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叫王小小_第十四章 老票
“為什麽打斷我的腿？你們呢？”
想了半天，我又問道。
“呃……誰讓你是我們大哥呢。”
胖子突然就樂了，本來嚴峻的臉色頓時被破了氣氛，那張胖臉看上去褶在了一起。
“靠！我什麽時候成你們大哥了！”
我直接站了起來，這事兒是我挑的沒錯，這三個不要臉的家夥。
“你難道不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們大哥呢？要不是你，我們肯定不敢就這麽兩個人跟十三太保幹起來……”
棍子一臉茫然的撓了撓頭，非常無辜的看著我。
“你不是大哥，誰是大哥？不就是一條腿！為了兄弟們，這又算什麽？”
三毛更是無恥，居然正氣凜然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胖子沒有再說，還咧著嘴樂呢，不過三毛說完這句之後，立刻點著頭表示讚同。
“你們給我滾……”
此刻的我腦門上一定是布滿了黑線，然後嘴裏終於忍不住輕聲吐了一句話。
……
玩笑歸玩笑，我們很快就回到了正題上，畢竟昨天既然敢那麽幹，那麽肯定早就有應對他們報複的準備，所以對於他們會放出這樣的話並沒有多麽的吃驚。
“怎麽辦？昨晚瑤瑤的表哥跟我說了，十三太保並不是和咱們想的一樣，說不定到時候出了校門，就有幾十號人等著咱們呢……”
胖子的臉上完全沒有了笑容，我們四個人也就此開始了人生第一次共同的風雨同舟。
……
“胖熊！在不在？”
本來很安靜的自習，突然就被一個非常聒噪的聲音打破了。
剛剛跟胖子幾個談好所有事情的我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研究著雞兔同籠的問題，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很圓很圓的臉出現在了門口。
“*！大黃狗，找我幹嘛？”
胖子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完全無視全班其他同學的目光，大聲的朝著門口那張大圓臉喊道。
“媽的，你怎麽還沒死？老子還以為你昨天被十三太保給幹死了呢……出來，有事兒跟你說！”
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有些不一般，被胖子這麽說了一句，大圓臉似乎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意思，不過是說到最後卻是將胖子叫了出去。
教室裏重新安靜了下來，但是大家的眼睛都會控製不住的朝著門口那邊看看，這個年齡，可不是誰都有一顆跟我旁邊胖丫頭一樣安靜的心……
終於，胖子回來了，嘭的一聲門就被關了！
一時間整個班裏麵最後一點聲音都沒了。
我也有些奇怪，這個家夥怎麽了？難道……
想到了我們之前的計劃，但是並沒有說現在就開始啊？
“今天不是有好多人想見識見識怎麽跟十三太保幹架嗎？機會來了，今天校門口會有人堵我們，從一中過來的，剛剛大黃狗說人已經到了！”
非常簡單的幾句話，一時間整個教室裏靜的仿佛我能聽到有人的心髒正從肚子裏跳出來。
“幹啊！媽的！”
棍子第一個跳了起來，手裏麵居然已經拎著一條板凳腿，我都沒看到他什麽時候卸下來的。
“*！幹他娘的！一中的了不起啊！”
三毛緊跟著棍子跳了起來，表情顯得比棍子都激動。
他們倆之後，教室裏沉默了有兩秒鍾的時間。
“我也去！”
終於，除了我們商量好的兩個人以外，有第三個人站了出來，那小子叫刀片，平時跟棍子就走的挺近，此刻那張臉上一片潮紅，顯得分外激動！
“算我一個！我早就看十三太保那幫孫子不順眼了！”
刀片後麵，又有人站了起來。
隻花了一分鍾的時間，全班所有的男生居然都站了起來，包括了那個學習委員，更加古怪的是，班裏麵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統一了一個口號。
“為二中榮譽而戰！”
好吧……這個高度的確是有些厲害啊！
沒有一個男孩可以不在這種情況下不被感染，至少我做不到，所以我也站了起來，嘴上掛著笑容，雖然沒有跟著他們一樣高喊，但是心裏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在滋生，讓我的眼睛都忍不住有些濕潤……
“你們要幹嘛啊？”
胖丫頭居然又拿出了一片餅幹，仰著頭跟我問道。
衝著她笑了笑，然後我將餅幹從她的手裏拿了過來，輕輕放到嘴邊說了一句。
“你不懂……”
我發現我愛上這個學校了，哪怕班裏麵變成這個樣子，居然都沒有人進來看一看，那個大屁股的班主任想想居然除了第一天，之後我都沒有再見過。
真不知道我媽將我送到這裏來是一件好事情，還是壞事，不過至少現在……我覺得很開心，很舒服……
