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書房

吃過飯將飯碗端下去的時候顧昰已經上班去了，鬱芫覺得有點兒無聊，和張媽聊了一會兒，本來想和她一起做會兒家務，但她一直說自己生病還沒好，催自己上樓休息，後來提議帶自己到處轉轉，但鬱芫覺得這是顧昰的家，算很隱私的地方，怕自己誤闖進什麽不該進的地兒所以拒絕了，沒法兒隻能待在原來的房間。雖然已經不發燒了，鬱芫還是將藥吃了下去以免病情反複，人總是這樣，不生病的時候隨意揮霍身體，等真的生病了又擔心是否得了癌症，喜歡胡思亂想。鬱芫對於自己的生命雖說不上愛惜，但還是不喜歡膽戰心驚的感覺，所以乖乖吃了藥，又拿了一本書隨意翻著。不知是藥起了效果，還是床太柔軟舒服了，亦或是身體還虛弱，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這次是完全沒了睡意，也感覺神清氣爽，想著張媽應該在做飯了，決定下樓看看，到廚房果然看到她在準備午飯，看到鬱芫下來，打了招呼：“你先看會兒電視或者其他的，飯很快就好啊。”“您別管我，我就是想看看您怎麽做飯的，也偷偷學點兒經驗。”“你想做什麽飯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在旁邊看著就是。少爺中午一般都是不回來的，所以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家，以後好了，有你給我做伴兒了中午。”“我也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吃午飯，以後咱倆就互相照顧了，多多關照啊張媽！”鬱芫很喜歡張媽，因為從她的眼睛看得出來是真的關心自己，所以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帶了撒嬌的意味，就像在和親切的長輩聊天。

等飯做好了，張媽將炒好的菜端上桌，鬱芫則盛了飯也放在了桌上，兩個人剛開始開動，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看居然是顧昰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莫軒。“你，你怎麽回來了？”鬱芫驚訝地問。“怎麽，我不能回自己的家？”“我不是這個意思”，實際上想說早上上班就遲到了，中午還回來吃飯，這哪像是個大忙人啊，不過還是沒說出口，看向一邊的莫軒，說道：“昨晚謝謝你，把我行李拿到這裏。”“應該的。”張媽一看到顧昰回來就站了起來，“還沒吃飯吧，我再炒幾個菜，你們先聊會兒。”顧昰回了聲恩就坐到了鬱芫的旁邊，莫軒也隨之坐在了一邊，弄得鬱芫不知道是該繼續吃自己的還是該停下來待會兒一起吃。“你先吃吧”，看出了她的心思，顧昰開口解了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鬱芫也就不再客氣，一口一口吃了起來，順便聽了幾句顧昰和莫軒聊的工作。

鬱芫吃好之後顧昰三個人才剛開始，鬱芫覺得自己馬上離開有些不禮貌，但一個人幹坐著也無聊，就起身去廚房洗了些水果，做了個水果拚盤放在了餐桌了，偶爾吃一塊兒，偶爾和張媽聊兩句，偶爾聽幾句顧昰和莫軒的談話，總的來說這頓飯的氛圍很不錯，可以算是和顧昰相處以來最好的以此，鬱芫覺得很滿意，心裏一直以來的擔心也放鬆了幾分。

結束了午飯，顧昰和莫軒就上樓去書房談工作的事兒了，張媽去廚房收拾碗筷，鬱芫又剩下一個人沒事兒，隻得又回到房間，想著做點什麽打發時間，忽然看到了牆邊自己的行李箱，決定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以後就要住在這裏了，自己的東西需要放在新的地方。打開行李箱，拿出為數不多的衣服，打開房間的衣櫃，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清一色的白色襯衫、暗色西裝，黑色皮鞋，典型的成功男士的衣櫥；打開另一層，

全是休閑裝、居家服，還有內衣褲、襪子之類的，很整齊的擺放著，很符合顧昰的性格。將眼睛移向旁邊較小的衣櫃，打開之後發現是空的，於是放心的將自己的衣服、鞋子等放了進去，隻是等放好了一看，鬱芫就笑了出來，因為和顧昰的比起來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的都是價值不菲的世界名牌，甚至很多都是手工製作的，而自己的幾乎都是平價的大眾款，任誰看都是生活檔次相隔甚遠的人。還好，鬱芫的心理素質想來不錯，不然讓其他人看到說不定真的會生出嫉妒之心，然後保不定發生什麽可怕的事兒，鬱芫一直覺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是至理名言，看到別人每天吃香喝辣、衣著靚麗的，明明是一樣努力生活的人怎麽自己就偏偏吃得寡淡、穿得廉價？有這樣的心裏其實是十分能夠理解的，所以凡事皆有兩麵，需要辯證的看待，但不管怎樣，守住做人的底線永遠是最基本的原則，正因為此，心裏才能常懷一份平常心。

顧昰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鬱芫，思緒已不知道飄到哪兒了的安靜站在衣櫃前麵的模樣，“在想什麽？”聽到聲音，鬱芫回過神來，轉身看到顧昰站在自己的身後，“哦，沒什麽。你們談完工作了？”“恩，整理好了？”“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些書了”，指了指一旁的書籍。顧昰走到旁邊，隨手拿起了一本，“喜歡看書？”“恩”聽到肯定的回答，顧昰將書放下向門口走去，並說道“跟過來。”鬱芫於是跟著出了臥室，看到他走向書房的方向，猜想是想讓自己參觀參觀？不過剛走到門口，想起了一件事兒：“不是說書房一般都是很隱私的地方，大多藏著秘密嗎？我進去合適嗎？”顧昰則看也沒看她一眼就開門兒走了進去，好吧，鬱芫覺得又一次自討沒趣了，既然人家都同意了自己還矯情了什麽勁啊，便趕忙跟著也進去了。

