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還能多低

底線還能多低?

張章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眼底泛出了冷意。

他和阿裏接觸了很久,最初的時候他進入阿裏的地盤門外還有衛兵守著,後來就變成了監視器,直到兩年前才算是徹底相信了他。

當然,阿裏的疑心依舊很重,時不時會在張章居住的地方安放一些小東西,張章也隻能順著繼續演戲下去。

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著水,帶著手表的手腕已經沒有輕微的刺痛傳出。

那麽……位置應該是在右邊的裝飾品裏?

是那盆花?還是那幅畫?

張章不是很確定,也不想徹底查清楚。

他現在疑惑的是阿裏為什麽突然又開始對他起了疑心?

是自己露餡了?

還是雷剛的身份被懷疑?

在這種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情況,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張章收起眼中的疑惑,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浴室門口,推了一下,沒有推開,隻能敲了敲,“怎麽鎖門了?一起洗。”

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五秒後門被打開,露出了一條小縫。

張章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瞬間,張章一下笑了。

雷剛在五秒鍾內,連褲子都穿上了,現在正在穿衣服。

用得著這樣嗎?

張章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

“你需要和我演戲了。”

張章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被彌漫了熱氣的浴室吞噬。

雷剛的手頓在原處,沉默了很久,反口問道,“什麽程度?”

“你能接受的程度。”這麽說著,張章走上去,摟住了雷剛的脖子,細密的吻也落了上去。

雷剛將頭高高仰起,身體僵硬,雞皮疙瘩竄了出來,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任由張章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真的很難忍受,也很可怕。

和一個男人親吻**,幾乎從骨縫隙裏生出一股力量,從靈魂深處叫囂著把人推開。

忍耐著,努力壓製著。

因壓抑而緊繃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放心,最多親親你。”張章喃噥開口,在嘴唇貼上溫熱肌膚的瞬間,大腦的思路就已經變得散亂,叫囂了一夜的欲.望撕扯著大腦,難耐的,忍耐著,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凝聚思路安撫對方。

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說些什麽,雷剛和他不是一類的人,所謂的逢場做戲根本不存在,讓他配合自己做這種行為怕是已經遠遠超過了底線,他甚至從沒想過雷剛會心甘情願的和他躺下。

當然,如果他隻是求一時痛快的話,當然可以這麽做,他相信在這種條件下,雷剛一定不會推開他。

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任務高於一切,雷剛不可能選擇放棄任務。

可是那之後呢?

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張章清楚明白。

雷剛是不一樣的人,和他、和向碩,或者說和這批新來的特種兵都不一樣。

正值的就像是軍人的標尺,如蒼翠蔥綠的竹般,風高亮節,堅韌不拔。

他被這樣的人迷惑,心醉,心顫不已。

他想要狩獵的不單是這個人,還有這顆心,全部的目光投注。

無需置疑。

他對雷剛的感情是真實的,真實的甚至都不敢下手。

就怕自己的一時魯莽衝動,讓對方永遠拒絕自己。

當親吻落在鎖骨上的時候,張章命令自己清醒過來,努力的去想等下怎麽收場。

事實上要應對阿裏的監視,並不需要這麽複雜,他可以就像之前的一樣,摟著雷剛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就夠了,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

可是當確認房間裏有監視器的那一刻,張章就有些昏了頭腦,甚至慶幸會有那個東西存在。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不是嗎?

借題發揮,上下其手,簡直就是為饑渴的他降下的甘露。

隻是,他承認自己現在有些後悔了。

雷剛的抵觸情緒太濃,沒有半點反應,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人偶調.情,繃緊到了極致的肌肉,微微顫抖的身體,都隱隱讓他有些不安。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個男人推倒太簡單了,但是得到那顆心卻很難。

但是,一切已經開頭,他甚至已經抱住了這個身體,在上麵一個又一個的落下自己製造的痕跡。

就像是毒品一樣,誘人,難以戒掉。

讓雷剛接受自己,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還要等多久才能夠再次這樣親昵的碰到這個身體。

這個男人會愛上同性嗎?

