧你,怎麽反倒是你照顧他了?”
這是若棄聽到越墨說的最長的句子,一時激動沒留神他說什麽:“什麽?你再說一遍?”
那天安歌意料之中的遲到,並被古先生毫不留情的體罰了一上午,安歌對越墨的厭惡又深了幾分。中午飯堂吃飯,安歌隨口問道:“今天收到什麽了?”若棄抿抿嘴說沒有。
安歌笑了:“該不會是沒錢買了吧。哈哈哈哈哈”話未落音,看到來吃午飯的越墨,立刻沉下臉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越墨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卻似乎沒理會他的白眼,就轉了過去。安歌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
下午古先生的騎射課程。
其實他們練習射箭已經有一陣子了,男孩子對於射箭這類課程還是比較有天賦的,越墨、安歌、郭仁貴等學子箭術成績都是很不錯的。古先生便很快的把箭術升級到了騎射,但他忘了學堂裏還有一名女弟子,若棄,她甚至現在連箭靶都還射不到。
騎射課進行很順利,古先生也難得在那張冷酷的臉上露出點笑容,下學之前心血**的要來一次比賽,每兩個學子為一組,一個騎馬一個射箭,為的是考驗兩人的配合度,以及每個人的反應能力和應急能力,絕大多數學子自然是強強聯手,騎術好的找箭術好的,安歌迅速的跟郭仁貴組成一組,而騎術和箭術都很拔尖的越墨卻站到了若棄麵前。
古先生的本意並沒有把若棄納入比賽的範圍,隻是加上若棄的人數剛好為雙,古先生也就默認了,畢竟隻是一場無傷大雅的比賽。安歌原本驕傲的笑臉逐漸陰
沉下來,死死的盯著越墨和若棄那一組。
越墨是注意到了安歌的眼神,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拉了拉一旁的若棄,靠的更加近了些;若棄是被緊張的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想起來安歌的存在,隻是緊緊靠著越墨,並且打心眼裏感激他沒有怕自己拖後腿。
臨到越墨和若棄這一組上場的時候,越墨俯下身子在若棄耳邊小聲說:“一會你騎馬,我射箭,我箭術很好,你隻要保證自己補摔下來就行。”若棄咬咬牙點頭。卻沒想到安歌突然衝過來一把推開越墨,越墨沒有防備摔倒在地上,操練場上瞬間變得安靜無比,古先生的臉已經明顯看到了肌肉的抽搐。
安歌拉著若棄要上馬:“我跟你一組!”
越墨爬起來也拉住若棄:“她跟我一組!”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若棄站在中間十分尷尬,周圍的學子很多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圍觀,這些人雖然考慮問題的出發點都不一定一樣,但是想法卻很統一,就是想再看他們打一架。
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同大家設想的一樣,兩個人僵持不下,最終以安歌沉不住氣先出手開始,兩個人團抱在一起打了起來。若棄嚇傻了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後來古先生隻是稍稍兩手用力就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並拎到一遍罰站,靜思己過,且因為情節嚴重,還需要各寫一篇千字的保證書,大意也就是保證以後不再打架之類的雲雲。
晚上回到家中,福婆婆給安歌拿了些藥酒擦傷處,若棄在一邊悶悶不樂:“你幹嘛又跟越墨打架?”
“你幹嘛跟他一組?”安歌不服氣的問。
若棄隨手了倒了杯水遞給安歌:“他要跟我組的,何況,你們都有人組了,就剩我了。”安歌有些接不上話來,隻得悶悶的喝了那杯水,便不再做聲。若棄見他獨自生著悶氣,便跟福婆婆一起退出了安歌的房間。
安歌聽到房門外若棄讓福婆婆再給她準備兩瓶藥酒,心裏慢慢沉了下去,說不出的心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