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表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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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玉洛為避開玉玨的冷嘲熱諷,早早地就帶著心惠去了柏壽堂。隻是她不願意太早地進去,免得讓人以為她是過分殷勤或是刻意奉承,便往內院通往外院的影壁門行去。

此處原本是柏塢的二門,柏厥就封國後,大力開辦私學,於柏塢大門外興建學舍和學區,便將原本柏塢的大門變成了二門,而此處依然連接內院和外院飾有孔雀影壁的二門,就成了實質意義上的三門。但柏塢內的人,卻更願意管此處叫影壁門。

玉洛在影壁後,踱來踱去,等著她要等的人。心惠則靜靜地守在一旁。

沒等多大功夫,就聽得柏威的說話聲從影壁處傳來:“頌表弟,你早該來我柏塢學廬求學,別看平輿城是郡府所在地,可平輿城裏的郡學哪裏及得上我柏塢學廬?再說了,你在我柏塢住著,總比在你府上自由不是?還有,你來的正好,下個月初十縣都試就要……”

柏威的話還未說完,就露出了頭,之後是柏盛和兩位十四五六歲的陌生少年。

“咦?八妹,你怎麽在這兒?噢,你是等著給頌表弟見禮?”

玉洛很想翻個白眼,可看到那兩位陌生少年,還是停住了腳步,打量起來。

幾人也立時站住,望向玉洛。

其中一位和柏威並排站立的少年,眉目俊秀,豐姿雋永,一雙點漆的眼睛看人時似含了無限溫情,脈脈地令人心動,可偏偏又讓人說不出他的多情和無禮,心下還得讚他一聲彬彬有禮!他的個頭與柏威不相上下,可人卻比柏威精瘦。一襲月色越布單衣穿在身上,越發顯得氣韻如玉。

如玉般的暖男!

說的應該就是麵前之人。

此人的容貌十分出眾,是玉洛到目前為止,除了柏盛以外見過的麵貌最為俊美的男子了。柏盛之美,可用“疏離又高傲,陰騭又貴氣”來形容,給人的感覺總歸是陰冷大過高貴。

而麵前之人,笑容如沐春風,眼神又是溫情脈脈,整體的氣質,隻能用一個詞——“君子如玉”來形容,除此之外,玉洛還真想不出,還有哪個詞語能更好地體現此人溫潤的氣質與高貴的韻味來。

玉洛雙眸禁不住露出讚賞之色。

“八表妹,怎地不記得頌表哥了?”如玉的少年聲音溫潤地開了口。

那這位就是柏威口中的“頌表弟”了。

果然聲如其人。

玉洛斂眸,上前施禮:“玉洛見過頌表哥。”

柏厥正妻大

駱氏隻有一位同產胞弟,那就是眼前這位頌表哥的嫡親祖父——駱鄆。駱鄆是現任平輿城駱府一府的郎主,也是駱氏一族的族長。駱鄆和當年的柏厥一樣,也是一脈單傳,不過柏厥與大駱氏卻有嫡子三人,而駱鄆依然隻有一子,且那唯一一子,也就是頌表哥的親爹駱輝卻已然病故。

好在駱輝留有一個嫡子和二個庶子,雖然從嫡庶而論,駱輝依舊是一脈單傳,但總算是多出了二個庶子。

所以,駱頌這個嫡長子,也是駱鄆的嫡長孫,就背負起了駱氏一族未來的重擔和責任。而駱鄆也是一直嚴格按照未來駱氏一族郎主的標準,來傾力培養和教育的駱頌。柏威方才說的,駱頌在柏塢比在他府上自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有鑒於此,駱鄆自然送其唯一的嫡長孫來柏塢學廬求學。

“八表妹越發出息了,幾年不見,都成大姑子了。”駱頌含笑說道。

一直和幾人錯後一個身位的另一位少年這時卻上前一步,道:“八表妹豈是越發出息了,叫錕表兄說,驚為天人也不為過!”說著話,又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玉洛,一雙犀利的眼睛恨不得長在玉洛臉上。

柏盛卻是不著痕跡地覷了眼說話的少年。

駱輝的另二個庶子,一個叫駱錕,一個叫駱鋙。錕鋙乃寶刀和寶劍之意,以錕鋙為二子取名,想是希望二人如刀劍一樣鋒利吧。

玉洛卻一點也看不出駱錕哪裏有如寶刀般鋒利,倒是覺得那一雙犀利的眼睛,有些刀刃般的晃眼和……瘮人!