他真的不太確定。

因為這個男人永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這種人過高的心理暗示永遠是他最大的障礙。

而且,這些天的努力,他真的不確定,最後自己換回的是個情人,還是兄弟。

張章命令自己不要多想,既然已經開始,最起碼也要做出些樣子,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任務。

就算是跟個人偶在**,他也認了,他舍不得放開這個人。

腦海裏的聲音不斷在拉鋸著,爭吵著。

張章的手臂卻已經收緊,沉醉在這種夢寐以求的**中。

手指在後背上緩緩遊移,光滑緊致的肌膚……濕潤的手感……,當手心移到肩胛骨的瞬間,腦海裏的爭吵戛然而止。

手指下的肌膚,凹凸不平。

這些傷口……是保護我留下的……

張章抬起了頭,看向了男人的臉頰,上麵猙獰的傷疤讓他心裏一疼,瞬間鬆開了手。

鬆開的瞬間,雷剛明顯的鬆了口氣。

張章煩躁的抓住了頭發,眼底的火苗依舊跳躍著,帶著濃濃的情..欲。

下...身又漲又痛。

甚至有些惱怒怨恨的瞪著雷剛。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咬著牙,毅然的捂住了雷剛的耳朵。

然後閉上了眼。

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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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卻下臉部的火熱,張章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流傾灑下,張章悠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身後傳來輕咳。

張章轉頭就看到雷剛出現在了門口,染了水的眼淺眯,無聲的問他有事?

雷剛跨了進來,麵無表情,黝黑的眼宛若一潭靜謐的池水,波瀾不驚。

張章的視線落在了雷剛的腿上,麵色微變,他想起了之前雷剛出去的時候是穿了褲子。

希望隻是監聽器,而不是監視器。

到了這個份上,張章也隻能祈禱。

見到張章把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腿上,雷剛暗地了歎了口氣,出去之後他也發現了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又折了回來,這才想到剛剛張章做著那些事不光讓他難堪,怕是張章本人也不好過吧?

雷剛盯著張章看了一會,抬手關了水龍頭,抓住張章的手腕把他拉了出來,然後用力一抱,將人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對不起,我會配合你。”

這麽說著,雷剛將頭埋進了他的脖間,嘴唇貼靠在染了水珠的肌膚上,然後帶著他往外麵走。

張章早就被雷剛一係列的行為動作繞的腦袋發暈,找不到舌頭,直到身體被帶著往外走才反應過來,急忙仰高脖頸,微微眯上了臉。

雷剛並沒有吸吮他,隻是將嘴唇就這麽貼靠在肌膚上,身體被緊緊的摟住,這種霸道而強勢被完全包圍的感覺,讓張章體內還未退下的火熱如春天的野草被風兒一吹快速的生長了起來。

隻是他卻僅僅反摟住雷剛,不敢妄動。

倒在床上,擁抱著翻了一圈,蓋上被子,熄滅燈火,雷剛的動作瞬間停止。

張章的呼吸在不覺間變得急促,黑暗裏的那雙眼不斷的遊移,想要探索雷剛的表情,心裏隱約有些期待,會不會假戲真做?

兩個人這麽在黑暗裏擁抱了很久,雷剛依舊一動不動,張章的心像是在坐過山車,倏然攀爬到最高峰,然後再一個俯衝落到了最低處,起起伏伏,難以自控。

時間流逝,身體漸漸變得僵硬,從指尖泛出了冷意。

張章的眼微微眯起,指甲陷進了肉裏,一個翻身壓住了雷剛,那一瞬間,感覺到雷剛抓在肩膀上的手推了一下,力氣並不幹脆,像是在遲疑一般,驟然發力然後又很快收起。

張章將半個身體都壓在了雷剛的身上,手臂攬住他的腰,嘴裏喃噥開口,“別鬧了,我很困,明天還有事。”手心在雷剛的腹部輕拍,安撫一般的力道,手心下的腹部肌肉堅硬如鐵,就像是這個男人自身一樣,咬上一口都會崩了牙。

