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禁藥

31 禁藥。

七殺聽著鳥獸淒厲的叫聲,不再猶豫,撒開腿,猛的順著那鶴鳴的聲音向著黛陶國內部跑去。奇怪的是,陸天知回到了黛陶國,卻沒有在皇宮裏,而是在城郊外的一家客棧。七殺看著那客棧整個被陸天知的霧氣包圍住,皺眉,跑得更快。

等到雪狼和沈軍明跑到那家客棧的時候,就看那客棧的掌櫃嚇得從房間裏跑出來,說:“妖怪、妖怪!”全身都在哆嗦,死活都不敢進去。

沈軍明喘勻了氣,問那掌櫃:“你說什麽?你看到了什麽妖怪?”掌櫃卻哆嗦著不說話,手指顫抖地指著自家客棧。

沈軍明扔下那掌櫃,三步並成兩步跑到那客棧的門口,正準備衝進去的時候,七殺用手將沈軍明擋了回去,說:“慢著,他是來找我的,你別進去。”

沈軍明想起陸天知就覺得煩,害怕他傷了雪狼,但是沈軍明對著人形的雪狼有些認生,不能像是對待他像對待狼形一樣,隻能沉默著,並不能露出多少擔憂的心思,最後說:“小心。”

“恩。”七殺聽著仙鶴越來越淒厲的叫聲,不再猶豫,猛的向前一步,衝到那客棧內,回頭深深地看了沈軍明一眼,身後那客棧的大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沈軍明心裏‘咯噔’一聲,隱隱有些擔心。

七殺走到那客棧裏,就看裏麵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像是被龍卷風席卷過一樣,沒有半點人氣兒。他聽到仙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就走到二樓內,喊:“我來了。”

那淒厲的嘶鳴驟然停止。七殺順著聲音的來源推開了門,看見一個房間內,有一隻潔白的仙鶴,正臥在床上,仙鶴的麵前站著一個像是被冰凍住的男人,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的臉。

七殺皺眉:“竟然真的是你……你就是那隻送子鶴?”

那仙鶴的眼睛大而黑,一動不動的看著七殺,蜷縮在床上,隻看他兩翼羽毛不對稱,左邊有十一根羽毛,右邊有十二根羽毛。

七殺從身體內抽出一根潔白的羽毛,問:“你是來跟我要它的嗎?”

仙鶴點了點頭,眼眸淡無波瀾的看了看旁邊的酒壇子,示意七殺將它拿走。仙鶴要用這壇酒,換回那隻飛羽。

七殺果真順著他的意思,把酒壇子舉了起來,聞了聞,皺眉。他不需要吃東西,塵世裏也隻能吃鹿肉,因為這是最接近仙人的動物,加上鹿肉的一些特殊功效,每當狼群發.情的時候,都會集體狩獵白鹿,然後找到自己這一生的伴侶。

而在沈軍明十五歲那年,剛剛蘇醒的雪狼,正好是在狩獵。那時的雪狼睡了兩百多年,起來的時候脾氣暴躁、狂怒,口幹舌燥,飲下鹿血更加難受,焦慮。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那時候,十五歲的沈軍明,突然從草原上站了起來,對他大聲吼:“喂!”

就在那時,剛剛從昏睡中蘇醒過來的七殺並沒有注意沈軍明不是他的同類,而且他開始注意到沈軍明,隱隱希望這個人是自己的伴侶。他會在沈軍明狩獵的時候躲在草叢裏觀察他,看沈軍明矯健的身手和流暢的肌肉,越看越覺得滿意,根本不在乎沈軍明是人是狼。七殺是悍狼,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為了沈軍明成為人類。狼的警戒心很強,他觀察了沈軍明許多年,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準備要接近沈軍明的時候,沈軍明竟然主動接近了七殺,甚至想要用一個小皮套想將七殺馴服。

——他知道摸悍狼的下巴代表的是什麽嗎?

七殺聞到這酒裏有鹿茸,被刺激的鼻腔**,幾乎是瞬間就打了個噴嚏,有些狼狽的將那酒推到了一邊。但是陸天知卻執意要讓七殺拿起那酒,甚至硬塞在了七殺的懷裏。

七殺收下了,然後將羽毛抽出來,別在了陸天知的左翼,陸天知安靜的垂下眼瞼,過了一會兒,站了起來,示意七殺把地上那個凍僵了一樣的人抬在他身上。

七殺一看,那人竟然是天戰。他的身體冰涼,已然失去了呼吸,想了想,從腰間抽出帶著薄膜的琨,放到了天戰的胸口前。

陸天知安靜的看著七殺,垂下頭嘶鳴一聲,拍打著翅膀,從客棧飛了出去。

七殺看了一眼仙鶴模樣的陸天知,覺得非常熟悉,似乎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經坐在這仙鶴的背上,接受了它送給自己的飛羽。

七殺提起手中的酒,雖然知道陸天知送的肯定是好東西,但是也不敢輕易多喝。送子鶴送的都是些什麽酒?鹿茸、枸杞……

想著想著,七殺耳朵突然顫動了一下。

他在幻化成人形的時候已經確定了要和沈軍明一輩子在一起,而且沈軍明也是這意思,他經常摸七殺的脖子和下巴,當七殺攥住沈軍明的耳朵的時候,他也會表現的很順從。

讓七殺興高采烈的順從。

七殺最近正在尋找一個足夠安全的,能夠讓他們兩個一起生活的地方,那時候,七殺要和沈軍明成親。

這酒,是不是可以留到成親的時候用呢?七殺正在想,突然聽到客棧底下,有人扯著嗓子喊:“七殺,你沒事吧?”