有點出乎意料，進去之後發現也沒有那麽多書，房間和臥室差不多大，隻有兩麵牆壁豎著書架，鬱芫快速瞄了一眼，發現大部分都是關於投資、管理、機械等偏理工科的類型，總覺得不應該隻是這樣，正疑惑間，看到顧昰走到其中一麵書架麵前拿起了一本書，然後書架從中間就裂開了，真正的書房露出了原來的麵目。鬱芫覺得還挺神奇的，現在的房子有暗格也算正常，不過將暗格設置在書房的並不多見，不過也沒有多想就快步跟著顧昰進去了，想看看他珍藏了什麽書值得如此隱秘，就像發現了別人的秘密，有點兒興奮有點兒緊張。

這次進去之後是歎為觀止了，房間的麵積比外麵的大了不知兩倍，而且到處是書架，一排排豎著，幾乎每一排都擺滿了書，沒等顧昰說話，鬱芫迫不及待瀏覽了起來。鬱芫覺得自己看到了寶庫，這裏的書各種各樣的類型都有，曆史、哲學、人物傳記、散文、小說等等，每一個類型、每一本書都想看，都想擁有。顧昰第一次從鬱芫的臉上看到這種興奮、愉快的表情，可見是真的喜歡看書，“把你的書放在這裏就行，隨便找位置；書房裏的這些書你也可以隨時看。”“真，真的？”“恩。”“太好了，謝謝你啊！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我一定盡我所能。”“好，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這裏還有臥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包括張媽，所以平時打掃都是自己來，既然你願意分擔，以後就拜托了。”“好，沒問題，這個簡單。”“還有，像你說得，書房一般

都是比較私人的空間，多少都會有一些不想讓他人看到的東西。”“所以呢？”“所以，如果有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那你也有一半兒的責任。”說到這兒，鬱芫有些遲疑了，顧昰有什麽秘密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想而易見被人爆料的話會有多大的影響力，自己是沒有能力補救的，所以糾結了，既十分舍不得這些書又付不起秘密泄露的代價。“當然了，秘密那麽容易被發現也不叫秘密了，而且這地方這麽大，想要找出點兒什麽是需要付出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的。”鬱芫一想，這話對啊，這裏到處是書，翻一遍也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想在這裏發現有價值的東西著實不易，於是不再煩惱，“好吧，我答應，不過我要說的是如果你的秘密泄露了也肯定不會和我有關，一則我不知道這裏藏著你的什麽秘密，二則我也不會帶其他人來這裏。但就像你說得，我享受了權利肯定也要履行義務，如果真的被發現了，你讓我幹什麽彌補都可以，反正我隻有我自己，其他的什麽也沒了。”看鬱芫嚴肅的表情，顧昰知道自己相信她說得話，相信她不會出賣自己，其實是一直相信，不然也不會毫無設防把這麽隱秘的地方告訴她還允許她隨便看，雖然明知道這樣毫無理由的相信很危險，可是這麽多年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樣信任的感覺，想就這樣任性一次，所以這幾天兩人的相處都是隨心而動，這樣的感覺覺得很舒服、很安心。想到這兒，沒再說什麽，自顧離開了。

鬱芫拿著一本書看完了序言，一抬頭才發現顧昰已經不見了，猜想可能是有事兒出去了，想著自己可以把臥室的書整理一下放到這裏來，於是放下手裏的書回到了臥室。剛一打開臥室的門兒，看到顧昰在脫衣服，嚇得鬱芫趕緊轉過了身並說了聲抱歉，很久之後才又轉身過來，顧昰就站在了距離幾厘米的地方，鬱芫馬上向後退發現已經貼在了門上，這麽近的距離感覺有點手足無措，“你幹嘛突然換衣服？”“幹嘛這麽緊張，忘了昨晚誰給你換的衣服了，而且這是我的房間，不在這兒換在哪兒換？”趁著顧昰說話的空隙，鬱芫趕緊脫離了剛剛略顯曖昧的氣氛，順勢坐在了床上。“我沒有這意思，你下午不用上班嗎，換了便裝？”“恩，怎麽，不想看到我？”“沒有沒有”，心裏其實覺得有點奇怪，早上上班遲到，中午又回來吃飯，現在直接不上班了，這應該不是他生活的常態，搞不清這是意外還是他有意為之。正想著，顧昰已經又走到了跟前，“要不要睡會兒？”聽到這話，鬱芫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隻是還沒離開就被重新壓了下去，這下兩個人之間是真的沒有一絲空隙了，鬱芫緊張得身體馬上緊繃了起來，顧昰感覺到了，“這麽害怕？放心，我還不至於這麽饑不擇食。”他這樣一說，鬱芫也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且不說自己從答應的那刻起就應該有心裏準備，現在大白天的，他應該不至於這麽著急。想到這兒身體逐漸放鬆了，“那個，我就不睡了，早上沒事兒幹我又睡了一會兒，現在一點兒都不困。”“那你打算幹什麽？”“我，整理書，對，我把書整理一下搬到書房。”“需要幫忙不？”“不用不用，沒多少，我自己就能搞定。你不用管我，昨晚你就沒睡多少，趁現在多睡會兒吧。”知道她說得都是實話，不再勉強翻身躺在了旁邊。鬱芫等他一放開自己就坐了起來，給他蓋好了被子就整理起自己的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