“錕表兄安!”玉洛忽略掉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端莊施禮問安。

“嗯,有意思,有意思……”柏威見不得幾人的一通契闊,插嘴道。

“威表兄,什麽……有意思?”駱錕倏然警覺,忙收回已經過長時間停留在玉洛臉上的目光,有些結巴地問。

“嗯,我八妹呢,有個習慣,管我三哥、五弟、六弟都叫‘哥’,卻不叫‘兄’,而管我二哥呢,卻叫‘兄’。今日頌表弟和錕表弟來,卻叫頌表弟為‘哥’,叫錕表弟為‘兄’,錕表弟,你說有意思不?”

話還未說完,玉洛就感覺到一束冷冷的目光掃向了她。

不用看,也能猜到是柏盛。但玉洛還是悄悄瞥了眼。果然,柏盛嘴角噙著一絲譏誚。

“錕表弟,好叫你知道,我八妹呢……平日裏有意思著呢!”柏盛順著柏威的話,又接了句。說時,還意味深長地瞧了眼駱錕。

柏威的一席話,雖然說得有些繞口,駱錕卻是聽明白了。

照柏盛的說法,“哥”是小戶庶民的叫法,“兄”才是大戶人家的稱呼。管嫡子的駱頌叫頌表哥,管庶子的駱錕叫錕表兄,意思不外乎是——他“錕表兄”僭越了。

其實柏威還有一層意思是,八妹隻管親近的兄長叫哥,敬而遠之的就叫兄。

駱頌暗暗吃驚,難怪柏威悄悄囑咐他,見著了八表妹,要自稱表哥,千萬別一本正經地稱呼自己為表兄,那樣的話,八表妹定會叫你有苦說不出。

果然,口裏道著“錕表兄”,一張小臉卻是冷若冰霜!

其實玉洛也不過如此,並不會怎麽樣。隻是柏威卻固執地認為,八妹客氣疏離的態度會令人如何地抓心撓肝,因為他可曉得八妹喚柏瓚一聲哥時,是一種什麽滋味。

那是一種舒服得連空氣都充滿著柔柔味道的滋味。

玉洛要是知道自己給柏威造成這麽大的心裏陰影,定會歉然地求一下陰影麵積。

駱錕見幾人沒有注意他,偷偷退後一步,依然保持之前與幾人錯後一個身位的距離,垂眼道:“威表兄說的是,八表妹又是哥又是兄地叫著,聽著有些亂,但卻是……大有意思。”說著話,悄然撩起眼皮,又犀利地瞄了眼玉洛。

這一瞄,駱錕的雙眼又有些拔不出來,低垂的頭也不自禁地抬起,定定地又有些看癡了過去。

玉洛剛剛感覺到一股厲風掃過,卻又馬上淪陷在熾熱之中,冰與火,兩種截然相反的眼風,令她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太過分了,這個錕表兄!

玉洛忍不住暗自吐了一句槽,卻也無可奈何。

不管怎麽說,駱錕都是大駱氏唯一胞弟駱鄆的親孫子,血濃於水是抹不掉的。

柏威卻是看了眼駱錕,又看了眼玉洛,難得的一臉莫測高深,又煞有介事深沉道:“錕表弟覺得有意思就好,有意思就好……嘿嘿……”最後的壞笑又暴露了他沉不住氣的本性。

駱錕立時就明了了,還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典故在裏麵,隻是柏威不說,他又不好再問,隻得也賠笑道:“是有意思,八表妹是有意思。”

正說著,影壁處又轉出幾人,卻是玉洛要等的人,柏忠、柏瓚、柏舉三兄弟。三兄弟之後,又跟著柏超。

幾人一見駱頌兄弟二人,又是一番叉手見禮,柏威卻是不耐煩,高聲道:“行了,又不是外人,昨日見麵的禮讓寒暄還沒夠啊,有這功夫還是去柏壽堂吧。”

眾人聞言,俱都笑了,這回不再客氣,呼啦啦一起移步柏壽堂。

(本章完)