“嗯。”七殺應了一聲,將酒壇子放到腰間,然後走出來,對沈軍明說,“走吧。”

“去刺殺相國嗎?”

“不,先回知天山。”七殺說,“天戰暫時沒有危險,我要先給咱們找一個窩。”

“……”沈軍明的臉扭曲了一下,他不覺得自己應該住在‘狼窩’裏,但是他早已經養成了寵著雪狼的性格,隻能點點頭,說,“好。”

來到沒人的地方,七殺就幻成了狼形,似乎四隻爪子走路比較舒服,沈軍明也樂得見到他狼形的模樣,沒有出聲。

他看到七殺原本純白的像是雪一樣的毛發竟然變成了灰白色,隻有脖子和胸膛還是純白的顏色。

沈軍明想起雪狼說的,他毛的那種純白色是由一根羽毛維持的,恐怕是陸天知將那羽毛要了回去,才讓雪狼露出了原本的毛發顏色。

沈軍明停了腳步,喊:“狼。”

雪狼回頭看著沈軍明。

沈軍明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你真漂亮。”

他的意圖很單純,他隻是不想讓雪狼自卑,想讓他的狼驕傲一點,恢複那不可一世的模樣。

雪狼被沈軍明這突然的一句話弄得愣住了,死死地盯著他,半天‘嗷嗚’一聲,湊近沈軍明,狠狠地用舌頭舔他的臉、鼻尖、嘴唇……

沈軍明被他舔的笑了起來,幹脆坐在地上,用腿把雪狼圈住,摸它雪白色的胸脯、脖子。

雪狼的舌頭滾燙、灼熱,在沈軍明的臉上來回移動,沈軍明也不嫌棄,隻在想,幸好這是狼形的雪狼,否則他肯定尷尬的不敢讓一個人這麽舔他的臉。

沈軍明這麽摸著雪狼,突然覺得他的腹部上藏了不知道什麽東西,有些好奇的探了上去,竟然摸出來一瓶酒。

沈軍明笑了笑,他想起來了,陸天知對雪狼說‘我還欠你一壇好酒’,這就是陸天知送給雪狼的吧?

沈軍明愛喝酒,前世的時候一個人能喝半斤,到了這世卻沒怎麽見過酒,因為那要用糧食釀出來,他們那裏的遊牧民族大部分沒有這樣的條件。沈軍明聞了聞那酒,雖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怪味道,沈軍明卻還是笑著對狼說:“這是你的?我能喝嗎?”

“……”沈軍明不知道為什麽雪狼沉默著沒有說話,噙著笑,已經湊到嘴邊想喝一口,本來覺得雪狼不可能那麽小氣,卻看到雪狼‘嗚’的一聲撲了上來,對著他的嘴角舔來舔去,就是不讓他喝。

“讓我喝一口吧。”沈軍明笑著揉雪狼的脖子,甚至無意識的搓他的下巴,“我好久沒喝過酒了。”

雪狼沉默的踩在沈軍明的身上,突然把頭紮到酒壇子裏,就聽見雪狼‘吸溜吸溜’的舔酒,似乎要這樣把酒全都喝光了。

沈軍明一驚,想,七殺怎麽這麽小氣?伸手把雪狼從壇子裏拽出來,看著他濕漉漉的嘴,氣急敗壞頭腦發熱,一把拽住雪狼的後頸,把他往自己這邊按,然後伸出舌頭,像是雪狼一樣,把他嘴邊的酒水全都舔到自己的嘴裏。

雪狼‘嗚’了一聲,伸出舌頭舔沈軍明的舌頭,看起來竟然像是在接吻。沈軍明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這是狼形的七殺,不是人類,這多少也降低了他的戒備,甚至嚐著雪狼口中濃烈的酒味,覺得熱血沸騰。

雪狼並不執迷於和他接吻,而是轉而舔沈軍明的脖子。沈軍明隻當他是在撒嬌,一邊壓著雪狼的腦袋一邊抬起酒壇子,痛快的喝了一口,隻覺得那酒非常甘醇,帶著梅花的香味兒,後勁兒很大,沈軍明很久沒喝過酒,還被狠狠的嗆了一下。

雪狼一下一下的舔沈軍明的脖子,甚至用舌頭勾住沈軍明的喉結,那喉結隨著沈軍明下咽的動作一動一動。雪狼看著那尖核桃一樣的物體上下滾動,眼神深了點,聳了聳鼻子,眯起眼睛,隔著衣服咬著沈軍明的乳.頭。

沈軍明喝酒喝得頭暈腦脹,突然覺得胸口一痛,低頭就看到雪狼白花花一片,埋著大腦袋在他胸前舔咬,過了一會兒,乳.頭麻了,也不疼了,就覺得癢。沈軍明朗聲笑道:“你這是在撒嬌嗎?”他心裏真的是把雪狼當成孩子看待,一點都沒想過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能這麽寵著雪狼,任由雪狼在他身上踩來踩去,甚至借著酒勁兒把雪狼的頭抬起來,捏著他的尖下巴,盯著他的眼睛,聲音沙啞的說。

“狼。”沈軍明看到雪狼的表情很複雜,張口就說,“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