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十三章 走進陷阱
就如先前在那古宅之中，到酒歡之後，那壯士與頭領便提起起義之事。
“昔聞兩川有王氏富商，其財富乃兩川之首，其人品也是兩川楷模。今得見王氏眾兄妹，真乃三生有幸”方頭領道。
“大哥之言極是。”壯士言道：“我等雖未有王氏這般仁義高潔，但終是仰慕。而今同受朱勔迫害，自是同病相憐。故而相見能如此投緣。”
“幾位乃是川蜀巴渝一帶受難代表，今我等欲舉事江南，若能得爾等加盟相助，川蜀巴渝以及其他受苦百姓，見爾等如此大義，定會全力效仿，支持擁護我等。這便是我等之幸，亦是川蜀巴渝父老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方某替江南百姓、川蜀巴渝百姓、天下所有受苦受難之百姓謝謝幾位了。”方頭領起身便拜。
“頭領不必如此，真是折煞我等。”王信道，“隻是我等才疏學淺，不知該如何效力。”
“賢弟客氣了。久聞王氏有家傳功夫，又聞這些年幾位賢弟賢妹在流落之中亦有高人指點。幾位文武雙習，可是當今俠士，上陣可以殺敵，入室可以籌謀，我們起義正需爾等這樣的人才，幾位怎地嫌棄沒有用武之地乎？”方頭領笑道。
眾皆大笑兄妹太過於謙虛了。
“各位好漢莫笑。”王媛起身道，“吾兄之言乃真也。我等雖從小習文，但都是些子曰詩雲，偶爾觀得兵書，卻也隻是跑馬觀花，不能實用；至於所學功夫劍法，也不過就是花拳繡腿，玩鬧嬉戲而已。今起義大事，乃需真謀略，豈能紙上談兵？那朝廷之兵將，皆是訓練有素，豈是花拳繡腿所能敵？”
王媛話音未落，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眾好漢為何這般取笑小女子？”王媛不禁羞得趕緊掩麵。
“我們那敢取笑賢妹。”壯士笑道，“我們是笑賢妹太過謙虛。”
“妹妹所言屬實，哪是謙虛。”王嫿見妹妹羞得已是無地自容，趕緊圓場，“我們深知，此乃頭領好意，名為讓我等加盟起義，實則是要收留我們，讓我們免去流落乞討之苦。頭領才真是大仁大義，黎民之救星也。”
“爾等真是太過客氣了。”方頭領有些不快，道，“我等推心置腹，誠心邀請，幾位何必如此。”
“妹妹，你們休要這樣
，”王信道，“再這樣頭領就有些不高興了。我們既然誠心加入，頭領與眾英雄也是誠心邀請，就不要再客套。以後就是一家，我們當同甘共苦，共存亡！”
“好！”方頭領大喊一聲，端起酒杯，“來，還是賢弟痛快，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幹一杯。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有人皆舉起酒杯，朝向王媛兄妹。
“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王媛兄妹亦舉起酒杯。
眾人又是把盞，又是一陣說笑，因言語契合，周圍又有爐火相伴，兄妹皆不覺疲憊與寒冷，不覺已是天色微明。
但眾人皆是意猶未盡，看看天色之後，繼續談笑把盞。
“方頭領，我等早就聽聞你在籌劃此事，如今可能是盡人皆知，豈不怕朝廷剿滅麽？”王媛隨意問道。
“嗯。朝廷隻是聞風，並未有實據，不能奈我何。對於這些，你們不必憂慮。江南百姓皆會擁護我等，就算朝廷派人打聽，恐也難找我等實際住處。”頭領道。
“哦！知道了，就如今日，頭領居住此地，興許明日頭領又會到其他地方了。狡兔三窟！”王媛笑道。
“哈哈哈！賢妹真是聰慧過人！”頭領大笑。
“我們何時起事？如今籌辦如何？”王嫿問道。
“我們現在有多少人馬？他們又在何地安身？”王姣問道。
“哎！”方頭領突然麵有難色，搖頭歎息。
“頭領為何歎息？”王仁道。
“難道頭領有何困難？我等既已加入，請但說無妨，我等自當效力！”王信道。
“哎！”頭領連連擺手，歎息不已。
“頭領不相信我等？”王信看了兄妹幾人一眼後道。
“請頭領但說無妨！”兄妹幾人皆言道。
方頭領起身，走到一旁，背對兄妹，似有難言之隱。
“頭領！”兄妹叫道。
“頭領這是？”王信顯得非常著急，望向眾人，望向壯士。
“幾位有所不知，我們是貧民百姓，如今起事，亦不缺人也。方才幾位問人馬如何，
實不相瞞，若論人馬，整個江南所有百姓皆是我們的，隻要頭領登高一呼，盡皆響應，其眾何止百萬！”壯士言道。
“這是好事啊！”姐妹三人道。
“可是，我們既是貧民，則經費不足啊！”壯士道，“我們皆知，兵者，乃日費千金，沒有經費，怎能起兵？”
“這有何難？”王媛憶起徐秀才之言，“我們可以奪取一些富庶，且守兵薄弱的郡縣作為根基啊！”
“賢妹果然見識不凡！”頭領突然轉身，來到兄妹麵前，“可準備不足，一旦驚動朝廷，後果將不堪設想。起義大事不僅將胎死腹中，百姓父老還得遭殃，這萬萬不可！”
“這如之奈何？”王媛道。
“頭領之意，若此時能找一些有錢且又有體恤百姓的仁人義士，讓他們先出資相助，我們再舉事，一鼓作氣，以迅雷之勢拿下一些重要郡縣。那時即便朝廷派兵征剿，我們卻已根基穩固，可以與之對峙也！”頭領道。
“頭領之言甚是！”王信道，“那我們現在還未找到這樣的仁人義士否？”
“哎！”壯士一陣歎息，“談何容易！那些願意起事之人皆是吃不起飯之人。那些富貴，還不曾被朱勔剝奪之人，卻抱著僥幸心理，怎肯與我等為伍，自取滅亡啊。”
“是啊，他們哪有眾賢弟賢妹這般胸襟啊。”頭領道。
“我等也不是什麽胸襟，隻是走投無路而已。幸得頭領收留不棄，少了流離之苦。”王媛悲道。
“不！賢妹可不能與真正平民百姓相提並論。賢妹家昔日富甲一方，其令尊又仁義有嘉，賢妹一定認識許多與令尊一樣有義氣的富人，何不把他們拉來入夥。待日後大事成時，我們再論功行賞，還他一世富貴，豈不最好？”方頭領道。
“這個……”王媛大驚，“我乃一介女流，且家中變故當時也甚為年幼，怎能認識父親所交之人。”
“頭領，我們不認識什麽富貴之人啊。”兄妹也大驚。
“賢妹不急！”方頭領把王媛按揮座位，“我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