沒錯，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
哪怕我們再自大，也不會覺得隻憑著我們三個人可以跟十三太保幹架，老鬼說過，打架要學會用腦子。
所以，用腦子的結果就是，我們要將所有能團結起來的人都團結起來，很偉大的想法是不是？棍子也是這麽說的！
本來除了自己班的以外，我們還想著再找時間將學校其他跟十三太保不對付的都拉到我們這邊來，但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胖子也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在自習課上直接就這麽做了。
於是，這堂課剩餘的十分鍾時間裏，整個教室都是卸板凳腿的聲音，或者就是低聲的喝罵聲。
終於，鈴聲響了，沒有人動，包括女生也是這樣。
我第一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開始將脫下來的校服搭到肩膀上，什麽都沒拿，什麽都沒說，就朝著門口走去。
緊接著，班裏麵就是很多人一齊站起來的聲音，然後胖子跟在了我身後，三毛跟棍子，以及其他人也是很整齊的跟了上來。
“吱……”
教室門被我一把推開，樓道裏人很多，剛剛下課，本來就非常嘈雜，但是……在我從裏麵出來之後，四周馬上安靜了一些。
等到初二八班的所有人都從門口走出來以後，樓道裏已經
沒有了任何的聲音，甚至連繼續走路的人都停住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們，就好像……看著一隻戰無不勝的軍隊！
這真的就是我此刻的感覺，哪怕很多年以後我再回憶起來，我也會覺得那是我生命中無比榮耀的時刻，我沒有去看任何一個人，不單單是我，我知道我身後的人也是如此……
我的手在發抖，就這麽昂著頭，一步步的從樓梯上走下去，然後出了教學樓，直至最後出了校門口。
人很多，很多很多……
都在看著我們，一定是這樣！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目光，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看看清楚，也根本沒有精力去看。
胖子那個朋友大黃狗的消息還挺準，出門沒多遠我就看到了那黑壓壓的一堆人，清一色的一中校服，點著煙，靜靜的看著我們……
距離他們十米的位置，我停下了，這裏正好是個巷口，我們兩夥人這麽一站著，一時間這條街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誰都沒有說話，十幾秒以後，對麵領頭的一個皮夾克轉身鑽進了巷子裏，他最後的眼神看著我，意思很明顯……叫我們跟進來！
“走……”
低聲說了一句，我就跟了進去，身後是非常密集的步伐……
二中本來就在縣城的郊區，所以四周的巷子比較多，不像一中那邊，大多都是非常整齊的樓房，所以當我們所有人站定在這條巷子裏以後，周圍已經沒了閑人，除了那些個依舊膽子很大還跑來圍觀的……
比如，那個什麽大黃狗，四周也圍著十幾號人，就站在我們後麵。
“王小小？”
皮夾克的發型很怪異，就像……郭德綱一樣！不過他更瘦一些，所以整個臉看上去也更加的陡峭一些，所以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我叫老票！”
說完這句，那個皮夾克還笑了笑。
果然，真的是十三太保的二把手……老票！
“我是王小小。”
人家都揚言要打斷我的退了，怎麽著我也要他知道我長什麽樣吧。
“不錯，人挺多。”
他還笑著，看不出有一點的憤怒。
“還行……嗬嗬，要動手嗎？”
我也笑了，慢慢的把校服放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等會……這樣吧，動手也太沒意思了，你就朝著我們兄弟鞠三個躬，然後這事兒就了了。”
有些出乎意料，老票饒有興趣的笑了。
不過我卻是因為他的這句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媽的，傻逼，老子要是會給你鞠躬，幹吧！別以為你們一中就牛逼，跑我們二中地界上，指不定爬著回去呢……哈哈！”
胖子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幾句話就將大家的激情又提了起來，就像我們剛開始說的，這可不是私人恩怨，這是為了二中的榮譽而戰！
胖子幾聲笑完以後，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反正我看到那個下個的學習委員，貌似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卻還是跟著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