夜裏,張章終於睡了過去,從身上翻下的瞬間,雷剛睜開了眼,那雙身處黑暗中的眸子清亮逼人。

視線從窗外隱約透過的光亮痕跡移開,落在了張章的臉上,睡著的男人失去了那雙神采奕奕詭異多變的眼,顯得五官平淡了很多,因為熟睡而變得意外的柔和。

雷剛狠狠的閉上眼,再睜開,翻了一個身,麵朝床邊,埋在被子裏的臉色澤加深了幾分,手指隱蔽的移到了嘴唇上,卻又驚慌般的收了回去,英挺的劍眉緊緊的擠在了一起。

腦海裏的聲音,像是惡魔彈奏的音樂般,讓他難以入睡。

阿裏到底想要從他身上查到什麽?

張章在清醒後終於有些明白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和阿裏聯絡,而且他做的事情也是中規中矩,不可能有什麽把柄落在阿裏手裏,如果真是身份泄露了,阿裏不會用這種隱蔽的方式試探,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昨天自己一時的情緒失控。

真是隻陰狠毒辣,眼光犀利的老禿鷲啊。

張章的眼底閃過冷色,看著對麵沉默用餐的阿裏,掀起了嘴角。

如果是這樣就簡單了,他的背景絕對沒有任何紕漏,隻是有那麽一些淺層和深層的差別而已,就像設下的陷阱,一環扣一環,對方費盡心力的摸查他的底,自以為查到有用的資料並信以為真的時候,事實上這也不過是一個誘餌。

吃完午餐,張章就準備告辭,這次過來幾乎全無收獲,阿裏決口不提進入‘金新月’的事情,而他也不好追問,隻能繼續拖下去了。

兩個人從餐桌起身往會談室走了過去,阿裏遞了一支雪茄給他,“你的生意做的很大,聽說在阿富汗、敘利亞都有活動。”

張章將雪茄煙接過,熟練的剪斷煙嘴,為自己點上,大口的吸入吐出,“我總要吃飯的不是嗎?你砍價的本事已經讓我損失很多,怎麽?希望我隻做你一家生意?”

“當然不。”阿裏笑了起來,“你能夠搞到高級的防空係統嗎?”

“高級?”張章眉心微蹙,“我記得去年才賣了你一套,不好用?”

“我有客戶需要。”

張章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的應付道,“什麽客戶?很重要?”

阿裏笑了笑,不語。

張章的眼微微眯起,也不著急的靠在了沙發上,徑自抽著煙。

過了一會兒,阿裏再次開口問道,“能搞到嗎?錢不是問題。”

“防空係統?”張章嗤笑了一聲,“各個國家牢牢掌控的防禦利器,你覺得這種東西用錢就能買到?更何況,你需要的是更高級的貨。”

“那麽……這個生意你接不了?”

“阿裏大哥,你知道的,軍火這一塊,隻有我四少才是整個東南亞最大的賣家,沒有我搞不到的東西。”怎麽說著,張章囂張的笑了起來,淺眯的眼中帶著張狂和自傲。

“但是……你似乎對錢沒興趣?”

“不,我對錢有興趣,很有興趣,隻是這次我不可能再把價格降到那麽低。”

阿裏鬆了一口氣,大笑了起來,“錢?我說過,錢不是問題,隻要你能夠搞來,我願意按成本價的雙倍付給你。”

“阿裏大哥,你太小看我了吧?”張章豎起了五根指頭,“五倍,必須這個數。”

阿裏臉上的笑頓時一收,“你太貪心了。”

河蟹啊!!!這一章修了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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